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閉口禪
“先生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早啊!”
華十二笑著道:“微臣現在也是身居高位,就琢磨著每日太晚進宮也不是個事兒,索性今日就提前給皇上把藥用了吧!”
這話說的張嫣都直翻眼皮,你還知道晚上進宮不好啊,這話她早就想說了,只是礙於華十二正給皇上治病,不好拂了對方面子。
朱由校對此自無不許,點頭稱善。
華十二走過去,給朱由校檢查了一下,發現就這幾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當即笑道:
“恭喜皇上,那肺熱之症已經無礙了,只要再用兩天藥鞏固一下,就徹底痊癒了!”
朱由校和張嫣聽完都是喜上眉梢。
張嫣見華十二走的急,額頭上顯出汗珠,招呼侍奉的宮女道:“去叫御膳房,進三盞酸梅湯來!”
華十二連忙阻止道:“兩碗就行,那酸梅湯是寒涼之物,皇上大病初癒,暫時還不能飲用!”
一掛上藥物人就不能移動,朱由校乾脆躺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掛上藥不多時便睡了過去,口鼻處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寢宮之中又成了華十二和張嫣相對而坐的尷尬場面。
好在等酸梅湯上來,張嫣把宮女留在了身邊,有別人在場,兩人感覺還好一些。
張嫣先端起酸梅湯喝了一口,然後邀請華十二同飲。
華十二也是渴了,謝過之後端起來就想喝,可把碗剛端起來他鼻子動了動,眉頭一挑:
“娘娘,這酸梅湯有些不對,和平時的氣味不一樣啊!”
他嗅覺超過正常人,此時他在這酸梅湯裡聞到了另外一股淡淡的味道,這個味道他沒聞到過,但這感覺好像再那本書上見過。
張嫣眉頭一皺:“是麼,本宮怎麼沒嚐出來?”
她朝宮女吩咐道:“去御膳房問問,今天的酸梅湯是怎麼回事?”
那宮女奉命而去,房間裡就剩下張嫣和華十二兩人了。
剛開始華十二還沒覺得怎樣,可剛一會功夫就聽到對面皇后張嫣的呼吸粗重起來,看他的眼神兒都能媚出水來了。
“皇后娘娘.”
華十二剛要說些什麼,張嫣已經起身,直接朝他撲了過來,媚聲道:“華先生”
這聲音酥到了骨子裡。
華十二真想說你幹什麼玩意,你老公還在一旁躺著呢,要不要這麼刺激啊。
就在這時候,他腦海中忽然想起那味道好像是王難姑《毒經》裡介紹過的一樣東西,立刻便知道這是有人在酸梅湯裡動了手腳。
此時皇后已經到了身前,華十二來不及多想,伸手用蘭花拂穴手一掃,瞬間封了張嫣幾處穴道,讓她先昏迷過去。
華十二一把將皇后攬住,省得她摔在地上,入手頓覺軟玉溫香。
就在他想把張嫣也放在御床上的時候,剛一轉身,就見朱由校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正看著他,同時顫聲問道:“華先生,你想做什麼?”
華十二一臉鬱悶的道:“皇上,我說是皇后自己撲過來的,你能信不?”
手忙腳亂的將張嫣放在朱由校身邊,他好不容易才解釋了清楚,是酸梅湯裡有問題。
好在這時候宮女回來報信,說做酸梅湯的御廚找不見了,現在逡掠H軍正在尋找。
朱由校這才相信華十二的說辭,他仔細看了看張嫣兩腮泛紅,體溫升高,呼吸粗重的樣子,蹙眉道:
“怎麼和客巴巴喝過補藥之後的樣子這麼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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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狗偃钡碌暮埽蠹彝疤�
華十二聽朱由校這麼說,眉頭一挑,笑著道:“皇上,這可不是什麼補藥!”
朱由校詫異道:“不可能啊,當初客巴巴與朕一人各服了半丸,吃過之後,氣血行遍全身,最後通體舒泰,絕對是一味良藥無疑!”
華十二神情古怪的看著熹宗,說道:“臣原本還有些拿不準,可聽萬歲說出這藥效,那就佐證了臣的想法,這的確是臣想的那個東西!”
朱由校急道:“到底是什麼,先生快說就是了,還賣什麼關子啊!”
華十二端起那酸梅湯,仔細聞了聞:“此物應該喚做瑤草丹!”
“《山海經》經裡提過這個東西,說姑媱之山,帝女死焉,其名曰女屍,化為瑤草,其葉胥成,其華黃,其實如菟丘,服之媚於人。”
“帝女化草什麼的,虛無縹緲,無人知道真假,但這瑤草卻真實存在與嶺南的大山之中!”
華十二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這瑤草丹就是以瑤草為主藥、淫羊藿、仙茅、韭菜籽、紫河車、羊紅羶、水蜈蚣,等幾十味催欲動情的藥物為輔製成的藥物。”
“若說是補藥也不為過,因為其對於女子而言,可以滋陰補陽,固本培元,就如皇后娘娘,此時只要睡上一覺,等藥性被身體吸收,也就好了.”
