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寒
“如果已经达到这种地步———要么滚,要么死。”
剩下还在排队的百来人一片鸦雀无声。
有名女佣兵忽然一下哭出了声,这哭声像是什么瘟疫一般,立刻让她前后的人下意识的避开了一段距离。
就排在被突然斩杀的游荡者青年身后的一名面目有些憨厚的中年人双腿发软,扑通一下跪在了桥上。
这一举动立刻让无数双目光盯住了他,连罗德里安心里都不由一悚。
中年佣兵的上下牙都在打架,他带着颤音,眼眶湿润就差直接哭出来:“我,我曾经追随过逆命者。”
逆命者是赌徒们对盗神,欺骗之神拉诺德的称谓,他们相信“通过一场豪赌改变命运———而拉诺德会眷顾他的信徒在这场倾注一切的赌斗中赢取胜利,逆转天命”。
拉诺德在伟大之战中展现过存在,但之后就了无音讯,当时是诸神持续施加对凡世影响的最后一段时间,当时帝国国内的民粹主义运动正如火如荼,反对当前制度的群体以“拉诺德”为口号,要求废除选帝侯世袭、宫廷职位代代相传的旧制度,之后大教首关门亲自向神皇祈求神谕,最终捧出来了一份“拉诺德并不存在,呼此号者皆为帝国叛逆”的神意。
一举将数个声势庞大的民粹群体给荡平,但人们并不相信这份十分令人怀疑的神谕,之后就流传出了拉诺德神秘失踪的消息,隐隐暗指神皇西格玛,而他的追随者们则认为:这场风波和后续的一切,可能都是欺骗者的一场伟大游戏,坚持认为拉诺德作为大欺骗者,最终会彻底揭穿另一个通过谎言统治帝国,自封神皇的究极大骗子。
但因为被帝国打击,以及失去神明指引,没有正统牧师以后良莠不齐鱼龙混杂,拉诺德信仰确实已经可称十分堕落,各种罪犯、恶棍混迹其中,还有不少邪教徒之流在新世界之类没有直接限制拉诺德信仰的地方也会给自己披一层拉诺德信徒的皮活动。
名声上的恶劣让男人无比恐惧。
但七盾的人似乎没有同他讨论,解释的意愿,罗德里安对此也只能沉默,最终还是往后恐惧大过了当下,又或许是怕自己就算选择放弃,也会直接遭到射杀,男人还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着牙,闭着眼睛就往白银之门后冲。
白光!
不少人心里松了口气,至少就罗德里安观察发现,在队伍的后面,有几个隐隐约约有一些犹豫,想要脱身抽离迹象的队员似乎安分了许多。
看来这道门的审核不严......或者说,真的只针对于混沌腐蚀?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整个老兵佣兵团的绝大多数人都成功的通过了审核,踏上了七城要塞的土地。
但还有十来个人留在了桥上。
他们有人此前就不断向后方移位,最终等到敢于“冒险”去试白银之门的人都走完后,就剩下他们了。
罗德里安知道这个时候自己需要站出来,否则再发生点什么掌控之外的意外,他这个团长也就不要做了。
他独自重新穿过白银之门,重新站上了大桥。
罗德里安沉声道:“你们考虑清楚了吗?”
第一时间没人回答,等沉默了十几秒后,才有一个站在一辆物资车后边的男人半个身子遮在车后,回答道:“我不想把我的命运,所作所为,交给一道门来评判,只能到这了,团长阁下。”
“你打算怎么走?”罗德里安问。
男人回答他:“我也信仰逆命者,所以我打算赌一把来时的路。”
其余人还是没有说话,似乎都是怀着同样的观念,毕竟原路返回还有一线生机———就算希望渺茫,也是自己争取。
而去经过一扇门,过不了就死这种命运完全被操控于他人之手的审判,他们这些普遍都对自己有清晰认知的人,哪怕其中有人确实知晓自己没有主动拥抱混沌腐蚀,也无法接受这种情况。
而有的人则......
