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衍
“我...打算打造一柄剑。”
少年闻言,扬起了笑脸。
“剑?胡闹,战场上,一寸长,一寸强,更何况,你用的本来就是马槊。”
卫清闻言,看着自家外甥手上握着的马槊,眉头一皱。
“舅父,你不懂。”
少年看着自己手里的兵器,笑了。
“我不懂?”
卫清被面前这少年老神在在的模样给逗笑了。
“外邦蛮夷,无礼。”
“而我,会教他们,什么叫做,礼。”
少年轻笑了一声,神色之中,满是自傲。
他要剑,是因为剑,代表皇朝。
“等着吧舅父。”
“他日,漠北,无王庭。”
年轻的少年,就这么立下的自己的誓言。
“好,有骨气。”
卫清意气风发的少年,大笑了起来。
“你的剑,打算叫什么?”
“靖边。”
少年一改刚刚侵略性十足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笑了。
“刚刚还要漠北无王庭,现在怎么突然靖边了?”
卫清看着少年,笑着掐住了他的脸颊。
“哎呀,灭掉凶奴之后,我就要戍边。”
“保卫...天下。”
少年看着天空,笑着说出了自己一生要如何走。
......
那一柄地兵,很快就下来了。
“你打算刻什么?”
卫清看着正在对自己佩剑干着什么的外甥,偷偷凑近。
“刻诗。”
少年一边拔出剑,一边说着。
卫清不再言语,只是看着自家外甥的动作。
万里龙城星作刃,九原胡血淬霜寒。
“为什么是星?”
卫清看着满意的少年,挑了挑眉。
“因为,外面都说,我是骠骑星转世。”
“自恋。”
二人说完,看着彼此,笑了出来。
......
“没必要动用秘术,五王盟...不足为惧。”
场景一变,温馨的氛围,一扫而空。
他们,是帝国双璧。
不是普通人家。
“舅父,莫要再劝了,机会只有一次。”
此刻的少年,无比沉稳。
封狼居胥之后,五王盟向北撤离,机会只有这一次。
“当初,我没遇到凶奴单于,这一次机会如果跑了,我...也会道心尽毁。”
一次,他要一次,彻底打断凶奴的脊骨。
少年说罢,直接转身,腰间那把地兵,反射着骄阳。
“你...唉...”
堂堂双璧之一,此刻那挺拔如松的脊背,却缓缓弯了下去。
他知道,这一次,大概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那一战,并不算好看。
冠军侯一人拎着长剑,干出了从他出战开始,就一直干的事情。
冲阵,冲过五王盟的精锐,直接来到对方撤离的临时王帐。
一人大战五位武尊,被五位武尊围攻,拼尽一切本源,硬生生割下了五王之一的鹰神祭司头颅。
接着,再借由秘术逃遁。
“他...跑了。”
鹿王看着刺入黄沙的断剑,额头青筋跳动。
“唉...我们,大势已去。”
狼王看着断剑,苦笑了一声。
冠军侯此举,像是找死,但皇朝中人又不是蠢货,怎么可能放着这等战力来找死。
虽然皇朝大胜,但五王盟并没有受到重创。
捣灭王庭,对于皇朝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与凶奴旷日持久的大战中,皇朝自身都损失了近一半人口。
冠军侯,千里奔袭,也有不忍百姓再受战事之苦的心思在。
而且再下去,就得把自己打崩了,凶奴能让文景二帝都忍辱负重,从来就不是简单货色。
五王盟未损,那西域大小诸国,就还愿意跟随五王。
但...如果一位武尊,于五人之中,斩杀一位王呢?
威望一下去,想上来,可没那么容易。
这就是冠军侯,捣灭王庭,还不够。
他要让凶奴的脊骨,彻底断裂。
“接下来,姓卫的,就该出手了。”
鹿王嘴唇都咬出血了。
“又是他,当年也是他,这次还是他。”
牦牛王看着刺入黄沙的断剑,眼眶因为愤怒,变得通红。
刺在黄沙的靖边,就像一记耳光,抽在了五王盟脸上。
“交给后来人吧。”
狼王倒是看的很通透,摇了摇头笑道。
“这剑,要不要融入我们打算锻造的祖兵内?”
牦牛王闻言,看着断剑,恨得牙痒痒。
“不,让它刺在大殿前,镇守祖兵吧。”
“冠军侯风采确实不凡,靠着这一剑,打碎了我们的野心。”
“但...他把自己的未来跟我们的未来,互相换掉了。”
“到底是皇朝亏了,还是我们亏了,犹未可知。”
“我们的后人,说不定会比我们更强。”
“皇朝想要找到第二位冠军侯,可没那么简单。”
狼王看着断剑,轻笑一声,大手一挥。
李君肃看着幻象内,狼王那豪气十足的模样,有些想笑。
实际上,狼王算的也不算错,南北朝确实让皇朝元气大伤。
好不容易大隋文帝稳定了天下,广帝又给送出去了。
但接着,威凤临世,如果换成夏王得天下,汗国或许还能再威风两下。
但跟威凤玩,威凤直接把周边外邦给玩死了。
李君肃突然想到了,前世父亲问他们的问题。
“你们觉得太宗如何?”
李天傲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目光带着期待。
“我知道!”
李君器连忙举手。
“你说。”
李天傲看着自家这个邪性的儿子,内心感觉不妙,不过还是示意他直接说。
“太宗需要跟他的那些对手们说一句话。”
李君器笑嘻嘻开口。
“什么话?”李天傲来了兴致。
“哥几个,闹麻了。”
李君器话音落下,李天傲就拿起了鸡毛掸子。
随着耳畔响起惨叫,面前的景象缓缓消散。
......
李君肃回到现实,看着面前闪烁着点点金光的佩剑,笑了笑。
他能感受到,佩剑上的余恨,消失了。
皇朝的地脉活跃,也是因为李君肃又平息了一份余恨。
“说不定,还有见面的一天。”
李君肃看着佩剑上的诗句,笑着收起。
到时候,还能试试,尉迟敬德这夺槊高手,能不能抢了冠军侯的槊。
“首领,这阵法...很棘手。”
黎戈见李君肃有了行动,才轻声开口。
“棘手?”
李君肃回过神,看着面前闪烁的金光,有些讶异。
能让黎戈都说出棘手,这可不一般。
“这是只有血脉才能解除的阵法,在上古时代,其余部落一旦掌握了这种阵法,就能防范大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