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号写手
李啸天此刻也睁眼醒来。
抬眸便看到锈剑被扒得衣衫不整,眼含屈辱地望着沈翊,悲愤道:
“血衣楼杀手,亡而有信!”
“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情报。”
李啸天有点发懵,难不成在他打坐的这片刻功夫,沈翊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竟然惹得对方如此悲怆。
沈翊微微颔首,也早有预料:
“那便送你上路吧。”
随意探手屈指,一道剑气骤然从指尖窜出,自眉心掠入,将对方的脑浆震得粉碎。
一代血衣宗师,就这么死了。
【斩杀宗师武者,获得潜修时间,十年。】
【潜修】剩余32年零9个月
沈翊眸光一转。
将锈剑的腰牌和那柄表面锈迹斑斑,实则材质不凡的锈剑收起。
然后,他便去扒杀手身上的衣服。
此情此景,李啸天看着于心不忍,之前倒是没听说沈翊竟还有这般癖好。
看了一阵,他实在忍不住道:
“沈少侠,毕竟死者为大……”
他们东厂都没这么侮辱人的。
此时沈翊已经将对方的一身血色衣袍扒了下来,叠好放在随身包裹中。
这才抬头问道:
“什么死者为大?”
“你想埋了他?”
李啸天恍然,原来是想扒衣服。
那没事儿了。
“埋了也好,遮掩行藏。”
沈翊也没管李啸天是怎么将“死者为大”和“遮掩行藏”联系起来的。
亦是着手轰出一个坑,就像埋了厉血一样,将锈剑也埋了。
做完这些事,沈翊方才神色严肃,对李啸天一字一顿道:
“尔等一行发生了什么?”
“事无巨细给我讲来。”
李啸天微微颔首。
他顿了顿,缓缓开口道:
“我们乃是秘密回京,刚出玉门关,行过西北郡城,便遭遇了歹人伏杀。”
“我等所带的东厂精锐和小楼大人调拨的镇抚司好手尽皆身亡。”
“向督主护我逃出,如今亦生死不知。”
“我奔逃之际,督主传讯事有蹊跷,无人可信,须动身折返,找沈少侠求援!”
第290章 为何是我?
沈翊挑了挑眉。
向夜雨一行乃是代表朝廷,押送秘宝回京,却是半路遭到歹人截杀。
关键是向夜雨和李啸天皆为宗师。
随行更是有诸多高手,却是落得个惨败之局,不仅向夜雨生死不知。
李啸天虽逃出生天,却是还有血衣楼寻踪而来,欲要斩草除根。
这件事,果真是处处透着诡谲。
只是,沈翊沉吟道:
“为什么是我?”
向夜雨为何让李啸天来找他。
说到底,他们也只在楼兰联手过一次,向夜雨虽然胸中热血仍在,但毕竟立场殊异。
他本想着回到大夏,说不得还会成为敌对之势,毕竟他和东厂也有仇怨嫌隙。
李啸天其实也很奇怪。
他本欲回京请掌印大监出手调查,然而,向夜雨的一句谁都不能相信却让他踌躇了。
又逢血衣楼刺杀如影随形。
他只得一路向西。
原本想着一路出关,借助河西古道上的风沙和恶劣环境躲避追杀,甚至直接去西陵,探寻沈翊的下落,不成想恰好在入关的客栈发现了沈翊的踪迹。
这才赶忙上前求助。
李啸天沉吟片刻:
“此前分别之后,督主虽未多言。”
“但也曾提过,若他非身在东厂,或许可以与你做朋友,想来督主是很为少侠风采折服。”
沈翊撇了撇嘴。
想到向夜雨那一身书生意气的模样,想到与他携手搏杀赫连山时的热血难凉。
向夜雨在危急之时,
既然能如此信任他。
他倒是可以管一管这事儿。
再者说,他现在凶名在外,麻烦已经很少找上门,没有麻烦就没有潜修,那他如何精进。
故而,既然麻烦不来找他。
换个思路,他去主动找麻烦不就成了。
沈翊拍了拍手,粲然一笑:
“你这事,我管了。”
“但我还有几个问题。”
“第一。”
“谢小楼何时离开的?”
李啸天眼中浮现喜色,自是知无不言:
“入关后,小楼大人接到传讯言说北境战事紧急,她便调集西北郡镇抚司的副使范如寒前来接替她押运秘宝归京。”
“她则独自跃马北上而去。”
“所以你们押运的路线就不再是绝密,至少除了你们自己,镇抚司的人也知道。”
李啸天讶然:
“你怀疑是小楼大人?”
沈翊抚额无奈:
“怎么可能,绝不会是谢小楼。”
“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我就是出自镇抚司,那可不是什么清浊分明的好地方。”
李啸天还是摇了摇头:
“那也不对,范如寒是西北郡镇抚司副使,一身修为也堪堪入了宗师。”
“那一场截杀,范如寒所带的镇抚司玄衣卫尽皆身死!镇抚司难不成是用命换财?”
沈翊眉头一挑。
“所以你们有三个宗师,还是一败涂地?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李啸天无奈苦笑:
“那会儿天色转暗,我们于林间遇伏,对方又尽皆黑衣蒙面,数量不知几何,好似无穷无尽,但我能确定的是,对方不仅有相当的宗师高手,还可能有大宗师现身。”
沈翊若有所思,李啸天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是要自己去查。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灰尘。
“走吧。”
李啸天起身,有些发懵:
“我们去哪儿?”
沈翊道:
“先回玉门关。”
“我的马还在那儿呢。”
于是,沈翊和李啸天又暗中悄悄折返,到了关口,沈翊让李啸天躲起,帮他拿着刀剑。
自己则是用千面神功易容缩骨。
大摇大摆地进了城。
回到早先交锋的客栈,发现自己的乌云踏雪果然还在,那些边军和镇抚司并没有收缴。
他此前就发现,边军和镇抚司赶来之时虽然声势浩大,但是速度却并不快,丝毫没有急迫的模样,想来是不想和他碰上,自然也不会去动他的马。
沈翊印证了猜想,便愈发大胆。
直接牵了马就走。
也不再隐藏行迹,毕竟这马是他的,客栈的人都知道,只要乌云踏雪一动。
再怎么易容也是徒劳。
沈翊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走之前还给了店家一些银两,以赔偿方才打坏的东西。
而后,他没管身后若有若无的暗哨。
又牵马去了铁匠铺,买了铺子里最好的硬弓和箭矢若干,然后到驿站又买了一匹马,这都是给李啸天准备的。
一切采买就绪之后,沈翊这才慢慢悠悠席纵马出城,扬长而去。
跟在他身后的镇抚司暗哨,一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远路,方才长舒一口气。
旁边的人愤愤不平:
“太嚣张了,他一定发现我们了!牵了马竟然还悠哉悠哉满大街乱逛!”
“简直不把我们镇抚司放在眼里。”
年长的却是嗤之以鼻:
“不服气啊,不服气你也叛出镇抚司,去拿个麒麟第一的名头来。”
年轻的顿时懦懦无言。
“走吧,赶紧给郡城传讯。”
年长的边走边啧声道:
“唉,也不知道这尊凶神还要在西北逗留多久,希望别搞出什么乱子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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