“但是對男子來說,那就是一味慢性毒藥啊!”
朱由校身體一顫:“先生何出此言?”
聽到皇后沒有大礙,天啟皇帝剛鬆了口氣,一聽對男子來說是毒藥,頓時又把心提到嗓子眼了,這東西他可沒少吃。
華十二依舊是表情古怪的繼續說道:
“因為這藥對於男子來說太過霸道,若是男子服用之後一旦不能守住精元,那就會損傷腎經,天長日久”
華十二沒有說完,但言下之意,皇上你那腎病咋回事兒,現在有答案了,你那個客巴巴就是個坑啊,不但給你這種虎狼之藥,還沒事兒給伱燉個馬鞭馬蛋,海鮮亂燉啥的,就是鋼鐵腰子怕也會消化不良啊。
朱由校臉色忽青忽白表情變換,咬牙切齒的鬱悶極了。
最終這股鬱悶變成了怒火。
他讓華十二嚴查此事,有人給皇后和逡滦l指揮使下瑤草丹這種催動情慾的藥,究竟想幹什麼,其心可誅啊!
其實朱由校不說,華十二也想查出來這幕後之人,因為這種藥物極為珍貴和稀少,既然天啟皇帝說客氏有這種藥,那麼很可能幕後之人就與客氏有關,或者就是其本人。
華十二當即將裴倫和鄭掌班都召進宮中,讓兩人調查此案。
逡滦l和東廠兩位查案高手出動,很快就查到了線索,那個做酸梅湯的御廚找到了,沒有跑,而是被人在心口紮了一刀,扔到宮中一個荒廢的井裡了。
裴倫從傷口判斷出動手的人用的是左手,接下來就簡單了,整個御膳房只有尚膳監副總管張同安是左撇子。
同時鄭掌班也查到,有人看見在前一天,張同安和這個御廚曾經已經以盤點食材的名義,單獨相處過一段時間。
逡滦l和東廠的逼供手段,除非抱有必死的決心,否則沒幾個人能扛得住,張同安沒熬過一個時辰就招了。
緊接著他這一條線上的暗子全都被抓,都是信王藏在宮中的人手,同時藏在鹹安宮中的客氏也被抓了出來。
可能在抓捕客氏的時候,這娘們還反抗了,反正被廠衛帶來乾清宮的時候,這娘們是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校哥兒啊,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嗚嗚嗚.”
見到朱由校,客氏頓時來了精神,跪在地上邊哭嚎、邊往前爬,想要抓皇上的腿哭訴,那披頭散髮在地上爬的造型,就和電視機裡剛爬出來的貞子似的,把天啟皇帝都嚇得退了幾步。
華十二上去就是一腳扁踹,降妖除魔什麼的他最喜歡了,踹的同時還大聲喝道:
“大膽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將客氏踹的從地上出溜兒出去三米多遠,滿嘴是血,臉上頂著一個漸漸青腫起來的大腳印嗷嗷叫喚。
這是華十二用的巧勁兒,要是真踹實樟耍烙嬁褪险婢妥兂韶懽恿耍坏芘溃砩线能飄。
華十二的話把朱由校嚇了一跳,在天啟皇帝眼中,這位華先生可是煉氣士,仙人一般的存在,他說客氏不是人,那還能有假。
當即震驚的問道:“先生,你說客巴巴,她.,她不是人?”
華十二將客氏就是給他和皇后下藥的幕後黑手之事一說,然後問道:
“皇上,你看這種事兒像是人乾的嗎?”
朱由校恨恨的看了昔日的乳母一眼:“果真不是人!”
客氏想要當著朱由校的面,用昔日情義打動皇帝,好求得活命的算計落空了,因為剛才華十二那一腳雖然沒要了她的命,卻踹的她滿嘴是血,還咬了舌頭,現在除了疼得瞎嚎之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華十二建議道:“皇上,此女惡毒成性,不知悔改,當誅!”
朱由校心裡有些不忍,當一想到自己腰子,往日的孺慕之情和柔情蜜意,全都變得和臭大糞一般噁心,當即一揮手,叫人將客氏拖出去笞死,然後在淨樂堂焚屍揚灰。
華十二一聽連忙阻止了:“皇上,客氏畢竟是您的乳母,如此太過殘忍了!”
笞死就是杖斃,先杖斃在焚屍,還要揚灰,這傳出去皇上如此待自己乳母,的確不好聽啊。
朱由校剛才也是怒火上湧,此時經華十二一提,覺得自己也有點過份了,當即嘆了口氣:
“先生說的是,那依先生的意思.?”
華十二擺了擺手:“就不要笞死了,直接燒吧!”
天啟皇帝好懸沒被他的話給晃到,好麼.,我說杖斃之後再燒,你說太殘忍,到你那活著就給燒了,咱倆這特麼誰殘忍啊,對,你不殘忍,你那是兇殘。
見皇上沒有說話,華十二朝逡掠H軍擺了擺手:“還不拖出去燒了!”
