作者：閉口禪
正如‘精武英雄’裡陳真所言，‘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點爆發出來，就是最強的拳！’
這話雖然是電影臺詞，但就拳術勁力而言，的確便是這樣，只是每個人身體條件各不相同，個體之間有強弱之分。
比如天生神力者與天生身體羸弱之人，兩者同時練習拳術，都學會了如何哂脛帕Γ寄軌驅喩韯帕性谝稽c爆發出來，達到了外家拳巔峰勁力。
可他們爆發出來的力量真的可能一樣嗎？
顯然不能！
不用想也能知道，雖然兩人境界一樣，都是外家巔峰，但天生身體羸弱的人，又怎會是天生神力之人的對手呢，這就叫先天差距。
華十二有巔峰奧胖之力，在普通人中已經是極限，先天條件不要太好。
只是這力量是蠻力，比不得武者的勁力，但是如今華十二有了沈重陽二十年苦修的武藝，能夠完全把巔峰奧胖的力量，透過武術的發力方法整勁劃一擰成一股，再加上沈重陽本身的力量，集中在一點爆發出來。
他自信這股力量在這個清末世界，也應該少有人敵，想要贏他除非在拳腳招式上碾壓，想要憑力量勝過他，幾乎沒有這個可能。
而想憑藉招式碾壓他也有些難度，沈重陽二十年的苦練擺在那裡，三連港島警局比武冠軍的名頭，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不過華十二雖然自信，但他自己本身畢竟不算是武人，心中也不是那麼託底，所以才會來劉鬱白這裡探口風，讓對方這個曾經的武狀元，來幫他認清一下自己。
劉鬱白回想那晚華十二的那一腳，半晌才道：“當年我去京城參加武舉殿試，太和殿唱名，在京城逗留期間曾與順源鏢局王正誼，八卦掌宗師程廷華老先生以武會友。”
華十二聽他講來，表面淡然，心中卻並不平靜，劉鬱白說的這兩人他都知道，王正誼就是大刀王五，程廷華據說是八卦掌祖師董海川的徒弟，都是晚清時期真正的武術界宗師人物。
劉鬱白繼續說道：“那王正誼不但是外家拳宗師，還是天生神力，你那一腳差點直接把人踢穿了，比王正誼的教門彈腿威力還大，至少我見過的武人之中，沒人能正面硬接下來！”
他沉吟道：“至於你的實力是不是天下第一，我不敢說，只敢說從那一腳的威力上看，整個港島應該沒人是你的對手！”
華十二點了點頭，這就夠了，天下第一什麼的他就是隨口問問，能做到港島第一就行了。
他心裡盤算一樁生意，需要用到沈重陽這一身武藝，此時聽劉鬱白這武狀元都贊他了得，心中底氣更足，臉上笑容也多了起來。
便開始刨根問底打聽八卦：“對了你剛才說當年和王五、程廷華以武會友，你們誰勝誰負？”
劉鬱白似是順著華十二的話回憶起當年的事情，原本混濁的眼神閃現出一絲精芒。
這一瞬間他氣質陡然變化，好似當年回到了當年武舉奪魁時的意氣風發，但很快眼神又暗淡下去，剛才爆發出來的氣勢變成了曇花一現。
他只是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有些淡漠的說道：“比拳腳，王正誼不如我苦修多年的內家功，程廷華老先生則用一招葉底藏花勝我一招！”
“若比兵器，王正誼一百一十三斤重的大刀在手近乎無敵，我也不是他對手，也同樣不是程廷華手中子午鉞的對手，或許當時的我，再苦練十年”
說到這裡他默然一嘆，原本在說起從前時已經明亮起來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華十二若有所思，一百一十三斤大刀要是能做到舉重若輕，那輪起來都不用什麼招式，就是金大筆下的‘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確少人可當，或許自己這身力量倒是可以嘗試一下這種打法。
