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衍
身后的金刚们都是摇了摇头,严、戒、律、法,四人哪有半点僧人模样。
“僧人都跑菩提院去了,刚刚的清缘大师让我感觉很舒服。”身后有金刚忽然开口。
“那倒是,不过如果我没看错,清缘大师长头发了?”又有一人开口。
“清缘大师说,这是清空大师的意思。”
“剃度是为了不生烦恼,为了六根清净,可身上的烦恼没了,心里的烦恼就会少吗?”
“心里的烦恼与身上的烦恼都一样,让其自生,己身自灭,师兄说了,等到我这烦恼丝长出来,再自己掉干净的时候,我就成了。”
“就像人的一生。”
“菩提院不是佛门,我们也不是僧人,只是历练之人。”
“戒痕是为了告诉我们戒酒色财气,心里戒了,比什么都好。”清缘拍着自己的大脑瓜,笑呵呵的开口。
释念想着与清缘的交谈笑了笑,本来他对菩提院如此叛逆的行为还有些不认同。
但是看着眼前四人的背影,觉得菩提院那真是好得多了。
“走吧,等到了大战开始的时候,希望他们也能这么淡定从容。”释念起身,扭了扭脖子开口。
释念也很好奇,等到被六扇门吊起来打,打到半死的时候。
这三寺的人会是什么表情。
第19章剑法问杀
李君肃看着面前的高山,明白了为什么世人找不到天山了。
李君肃感受着体内道种的波动,而后看着最高山峰上,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的金色虚影,似懂非懂。
他理解的是,道种找到了凌霄剑法的所在地。
不懂的是,为什么凌霄剑法可以自己藏匿起来。
或者说,他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功法可以自己藏起来。
“难道功法也能有神智?”李君肃脑海里闪过这一个无厘头的想法。
不过很快,李君肃就抛开了这个想法,看着面前有些古朴的青石板,踏了上去。
脚步踏上去的一瞬间,一股重压直接传来,李君肃感觉到了泰山之重。
李君肃感受着熟悉的感觉,明白这是问心了。
不过李君肃还是有些心惊,玉帝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一卷剑法,给他的压迫力宛如当初跟方大义死战。
要不是自己身体强韧,很有可能直接被碾成肉酱。
要是玉帝残魂在场,也是要为李君肃捏一把汗的,毕竟确实就像李君肃感觉的一样,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被碾成肉酱。
只不过李君肃没有注意那些被风干的失败者罢了。
天山剑门得到的凌霄剑法,恰好是玉帝问心的最后一式,这一剑的名字就叫做问心。
是可以问心的剑法,这也是为什么天山剑门哪怕只有这一招半式,也可以打的敌人跟他们一样尽皆陨落的主要原因。
天山剑门学会这最后一剑问心的弟子本来就少之又少,大部分都自爆了。
要是这些炮灰弟子还在,天山剑门也不至于炸的那么快。
好处在这里,坏处也在这里,学会问心一剑的弟子是天才不错,但天才终归是少数。
好处是可以压制其余剑门,坏处嘛...因为天才是少数,在天地剑门这种战场,只有爆炸这一个可能性。
所以问心一剑就消失了,本质是天地剑门内,道气不足,天才太少,敌人太多。
但携带着道种的李君肃来了,那就不一样了,问心一剑能源充足,自然可以现身了。
但问心关本身也是带着十足的压迫。
此时的李君肃虽然感觉身上有些束缚,但他已经轻描淡写的踏上了下一步的青石阶,幻象也随之浮现。
毕竟有凤鸣的他,早就习惯了被天地之力压迫。
李君肃眼前一花,很快就看到了...荒废的城市,到处乞讨的乞丐,抱着孩子泪眼婆娑的妇女,与妇女怀中哇哇大哭的孩子。
一片荒废景象,但有个怪异的点,那就是这些人百姓...相貌不同。
是的,就是相貌不同。
大夏天广地阔,不管是什么模样的人,只要是大夏人,容貌再怎么离谱,只要血脉相同,碰面只会有熟悉感。
就像蛊族,岭南百姓不会对蛊族有抗拒。
李君肃跟白星灵进入十万大山内部的时候,看到九黎战卫也不会陌生。
这还只是十万大山的内部,深处的妖魔鬼怪更是离谱,但哪怕双方碰面,也不会有这种陌生感与隔阂,就算不谈深处,内部的九黎族也够离谱了,本身那是头顶双角,身涂花纹的异类。
按道理,李君肃应该接受不了,白星灵更是嚷嚷着什么异类怪物。
但二人就是接受了,好像他们本身看过九黎族一样。
对外邦,与其说相貌不同,不如说气质与血脉不同。
哪怕相貌再怎么离谱,在看到九黎战卫的那一刻,李君肃是没有感觉到隔阂的。
这是血脉带来的认同感,也是后面外邦人无法模仿的,哪怕大乾人也一样,一旦认同了外邦理念,气质是完全不同的,一股子虚伪的味道,真正的大乾人血脉里就会开始抗拒对方。
李君肃就没有这个烦恼,他本人更是想着忽悠九黎族出来,进攻安南。
安南这个词一在脑海里浮现,李君肃就回过了神。
