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战锤 第78章

　　所以他又照搬了地球的智慧。

　　把一些如“部落棋”“斗绿皮”之类的东西，给“发明”了出来。

　　他教给萨满们，让萨满教给一些机灵点的野兽人，再通过它们，把这些娱乐方式传播到难民里，并主动带着他们娱乐。

　　于是营地里就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

　　一群野兽人和人类聚在一起，中间一小块地上，摆着简陋的，用木头刻的棋子，或者用大小接近的树叶染上编号的叶子牌。

　　足球的话，艾尔是主动用粮食招募了一些身强体壮的人和野兽人混编，组成队伍训练、比赛，消耗全部出自部落，就当免费演出了。

　　在危难时刻，人们总是需要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填补内心的空洞，振奋精气神。

　　艾尔还在每次比赛前后都让萨满们举行隆重的祭祀，以开幕和闭幕的方式，在观众心里增加新四神影响方便拉羊的同时，尽量不造成排斥心理。

　　现在开幕祭祀刚结束，竞技足球赛开始没多久。

　　两队都是六名埃斯塔利亚男人和六名雄性野兽人的组合。

　　每个人都至少有半个月以上的训练经历，虽然各方面肯定相较地球来说简陋，但对初次接触这项娱乐方式的难民和部落野兽人来说已经够了。

　　赛场不大不小，一块提前清理过没有明显凹凸的空地。

　　周边简单地用篱笆围起来，和观众分隔开，而简陋的围栏外，每个空位都挤满了来观赛的部落人和难民。

　　大概有一到两千人。

　　毕竟在部落生活里，除非精力特别旺盛足以支撑各种上蹿下跳的行为，否则大部分时间还是比较枯燥的，采集、狩猎、采集、狩猎。

　　尤其是最近粮食供给貌似又出了点小问题。

　　不管男女，只要有劳动力的难民工作量都要调整，在一些艾尔特意选中的“试点地区”，部落势力不直接插手物资的发放，而是“交还”给了一些王国的官僚和上层阶级负责。

　　目前看起来还算兢兢业业，中饱私囊的行为不是没有，但还是较少，至少目前还没有太明显的恶劣行为。

　　难民之间也没什么怨言，毕竟粮食可能不太够吃，日子要困难一些虽然没公开宣布，但从各种迹象里也能判断出一二。

　　艾尔暂且接着观察，他选人是专门去找一些经过慈母祝福的他，一样就能看出是个“虫豸”“蛀虫”“活在世上只会浪费粮食”的人才。

　　把权利交到这群人手里，他是完全放心的。

　　他们肯定会坏事！

　　但那样对艾尔来说就是好事了。

　　摧毁难民们对旧体系的信任和依赖，让他们失去安全感和追随者，才能更好的投入到艾尔的旗帜下。

　　就算他失了算，这些“坏人”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各种手段激起民愤，那也问题不大.....

　　艾尔会推他们一把！

　　“球进了！球进了！”

　　“赤红风暴队率先拿下一球！获得一分！女神在上！赤红风暴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分！不知道这个胜利能不能伴随他们走到最后？”

　　浑厚的男高音激动地高喊着，虽然这种形式听起来有些怪，但不得不说，确实很能调动人的情绪。

　　艾尔专门找了几个嗓子过得去的人，给他们准备好稿子，让他们自己反复练习后专门负责解说，报酬是一份口粮。

　　目前这东西最珍贵，货币体系反而倒退回了以物易物，毕竟部落人没什么用钱的地方。

　　匹娜森林里的产出主要是木材、露天矿产、草药、以及丰富的，各式各样的野兽和怪物———这在人类看来是危险，在艾尔看来是食物和军团的预备役。

　　偶尔还能收集到些琥珀之类的，有慈母信徒和哥布林劳工，倒是正在发展林地种植，如蘑菇、速生水果和农作物等，不过以目前的规模，要供应这么多人口显然是天方夜谭。

　　“上啊！赤红风暴！把他们打垮！”

　　“再努把力！钢铁之心———你们能做到！”

