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神的成长 第45章

　　于是当黍离朝天张开手掌的时候，狂风迅速化作风暴席卷八方。

　　那些被黎民们斩杀的恶鬼还来不及重组、复生，就被一股完全碾压它们的强大精神力给镇住了。

　　那是一种不同于肉体、不同于物质，纯粹来源于灵性的力量。

　　在物质的层面上，人类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制作各种工具，最终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而在精神层面上，源于灵魂的精神力同样可以操控原初之力，去实现自己想要的效果。

　　只不过前者通常被称为【科技】，而后者则往往被称为【法术】。

　　【驱神役鬼之法】的本质，其实就是九歌神系下的一个非科技侧文明，用自己的理解汇总了灵性影响世界的各种方式。

　　只能说，在不同的世界观下，【科技】与【法术】都只是文明影响和改造世界的一种手段，充其量也就是侧重不同罢了。

　　就比如说，在物质层面上几乎无敌的恶鬼。

　　面对来自于精神和灵性层面上的攻击时，却脆弱的并不比一只蚂蚁强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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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错位之神

　　【这就是法术的本质吗？】

　　好奇的观摩着不死人们的行动。

　　李昊发现这些不走寻常路的家伙，果然将【驱神役鬼之法】玩出了花来。

　　像黍离那样驱散灵素、阻止恶鬼重生的做法，已经算是很正常的一种了。

　　某些脑洞清奇的不死人，在对付那些出现在自己地盘的恶鬼们时，往往采会用各种意想不到的手法。

　　强行将灵素聚合，却又不赋予它们真正可行的形态……

　　由此便诞生了很多一看模样就掉SAN值，可仔细观察却发现它们甚至根本就不具备任何行动能力的畸形鬼。

　　洞悉灵魂的本质，让两只恶鬼一具躯体之中……

　　由此便诞生了相互打架，却又怎么都打不死对方的双头、乃至于多头鬼。

　　不死人对于【驱神役鬼之法】的奇葩使用，可以说是刷新了李昊对于这项能力的认知。

　　得益于此，李昊似乎也更进一步理解了【法术】的本质。

　　不同于自己本体所在的地球，诸天万界的世界往往是一个更高维度的空间。

　　除了最基础的物质维度之外，这些世界通常还附加了类似于灵性一样的特殊维度。

　　有鉴于此，不需要升维达到神明级别。

　　普通的生灵也能够利用自己有限的精神力，对灵性层面的事物进行干涉，由此便衍生出了【法术】这个概念。

　　【科技】与【法术】，分别对应的是生灵的物质与精神。

　　以李昊自己本人的理解，就算把这两个词替换成其它别的什么词汇，也一点都不影响它们的本质。

　　反正归根结底，都是不同文明对于世界客观规律的总结。

　　在偏向物质层面的文明眼中，将这种对世界客观规律的总结称为科学。

　　在偏向精神层面的文明眼中，则将这种对世界客观规律的总结称为大道。

　　【所以，精神力就是灵魂的‘手’。】

　　【灵魂越强，精神力就越强。精神力越强，‘手’能够做到的事情就越多。】

　　简单归纳总结了一下，李昊十分满意的将目光重新跳回到了瑶心的身上。

　　在不死人的强势镇压下，那些因为灵界异常而诞生的恶鬼，根本就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要不是黎民们表现出的战斗狂热，李昊甚至根本就不会把多余的注意力分散到它们的身上。

　　毕竟与辽阔的山海界相比，一、两千人规模的黎部落显得是那么的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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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芭赫汝是一个温柔的女妖，却并不是一位合格的神明。

　　直到被自己的信众高举神座、推上神坛的那一天，芭赫汝都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成为一位神祇。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芭赫汝虽然成为了主神，却一直都不喜欢自家神系那极端好战的风气。

　　因为祂不忍心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因为某场战争而死亡。

　　可惜的是就算是神明，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享受着神系的福利，自然也得承受成为主神的义务。

　　不喜欢战争的芭赫汝，却培养出了最忠诚的使徒、最强大的属神、最昌盛的文明。

　　这就像某种充满恶意的循环，芭赫汝越是表现的厌战，祂所经历的战争就越多，直至最后一战的到来。

　　没有人可以永远赢，而赌上一切的战争只要输一场就是满盘皆输。

　　在那最终的诸神浩劫中，文明被毁灭、世界被打碎、神明被击杀，最终只剩下了芭赫汝一位真神苟延残喘了下来。

　　这当然不是因为敌人的手下留情。

　　而是芭赫汝手下最强大的属神——森林之灵·利希拼死杀出一条生路，这才让敌人不得不放弃这个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世界了。

　　从那一天开始，芭赫汝的世界就一直徘徊于【飞升区】和【沉沦区】的边缘，时刻面临着毁灭的危机。

　　即是为了自救、同时也是怜悯仍旧生活在这个破败世界的眷族……

　　早已晋升成为真神的芭赫汝选择了降维，让自己的真身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中。

　　要知道，神明与世界的关系并非相互依赖的关系。

　　从晋级成为神明的那一刻起，芭赫汝就已经是超脱了“生命”这个维度的不可名状存在。

　　世界就算毁灭了，芭赫汝也不会死亡。

　　最起码在坠入【沉沦区】之前，芭赫汝可以选择成为一名流浪的神祇，彻底抛弃这个一无所有的世界。

　　然而芭赫汝并没有做出这样的选择，而是选择以真神之身承担起整个世界的重量。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做法虽然冒险，但的确有一定的可行性。

