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只猫爬架
此咒一出,群山中上百绿僵当即狂躁了起来,不再隐藏身形,直接向着山顶的残破的柳家祖庙冲去。
“走……”
林道左躲右闪,面前的僵尸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虽然招式笨拙,但弹跳之间速度奇快无比。
面对围攻,人类双拳之力着实有限,很快林道腰侧就不幸被划出了一道拇指粗的伤口。
伤口处泛着黑烟,并迅速的流血化脓,青雀之火自体内灼烧迅速止血。
但伤口处却依然是一片麻木。
林道心中一沉。
这些僵尸的身上的尸毒着实厉害。
就算是烧焦了血肉竟然都无法彻底驱逐。
就在这时,两道流光射来。
锦衣卫总旗官卫忠在不远处弯弓搭箭,迟滞僵尸的动作。
而一双少年的手抓住了林道的后背。
是仇鸾。
他拉着林道迅速的向着柳家祖庙中退去。
而庙门外,那些僵尸们似乎在庙门口徘徊,像是在畏惧着什么,身后白衣男子手中镇魂铃连番催动,方才不情不愿的向着柳家祖庙前进。
“没事吧……”
仇鸾递给林道一颗解毒丹。
同样是朱厚熜在离京前几日的成果。
林道服下,锦衣卫们各自在柳家祖庙的废墟中寻找合适的位置,准备迎战。
“无事,谢指挥使关心。”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流向伤口的位置,伤口处宛如有蚂蚁在爬一般,翻开衣服,上面的焦炭死皮已经脱落,重新长出了细嫩的新肉。
他不禁再次感叹如今的天子的神威莫测。
仇鸾点头,他攀上高墙,看着远处的白衣男人,如鹰一般的双眸让他很清楚的看到了那白衣男子身上的图案。
“大理段氏……”
那名白袍男子显然也注意到了仇鸾的目光,抬头回望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
仇鸾率先开口。
说道。
“元末之时,天下大乱,段世屯积兵勇,阻绝道路,妄图分离中国,后沐英王弼等人率军入川,攻破龙尾关,将大理段氏一族尽数押解京城……如此大罪,本该举族诛灭,然太祖怜老王段宝曾上表乞降,言辞悲切,言「尔祖宝,昔年曾有降表,朕不忍废。」。故赦免其罪,赐予官职……朝廷如此天恩,为何还不知足,竟与思家乱贼同流合污,殊不知如今圣主当世,天罚转瞬即至!”
而听到仇鸾的话,那人的双肩明显抖了一下,很明显是被气的。
元初之时,自己的先祖欲举兵自立,结果被暴揍一顿,不得不上表请降,成为元廷的一部分。
元末之时,正准备趁着元末大展宏图,却又碰上了朱元璋,结果又是全家被抓到京城,这次连封地都被剥夺了。
要知道元廷还愿意让段氏继续做他们在大理的代理人的。
只要按时给元廷缴税,蒙古人不在乎到底是谁在统治着大理。
而明廷则明显更倾向于依靠平衡土司之间的势力,不断增强中央官僚在当地的实力。
你们明明是来我家抢劫的,结果说的好像最后是我们段氏欠了你们朱家多么大的恩惠一样。
白衣男子被气得发抖,但还没有来及反驳,身后传来了一阵瘆人的笑声。
“你们明人就喜欢说这些,自诩为文明正统,以为天底下所有人都只能按照伱们所划定的路线前进——”
从树林中出来的男人三十余岁,一对眼睛在黑夜中冒着赤光,眼上无眉,此时正咧嘴大笑,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尖牙。
手臂处的筋络像是如墨一般的青黑色。
左手带着天珠,右手握着一柄用大腿骨削成的人骨法杖。
“眉稀、齿疏、筋黑、目赤、食人之相也。”
眉毛松散,牙齿稀疏,经络发黑,眼睛发红是食人者的面相。
如果说之前面对这段氏遗族仇鸾还有心情去跟他们在战争之前打打嘴仗,舒缓下大战前将士们有些紧张的心情。
但面对眼前这个不知道吃了多少妇女孩童的食人魔,仇鸾从牙缝里冷冷的蹦出来几个字外,却是已经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莽荒酋长,率兽食人!天理难容,国法必诛!”
