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小淡淡
王同山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来赌,他果断选择了回防南疆。
......
上阴学宫后山外。
土甲正驮着赵凯快速上山,并不是赵凯懒得自己走,而是他的速度没有土甲来的快。
他收到了师傅的急信,要他快速前来。
“师傅,你急召我来,有何吩咐?”
韩雕寺在此已经等候多时,他没回头,沉声道:“这段时间,你可不能待在学宫了,有很多事要做。”
赵凯道:“我知道,我也正想找师傅呢,谁知道你先来了。”
“储禄山死了,徐晓这次可能会有大动作。”
韩雕寺转过身来:“呵呵,真没想到,那王同山还真有两把刷子。”
王同山发兵建安,离阳是暗中支持的,韩雕寺对这些事知道得非常透彻。
离阳本只想借王同山的手,试探试探,触碰一下徐晓的底线。
谁知道王同山居然能杀了储禄山,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当然,离阳皇室到现在,都不知道王同山和北凉有一层微妙的关系。
“哈哈,看来王同山确实比储禄山恶一些。”赵凯笑道:“不过,既然都杀了储禄山了,王同山为什么会忽然撤兵呢?”
韩雕寺顿了一会才道:“皇宫里的皇族们,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赵凯道:“的确,这有点说不通,撤兵就是忌惮北凉,那既然忌惮北凉,王同山为什么又要杀储禄山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韩雕寺道:“所以,你得走一趟北凉了,把这件事搞清楚。”
“不过最重要的是,如果北凉有动作,那天下必乱。”
“到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知道吗。”
赵凯被韩雕寺教导多年,有的话不用说明,一点就透。
韩雕寺话里的意思很简单,徐晓有动作,那最好。如果北凉不追究,那赵凯也要借此机会,把水搅浑,而且越浑越好。
赵凯邪魅一笑:“我这就动身。”
韩雕寺叮嘱道:“一切小心。”
这些事,韩雕寺无法做到亲力亲为。
一来是他是个太监,太监不能随便出宫,任韩雕寺神出鬼没,武功再高,他也不能出宫太久。
二来是他要随时帮赵凯盯着皇宫之中的一举一动。
储禄山出兵身死,如同拔去了徐晓一颗尖牙,离阳的皇族们此时正积极的准备着下一步计划呢。
只不过王同山退兵一事,着实让他们很意外。
江湖上也同样炸开了锅。
储禄山的死讯一传开,才两天时间就已经天下震动。
苏逍有时候也不太想得通,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能把讯息传递的如此之快的!
不过事实就是这样,才两天时间,就连街上卖糖葫芦的小老头都知道北凉王的义子,嗝屁了一个。
中原之地,包括北凉四州在内,十个人里面有八个人都是暗自喝彩的。
感谢着那位江湖上传闻已久的神秘人,为他们除了一害。
所有老百姓里,大部分可不知道王同山出兵建安,北凉又出兵镇压,或者背后谁是谁这些尔虞我诈的事。
他们只知道,储禄山死了,他们也只关心,储禄山的死法,是两刀身子一刀头。
近几年来,江湖上有很多恶霸官员都是这么死的。
一个神秘的杀人者,已经在江湖上传开。
此时的苏逍仍是默默无闻,放到街上就跟一个普通小老百姓一样,没人认识他。
第88章 霸气小人屠
“杀...”
“杀...”
“杀...”
北凉,练兵校场。
陈之豹一身白衣白甲站在校场望台正中。
望台下,八万步军正在操练,喊的杀声震天。
陈之豹,这位号称白衣兵仙,在北凉威望仅次于徐晓之下的小人屠。
此刻正盯着正在操练的军士,眉头微微皱起,他今天心思却不在校场。
“报,将军,世子带着一个侍女匆忙前来,已经到校场口。”
校场守卫狂奔过来禀道。
陈之豹闭起眼,深吸了一口气:“告诉他我在练兵,让他去演武厅等着。”
校场守卫都还没来得及答复,只见徐风年带着青鸟直接骑着马就冲进了校场。
正在训练的军士对这位世子视若无睹,仍在操练。
徐风年一跃下马,因为太急,下马时差点没摔到马下,青年见状,急忙上前扶住。
这多少还是有点令这些北凉兵大跌眼界的,他们知道这位世子是个纨绔。
近来一二年有传闻说,世子并不是真纨绔,但不管是真是假,那他作为一个世子,北凉的世子,以后可能会接受北凉这三十五万铁骑的人。
这么菜,多少有点没说服力吧!