　　奈何芭赫汝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这个世界的破损程度。

　　没有李昊那样的不死之身，如此规模的生命力消耗早已超出了芭赫汝的承受极限，正在一点点耗尽祂的神性。

　　最终的结果就是，芭赫汝不得不动用自己的“遗忘”能力，彻底删除了整个世界的物质概念。

　　如此，芭赫汝方才勉强维持住了世界的平衡，不至于彻底坠入【沉沦区】。

　　可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悲剧也就是在这一刻诞生了。

　　由于芭赫汝的能力实在太过强大，导致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生灵也忘记了过去、忘记了神明、忘记了创造自己的芭赫汝。

　　在一个一无所有的世界里，一群遗忘了所有记忆的亡魂，它们做出怎样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偏偏芭赫汝又是一位极其温柔的女神，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为了能够继续活下去，这个世界仅存的亡魂们开启了啃食神明之躯的不归路。

　　芭赫汝悲凉、绝望，同时也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

　　祂偏执的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认为是自己这位不合格的神明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灾难。

　　因此，就算自身遭受再多的苦难。

　　芭赫汝也觉得那是自己咎由自取，是对众生的一种救赎。

　　带来不祥的女妖，本质上只是一个被推上了不属于祂原本位置的“错位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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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神骸复苏

　　灵界，神骸体内。

　　“仁慈……却也愚蠢。”

　　缓缓的睁开双眼，瑶心低声的叹息了一句。

　　似乎是察觉到了瑶心的隐藏，附近那些啃食了神躯的恶鬼们纷纷转过头来，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诧异之色。

　　对于这些早就遗忘了一切、却又因为芭赫汝的慈悲而没有彻底丧失自我的恶鬼们来说，此刻的瑶心显得是如此异常。

　　受到本能的影响，距离瑶心最近的那只恶鬼率先发难。

　　“嗷！”

　　青面獠牙的恶鬼张大了嘴巴，如同饿狼般扑向了近在咫尺的瑶心。

　　可惜的是，瑶心甚至动都没动一下，一个眼神就让对方僵硬在了原地。

　　——驱神役鬼·奴鬼！

　　瑶心的行为显然彻底激怒了周围的恶鬼们。

　　本就没有多少智慧的它们再也顾不得思考，恶狠狠的发出了怒吼与咆哮。

　　奈何，瑶心既然敢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自然不单单只是因为从李昊那里得到了驱神役鬼的能力。

　　“所以说，为什么风头都让你给出了？”

　　无声无息之间，另一个瑶心出现在了恶鬼群中，并且用相同的手段奴役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几只恶鬼。

　　“明明大家都是瑶心，结果搞得你才像是主角一样的！”

　　不知道是抱怨还是打趣，第三个瑶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彻底混乱了这些本就没有太多智慧的恶鬼。

　　紧接着是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源源不断的瑶心出现在了神骸之内，彻底取代那些恶鬼成为了这里的主宰。

　　那些陆续登场的瑶心们，都是瑶心本体的元神。

　　只不过似乎因为曾经短暂失忆的经历，这些瑶心们对于“自我”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她们都是瑶心，可也都不是瑶心。

　　在场的每一个瑶心都继承了芭赫汝的一部分记忆，由此也诞生出了各种不同倾向的人格。

　　当这些人格和记忆全部整合起来的时候，便是名为“不详与遗忘之女妖”的新神。

　　祂继承了芭赫汝的记忆与能力，是这个破败世界的真正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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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真的成功了？”

　　外界的赫比斯一脸震惊的看着那具似乎正在颤抖的神骸，第一次对于自己的认知和判断产生了怀疑。

　　那些融入神骸、与神明残念同化的元神，居然真的再次恢复了自己作为登神者的记忆。

　　不是神明的残念借助登神者复苏，而是登神者成功继承了神明的位格。

　　这种一步登天的事情，哪怕是在诸天万界之中也十分罕见。

　　毕竟登神者虽然踏上了登神之路，可距离成为真正的神明却仍然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登神者，都陨落在了这个成为神明的过程中。

　　只有少数的幸运儿，才有资格真正超脱自身的维度，让自己的生命凌驾于世界之上。

　　轰隆隆……

　　就仿佛是在印证赫比斯的想法一样。

　　不远处的“山体”开始崩裂，肉眼可见的裂隙出现在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然后，赫比斯亲眼目睹了那尊残缺不全的神骸缓缓起身，再次变回了那位曾经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真神。

　　轰隆隆……

　　仅仅只是直起自己的上半身，祂就已经高耸入云了。

　　若有若无的云朵遮掩着祂的曼妙身体，七色的霞光如霓裳般让人无法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