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只猫爬架
便记下。
“松捕贼,得图载鲁班技巧之术,复命告事入宫献……”
“帝览之,久而遂喜,特命……”
随着严嵩在一旁又是日常的奋笔疾书。
严嵩作为帝王起居注初稿的编写者之一,自然是日常坐在离朱厚熜最近的位置上的。
因此,朱厚熜的每一个最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被他尽数收入眼底。
而其他人只能从那声重重的铜磬声响方能感受到天子的喜悦。
而听到那声传遍了整个万寿宫的铜磬之声。
陆松跪倒在地,心中知道自己这次献图正投了天子所好,不由得内心激动不已。
但还是强压心中激动,伏地将头颅低下,等待天子的命令。
“她手中可有全图——此人何在?她的条件是什么?”
对于历史上赫赫有名秦朝统一天下后,摧毁六国文字典籍,统一而成的小篆,朱厚熜虽不是特别了解。
但九年义务教育还是能让他大致判断出面前这玩意大致在那个朝代。
不过其中除了小篆外,还有些其它的文字存在。
并且大概率不是朱厚熜熟悉的秦朝之后的任何一朝文字。
显然,此图成时,六国还尚未统一。
至于具体的,就要问问翰林院的那帮老翰林们的看法了。
不过,上次朱厚熜给他们那张貌似是和大禹治水一个时期的海图,这么长时间他们讨论良久,依然没有给朱厚熜一个明确的答复。
倒是要命人去督促他们加快速度了。
实在不行,就把任务继续下放,让翰林院的年轻士子们也都参与进来。
再不行就多拓印几份,布告天下,表示能解此图者,赏百金,并可酌情在科举之时优先录取。
想必聚天下英才之力,定能在短时间内将图纸的内容解读出来。
“据妖人王欣彤所言,尚有残图数份,但仍不完整,不过已然具备部分复刻的条件。”
“如今妖人被关押在诏狱之中,其希望朝廷开天恩赦免其死罪,留其有用之身回报朝廷。”
陆松言道。
“既然如此,先将其在诏狱中拘押,等待朝廷彻底扫清所有闻香逆党之后,戴上枷锁,将其录入工部听用。”
“是——”
陆松回答道。
“你说的那擒获的闻香教主之女,如今尚在何处?三法司准备如何安排?”
听到天子询问,陆松不敢怠慢。
幸好来之前他已经同负责处理此事的官员们沟通过,心中已有定策,因此回答迅速。
“臣同刑部侍郎李镗金炔等人商议,如今闻香教核心成员已经被一网打尽,能重聚乱党之人仅剩下妖人王梓桐一人而已。”
“若将其压付刑场问斩之前,将此事布告京师,必然引得其他侥幸逃脱的闻香教徒前来搭救,到时可布甲士于四周戒备,待其到来一并擒获问罪。”
“可——”
朱厚熜又敲了两下铜磬。
不过面前的陆松似乎还有话说。
“陛下,不知那些主动投诚于我的闻香会教众该如何处置——”
是的,实际上之前陆松的说的那些在这个问题面前都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看着从闻香教祭坛处搜出来的那一列列长长的名单。
上面所涉及大小官吏数量之多简直让陆松在看到的第一眼时差点心肌梗死。
并且对方是主动投靠,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都应该给予一定程度上的宽恕。
这就让三法司在拿人审案的时候顿感棘手。
“闻香教作恶多端,方才称之为逆贼乱党。”
“随同作恶的,朝廷自然加以诛杀,毫不留情。”
“并未做大恶而有功的,朝廷也不以其出身闻香教为害,令其回家禁足三月,反省自身便是。”
随着朱厚熜将铜磬再次敲响。
陆松跪倒在地上,口呼圣明,以示心悦诚服。
虽然天子的回答意味着三法司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将面临巨大的工作压力。
毕竟挨个审问考察其到底有罪无罪,可比粗暴地把凡是闻香会的乱党统统扔到菜市口砍头要费事的多了。
第306章 安排
但毫无疑问,比起粗暴的将反对者一律诛杀。
这种方式虽然要消耗帝国更多的资源。
但却更能彰显这个机制仍处在文明之列,而没有因为外部巨大的压力而沦为与野兽同等,完全只凭借着暴力维持统治的工具。
当然,不经审判凡是涉及闻香教的逆党全部就地处决也是一种手段。
只不过国家现在整体趋势还是向好的方向发展。
形势似乎还没有坏到用这种残酷的手段维持最基本的统一和秩序。
看着面前起身,表示已经无事的陆松,朱厚熜最后说道。
“让锦衣卫们继续向北追捕白莲教逆党,骆安,既然你回来了,那么此事就由你来负责!”
