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号写手
“大哥说,你别把我打死就行。”
沈翊哑然一笑:
“我其实没有那么残暴。”
进步跟上,两人就在小院外,相隔数丈站定。
“二帮主练的是拳法?”
李元象点头:
“惊涛拳法,我爹传的。”
沈翊大大咧咧地站着,两手一拍,朝着李元象勾了勾手:
“耍来瞧瞧。”
李元象眼见沈翊的轻慢状态,竟然也不着恼,当即摆开一个拳架。
刹那间,他的周身气势浑然一凝。
一股磅礴拳意隐隐而动。
纪丛云和阿月在旁观战,出声提醒:
“沈兄弟莫要大意,二帮主习武成痴,心无杂念,一身拳法比我只强不弱。”
沈翊自然是没有大意的。
他早已看出来,李元象是少有的赤子之心,心性直率,倒是与阿月有些相似。
他一心扑在武道上。
拳意精纯,实属难得。
不过纪丛云还是过谦了,李元象是不错,但还是不能和他这种妖孽相比。
沈翊犹记得,他昨晚睡得迷迷糊糊。
便见倚靠在石碑旁昏睡的纪丛云,周身剑意激荡涌动,竟如潮起潮落般,蔓延滋长。
这可真是睡着也能增长剑意。
至情之剑,妖孽如斯,简直不可理喻。
沈翊收回思绪,朝着李元象微微一笑:
“来吧。”
砰!
李元象身形踏地疾掠。
绝荡烟尘!
其身形好似一头出海蛟龙,拳势一动,便化为惊涛骇浪,朝着沈翊罩落。
沈翊一掌探出迎上。
在纪丛云和阿月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掌,落在李元象的眼中,却截然不同。
他只觉得刹那间,沈翊的身形消失了,眼中只剩下那逐渐放大的手掌。
倏然之间,蛟龙扑空。
天倾地转,李元象猛然抬头,只见天空中一道遮天蔽日的掌影,轰然倾落而下。
从天而降的掌法!
掌势未落,那倾天的威压便让李元象浑身骨节嘎吱作响,然而李元象仍能顶着这股天威,悍然出拳!
虽然他奋起的惊涛拳罡,在漫无天际的掌影面前,犹如细浪微尘。
然而李元象那蓬勃而起的战意,
却是不输于阵!
轰!
掌劲倾轧而至,惊涛拳罡被无边巨力熨抚成无波平湖。
真罡破碎,拳劲消弭。
一只手掌停在李元象额前一寸,唯留李元象那震惊到空洞的眼神。
沈翊收势,身形凌空倒翻而落。
他刚刚的一掌,融合了大宗师之境的以真意勾连天地的技巧,以及天心四御中蕴含的一点如来神掌的真意。
故而一掌既出,既能以掌势封招式,又能以掌意影响精神。
李元象在那一刹那,关于大小,威势,天地方向的感知通通错乱。
故而才愈发觉得那从天而降的一掌,能遮蔽天日,如天地翻转,一掌倾凌!
不过,李元象面对那等重压,竟还能出拳,可见他对自身的武道真意淬炼已经到了十分精深纯粹的地步,只要再有所领悟,便能更进一步。
沈翊打了个哈欠,重新慢悠悠地回到小院,蜷到躺椅上,还是晒太阳舒服。
阿月随手给沈翊扔了个果子。
她刚刚从篮子里翻出来的,也不知道有毒没毒,反正是挺甜的。
纪丛云从惊愕中转醒。
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驱散某种不可思议的幻象,他下意识问道:
“沈兄弟,若我没看错。”
“你刚刚那一掌……”
“已有大宗师之气象?”
沈翊朝纪丛云比了个嘘的手势,表示保密,他还想藏一手再多阴几个人。
纪丛云不由洒然一笑:
“真是匪夷所思。”
沈翊咂了咂嘴,斗笠盖住自己的脸遮挡余晖,有些发闷的声音从斗笠下传出:
“你的剑道在我眼里也叫匪夷所思的啦。”
纪丛云哑然一笑。
阿月看着李元象呆滞在原地,双眼空洞好似神游天外,好奇问道:
“他不动了哎。”
“沈翊,你是不是把他打坏了。”
纪丛云笑着解释:
“沈兄弟亲自演示高妙境界,二帮主也抓住了时机,进入顿悟的状态。”
沈翊慢悠悠地补充道:
“至于能否有收获……”
“还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拦江岛前山。
李元礼端坐在书房,正在批阅各个分舵传递来的帮务机要,一名青衣执事快步走来。
“大帮主。”
李元礼抬眸一瞧,搁下纸笔。
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俗话说,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自从怒潮一统长河江上下之后,帮务激增。
李元礼是兢兢业业,不敢稍有松懈。
他轻舒一口气:
“结果如何?”
青衣执事回道:
“二帮主被沈翊一掌击败。”
“不仅没有受伤,反而在滩涂边陷入了顿悟。”
李元礼微微一愣:
“一掌吗?”
“果真如传说中那样强横。”
“老二若能有所领悟,倒也是他的机缘。”
他顿了顿,旋即又道:
“算算日子也快到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也该去看看惜惜了。”
青衣执事躬身:
“已经按惯例全都安排妥当了。”
第402章 罗浮剑来
李元象在滩涂边上待了一天一夜。
不仅滴水未沾,滴食未进。
便是连地方都没挪动。
毕竟,一旦进入顿悟的契机,旁人不得轻易打扰,若是打断领悟机缘倒还好说。
最怕的是干扰了正在深思的神魂或者在自主运行的经脉,反倒致使精神受创或是身受内伤,那便不好了。
在静思一天一夜之后,李元象蓦然惊醒,他面向流月湖,一拳凝握平推而出!
刹那间,轰隆一声巨响,流月湖顿时震荡起排山倒海般的惊人巨浪。
一拳惊涛!
李元象已然摸到了真意勾连天地的感觉,假以时日,便能畅通无阻踏入大宗师之境。
李元象当即朝着沈翊叩头拜谢。
沈翊见状忙闪身一躲,他可不是为了让人磕头才出手的:
“你是纪首座的二帮主。”
“不过是举手之劳。”
李元象躬身再拜,然后便离去了。
他走得时候,甚至没忘了把那一篮子的毒草毒蘑菇带走。
李元象走了。
李元礼又来了。
当时,明月高悬,拦江潮涌。
李元礼踏月而来。
一身文士儒衫,文质彬彬,只是眉眼之间,已是隐现风霜。
他走入小院,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连纪丛云也没有。
而是将手中食盒放在墓碑前。
动作不疾不徐,依次取出数碟精美的糕点小食,规整摆在碑前的小桌台上。
最后再放上一束鲜花。
整个过程,纪丛云都默默站在一旁,便连酒也没喝。
沈翊和阿月就目瞪口呆看着,搞不明白这是个什么状况,不过他们俩倒是清楚……
眼下最好不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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