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萧峰:开局速通杏子林 第136章

作者:望长川

  “太子……太子殿下他……他被抓了!!”

  最后那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耶律重元头顶!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耳中嗡嗡作响,肥胖的身躯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幸亏旁边的侍卫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你……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耶律重元稳住身形,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那几个溃兵,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涅鲁古…我儿他怎么会被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给我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说清楚!若有半句虚言,我将你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在耶律重元那如同择人而噬的目光逼视下,为首的溃兵小头目强忍着恐惧,断断续续地将那场让他们毕生难忘的阵前变故,原原本本的叙述出来:

  如何抵达土护真城下,太子殿下如何摆出架子让侍卫喊话。

  那萧峰如何单人独骑出城,气度如何不凡;

  太子殿下如何慷慨陈词,许以高官厚禄,甚至说出名为主仆,实为兄弟的话来招揽。

  那萧峰如何假意投诚,言辞恳切的表示愿为太子执鞭坠蹬。

  太子殿下如何大喜过望,放松警惕。

  那萧峰又如何突然暴起发难,如同鬼魅般舍弃战马,直扑太子。

  两名忠心护卫的副将如何拼死阻拦,却被那萧峰如同捏死小鸡一般,徒手抓住长枪,硬生生拽飞出去,摔得骨断筋折,当场毙命。

  太子殿下如何惊惶逃窜,那萧峰又如何施展妖法般的手段,隔空一抓,竟将狂奔中的太子殿下硬生生从马背上凌空摄了过去,重重摔在地上。

  最后,那萧峰如何擒住太子,以太子性命相威胁,逼迫两万大军不敢妄动,最终在萧峰那恐怖的气势和太子殿下亲口下令投降的哭喊声中,全军放下了武器,彻底投降……

  这溃兵讲述得虽然杂乱,夹杂着个人的恐惧和夸大,但核心过程却描绘得清晰无比。

  尤其是乔峰那非人的勇武、狡诈的计谋以及那隔空擒人的骇人手段,被反复提及,听得帐内所有将领、谋士都面色发白,冷汗直流。

第265章 和谈!

  耶律重元听着听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最终变得一片惨青。

  他本以为是自己儿子耶律涅鲁古狂妄自大,操作不当激怒了对方,才导致兵败被擒。

  可他万万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那萧峰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一勇之夫,而是一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演技高超到了极点的枭雄!

  自己那蠢儿子,完全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一步步引入了精心设计的陷阱!

  急火攻心之下,耶律重元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逆血险些喷出,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整张老脸憋得通红发紫,额头青筋暴跳,如同一条离水挣扎的鱼。

  他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双因为愤怒和惊惧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虚空,仿佛要穿透营帐,将那个叫做萧峰的人生吞活剥!

  “萧峰!!萧远山!!好!好你们父子!!竟敢如此戏耍、擒拿我儿!!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但怨毒之后,涌上心头的,却是无边无际的仓惶与惊惧。

  耶律涅鲁古,是他唯一的儿子!

  他耶律重元虽然妻妾成群,情人更是无数,但不知是报应还是其他,子嗣极其艰难,只有耶律涅鲁古这一根独苗!

  他之所以迫不及待的要造反,除了自身的野心,何尝不是为了给这个儿子铺就一条通往皇位的康庄大道?

  可现在,儿子落入了敌人手中,生死操于他人之手!

  如果他唯一的儿子死了……

  那他就算费尽心力,篡位成功,登上了那九五至尊的宝座,又有什么意义?

  将来这万里江山,要传给谁?

  一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奋斗一生最终却要绝后,耶律重元就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寒与恐慌,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让他害怕。

  萧峰这一手,简直是精准无比的捏住了他的死穴!