　　观赛的群众们也纷纷呼喊着，支持自己属意的那一支队伍。

　　队名是艾尔取的，最早的那些烘托气氛的人也是艾尔专门找的，目的就是形成一种氛围，让人们能更快的适应，沉浸，并自己开始拓展它的边界。

　　现在看来成果还不错。

　　艾尔这次准备的奖品，是一头獠牙兽的近亲，应该属于退化品种，类似野猪的生物。

　　至少有四百来斤的体重，被陷阱俘获。

　　胜利者的队伍十二人分了以后，都能回家好好的美餐饱食几天。

　　还有一个小匣子的钱币，都是来自帝国的金盾，虽然现在森林里没什么用，不过肯定以后会有的。

　　输了的人也会有一些猎物作为安慰奖。

　　并且艾尔还给了那些出彩的人一个选择：

　　加入他的军团。

　　不是现在的埃斯塔利亚人辅助军，因为军官被艾尔腐化的原因，基本上已经完全从属于野兽人了，不过现在就和埃斯塔利亚王国兵戎相见的话，想必除了那些已经改信的人，大部分人还是会骚动起来，不攻自散或者找机会临阵倒戈也不一定。

　　艾尔打算组建一支直属于他的凡人近卫。

　　当然，不指望他们多能打，但要有，给那些有投效之心的人一个晋升空间。

　　目前的基本框架是借助从大修女那里要来的狂信徒搭起来的，不过他们追随的血母信仰和目前部落的主流相异，精神领袖目前是大修女，尊重也愿意服从艾尔，但还没完全接受“永世神选”的概念。

　　他们是只崇血母，也只知血母。

　　以后艾尔的身边肯定尽量还是四神派系混着来的，要维持均衡，也要不偏不倚，尤其是伟大之战后的人类这种天然泛信的种族。

　　只不过目前看来，象征复仇、战斗、愤怒、勇敢与荣耀的血母显然在这些失去了家园、亲人，渴望却没有力量复仇的难民中传播的最快，第二的是慈母，稍后是欢愉，只有全知妈人气（bushi）最低。

　　不过没关系，形势如此。

　　等以后国家建立起来，子民安居乐业后，欢愉娘的信仰肯定会快速上升，至于全知妈主要是走精英路线的，艾尔考虑以后开设专门的学校，培养精英官僚和知识分子。

　　这些多半最后是会走向全知信仰的。

　　或者四神无分。

　　艾尔的思想不知不觉飘到了建国以后的事，忽得传令狼人来报：

　　有一队骑士进入森林，自称此前有过一面之缘，前来求见艾尔。

　　艾尔当即拍了拍牛牛的大腿，从长女的腿上跳了下来。

　　“快快带过来！”

　　“对了，顺便问一问他们的来意！”

　　直白的说。

　　艾尔想要那些骑士加入自己。

　　最好是当场就拜，天无二日，从此心中只有永世神选一个太阳，母神四个月亮的那种。

　　当然，显然这是痴人说梦。

第一百一十三章：第壹佰壹拾叁回，骑士来投

　　艾尔这次见到的还是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

　　那名黑色盔甲上刻着两条红纹的骑士领袖。

　　以及几名随从队员，人均全副武装罐头重甲，配色为黑白灰三系，看起来有种简约高效的威严。

　　沉默寡言的姿态，雷厉风行的举止，可以直观感受到高超的战力，如果再换上一身科技系的装备，就和某个四万年宇宙中的超凡战士十分相似。

　　艾尔很喜欢他们表现出来的气质，也渴望将这些战士接纳到自己的麾下。

　　红纹骑士依然雷厉风行，在近卫的率领下，走到艾尔接见他们的地方，随后直接取下佩剑，单膝下跪捧在手中，向艾尔呈上武器。

　　“？”

　　场景似曾相似。

　　男孩恍惚了一下，想起绿骑士把他抓走的那会，他所看到的幻觉。

　　“为何行此大礼？”

　　艾尔也没有避让不受，坦然站立于近卫的簇拥之中，正声问道。

　　红纹骑士没有起身，他身后的随从也一并单膝下跪，右臂横置于右膝之上，低着头。

　　这种效忠的姿态让艾尔心理得到一丝窃喜的满足感，而骑士们的领袖，那位红纹骑士面罩后发出沉闷的男声：

　　“此前我们前去践行我们的誓言，随后，女神指引我们来此，完善美德。”

　　他捧起手中长剑，低着头，沉默威严中显露忠诚之意。

　　艾尔仿佛体内那已经混合了不知道多少力量和赐福的，来自遥远另一个世界震旦的血脉传承要觉醒了。

　　当即就要快步上前，将红纹骑士扶起。

　　“今之得将军，真乃如虎添翼！”

　　“好壮士！赐之彘肩！”

　　被马娘冷着脸，用指尖勾着盔甲的缝隙往后拽了拽，才咳了一声，意识到不对。

　　“我并不清楚你所说的‘践行誓言’以及“完善美德”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们打算加入部落，和我们一起对抗绿皮以及其他对凡世威胁的话，我会欢迎所有真心前来的朋友。”