不過此時他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劉鬱白說他自己會內家功？不知道是內家拳還是內功？
華十二看電影的時候，就覺得劉鬱白身法飄逸，還能以一敵眾，早就懷疑他會內功什麼的，現在算是確認了，不由得精神一振，心裡琢磨，回頭總要想辦法打探明白，定要學到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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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宗師之路，只是生意！
跟劉鬱白道別，華十二也不等到交差的時間就和搭檔劉義打了個招呼，說有事要辦要提前離開一下，巡街的事情拜託其照應一二。
劉義這兩天獨享收上來的黑錢，對於華十二的這點要求自然無有不應，還說若是時間不夠，下午都不用來上班了，反正也沒人來查崗，只要晚上交差的時候回警局報道即可。
華十二離開巡邏街區，直奔隔壁街而去，他對如何賺取第一桶金和擴大自身的影響力，已經有了計劃，那就是要開一家武館。
在他所在的現實世界中，洪拳林世榮宗師的徒孫，劉加良宗師，在後世港島號稱有十萬弟子，影響力可見一斑。
詠春拳葉問宗師，其弟子遍佈各行各業，最出名的弟子李小龍更是揚名國際的武打巨星，其自身社會地位也是極高，就連港島最亂的那些年，黑白兩道都要給他面子。
華十二就打算先走這一條宗師之路，只不過他要把這條路當成了一門生意去做。
今天去警局的路上他就相中了一處地方，非常適合開武館，就在隔壁街上。
一座兩層小樓帶百多平的院落，門前掛著出租出售的告示。
華十二穿著綠衣就上門了，房主人叫王伯，見到綠衣登門嚇了一跳，等問明白是來租房的，這才放下心來。
王伯告訴華十二，這房子是他之前用來開皮貨行的，原本從南洋進一些皮貨來港銷售，生意還算不錯。
但這兩年海盜猖獗，導致進貨成本太高，生意難做，加上他年歲漸長，索性就不做了。
本打算連這房子直接賣掉，好回鄉下養老，可是掛牌幾個月也沒賣出去，這才打算出租。
華十二問了售賣和出租的價格，賣的話王伯報價三千五百塊港元，租的話每年一百港元。
這價格對沈重陽那點薪水來說不算便宜，一年的租金都快趕上他兩年的工資了。
不過華十二覺得還行，也沒還價，當場交錢讓王伯寫了租賃的字據，兩人簽字畫押，這房子的一年使用權就歸他了。
送走王伯，華十二手裡僅剩四塊多港幣了，他從侯勝那裡弄來一百零八塊，給了張瘸子一塊讓他老婆幫忙收拾屋子，給了劉鬱白兩塊，還破開一塊錢吃早餐，一百塊交了房租，眼看著這就要花沒了。
華十二決定即刻開始實施他的賺錢大計。
將院子的大門鎖好，華十二出去轉了一圈，訂購了不少開武館的物事，所有的東西都要加急，讓人下午送來。
華十二訂的東西，不是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器，也不是梅花樁、木人樁、打熬氣力的石鎖石墩，那些東西他手裡這點錢倒是能置辦的起，可要是都買了，明天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他定東西的是一面武館的招牌，和一副大門前的對聯。
當那製作牌匾和對聯的木匠師傅，聽了華十二的要求之後，震驚的目瞪口呆，再三尋問是否真是如此，都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那木匠師傅看華十二的眼神，就像在看瘋子一樣，不過看在錢的份上，還是幫他加緊製作了出來。
因為要的太急，桐油沒幹就被工人懸掛在了華十二新租的院子門前。