说着,朱厚熜突然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正招呼陆松坐在自己身旁的骆安。
骆安闻言立刻站起,表示聆听圣训。
“遵陛下之命!”
骆安答道。
这个在去年一整年都坐镇西南,继续清剿西南丛林中的邪祟妖物的老人此时面容恭敬。
对于天子的命令没有丝毫不满。
他很清楚,纵然自己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
追随天子最久的兴献王府的老人。
并且借着朝廷开发西南,设置军镇以震慑当地土司,使其逐步改土归流,逐步成为这个帝国真正的一部分,而拥有了原本麓川思家的半数封地和军队。
另外一半则被朱厚熜拆分出来给了正坐在右侧,和郭勋等勋贵坐在一处的仇鸾的手下。
骆安却不敢有半点异心。
只因他亲眼见识过眼前明廷天子,是如何在征讨西南的战场上,召唤出冲天的烈焰遮蔽天空,并以利刃撕裂山川大地。
从诸多邪神手中将西南重新夺回帝国的怀抱。
而胆敢公开背叛这位手段酷烈的明廷天子的思家的下场,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在场所有人。
天子绝不容许任何不忠的存在。
哪怕思家已经事实上独立了数十年。
只因他们并未按照惯例派使者来到京城,向天子宣布效忠。
天子也依然要不惜任何代价,耗费倾国之力加以诛灭。
凡从贼者皆杀之,余者皆被大军掠走,妇孺皆被驱入内地赏军,多死于途……
想到那堪称堪称死亡之路的迁徙路线。
骆安的心神都不由得战栗。
这就是触怒天子的下场。
他知道,这是威慑。
不仅仅是他,包括那些西南的土司酋长,在见识了被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抹除的麓川之民。
他们余生都将再也提不起任何对于明廷的反抗之心。
“你这次带了多少人进京?人手若不够,朕命镇抚司调拨人手,供伱北上!”
此时天子的话语温和。
不像是命令,更像是商量。
就像是这些摆放在金台之下供文臣武将在伏地奏报国事之后以作休息的椅子一样。
家国大事,必然跪地请奏,不可有丝毫逾越,以示明廷法度礼制森严有序。
其余之事,朱厚熜很乐意同他们坐下来好好商讨。
就像他在平定四方的道路上,同他的将军们夜晚促膝而谈,无分君臣的那样。
当然,一方面是在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因为礼制问题浪费时间未免在朱厚熜看来有些不智。
另一方面,朱厚熜很确定自己纵然没有这个天子之位。
只要自己有需要,四海之民,朝廷文武百官也依然只有跪倒在自己面前,俯首帖耳,以待君命这唯一一个选择。
“只有传令的武官及驾车的马夫二人。”
虽然知道天子不可能不清楚自己进京时候的人手安排,但是听见朱厚熜询问,骆安还是很从心的老老实实的说道。
“君是平定西南的功臣,壮士怎能没有随从呢?陆松,一会陪同骆安去北镇抚司领五十人北上,追捕贼寇!”
朱厚熜安排道。
看着面前泾渭分明。
勋贵和王府旧臣各坐一列,互不干扰的两批禁军武官。
言道。
正坐在骆安下垂手的陆松听闻天子召唤,连忙起身领命。
而朱厚熜的目光又投向了另一边。
那个朱厚熜一向十分喜爱的天才少年的仇鸾。
和骆安一起长期坐镇西南的勋贵少年此时修为非但没有退步,反而是在场几人中最为精进的那个。
按照朱厚熜估计,恐怕已经有练气圆满,隐隐已经触及到筑基的门槛了。
说不得此人没有西苑的灵气滋养,自己在西南又有什么奇遇。
虽然妖血武者的晋升同样是要挖掘自身的血脉之力。
不过晋升所需要的大量的气血补充还是修士必需的。
西苑养了那么多灵兽,如今倒是可以尝试大明现存的资源,能不能以正常的方式堆出来一位筑基修士了。
如果真的能靠着大明本土的资源堆出来一位筑基修士。
在朱厚熜眼里。
其重要性哪怕是西南和东征两场战争加在一起都无法与之比较着。
如果仇鸾能成功筑基,意味着人类在脱离邪神妖祟的奴役制约,朝着独立自主的方向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人类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而无需借助那些隐秘的存在或是邪祟野神的帮助使用异术来保护自身。
让人类在文明的道路上继续前进。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一切都要等自己突破回来再说。
“此次北上,搜捕无生老母的巢穴,仇鸾,你且作为副手,与骆安同去。”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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