这些百姓,不是大乾的百姓,而是安南的,这个想法一浮现,面前的幻境就变得更加真实了起来。
李君肃发现了谜底,但面前的谜题也等着他来解。
也就是...安南的困境,为什么他们会如此,有没有办法拯救他们。
他们的痛苦也不是来自于战乱或者魔教。
是什么呢?李君肃没有兴趣了解。
思及此,李君肃握住刀柄,而后寒光一闪,头颅齐齐飞起。
李君肃的眼神平淡无比,跟大乾无关,也不是大乾人,那就无所谓。
他没空,也没兴趣去搭理外邦的痛苦,哪怕不是痛苦而是,思念、期待、救赎、不甘。
都跟他没关系,他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搭理这些。
“九黎加上白虎族,再补个阴大哥的骑兵阵法,然后让蛊族捕快在外掠阵,应该可以胜。”李君肃思索着。
他回过味来了,这次问心问的是安南之事,自己确实很重视。
至于胜利了该干什么,很简单,屠。
李君肃早就打算好了,他的道就这么简单。
或者说...大乾本身就够杀气四溢了,跟大乾一个朝代的外邦,后来结局都不怎么好,哪怕到了晚期,大乾也是直接带走了自己的死对头。
而且是三个死对头,一个都没留下。
这个朝代,是李君肃最放心的朝代,他可以尽情攻伐,不必担心功高震主。
没有人可以比肩威凤,震他?那是异想天开。
正因如此,所以李君肃可以尽情屠戮。
这就是李君肃第二个舒心的地方,外出征战,灭国再正常不过。
大乾只看你对外的胜利,除非像侯钧集一样,太过贪,又太过光明正大,导致自己没了名声,导致功劳也跟贪敌方国宝的错误相抵消。
不然大乾是不会太追究你的。
李君肃思及此,身上死气冲霄而起,再次踏上一步。
幻象再次浮现,这次,李君肃看着满天冰雪与帐篷外的众生百态,瞬间明白了,这次是西域。
“杀。”随着李君肃淡淡吐出一个杀字。
漫天雪地化为鲜红色,骑兵们的尸骨堆满,畜牧的马与羊尽皆死亡,怨恨开始凝聚,吞噬着李君肃的内心。
李君肃只是平淡的踏出下一步,他问心无愧。
第20章天才遍地
凌霄剑法问心,李君肃则是大大方方的开始再次凝集自己的道意。
安南?不归王化,那就杀,一个不留。
而后,幻象再次浮现,这次是有些狭小的高句丽,冰雪满天的城池前,里面的士卒一个个站在城墙上,身后是一个个坚韧的百姓。
而在城墙下,身着黑色玄甲的军队看着面前这最后一座城。
为首的皇帝伸出手,看着飘落的雪花,眉眼低垂。
“班师...回朝。”皇帝有些落寞的声音响起。
“我老了啊...”皇帝最后有些不甘的看了眼面前的城墙,调转马头。
李君肃垂下眼帘,他知道这一场战斗是什么战斗,是天策上将的最后一舞,遗憾的一舞。
既然问心问的是自己的心,那么自己所了解的历史自然会浮现。
“不过...不对。”李君肃再次握住刀柄。
在这个世界,这个天下,他的刀何处去不得。
遗憾,杀。
怨恨,杀。
不满,杀。
恐惧,杀。
只要照寒在手,任何抵挡在大乾的敌人,都要死。
不管是恐惧还是不满,怨恨还是遗憾,诸多不满,都将在他的刀下,成为亡魂的一部分。
至于海成,就用安南的血来浇筑吧。
铸山杀了义王,海成,就用外邦之血来...铸造吧。
李君肃思及此,掀起眼皮,死气开始狂乱,而后横扫而出。
巨大的力量灌注,李君肃在心境内,问武成功。
皇帝与玄甲军的幻象消失,巨大的死气包裹住了面前的城池。
守军的表情变得惊恐,凡人的表情变得绝望。
身影浮现,寒光闪过,血液四溅。
没有功法,只是普通的挥刀。
在外界,李君肃一步一步踏至山巅,死气扩散的范围巨大无比。
在泥泞的山地处,云无际看向远处冲天而起的死气黑柱,轻轻笑了。
“不愧是你,都跟我差不多快了。”云无际内心轻声自语。
李君肃的心境已经趋于圆满,杀道临近大成,天命开始真正显现了。
而君肃的天命,是孽龙,那是需要鲜血与杀孽喂养的妖龙。
“你的海成,会在多大的舞台。”云无际的长发随风飘起,话语也随着微风飞远。
云无际很期待,天下是需要一黑一白的,就像太极,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云无际在乎大乾苍生,有些呆,没心计,可以说是个善人,但对于外邦或者魔教却是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李君肃杀孽缠身,对于外邦视如蝼蚁,人命对他来说就是个数字,但对于家人、朋友、百姓,却是意外的好说话。
云无际觉得,自己与李君肃就像太极中的两仪,是天生的知己。
“白毛,你少想些有的没的。”一句话扯断了云无际点思绪。
云无际转头看去,剑妩看向远处的高山,把发丝拨到耳后,嘴角带着笑意,但说出的话与语气恶劣无比。
剑妩看向远处的高山,眼中火光亮起,她也是天才,林婧说要追上李君肃有点难,但剑妩却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