這牌匾和對聯一掛出來，霎時間就引起轟動，引得許多行人都駐足觀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只見大門旁一副對聯，上聯是“拳壓南北武術界’，下聯為‘腳鎮八方當行人！”
門樑上掛著牌匾便有八個大字：“天下第一，武中魁首！”
這年代國人都講究一個謙虛、即便如當初打遍京城的楊露禪，也只是人稱楊無敵，人家也沒在自家門前掛上這天下第一的牌匾。
因為太招人恨了。
可以說這副對聯和牌匾一掛，此間主人，就是向天下武者發起挑戰，舉世為敵。
華十二自然知道這一點，但他不是武人，他開武館是當成生意做的，為的是斂財和積累人脈，所以他用上了後世的營銷手段，就是高喊口號，標新立異。
看看那些後世的成功學導師，張口就是‘今年賺了兩個億’，或者什麼‘別人出賣我，我還給他一百萬’，‘有人請吃飯我要趕飛機，對方為了和我吃飯打招呼讓飛機等一會’。
好吧，聽這些話說的都不像正常人，但這種人在演講的時候，臺下幾百甚至幾千人跟著激動，且深信不疑。
拍巴掌、跺腳、喊口號，讓那些吹牛逼的導師一個個賺的盆滿缽滿。
華十二就是想用這路數，先把法螺吹個震天響再說，當然與那些成功學導師不同的是，他是真的有實力，只不過說的稍微誇張一些而已。
至於會不會因此遭同行記恨，上門踢館？
華十二表示，生意上門，那再好不過了！
反正劉鬱白說過他港島練武的沒人是他對手，有人來踢館反而能讓他更快打出名氣，那樣才能名利雙收。
至於會不會有內地宗師人物前來踢館，這個華十二覺得不至於吧，這年頭從內地到港島並不容易，那些宗師有家有業，不至於因為他吹個牛逼就千里迢迢找上門來。
便是真有宗師前來踢館那他也不怕，先剛一波再說，按照劉鬱白所說他的勁力不在大刀王五之下，也不見得就剛不過。
要是真打不過他也不怕，反正他是警察，花錢用點手段，隨便按個入境手續不合法的罪名，直接驅逐出境就是了。
大不了之後退出武術界，反正那時候他也應該賺的盆滿缽滿了，身為港島警隊的警務人員，哪個宗師敢襲警？那可是重罪！
見外面圍滿了人，已經脫下警服換上一身大褂的華十二，這才從院子裡走出來，朝圍觀群眾抱拳道：
“在下沈重陽，自幼習武，乃是港島警隊三連比武冠軍，自覺已天下無敵，今日開館收徒，為的是賺嗯，弘揚國術，歡迎喜歡武術的朋友，前來學習交流！”
他剛說完就有人喊道：“沈師傅，你這牌匾和對聯上的字，是不是太過自大了，你就不怕天天被人上門踢館嗎？”
這人喊完話就縮了回去，但問出的話卻引起了在場群眾的共鳴，紛紛稱是，有的老先生還連連搖頭。
其實那喊話的人就是劉義，這話也是華十二拜託他喊的，為的就是眼前這等效果。
只見華十二笑著說道：“自然不怕，我這武館就叫‘天下第一館’我敢掛這牌匾和對聯，就說明我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而且我也期待和歡迎與武術界的朋友多多交流！”
“若是比武切磋，上門挑戰，也是歡迎的，哪位武術界的朋友、前輩，若是能勝過我，不但我這牌匾要摘下來，我本人還會磕頭奉茶認錯！”
他這麼一說，議論聲再起，有說華十二太過狂妄，夜郎自大的，也有人說這位師傅既然敢接受挑戰，那肯定是個有本事的。
華十二等這些人議論的差不多了，正想開口說話，就聽見人群中有人喝道：
“我來！”
說話間從人群中擠出一個穿著比較洋氣的胖子，這胖子看穿著中西結合，穿著襯衣套著坎肩，頭上戴著竹編牛仔帽。
華十二看到這胖子不由得微微一怔，不是因為這胖子長的多威武，而是這張臉他認識，這副面容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才對啊。
他心中詫異，面上卻是不顯，當即抱拳道：“這位兄弟高姓大名，走出來有什麼請教？”