而听到这话,那蛮人却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朗声回到。
“明廷贪虐无度,凌辱生民,残害忠良,我不过是每日吃半个人罢了,比起你们汉人杀人不见血的本事,还是自愧不如。”
“是吧,天子亲信,咸宁侯仇钺之孙,大明朝最年轻的,真正履行职务的锦衣卫指挥佥事仇鸾。”
“自我介绍一下,我乃思家当代家主思伦光第三子思伦桀,任麓川征东将军,在此恭候天使多时了。”
思伦桀特意在履行职务四个字上加重了字眼。
明显是暗讽明廷腐败,任人唯亲,自土木堡以来,锦衣卫指挥使这么重要的职位,竟然出现过让不满三岁的幼童担任的可笑局面。
刚接编辑通知,下周一上架,作者开始存稿了,老爷们放心
第95章 柳家祖庙
“天使为何不言!仇指挥出身名门,难道连最基本的汉家礼数都不知道吗?”
思伦桀显然是对明廷目前的状况十分的了解,竟然一语便道破了仇鸾的身份。
最了解你的可能不是你的朋友,反而是你的敌人。
朱厚熜登基之前,明廷上下之腐败堕落,简直是触目惊心。
朝野上下贪墨成风,基层兵凶吏酷,加之几代帝王痴迷于太祖太宗开疆阔土,八方来朝的武功,对外征伐无度,汉地灾荒连年,流民遍地,百姓劳苦,人不堪命。
明廷却又深陷财政危机,甚至连正常的救灾都做不到,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这自然都被有心人看在眼中。
“既食同类,何以称人?其实为禽兽,惺惺作态,沐猴而冠罢了?昔日西汉时刘德重新编纂周礼,是观天下人心日渐沦丧,道德败坏,为了教化万民,德化百官而用的,千年来从没有听说过有食人禽兽也能被周礼感化的……”
听到此仇鸾的讥讽,而思伦桀闻言却并不生气。
毕竟嘴炮嘛,谁先绷不住谁先输了。
“伱们明廷腐败,将相无能,只知欺压百姓,吸食万民骨血……文官袍服上绣的是是禽,武官袍服上绣的的是兽,民间恶其勒索无度,称之为衣冠禽兽……朝廷上下如此行事,却还能自夸学富五车,师承孔孟,礼源先周,你们庙堂上那些吃人无数的衮衮诸公都敢自称之为学士大儒,我一西南蛮夷的,又如何不敢呢?”
“蛮夷竖子!以为读了几本书就知我天朝文化!多说无益,看箭!”
仇鸾深感这家伙伶牙俐齿,而且拖得越久,从树林中出现的绿毛僵尸就越来越多。
仇鸾本打算先嘴炮拖些时间看事态是否能有转机。
见包围越来越密集,便不再多言。
指尖一缕青金色的朱雀之火缠绕箭身,张弓搭箭,向着庙外思伦桀的方向射去。
长箭夹杂着冷风,呼啸着朝思伦桀的面门射去。
思伦桀闪身躲过,不过看着那带着青雀之火的箭身,却是轻咦了一声。
仇鸾所用箭身乃是用朱厚熜栽种在西苑太液池旁的灵竹制成,方能携带青雀之火。
且有摧坚破锐之功效,虽然只是木质,但却凭空让攻击多出三分锐气。
不过由于灵竹还处在移植的初期,因此此箭也仅仅制作了少部分供锦衣卫们内部使用,察看功效。
不过今天看来,效果却是远超预期。
青雀之火加上破魔之箭,一箭便射穿了思伦桀身后一只绿毛僵的头颅。
凡人的刀剑确实难伤,而在竹箭的面前却宛若豆腐一般。
绿毛僵倒地哀嚎,伸出干枯的手臂想要把头上的箭支拔下,但随着一阵抽搐,其便跌倒在地,从脑袋上方冒出一股黑烟,便不再挣扎,显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而还未等仇鸾等人高兴。
“段兄!速攻之!”