開玩笑,想對他下毒,那還不報復回來等著過年啊。
他是逡滦l指揮使,是逡掠H軍的頂頭上司,兩個逡掠H軍見他發話,架著客氏就走。
客氏嘴裡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被逡滦l架走的時候,手刨腳蹬,還想再掙扎一下,被架著她的逡掠H軍一拳打在鎖骨上,登時就老實了。
朱由校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嘆了口氣就沒有阻攔,半個時辰之後,有逡掠H軍來報,客巴巴已經被燒成灰燼,被揚灰了。
等兩個時辰之後,皇后張嫣臉上的紅潮褪去,體溫也恢復了正常,華十二知道這是藥性被吸收乾淨了,這才將她穴位解開。令其緩緩甦醒。
之前張嫣衝動了一把,雖然是被下藥的緣故,但意識還在,醒來之後覺得難以面對,就不想活了。
朱由校好說歹說的勸了半天,又說元兇客巴巴已經伏法,而且之前華先生及時阻攔,幸而沒鑄成大錯,另外這件事情除了少數幾人,沒人知道,張嫣這才放棄了輕生的念頭。
對於客巴巴的下場,張嫣咬牙切齒的叫了聲好,不過對於之前的事情她還是有些難以釋懷,便即和朱由校打過招呼離開了乾清宮。
她已經打算從今日開始就避免和華十二再見面,一來免得尷尬,二來是要避嫌。
華十二全程望天,這種整不好就弄一身騷的事情,他一句話都不想說,離他越遠越好。
等張嫣一走,華十二將審問張同安時,逡滦l用來記錄的‘無常簿’交給朱由校看。
朱由校看完之後,頓時生出一股火氣,他沒想到下藥的幕後主使是客氏,但整件事情的幕後黑手,竟然是已經被圈禁的信王,真是朕的好兄弟啊。
在一番心理掙扎之後,朱由校決定下旨把信王給弄死。
華十二表示很欣慰啊,這熹宗皇帝終於有點殺伐果斷的苗頭了,成大事者尤其是為君之人,豈能對生死仇敵心慈手軟啊。
不過他雖然對朱由校的變化感覺到欣慰,但華十二還是阻止了朱由校下旨處死信王的事情。
在朱由校疑惑的目光中,華十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現在若是除掉信王,那其隱藏在暗中的勢力,怕就會隱藏潛伏起來,以後是否為亂,誰都不能保證!”
“與其這般,不如引蛇出洞,如今宮中之事暴露,信王若想自保,必然會有所動作,臣猜測近一二日信王必然行大逆不道之事,我們只要守株待兔,待其暴露了所有底牌,咱們再動手將之一網成擒,豈不妙哉!”
朱由校眼睛一亮,不過他有些擔心的問道:
“看張同安所招的供詞裡,信王的想要除掉的首要目標應該是先生你,此番一計不成,若是他再對先生出手.”
華十二笑著一擺手,然後一步邁出走出儲物空間,在朱由校眼中,他就是瞬間消失不見,然後等他走出儲物空間,在天啟皇帝眼裡,他又重新出現了。
朱由校一拍額頭,笑道:“你看今天這些破事兒把朕氣的,都忘記先生是有大神通的煉氣士了!”
和皇帝商量了一番,華十二天黑前出了皇宮,叫來趙靖忠和殷澄,仔細交代了一番。
具體交代了什麼除了他們三人無人知道,但是看趙靖忠和殷澄鄭重的神色,就知道將有大事發生。
而且不知為何,當天晚上皇宮裡守衛的逡掠H軍和東廠淨軍,人數翻了兩倍。
華十二在掌燈時分回到沈煉的小院,剛到院門前,盧劍星立刻上前稟告道:
“大人,坑挖完了,還是上次那麼處理的,不過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有個紙鳶落在院子裡,被兩個姑娘撿去了,兄弟們想要檢視的時候,北齋姑娘說給扔爐子裡點了。”
華十二眉頭一挑:“那放紙鳶的人呢?”
盧劍星神情嚴肅的道:“沒尋到!”
華十二若有所思:“家裡的娘們有些不聽話啊!”
盧劍星沉聲道:“屬下感覺此事並不簡單!”
華十二用手摸了摸下巴,忽然一笑:“有什麼不簡單的,娘們不聽話那就打一頓,要是還不聽,那就再打一頓也就是了!”
他揮了揮手,打發盧劍星帶著守衛他院子的逡滦l去找殷澄和裴倫報到,他自己悠悠逛逛進了院子,關好院門,心中有所猜測,今天晚上怕是有好戲看了。
進了屋中,周妙彤正抱著黑貓和北齋相對而坐,兩人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看樣子好像是意見不合,爭論的兩姐妹臉色都有些不好。
不過見華十二進來,爭論的事情頓時戛然而止,都不說話了。
“老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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