罗德里安神色有些黯淡,他转身望了望门后的诸人,又转头望向了他们:“既然这样,你们拉两辆车走,物资是足够的,带不走的就丢掉吧。”
考虑到这些人绝大概率不会是什么善茬,隐藏的邪教徒、恶棍,大不可能团结合作,很有可能离开悬崖就散伙各自赌命拼运气。
那么单人行动肯定只能轻装简行,自身携带不影响行动的物资为主,罗德里安不想让他们为这种事内斗,干脆直接给出足够这些人双倍甚至三倍的补给,这样每人都能有足够的物资,免得下了桥就开厮杀。
“希望你们一切顺利———如果我成功,回去之后会向联盟说明情况,让他们再派援兵过来的。”男人冲罗德里安点了点头,转身走到队伍之末,随意叫了两人,开始调转物资车的方向。
没等多久,这些拒绝过门的人就消失在了重生之桥的那一头。
罗德里安心中叹了口气,招呼着同伴将留在桥上的物资拉过白银门后,才在克劳德一行的正式带领下,踏入了这座“第一要塞”的城门。
炮台、弩车、碉堡......
整个要塞从外表上看非常刚毅肃杀,似乎完全是为战争而生的建筑,但正式进入其中之后才会发现,其实里面另有风貌,远不如看上去那样冷厉。
街道民房、集市酒馆,来来往往的平民,披坚执锐的巡逻武士,街头巷尾甚至还能看到孩童打闹,少年少女携手漫步,一切的一切都和一座正常的普通城市那般,没什么两样。
如果不是它出现的地方是在恶地。
也许罗德里安并不会对它有什么特殊在意的。
“你的部下可以先去安置,至于诸位,请随我们来。”
金色头发的克劳德进城之后遇到了一个小孩,两人交流了几句,他就转身冲罗德里安招了招手,随后离开队伍消失在街道之中,一个身穿银甲的女武士走了过来对罗德里安说到。
“祭司和守护者大人要见你们。”
第一二二:黑潮准备
七城要塞的建成时间已不可考,可能是某个古老的,已经淹没在尘埃之中不被正史编年所记录的国度留下的遗迹。
七盾同盟的成员来自世界各地,各个种族,有迷失的矮人勘探队,有避世隐居的精灵殖民者,但规模最大的还是要数人类。
在帝国历一千五百年前后,来自阿拉比的强大苏丹征服了埃斯塔利亚半岛,巴托尼亚骑士国王路易斯号召发动侠义远征,为反侵略而战,帝国境内的诸多骑士团都响应了号召,同时也凭此借机脱离帝国混乱的局面。
这场残酷的战争持续了超过一个世纪,战争中覆灭又新建了许多骑士团,最终苏丹被帝国和巴托尼亚的联军驱逐。
而在战争结束前三年,1547年,米登选帝侯自立称帝,加上之前的斯提尔领皇帝、塔拉贝克领皇帝,帝国进入了纷争不休的三皇时代,让许多骑士团对越来越混乱的时局感到失望。
就在这时,有七名威名赫赫,功勋卓越的骑士受到了感召,他们在伊娜拉山脉中清缴野兽人的时候,被一只金色雄鹰送来了一份神谕,其中附带了一份地图,指向了一个地点。
骑士们认为这是米尔米迪亚的指引于是他们将此事向部下宣布,然后征召人手出发前往恶地,一路远征,抵达了神谕中标示的地点,也即是如今七城要塞的所在地。
这座遗迹城塞的建筑布局是统一却又相对独立的,分布在六个方向的每个角都有一座主楼作为枢纽,依次为中心扩张了一片建筑群,最中心的则是以一座宏伟的大神殿为核心,也是七城中最重要的一地“第七要塞”。
七位骑士,七支队伍,七座城塞,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妙,于是远征军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后找到了古老的机关触发,登上了孤悬的山顶要塞,顺理成章的入驻其中。
他们在其中发现了古老国度遗留下来的信息,和这座要塞背后的秘密深感责任重大,便率领追随者在此长久的驻扎下来。
每名大骑士都有一群追随者,他们之中没有明显的地位高低,于是干脆以七盾为名结为同盟,发誓自己的血脉会永远守卫七城,守卫秩序。