那胖子也一抱拳：“我叫卓一飛，給面子的叫我一聲飛哥！”
“我不是開武館的，但是練過幾年拳腳功夫，看你這牌匾我不服，今天我就要領教一下你這個天下第一，武林魁首的厲害！”
華十二掛出那牌匾和對聯就招人恨，此時卓一飛公開挑戰，頓時引來一片叫好之聲。
第57章 替自己點個贊先
華十二看著群情激憤的場景，心裡不驚反喜，越是這樣他成名就會越快，賺錢就會越多，當即笑著朝周圍點點頭，然後對卓一飛道：“挑戰可以，不過”
“哎，什麼不過，不過什麼，你是不是怕了？”
卓一飛雙手插兜，抖著腿，嘴裡和機關槍似的，一臉不屑的接連問道。
四周瞬間傳來針對華十二的起袈曇簦@然吃瓜群眾也認為他之前說大話，有人挑戰就害怕了。
華十二對周圍人的起羿椭员牵恢朗颤N是生意，不給錢，想白嫖？
別人起羲膊粣溃粚ψ恳伙w笑道：“我剛才的話沒講完你就出來挑戰了，你且讓我把話說完！”
胖子一臉臭屁：“那你說，不過不管你說什麼，今天你這個武館，飛哥我是踢定了！”
華十二轉頭朝四周說道：“之前我說了歡迎武術界的朋友來挑戰，前提是有真本事的，要是有人學了三招兩式，練了三腳貓的功夫也來挑戰，那我就不勝其煩了.”
卓一飛聞言怒道：“你說誰是三腳貓！”
“別誤會，我可不是說你，我是說那些沒有本事的人！”
華十二解釋完，接著道：“所以這比武挑戰，必須要設立一個門檻，但凡上門比武的，得拿出一百港幣做為彩頭！”
聽到這個條件，圍觀的人群頓時一譁，一百港幣現在就是一百銀元，這對有錢人來說不算什麼，對於這些百姓而言可就是天價了。
卓一飛挑了挑眉毛：“就是說我要輸了，就得給你一百港幣！”
華十二點了點頭：“若你贏了，我也是如此！”
“設立這道門檻不是為了賺錢，而是如此一來，那些沒有本事想要搗亂的人，就會被攔在這道門檻之外了！”
其實他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正是賺錢，要是沒有好處，他才不會傻吧拉幾弄出那天下第一的牌匾招人恨呢。
想想要是和叫花子打在一起互相撕扯的場景，那不是有病麼，圖你個新鮮菜葉子怎地？
卓一飛聽了華十二的話，琢磨了一下，哈哈笑了兩聲：“防止有人濫竽充數，好辦法，不過我就是那個有本事的！”
他從口袋裡翻出一疊票子，都是五元面值的，點出二十張晃了晃：“彩頭在這裡了，沈師傅你的彩頭是不是也應該拿出來看看！”
華十二心說我有個屁的彩頭，弄了這牌匾對聯之後，兜就快比臉乾淨了，褲頭你要不要？
他指著自己的武館：“我武館在這裡還能賴你賬麼，大家都看著呢，我要輸了賴賬不給，那這武館都是你的了！”
房子是他租的，屬於他的目前就一塊匾兩幅對聯。
就在這時，戴大頭穿綠衣的劉義從人群裡跑了出來：
“我是警察，我來做個見證吧，你把錢放我這裡就行了，誰贏了我就給誰！”
卓一飛見劉義是大頭綠衣，當即點頭道：“好，就放警官你這裡！”
說著就把那二十張五元鈔票交到劉義手中，然後將帽子也摘了下來：“警官，不介意幫我拿一下吧！”
劉義也沒推脫，幫他接了過去。
卓一飛走到場中與華十二相對而立，一邊把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一邊就好像聊家常一樣開口問道：
“看沈師傅的對聯，應該是拳腳雙絕，不知練得什麼拳什麼腳？”
“拳是大聖劈掛，腳是少林！”
華十二話沒說完，卓一飛就趁他回答的時候，猛然發難，腳下一踏快步衝前，這一發動便展現出與他體重極不相符的靈活和迅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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