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只猫爬架
血液干枯蒸发,最后只剩下一抹血脉中妖异的幽蓝色。
“果然……”
那个声音像是弄清了事情的缘由,叹息着说道。
剧痛让李长歌惊恐的睁开了眼睛,他拼命的在这人的手中挣扎捶打着。
但当两人的目光对视,那双闪烁着的永无停歇复仇的火焰的金红色的瞳孔。
李长歌的挣扎瞬间停止了。
恍然间,他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
面前的人也不再是随意切割自己肢体的可怕之物,在李长歌的潜意识中变得越来越熟悉——是亲人?是好友?是知交?——不对,是救命的恩人。
恍惚中,他傻傻的笑着,如同一个白痴。
随即意识再度沉入黑暗。
在那之前,那个可怕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带我去你们诞生的地方,让我看看你们这些邪魔妖祟费尽心机,潜伏大明,到底意欲何为——”
一瞬间,李长歌想起了一切。
他看着周围熟悉的族人长辈们。
供台上列祖列宗的牌位此时一个个崩裂开来,空中传来一阵阵的鬼哭之声,声音悲切凄惨,仿佛已经见到了这些误入其中的海族子孙之后的悲惨下场,凄厉无比。
第145章 开始清理
祠堂中的人们愤怒的看着那个坐在供台上,行为亵渎的少年。
周围的祠堂大门被某种可怕的力量死死的闭上,所有的缝隙都被无穷的黑暗所填补,他们已经与外界失去了联络。
李长歌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这个可怕的怪物设下的牢笼之中。
“快逃!快逃!快逃啊!”
李长歌瞬间泪流满面,骨髓中对供台上那个可怕的,能在无知无觉之中迷失人心智的东西恐惧到了极点。
他大声的呼喊着,周围的族人终于从愤怒中反应了过来,他们看着供台上那个笑的灿烂的少年,又见四周祠堂门扉紧闭,表情开始变得惊慌了起来。
“陈鲤小儿在哪?你们是在哪里伏杀孝宗的血脉的,若从实招来说不定我还能怜天地生育尔等不易,在城外护城河中给你们留些骨血……”
听到面前的少年一语竟然直指整个李氏家族最大的隐秘,众人的脸色顿时大变。
而面前的少年见此顿时明白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顿时意识到事情恐怕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眉头紧缩。
“竟真是如此——”
“大家不要被他骗了!他是明廷的鹰犬!绝不会放过我们这些陈汉遗族的!”
正伯知道众人表情暴露了太多的东西,立刻高声说到。
顿时许多人反应了过来。
他们不怀好意的望着供台上的朱厚熜,随着鱼鳍拍打,他们的四肢开始朝着鱼类转变,并朝着供台上的朱厚熜扑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
朱厚熜扶剑而起。
周遭大日真炎熊熊燃烧。
随着一个接一个李氏族人在虚空中被烧成灰烬。
那金红色的烈焰自上而下,先是化作鱼鳍四肢,然后是躯干头颅。
看着自己的躯体一点点的在大火中被燃烧殆尽,传出诱人的烤鱼香味,变得金黄,然后焦黑,鳞甲被烤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最后这真炎蔓延过头颅,这无疑是最可怕的死法。
看到那些凡是扑向朱厚熜的李氏族人的惨状,幸存者已经完全被吓破了胆。
他们的表情从愤怒变成惊恐。
拼命的捶打着祠堂门。
但往日仅仅是一层装饰的门扉,真正庇佑祠堂的是那些盘旋在祠堂上空,享受血食的妖祟。
此时却无论如何拼命的撞击都纹丝不动。
这往日庇佑李家子孙的祠堂此时宛若囚牢,隔绝了内外的所有联系。
人们惊恐的发现,往日无所不应的神鲤此时面对众人的祈求也再无回应。
此时它彻底的失联了,这些李氏子孙昔日引以为豪的控水之术也完全消失不见。
熊熊之火燃烧,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味,殷红的墙壁上溅满了鲛人的鲜血,正伯将被眼前的惨状吓得浑身发抖的李长歌护在身后,他看着眼前少年如同割草一般,斩下了那些鲛人的头颅,然后以最残忍的手法折磨,吸干他们一身的精血。
他手中那柄剑——那柄魔剑,痛饮着这些鲛人的血肉骨髓,那些侥幸从神火中逃生的鲛人们惨叫着,眼睁睁的看着这散发着妖异红光的魔剑以极快的速度掏空了自己的躯体。
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层半人半鱼的表皮,连骨头都被那柄魔剑嚼碎了吞入肚中。
“妖魔!妖魔!”