他们的追随者中有男有女,虽然女性数量稀少,但初代的同盟成员大多是些侠义战士,可以遏制对禁欲和繁衍方面的需求,于是七盾的人在这个安全宝地一代又一代的繁衍生息,在它创立后不久,就有一支大的精灵殖民者和一支矮人勘测队到来,在三方详细交流过后,决定迁入其中加入这个神圣的同盟。
骑士们为了对盟友表示尊重,将第四要塞的控制权给了矮人,第六要塞交给了精灵。
当然,这样做也是为了维持一个面上的三族平等,以及满足长生种们的诉求,于是矮人的加入为七城提供了符文和技术;精灵则带来了高明的武艺和魔法。
如果这一切属实,那么七盾同盟的人在此坚守的时间是一个非常夸张的弧度,今年是2696年,距离驱逐阿拉比苏丹的圣战胜利1550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几乎是半个帝国的历史。
按理来说这种时间跨度已经足以一个部落发展成为一个兴盛的王国了,但因为七城要塞面临着外部的险峻环境,以及资源的不足都限制了他们的扩张,因此七盾的人数并不是太多,每座要塞都只有万余人的规模。
除了身体残疾者,所有男人都被编入了军事序列中,虽然只要收起大桥七城就足以自保,但身为秩序捍卫者的七盾同盟是不会做缩头乌龟蜷起来的,他们只要实力足够,加上时机允许,就会努力的尝试清缴在周边活动的野兽人和亡灵此类秩序之敌。
在过去的漫长岁月中,他们也机缘巧合救下了一些深入恶地的冒险者,无不例外,能通过白银之门鉴别的人才被准许入内,若是被认定为腐蚀之徒,则通通予以消灭。
被准许进入的人大多数留在了七城要塞之中得到了接纳,这里虽然与外界隔绝,但至少足够安全,七盾的人很谨慎,加上成百上千年来对周边地理的掌握,足以保证他们战斗大多都以胜利告终,损失在可接受范围内。
如果遇上持续时间漫长的黑潮或是绿皮大Waaaagh之类的情况,七城的人会闭境自保,安安稳稳的休养个几年甚至十数年的时间。
而少数人则坚持要离开,去完成自己的目标.......但应该绝大多数人都没能走出去,罗德里安在此之前从未听到过关于恶地中有一个神秘要塞,一群守护者的传闻。
......
在重新从脑子里,将关于七盾同盟的情报系统的整理一遍之后,罗德里安开始思考不久前见到的那名“第一要塞守护者”和女祭司和他的交流:
“外来者,你们的到来预示着危险。”那名姿容圣洁的女祭司手握权杖,站在祭坛之上,神殿两边分别侍立两列沉默武士。
罗德里安心里一惊,但女祭司却并没有就此事如何,只是又道:“同时也彰显了世界的剧烈变化即将产生———请你们暂时留下来,接下来我们将会经历考验,守卫秩序需要一切力量的帮助。”
对祭司的话,罗德里安隐隐能够感觉到一些什么,但却没办法深究,同时心里吐槽:
都什么年代了,还使用这些神神叨叨的方式来进行了解,“传达神谕”属实是令人难猜。
随后女祭司就没说话默默退去了,那名英姿飒爽的第一要塞指挥官,格林·黛尔,一位巴托尼亚血统的女骑士则表现得相对要热情,说的话也好明白一些:“黑潮来了,祭司们认为这一次会很危险,所以希望你们能够留下来帮助我们共同对抗污秽一段时间。”
“但这并不是强制要求,你们依然可以选择是走是留,克劳德那孩子应该和你已经聊过,如果要走的话就尽快,我们会提供几勉强算是安全的通道,你们自己去碰碰运气。”
第一二三:湖边的塞蕾斯汀
阿尔道夫。
名为“帝国”的这个庞然大物如今的核心中枢,瑞克领的治所,其作为皇帝直辖之地已有数百年的历史。
她是一座有着超过三百万人口的庞大都市,光是为了处理这座城市每天产生的各种生活垃圾、排泄物,阿尔道夫人就组建了一支多达三千人的清道夫团队,有数百辆扫路车不间断的提供着服务,以保证这座帝国首都表面上的整洁。
如此庞大的都市,是整个旧世界西大陆当之无愧的第一,这里有学城,有工厂、军营、商街、政府大楼和精锐的驻军,瑞克河上来往着军舰和无数商船......