要让着三十五万铁血男儿以后听他指挥,讲实话,十个里面,至少有八个不愿意的。
之前徐龙像还活着的时候,在军中威望还不错,北凉军大部分人也服他。
徐龙像死后,军中大部分人,自然大部分都倒向了陈之豹这边。
而徐风年,要不是信徐,估计他连跟陈之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要不然也北凉也不会有那句话,陈之豹是北凉之光,而徐风年是北凉之耻。
“陈之豹,储球儿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徐风年直接了当的指出。
他一收到传信兵的消息,说储禄山被刺杀了,徐风年当时就炸了锅。
徐风年不是白痴,他跟李仪山学了这么些年。
不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吧,透过事件看本质的基本眼力,还是有的。
但徐风年很多时候,办事随心,而且非常容易被情绪左右自己的行为。
徐晓多年来,一直想改变徐风年的这种态度,让他出门游历也是这个原因。
无奈,无论徐晓怎么做,效果都不是很好。
知道储禄山死亡经历的徐风年,当时就怀疑到了徐晓这几位义子的头上。
除了徐晓的义子,谁还能有这个本事指挥北凉的军士,又有谁能有胆量杀储禄山。
首当其冲,徐风年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陈之豹。
别的不说,就说这陈之豹,在北凉,他最看不起的人里面,徐风年和储禄山能排前三。
而储禄山做为徐风年忠实的舔狗,在军中自然避免不了和陈之豹的各种冲突。
种种原因,徐风年第一个就怀疑储禄山的死和陈之豹有关系。
青鸟也是见他走的急,才不顾丫鬟身份,上了马就跟着来了。
“杀...”
“杀...”
“杀...”
演武场内还是杀声震天,徐风年到这里,和没到这里似乎没什么区别。
见陈之豹不回答自己,徐风年有些憋火,望台下又吵,他对着台下怒道:“没看见我在说话?给我安静。”
士兵们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陈之豹嘴角微微上翘,把手一挥。
校场即刻声静。
“你难道不知,校场练兵时,旁人不得擅入吗?”
陈之豹这才淡淡对徐风年道。
徐风年眼睛眯起:“好一个旁人,你好大的胆子啊。”
“我是世子,见我,如见徐晓,知我要来,你不来迎接则罢了。”
“你还敢当众对我出言不逊,你忘了你的身份了?你忘了你是谁了?”
“你这就叫忠于我徐家?我看你是想自立门户吧!”
徐风年最后两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全场的北凉士卒浑然一震。
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徐风年是找茬来了。
“我忠于北凉。”
陈之豹看着徐风年缓缓说道,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杀机。
徐风年一怔,青鸟提枪上前护住,她对陈之豹带着天生的敌意。
她和陈之豹师出同门,可陈之豹出师后,立马弑师。
王秀不仅是青鸟的师傅,还是青鸟的父亲,杀父弑师之仇,不共戴天。
陈之豹见青鸟上前,连看都没看青鸟一眼,冷笑道:“怎么,想让一个丫鬟替你出头?”
军中一阵讥笑。
徐风年脸一红,伸手拉开青鸟,他知道陈之豹虽冷酷无情,但还没到敢当着北凉军士的面就动他这世子的地步。
“好,你说你忠于北凉,那储球儿是不是也忠于北凉?”
“抛开他是你义弟不提,你们同为北凉的将军,他死了,你为何不为所动?却还躲在这练兵?”
徐风年再次发问,校场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陈之豹道:“北凉,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被刺客困死在乱石堆里的将军。”
“储禄山?哼......要杀他,我何须用那种手段。”
储禄山是怎么死的,死在哪,这消息现在在北凉已经不是秘密。
这话,明显就是在说储禄山死的窝囊,被刺客堵在乱石岗锤。
徐风年握紧了拳头,脸色越发难看。
陈之豹接着讥道:“年轻人要受到一些挫折才能成熟。”
“看来你游历了三年归来,还是没什么变化啊。”
徐风年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有没有变化,用不着你管。”
“我只问你一句,储球儿军中有人叛变,和你有没有关系?”
陈之豹道:“没有怎样?有,你又能怎么样?”
军中将士都望着台上,气氛非常的紧张,就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杀气。
徐风年以一种命令的口吻道:“陈之豹你听着。”
“如果储球儿的死,和你有关,那么你将会得到和他一样的下场。”
“如果和你没关,那我现在就以北凉世子的身份命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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