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号写手
城守当即便知中了调虎离山。
顾先生则是拿下了一个暗中窥探之人,对方承认是晋王门下,但却拒不承认山贼是他调动,只言是出来郊游。
两方汇合一处后,便往回赶。
回到黄江关这才知道大事已定。
城守摆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犒劳几人。
也询问了柳倾辞的身份,柳倾辞只言是天山隐士的弟子,过路出手亦是恰逢其会。
毕竟是仗义行侠。
所以倒也没有被深究。
于是一场夜宴宾主尽欢。
翌日,顾先生特地向三人告辞,坦言希望他日有缘再见。
向夜雨和李啸天准备回京城。
他们的根在京城,在东厂。
按照向夜雨的话来说,掌印大监待他如师如父,哪怕要他的命,他绝不会皱眉。
但他即便是死,
也要明明白白的死。
向夜雨和李啸天就这么策马离开。
路上,李啸天感慨道:
“督主,这次能侥幸活下来,除了感谢沈少侠,秦王殿下也是仗义出手不求回报。”
“只是若这次劫杀真有大监参与其中,势必会与秦王殿下生隙,我们身在其中,却是两难之境。”
向夜雨却是轻笑:
“啸天,你还是看得浅了。”
“你仔细想想,秦王殿下真的一无所获?”
李啸天疑惑道:
“督主,此言何解?”
向夜雨遂娓娓道来:
“现在想来。”
自谢小楼接到北境传讯,将押运任务转手给副使范如寒的时候,秦王恐怕便已注意到了我们一行。”
“但是他没有动作,是因为他即便有意染指,也不会选择劫杀这条路。”
“然而,晋王却动手了,不仅劫了楼兰秘宝,还想嫁祸给秦王。”
再想想秦王殿下如何应对的,先是调动兵马将通往中郡的关口严加把守,旋即便是以不变应万变。”
“直到你一路向西找上沈翊,秦王殿下更无需动作,他知道沈翊迟早会找上他。”
李啸天听得瞠目结舌。
“后面的事情便无需赘言,沈翊出手,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晋王所有谋算尽数摧毁成空。”
“仔细想想。”
“西北镇抚司毁了,不仅晋王少了一枚重要的棋子,皇廷钳制秦王也失去了支点。”
“除此之外,晋王安插在信义堂的内鬼被铲除,麾下高手更是被沈翊斩杀一空,损失惨重。”
“更重要的是,秦王看似大方,让沈翊处置那批楼兰秘宝,然而沈翊一人如何运送。”
“无非是就近掩藏罢了。”
“说来说去,终究还是留在了西北之地,他秦王殿下的地盘上。”
“而整件事的表面上,却全是沈翊的活动行迹,无论是朝廷还是晋王,他们的注意和怒火将全都集中在沈翊身上,而秦王却是抽身而出,独居事外。”
“更令人心惊的是,包括沈翊和咱们,皆是承了秦王的帮助和人情,即便我们想通个中原委,却也不能不承认。”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咱们这位秦王殿下,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李啸天听了向夜雨的分析,
已然是心惊肉跳,
他忙说道:
“那我们该将此事告知沈少侠!是我将他牵扯进来的,若是他因此麻烦缠身。”
“我难辞其咎……”
向夜雨却是轻笑一声:
“啸天,你以为沈翊像你一样莽撞吗?他那一双眼睛对世事洞若观火,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一开始就和秦王殿下说,这是双赢与合作,因为他知道,秦王帮了咱们,所得所获只多不少!”