思伦桀闪身躲到尸群之中,冲着白袍男子喊道。
那段氏青年当即摇动摄魂铃,再次唱起引魂领尸的歌谣来。
黑暗中尸潮如海一般朝着柳家祖庙袭来,看着眼前密集的尸群,在场锦衣卫尽管都是身经百战,见识过大场面之人,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上千活尸,也只感觉头皮发麻。
“射!”
听到命令,锦衣卫们当即张弓搭箭,伏弓疾射!
一时间青金火光如雨般降落,照亮了漆黑的长夜,让黑暗中的怪物显露了真身。
而那本来跟在锦衣卫之后做向导的女子看见尸群神色惊恐,但是当她借着火光,看见尸群中某一人的身影时,顾不得害怕,惊叫出声。
“幺儿!我儿子在里面!”
她惊喜道,紧接着,看着已经双目泛着绿光,周身上下大大小小伤口用线缝好,脖子上端着的也不知是哪家孩子的头颅。
她不禁再次悲从中来。
“幺儿!这辈子是妈对不起你!这辈子让你受了这罪!受这般委屈!下辈子妈给你做牛做马也都认了!”
而那尸体似乎分辨出了母亲的声音,那张陌生的脸上各种表情分外复杂,受到指引,速度变得奇快,竟突然越过尸群径直朝着那妇人扑来。
龙雀之火照耀下,跃入祖庙的身影,脸上却并不是与家人团圆重逢的喜悦,而只剩下了对血亲血肉贪婪的食欲。
“邪魔外道!休得猖狂!”
仇鸾怒喝道,他扶刀而起,没人能看到他是如何来到那僵尸面前,又是如何出刀的。
唯有跌落在地的头颅和倒地的尸体证明了刚刚那白光一闪的刀芒的惊艳。
“好刀法!”
思伦桀看见这一幕,不由得鼓掌赞叹道。
而看到仇鸾身旁锦衣卫们的身手各个不凡,他的神情转而变得凝重。
难道明廷的底蕴,真的如此之强?
竟能成批量的出产足以降魔伏妖的武道宗师?
妇人趁机捧起在长生寨的京观中找到了自己儿子的头颅。
和地上的尸体拼凑在一起。
望着面前养育了十多年的身影,悲伤窒息如潮水一般袭来。
夫婿戍龙城,老大新战死。
幼子留家中,今年又横死。
“母亲带你回家去!”
尸体装进麻袋中,女人神色悲伤,却难掩坚韧。
这个世界的人类总有这样一种性格让朱厚熜感动。
无论是面对食人饮血的妖魔邪祟,还是敲骨吸髓的贪官恶吏,人们会无力,会失败,会恐惧,但唯独不会屈服。
这个世界的人类见惯了死亡和痛苦,祖祖辈辈几千年来都这样度过,并寻找着扫荡妖魔之法。
死亡?这吓不倒他们!
尸群已经杀到樯下。
他们飞跃过高墙,朝着面前神色严峻的锦衣卫们冲来。
眨眼间,仇鸾一行十三人便被淹没在尸海之中,如同海上狂风暴雨中的一叶随时都要倾覆的扁舟。
“跟紧我!”
仇鸾再次提醒着身旁背着装有尸体麻袋的妇人。
纵然是他在连斩了扑面而来的十三只绿僵之后,不可避免的添上了伤痕。
左肩已经随着伤口的迅速化脓而逐渐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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