人们惊恐的叫着,疯狂的捶打着房门。
捶打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在这血红色门扉上留下一道道更加殷红的血痕。
场面如同炼狱。
血肉横飞,焦尸遍地,惨叫连连,恶臭与血腥呛的人晕厥。
“你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朱厚熜提剑缓缓走向面前的这个已经半身都化作恶鲤的老人和浑身颤抖的李长歌走去。
不知何时,四周安静了下来。
四周静悄悄的,原本拥挤的祠堂如今除了这三人,便只剩下了满地的人鱼皮和空中飘散的飞灰。
朱厚熜在他们面前站立,眼中熊熊真焰燃烧。
“陈鲤在哪?”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虽然不大。
但敲在面前两人的心头如同惊雷。
祠堂外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
正伯听见了那些上午传来消息参加祭祀被压入官府的李氏族人。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祠堂外那熊熊燃烧的烈焰,撕裂天穹的火光,还有海族的惨叫声便让他的心再一次沉入了谷底。
“我可以说,但伱要答应我的条件——”
“你没有谈判的资本,很快军队就会进入的青州,到时掘地三尺,只是费些功夫罢了——”
“那如果都是死,我为何要出卖我的祖宗,而不是光荣的死去……”
“死和死是不同的,有些很快,有些却很漫长,有些很轻松,有些却很痛苦……”
朱厚熜给这个老海族仔细的分析着死亡的不同,听着朱厚熜话,他看着地上那些焦黑的尸体,灰烬,飞溅的鲜血,碎尸,眼中闪过了一抹发自心底的惊惧。
朱厚熜紧盯着他的眼睛,从中他看到他所希望的东西,他勾起了一抹笑容,原来这些食人的邪魔也有恐惧的东西,也像人类一样畏惧着死亡。
“那么现在,告诉我,陈鲤在哪?”
……
“下网!”
朱常宁又戴上了她的面具,身旁的禁兵们配合着从附近卫所征调的兵丁将一张张大网抛洒在青州外的护城上。
朱常宁看着面前一网网从河中打捞出来,仿佛取之不尽的青红色鲤鱼,想到自己之前吃的竟然是这种东西,心中不免泛起了一阵恶心。
怪不得,朱厚熜看着那鱼一口一口不动。
虽然青鲤只是这些妖祟红鲤的养料,但被人涮了的感觉还是让这位帝国长公主感觉格外不爽。
在李家祖宅处理掉了那些李氏族人之后,接到朱厚熜的传音,她很快便以禁军统帅的身份开始召集禁兵,并派人加强青城的封锁。
这些可怕的妖祟……真是能生啊!
一网又一网的鲤鱼被从河里打捞到了岸上。
然后由锦衣卫和朱常宁一起放火焚烧。
不过这种又累又无聊的苦差事朱常宁自然是没什么兴趣。
她当然是搬着长椅,坐在河边,身旁是官府的奴婢服侍,替自己亲爱的老父亲监督着锦衣卫们认真工作,不要像自己一样找到机会就偷懒。
第146章 寒池
除非遇上了锦衣卫们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她才会勉强起身处理。
“大人,河中鲤鱼实在是太多,锦衣卫的兄弟们都有些力竭了——”
王佐说道,锦衣卫施展龙雀之火虽然无往不利,但都要燃烧精血,平时偶尔用用无伤大雅,但架不住河里的鲤鱼实在太多。
朱常宁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鲤鱼的尸骸,锦衣卫们一波接着一波焚烧,一个个烧的脸色煞白,陷入了沉思。
看了看眼前只有数米宽的小河。
这合理吗?
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让官府先搬火油来,先用凡火灼烧,烧不尽你我再上……”
“是!”
朱常宁吩咐道,锦衣卫们当即领命匆匆离去。
这条河中的鲤鱼,未免有些太多了。
站在河边,朱常宁感到有些不对劲。
她站在护城河边,顺着河道向着河流的源头望去。
“此河发源于何处,此山又是何名?”
她指着不远处那一座高耸入云,被云雾遮蔽的山脉,同身旁的青州卫指挥高祥问到。
“大人有所不知,此山名为仰天天,上有文殊寺庙,过去是佛教宝地,昔年元朝皇帝曾游历于此,投献重宝,为山上佛祖菩萨开凿洞府,重铸金身,建造千佛洞,乃是远近闻名的宝地。”
“不过后来元末战乱,此山佛寺大多在战火中被焚毁,就连佛祖金身都大多被逆贼剥去以作军资,早已没有和尚,荒废许久了——”
“此河便是自山上而来,过去的人们愚昧,觉得此河水有灵,河水能治百病,以为是从天上来,纷纷称此河为天河……”
听着一旁的高祥滔滔不绝的讲述此河的历史。
朱常宁的心思却不在他的身上。
听着耳旁朱厚熜的传音,她小脸顿时一苦。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刚出生的我又要被皇帝老爹拉壮丁去了!
这大明天下一天天的破事怎么这么多!我看是吃枣药丸!
但为了十年后自己锦衣玉食的人上人生活,她却并不敢在朱厚熜面前公开抗议或是罢工。
“你等继续在此架网捕鱼!我带锦衣卫们上山去看看。”
说罢,她招来王佐。
“挑几个机灵点的,陛下有诏,你我同上山去。”
王佐当即会意。
对于这位天降的禁军统帅,这些锦衣卫们都在登州之战见识过了其神威,加上她同天子血脉相连,不可言说的关系,宫内禁军对其都是心服口服。
一行轻骑很快离去。
到了山下即将上山时,朱常宁感受着自从到了山脚,自己突然间本能性的有些振奋的精神,看着越往山上越是茂盛的草木,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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