这里也有着最多的富人,高官权贵......以及,贫民。
在伟大之战中,以凡人之躯承载神明意志,成为西格玛化身的“救世者-卡尔·弗兰茨”在战后短暂的在皇位之上驻留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受天堂之风的召唤离开了凡世,传说如今的救世者陛下本人是神皇在天国的冠军勇士,于更高的维度进行着他伟大的战争以保护凡世......
也因此,瑞克领选帝侯的地位也正式在帝国中上升到了最尊贵的层次。
瑞克领选帝侯,卡尔·弗兰茨的家族从此世袭皇位,西格玛在婚礼上遭到小舅子刺杀,妻子因此而死,之后就一直未婚,并未传下血脉,而被神皇附身过肉体的卡尔·弗兰茨,其子嗣似乎就带上了某种神性,尽管没有明文立法,只有弗兰茨一系可以登上皇位,但战后至今连续四代皇帝却都是如此。
如今的“西格玛之子”,在除了特殊的比如战吼、外交之类的场合,一般只有皇帝能用在国事诏书上自称。
......
在阿尔道夫的西南郊,坐落着除了奥苏恩和震旦天朝以外,最庞大的别墅建筑群,无数显赫的家族或个人都会在此为自己和家人置办一处宅院,以彰显身份。
因为皇帝家族的私宅也在这里,后来陆续有显赫的人物被赏赐了周围的土地,他们为了表示对皇帝赏赐的重视不惜大兴土木,因此不过百年,在阿尔道夫城外又崛起了一座“新城”。
而出于对皇室的尊重以及隐私考虑,在皇帝私宅的周围有一大圈土地上是没有外人使用的,只有少数几栋宅邸,作为皇帝赏赐给他宠爱近臣的荣耀。
以离皇室私宅的远近为标准,也是能看出一个家族显赫程度的象征。
而就在“距离皇帝最近”的周围,被称为“内环近臣”们专属的一栋别墅中。
塞蕾斯汀刚刚收起了手中的长剑,同时将抵着莱茵咽喉的手臂放下。
一场比斗,最终不出意外的以塞蕾斯汀的胜利告终。
“有点长进。”塞蕾斯汀拍了拍堂弟的肩,转身从地上拾起莱茵被打落的训练剑,走去放好,又从仆人手中接过两个水壶,顺手递了一个给堂弟。
莱茵嘴硬,为自己辩解道:“刚刚那下可不算,离敌人太近,在战场上自己也会面临很大的风险。”
“那你的剑也掉了。”塞蕾斯汀补充了一句,莱茵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笑道:“不过能在一位神皇之选的手下撑住这么久,已经是一种荣耀了。”
姐弟二人对视一笑。
谁都清楚塞蕾斯汀没有用全力,单凭技巧在和莱茵作战,否则十个后者也不够她打的。
短暂的比斗活动过后,两人离开了草场来到了一处湖边。
塞蕾斯汀从仆人手中拿过鱼竿,熟练的给钩挂饵,抛出,湖面溅起阵阵涟漪之后,西格玛兼米尔米迪亚的双神共选者,就这么平心静气,在湖边坐了下来。
仆人为他们竖起遮阳伞、躺椅,准备好饮食,就安静的像个木偶般侍立在不远处,保证随时能听取命令的情况下,又能兼顾主家的隐私。
莱茵也拿了一杆鱼竿在手里,却没有抛下,和堂姐不同,他并不喜欢这类会花费极大时间的活动,如果是平时,他陪着塞蕾斯汀悠闲倒也无妨,但当下却有更要紧的事务让他没有这个闲心。
他稍坐了一小会,见湖面的动静已经平复,便开口道:“大公会议最近闹的很大,回归派的教士公开指责教会失职,甚至把攻讦的目标对准了大主教......”莱茵的神色显得有些忧虑,他同时也在注意观察着堂姐的表情。
塞蕾斯汀的脸上看不到什么异样,似乎对此并不关心。
莱茵心里有些犹豫,但塞蕾斯汀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将鱼竿放在了竿挂上,转过脸望着他:“你在想那些人是不是还在和我联系?”莱茵点点头,默认了她的意思。
塞蕾斯汀对此叹了口气:“即便面对陛下和大主教,我也不会否认———如果在如今的教会和回归派之中做出选择,我确实倾向后者。”说罢她眸光闪过一丝不满,想起了一段很不好的印象:“至少他们主持公众弥撒,不会向已经一无所有的贫民募捐。”
莱茵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就是因为这个,你不掩饰这点,所以教会现在对你很纠结。”
“本来你应该在西格玛大神殿,姬莉亚,你会掌管教会最精锐的圣武士团;或是去莫德海姆,那里的修女们会奉你为统帅......”