  大帐之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的将领和谋士都屏息凝神,低着头,不敢去看耶律重元那扭曲狰狞的脸色,更不敢在这个时候轻易开口。

  谁都清楚,太子被擒对皇太叔的打击有多大,此刻谁说话,谁就可能成为宣泄怒火的牺牲品。

  时间在死寂中一点点流逝,唯有耶律重元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的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那肥胖的身躯因为极力压制情绪而微微颤抖。

  他终究还算是枭雄人物,在经历了最初的极致愤怒与恐慌后,他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咆哮和愤怒已经解决不了问题,救回儿子才是当务之急。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狂怒与惊惶已经被一种深沉的、冰冷的算计所取代,只是那眼底深处,依旧残留着一丝难以抹去的焦虑。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打破了帐内的死寂:

  “传令!选派得力之人,持国书,立刻前往土护真城,去见萧远山和萧峰父子!”

  帐内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纷纷抬起头。

  耶律重元无视他们惊疑的目光,继续冷声说道:“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肯放涅鲁古平安归来,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我愿意与他们划界而治!以此地为界,南方归朕,北方仍归萧观音母子,朕可立下盟誓,在我有生之年,绝不北上进攻临潢府!只要我儿平安!”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一片哗然!

  几名心腹谋士再也忍不住,连忙出列劝阻:

  “陛下!不可啊!此议万万不可!”

  “陛下!我大辽之所以强盛,便在于一统!若南北分治,实力大减,届时南朝宋朝必定会趁虚而入!西夏多半也会蠢蠢欲动!此乃自毁长城之举啊!”

  “是啊陛下!分裂之大辽,如同断翼之鹰,迟早会被群狼分食!为了太子一人,牺牲我大辽国运,这…这代价太大了!”

  “还请陛下三思!或许可许以金银财宝、高官厚禄,但这裂土分治…后患无穷啊!”

  谋士们言辞恳切,分析的也确是实情。

  辽国若陷入分裂内斗,无疑是周边敌国乐见其成的局面。

  然而,此刻的耶律重元,哪里还听得进这些忠言?

  在他心中,什么大辽国运,什么未来危机,都比不上他儿子耶律涅鲁古的性命重要!

  儿子没了,他就算得了整个天下,也是为他人做嫁衣,毫无意义!

  更何况,这划界而治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先假意答应,把儿子换回来,等稳住阵脚,日后撕毁协议,再度北伐,难道萧峰父子还能拦得住不成?

  乱世之中,盟约不就是用来撕毁的?

  耶律重元猛的一拍桌案,震得杯盘乱跳,他脸色铁青,怒视着那些劝谏的谋士,“尔等休要多言!朕意已决!涅鲁古乃朕之独子,岂容有失?!国土没了,可以再打!儿子没了,你们谁能赔给朕?!”

  他目光森冷地扫过众人,那不容置疑的霸道气势,顿时将所有的反对声音都压了下去。

  谋士们面面相觑,最终只能无奈的低下头,心中叹息,知道再劝无益,这位皇太叔已经被独子的安危彻底乱了方寸。

  “萧格,兀颜杰!”

  耶律重元点了两个他最倚重的心腹谋臣的名字;“由你二人为使,携带朕的亲笔国书,即刻出发,前往土护真城!

  务必与那萧峰父子好好谈判,无论如何,也要确保太子安然归来!记住,态度可以放低一些,只要他们肯放人,条件可以再议!”

  他最终还是保留了一丝底线,没有把话说死。

  被点名的萧格和兀颜杰心中暗暗叫苦,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若是办不好,可就完了个球的了。

  但他们也不敢违逆,只得硬着头皮出列,躬身领命:“臣等遵旨!必竭尽全力,救回太子殿下!”

  耶律重元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立刻去准备。

  看着两人退出大帐的背影,他颓然坐回椅中,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心中充满了屈辱、愤怒、担忧以及一丝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那个名叫萧峰的年轻人的深深忌惮。

  比起之前的无往不利,这次是两战两输,损失了超过六万大军。

  要知道,对他来说,这也是伤筋动骨的了

  “萧峰……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何以之前都名不经传?”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原本以为唾手可得的皇位,因为这个横空出世的年轻人,陡然变得扑朔迷离,甚至岌岌可危起来。

  而救回儿子的代价,恐怕远比他此刻想象的,还要巨大得多。

  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

第266章 这萧峰说话也太损了!

