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号写手
这姑娘,本来情丝都还没长出来呢,失忆之后,就更显天真蠢萌。
沈翊带着她像是养女儿,
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
在断刀堂歇了一夜。
秦江河着人引了一艘船,亲自载着沈翊和阿月入流月湖,上拦江岛。
秦江河本就是怒潮帮的人,有了内部人引路,这沿途的审查盘问都简单许多。
怒潮帮一听是纪首座的朋友。
当即各个眼中浮现敬仰之意。
再闻是沈翊当面。
众人眼中更是敬畏和恐惧交织,哪还敢稍加阻拦,生怕自己给血染流月湖。
如此行船一日。
一座江心大岛赫然在望。
旭日东升之时。
薄雾蒙蒙,有朝晖刺破雾霭,将岛上的亭台楼阁,玉宇琼楼勾连清晰。
尽显一股气吞山河,气象万千的雄浑之意。
如今怒潮帮吞并巨鲸,统御长河江两岸,乃是九州以南第一水泽大帮。
正是风头无二,势头无双。
故而,一个个怒潮子弟皆是意气风发,虽然还不至于傲气凌人,但那一骨子自信却是遮掩不住。
而众所周知。
怒潮帮一半的天下是纪丛云打下来的。
纪丛云在怒潮帮内的威望超群,甚至隐隐盖过了三位帮主。
甚至有的帮众呼吁。
希望给纪丛云一个帮主之位,成为怒潮帮的第四位帮主,共掌怒潮帮。
这呼吁一出,顿时引起许多人的响应。
从关系上来说,纪丛云是老帮主自小收养的孤儿,对怒潮帮忠心耿耿。
虽不是亲生儿子,但也视如己出。
和亲儿子没什么差别。
纪丛云和三位帮主,平日更是以兄弟相称论交,彼此知根知底,相互扶持。
从功绩上来论,纪丛云对怒潮帮的贡献之大,无人能出其右。
无论是前期的守御固土,稳固地盘。
亦或是后期率众逆江而上,打得巨鲸帮节节败退,直指统御长河江流域。
纪丛云皆是居功至伟。
故而,纪丛云从首座升任帮主,乃是众望之所归,至少,秦江河如是说。
不过,怒潮帮的三位帮主并未表态。
沈翊对此不置可否。
行船至拦江岛,并没有在正面的码头靠近上岸,而是绕到了西南面。
这里滩浅多礁,极容易搁浅。
岛上也是多嶙峋山岩,高崖陡峭,几乎没有成建制的建筑,也没有人迹。
除了滩涂向内延伸的斜坡上。
赫然有一座简陋的木屋小院。
沈翊站在甲板上,原是诧异,待看到那座小院,便已是了然。
吱呀一声。
木屋门开,一袭蓝衫布衣的纪丛云带着斗笠,扛着鱼竿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心有所感。
抬眼望向远处那艘小船。
撑船的艄公乐呵呵道:
“纪首座不在前山庄子里住,他就住在后滩,若是有朋友拜访,也都直接来找他,省去了那文邹邹的繁琐礼仪。”
“如此甚好。”
艄公双手拢成喇叭状:
“纪首座,沈翊公子和阿月姑娘来拜访你。”
纪丛云朗声大笑应和: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沈兄弟,阿月姑娘,快快请来。”
沈翊顿觉心情舒畅。
微微一笑,伸手拉住阿月的手腕。
身形一纵,宛若极影于横空一掠,便倏然站在纪丛云身前。
乌云踏雪一声啼鸣,亦是四蹄一扬,扑通跳下了船,它经沈翊的真气日日温养疏通经络,亦是越发神异,四蹄在礁石浅水之上,蹄踏如飞,三两下便跃上岸来。
而后猛地一抖身子,鬃毛簌簌作响,身上水珠皆抖落,旋即又缓步走远,自顾自寻草去吃了。
而远处的艄公亦是长声一喝道别,
便又御船远去,渺渺无踪。
第399章 怒潮之事
拦江岛后山。
滩涂上架起一座延伸入水的小码头。
纪丛云和沈翊,一人一尾鱼竿,一个小马扎,就坐在码头上钓鱼。
阿月坐在沈翊旁边,手里捧着一袋子干果蜜饯,像只仓鼠一样咀嚼。
两条线条匀称的长腿,就搭在水面上晃呀晃,这模样可谓十分惬意。
沈翊和纪丛云随意寒暄着。
简单分享各自的经历。
当沈翊说到去万毒门解救阿月时候,纪丛云还颇有些埋怨沈翊未通知他。
即便他再忙于帮务,若是沈翊和阿月有需,也定会抽身而至,万山无阻。
沈翊当然知道纪丛云会,所以才没有打搅他,不过他没再争辩,而是笑着道:
“瞧着你现在这么悠闲。”
“我下次一定通知你。”
纪丛云道:
“这话又不对,当是阿月妹子余生顺遂,平安无事的好。”
沈翊哈哈大笑,解下寒玉葫:
“是我失言,自罚三杯。”
阿月在一旁掺和,伸手挥舞:
“我也罚我也罚。”
“沈翊给我喝点。”
纪丛云瞧着阿月仍是一脸天真娇憨模样,似未被失忆或者万毒魔功而影响,这才放下心来。
而说到纪丛云,他现在确实是闲了。
自从攻下陷空崖,收拢了巨鲸帮的一干残兵俘虏,收尾之事便由三帮主李元同接手。
纪丛云则是沿着江乘船顺流东下。
回到了拦江岛,魏林则被他送到流月城的私塾读书,每隔半个月去流月城看看。
他自己每日便是钓鱼,种花,酿酒,观潮,日日陪伴他的亡妻。
木屋小院里,矗着一块石碑。
正是纪丛云亡妻之墓。
怒潮帮的高阁别院,软塌红墙,他是毫无兴趣,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民,住在自己亲手搭建的小屋,旁人觉得凄苦孤寂,他却是感到安稳充实,自得其乐。
沈翊笑着道:
“我在来的路上听说。”
“纪首座在怒潮帮内人心所向,大家伙儿都推你坐那怒潮帮第四位帮主的交椅。”
“你若是做了帮主,哪还能如此悠闲。”
纪丛云笑了笑:
“一时之势罢了,帮主他们知道我的,我从来无心帮务。”
“之所以留在怒潮,只因这里是我的家,有惜惜,有老帮主,有帮主他们。”
纪丛云无心在这话题流连,便转而问道:
“沈兄弟若是不急。”
“可以在拦江岛多住些时日,流月湖八百里,可谓朝晖夕阴,气象万千,这时节正是风光大好的时候。”
“好。”
“我们本就是来看热闹的。”
纪丛云两耳不闻窗外事,自是没有关注天机榜的动态,更不是罗浮双剑北上过境。
沈翊将他和阿月的推测说了一番。
纪丛云倒是无所谓:
“他若要问剑,我便与他比斗一场。”
“无伤大雅。”
“你就不担心胜败荣辱,江湖名声?”
纪丛云大笑:
“从未挂在心上。”
哗啦。
有鱼上钩,纪丛云一扯鱼竿,一尾大鱼划过半空,扑通,精准落在鱼篓里。
“阿月姑娘,今晚有鱼吃了。”
阿月略微僵硬地转向纪丛云,一脸苦相:
“纪大哥,有,有烤兔子吗?”
沈翊哈哈大笑。
这时,一位青衣执事匆匆赶来。
停在岸边遥遥传声:
“纪首座,大帮主听闻沈大侠驾临拦江岛,特命我来请赴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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