“但他依旧义无反顾出手相助,除了他真是仗义行侠,慈悲心肠,我却是看不到其他好处。”
“而且,我隐隐觉得,他根本不在乎麻烦缠身,甚至还乐见其成,或许,他真如世间所传,是醉心杀戮之人。”
李啸天对此却是不容置疑地点点头:
“他绝对是。”
向夜雨深吸一口气:
“无论如何,沈少侠他日若是涉险,我们这两条命,便是赔给他也不为过。”
“只是,恩情记在心里就好。”
“别说出来,但也别忘。”
李啸天若有所思,道了一声:
“我知道了。”
官道之上,两道人影纵马疾驰,眨眼便消失在四起的风尘之中。
……
黄江关生变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晋王府,而后王府之中便传来晋王的咆哮和桌椅瓷玉的打砸之声。
三名宗师,外罡先天,后天一流共计近百名好手,全部折在西北,一名大宗师不知所踪,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即便晋王家底厚实。
此刻却也不禁感到肉疼。
此外,忠孝山和西北郡镇抚司的消息也相继传遍江湖,沈翊挑了信义堂,血衣楼的血衣车翻镇抚司。
而且,在秦王的刻意引导下,江湖客们皆认为两件事同时发生,只是感慨西北多事之秋,压根没有其他联想。
然而,放在晋王眼中。
这两件根本就是一件事。
什么血衣锈剑,独挑镇抚司,
离谱,荒诞!
血衣楼都不知道他们的血衣这么能干。
血衣锈剑,压根就是沈翊的伪装。
然而,他却又不能声张,且不说有秦王给沈翊背书,便是他的消息渠道,就是不能对外透露的秘密。
最糟糕的是,镇抚司白虎座下佥事樊无极,亦死在这次事件中。
白虎势必也会迁怒于他。
另外,太岳剑派也是个麻烦,一名人榜宗师确认身死,一名大宗师不知所踪,这让他有些难以交代。
而这些事,全都绕不开一个人。
“沈翊!”
晋王近乎咬牙切齿地喃喃念道。
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第319章 各方反应
“陈小先生,此事您怎么看?”
晋王沉声问道。
而一直面带微笑站在晋王身后的儒服青年,静静地等其发泄完怒火,方才开口道:
“此局按照王爷料想,看似是因为多了沈翊这个变数,致使一子落,而满盘逆转。”
“不过依我之见。”
“凭沈翊,杀宗师或有可能,但要想留下大宗师,想来也是难以做到。”
“我听闻秦王身边的顾先生,也曾在黄江关现身,这样反而能说通了。”
“太岳剑的太上长老若是在他面前耍剑,也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晋王蹙眉:
“你是说顾也,顾亦然也出手了?”
陈姓儒生点头应道:
“极有可能,他是秦王信重之人,又是身为地榜第二的剑首,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一名剑道大宗师。”
“探囊取物罢了。”
“而这沈翊,不过是被秦王推到明面上的……”
“过河卒。”
“过河卒……”
晋王反复念叨,随后冷哼一声:
“可惜秦王这崽子做的太干净,倒是沈翊这厮,屡屡坏我好事,实在可恶!”
儒服青年微微一笑:
“此子能以麒麟之资,斩杀人榜高手。”
“确非凡俗。”
晋王眉头一挑:
“我听小先生的话里话外,倒是对这沈翊颇为欣赏,你与他同为麒麟前列,难道没有一较高下之心?”
“王爷说笑了,之昂不过是一介书生,得江湖抬爱,才能位列麒麟,然而论及征伐杀戮,却是万万难及这位麒麟第一的杀星。”
儒服青年微微颔首。
晋王拂袖嗤笑:
“说起来无心和尚、清风道士,还有你这位儒门才俊,各个是千年传承,三教天骄。”
“却是就这么被一乡野出身的泥腿子踩在脚下,尔等你这么不温不火,倒是脾气好的。”
儒服青年依旧是面带微笑,云淡风轻:
“我儒家行道,是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能得遇明主,创定鼎不世之功,才是吾之夙愿。”
“江湖武事,小道尔,若能以身搏王爷一笑,那也是之昂的荣幸。”
晋王顿觉心情畅快,哈哈大笑:
“还是小先生说话好听。”
“先生的话,我自是明白,若想成事,秦王才是吾之大敌,不过沈翊这个过河卒,实在可恶,密切关注沈翊的行踪,将之放给京城镇抚司和江湖之上。”
“此子树敌无数,想他死的,可不只是我晋王府一家。”
陈之昂眸光微微一动,躬身谨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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