　　虽然那次经过突发意外，莉莉丝派出疑似（或者根本就是）她的忠实狗腿子，巴托第一舔狗，超级能打但搞不好手底下杀死的走上追寻圣杯之路的巴托骑士比杀过怪物还多的（开个玩笑）：

　　巴托尼亚开国者，吉勒斯。

　　绿骑士。

　　把艾尔劫走，就像拐卖小男孩的人贩子那样以后，欢愉娘无不嘲讽的【你又多了一个母亲】，以及全知妈传来的信息简单明了的告诉了艾尔一个事：

　　那位很难界定她的立场到底是灭世还是救世，混沌还是秩序的绿茶女神，有着湖中仙女迷雾女神拉德莉莉月光少女.....等许许多多马甲和头衔的女士———莉莉丝，打算入一入艾尔的股。

　　烙印就是标志，艾尔已经具有了莉莉丝的赐福。

　　但也许是因为某个胆大包天的男孩当时怒从中来，没有克制情绪，拔剑指天，怒斥本来想要和自己即将认下的亲儿子演一出史诗戏剧，来一幕“灭世将至，女神教我！”“今奉女神不弃，我愿拜女神为义母！”的莉莉丝为：

　　“玩弄法术和预言的巫婆”

　　让身为中古最大牌坊的某女神非常没面子，虽然烙印打在了艾尔的身体，但因为男孩的不恭，就暂时对他冷处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默默窥屏，暗地里搅风搅雨，打算遇上大事的时候再跳出来，在艾尔面前竖立起女神、母亲的威严。

　　毕竟哪怕当初艾索洛伦八风议会。

　　被拆穿了真面目，受到一群被骗！被欺瞒，被利用了几千年———甚至死后还要接着利用他们灵魂的耿直老实人质问，莉莉丝都没被指着脸羞辱过。

　　“玩弄法术和预言的巫婆”

　　艾尔也许没意识到，但这话确实让莉莉丝非常不爽，简称破了防。

　　而他的四位挂机窥屏，背地里不知道谋划什么大事的母神，则显然也非常不爽莉莉丝这种，遇到潜力股，半路强行入资挤上车的行为，也乐于见到艾尔和莉莉丝之间最后闹点矛盾，母慈子孝一番，所以也不会给艾尔解释个中缘由。

　　况且，艾尔一直把“你妈是莉莉丝”这种事，当做悲剧来看待的，当初怀疑血母或者四神中有莉莉丝马甲的时候，男孩感觉天都要踏下来了。

　　艾尔自从那次之后注意力也没在这上面，牵扯到神明的事，他自觉小胳膊小腿，天塌下来头上有四母顶着，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赐福够多了，暂时也不缺这一个，所以一直没管。

　　直到这群有过接触，让艾尔印象很深的强悍骑士们忽然再次出现，他才开始回顾那次突如其来的意外经历。

　　太巧了，刚被莉莉丝烙印，就遇上一群显然是巴托来的骑士，说这之中没有什么关联艾尔绝对不信。

　　这不，骑士又来了。

　　红纹骑士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一块会说话的石头那样，让人意外的感觉值得相信，哪怕是敌人，也不会觉得会从这个人的嘴中听到谎言一样。

　　“我们此前，在卡尔卡松北方隐修。”

　　“埃斯塔利亚人的国王被刺杀，现场留下了我们教团的标志，圆桌议会也在传唤我们，但我们并不想掺和到此事，就没有理会。”

　　艾尔点点头，然后忽然一愣。

　　现场留下了他们的标志.....

　　“花，花与剑与圣杯？！”

　　一个埃斯塔利亚人军官，是皈依很早，表现突出的血母虔诚信徒，认为战争女神懦弱虚伪，血母才是万军之主，力量与荣耀之神。

　　他此时失声喊道，那场悄无声息但后果是震天动地的刺杀，每一个埃斯塔利亚人都无法忽视，因为那是这一切灾难的开端。

　　争吵、分裂、内战的阴霾；袭击、绿潮、接连的失败.....

　　尽管现在疲惫不堪的埃斯塔利亚人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执着那场刺杀到底是谁的手笔，似乎也不用再执着了，但涉及城市亲王遇刺的事，还是很多人心里的阴影。

　　红纹骑士没有回答，不知道是出于高傲还是单纯的冷漠。

　　“女士在之前向我们传来了启示：如果不能制止绿潮，南方王国的覆亡也会动摇卡尔卡松的宁和，同时这场悬案如果不能被清算，无论如何也会成为我们的污点，这对秩序的未来有害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