  土护真城内,气氛与耶律重元大营的惶惶不可终日截然不同。

  虽是大战间歇,却并无多少紧张情绪,反而透着一股稳坐钓鱼台的从容与自信。

  乔峰、萧远山与段誉,连同几位珊军核心将领,早已料定耶律重元在得知独子被擒后,绝无可能稳坐如山,必然会第一时间派人前来交涉。

  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此时最忌讳的便是沉不住气,主动凑上前去。

  他们只需以逸待劳,静待对方将焦虑与弱点亲自奉上即可。

  果然,这等待并未持续太久。

  距离生擒耶律涅鲁古、迫降两万叛军仅仅过去两天,斥候便飞马来报:耶律重元派出的使者已至城外,请求入城相见。

  “哦?来得倒是快。”

  乔峰闻报,嘴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弧度。

  从土护真到耶律重元主力驻扎之地,即便快马加鞭,单程也需一日夜。

  消息传过去,耶律重元做出决断再派人回来,总共只用了两天时间,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耶律重元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慌了神,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派出了谈判使者,连基本的矜持和缓冲都顾不上了。

  由此可见,耶律涅鲁古这个儿子在他心中的分量,确实重如泰山,是他的绝对死穴。

  “天可怜见,父母之心,倒也令人唏嘘。”

  乔峰内心微微一叹,属于现代灵魂的那部分对这份舐犊之情略有感触。

  但这点感触瞬间便被冰冷的现实所覆盖。

  耶律重元父子乃是叛乱祸首,其野心给大辽带来的动荡与可能的生灵涂炭,不容姑息。

  更何况,如今敌我分明,正是利用对方这致命弱点,最大化己方利益,同时扰乱其军心士气的最佳时机。

  拖得越久,耶律重元那边便越焦躁,内部矛盾也可能滋生,届时再谈条件,自然能让对方出更多的血。

  如果这个时候考虑什么可怜天下父母心的话,那可就太幽默了,毕竟这父子俩可是货真价实的罪魁祸首,那叫一个该死,况且如果对谁都考虑父母心的话,那天底下岂不是没有该死之人了?

  “请他们进来吧。”

  乔峰端坐于临时布置的军府大堂主位之上,神色平静,大手一挥,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远山坐于其侧,段誉则立于乔峰身后,好奇的打量着门口方向。

  两侧则是按刀而立的珊军悍将,杀气凛然,无形中给这谈判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很快,在卫兵的引领下,两名身着辽国文官常服,外罩却别扭地套着皮甲的使者,步入了大堂。

  这两人年纪均在四五十岁之间,一人面白微须,眼神灵动,名叫萧格,出自后族旁支。

  另一人面容粗犷些,但目光沉稳,名为兀颜杰,乃是耶律重元麾下颇有谋略的汉臣。

  他们虽作文人打扮,但能在耶律重元这等枭雄手下位居心腹,绝非易与之辈。

  进入大堂,感受到两侧将领那如同实质般的剽悍气息,以及主位上萧远山的沉雄和乔峰那深不见底、渊渟岳峙的气度,萧格与兀颜杰眼中同时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异与赞赏。

  这父子两人容貌相似,气概也相似,一眼就知晓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汉子,如此英雄!

  但他们迅速收敛了心神,脸上并未露出多少惧色,只是依足礼数,上前几步,对着主位的萧远山和乔峰躬身行礼,姿态放得颇低:

  “下官萧格(兀颜杰),奉我家陛下之命,参见萧老将军,萧将军。”

  对方以礼而来,乔峰这边自然也不会失了风度。

  萧远山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乔峰则声音平和地开口:“两位使者远来辛苦,看座吧。”

  自有兵士搬来胡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