“那有什么意义,莱茵?”塞蕾斯汀淡淡的发问让堂弟一时间噎住了,竟不知如何接话,而塞蕾斯汀则继续说道:“信仰不分贵贱,场地,即使是......在阿尔道夫,‘欲寻虔信,需往贫穷’......”她说了一句在帝国广为流传的讽刺俗语。
意为要找虔诚的信仰、信徒,就去贫穷的地方吧,越穷的人越虔诚......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莱茵更没办法接话,他知道堂姐从小就很虔诚,但也许是出身中落的旁系,见识过更多底层情况的缘故,她对教会一直谈不上什么好感。
来到尤利乌斯主家之后,塞雷斯汀和莱茵关系很好,和他分享过很多自己的事,甚至包括一些童年的秘密———塞蕾斯汀曾被她那十分虔诚的母亲送去教会过一段时间,在那里她和一些同龄的修女接受教会培养,本来是一件很神圣很有福气的事,但塞蕾斯汀同批的一名出色的平民女孩私下里却遭到了那名表面上十分慈祥,又和蔼可亲的坐堂牧师猥亵,这令她感到十分愤怒。
于是塞蕾斯汀跑去将一盆水浇到了那名牧师的头上,然后带着那名女孩跑出了教堂......之后因为塞蕾斯汀家族有一定地位,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两个小女孩的话语如何能指责的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教士呢?
这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那名受到猥亵的女孩被家人带着迁往异地,而塞蕾斯汀不久后便随着家人一起来到了阿尔道夫,投奔尤利乌斯主家。
这件事给年幼的塞蕾斯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她认识到教会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光鲜亮丽,在逐渐成为尤利乌斯家族新一代的领军人物,皇帝的爱将之后,为了印证此事,莱茵私下根据堂姐的描述调查过那个牧师,发现对方确实曾经闹出过“猥亵幼童”的丑闻,但他本人是前任艾尔哈特主教的授印弟子,现任主教的同门师兄弟,这些丑闻最终也只是“流言蜚语”。
但对一位调查其过往,没和外界起过什么重大的利益冲突,以至于敌人会使用这种方式来攻击的神职者本身会出现这样的负面消息,就很能说明其中情况。
莱茵过去很了解塞蕾斯汀,但也不得不说,他的这位堂姐在经过了那场磨难之旅后变了很多。
和远征军残部一起回到帝国的塞蕾斯汀因自己的身份受到了帝国的高度重视,持锤者已经许久没有展现过这类神迹,而祂在遥远的南方选中了一位冠军勇士,还是和另一位至今都在帝国境内保留着不小影响的“战略女神”米尔米迪亚一起......这在宗教层面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毕竟西格玛教会过去很长时间都是奉行的“唯一主义”,认定至少在帝国国内,只能尊崇西格玛为唯一,而其中的极端激进分子则干脆将这个唯一性扩大到了“全体人类”的范围,属于完全不长脑子的那种狂信徒,一粉顶十黑的那种。
现在一位神皇的神选、冠军勇士,竟然同时还拿着“异教神明”的恩赐,身边围着一群南方来的追随者———丧家之犬,这让国教不可谓不对此置喙。
塞蕾斯汀还没归国,国教大公会议上就因此吵的不可开交,本来是唯一论和包容派的嘴仗,前者要求否定塞蕾斯汀身上的米尔米迪亚印记,最好是让其本人亲自出面宣布自己是“只归属于神皇,持锤者的神选者”,后者则认为可以不用过分刺激因为米尔米迪亚失联如今非常敏感,把塞蕾斯汀的出现视为希望的战争教会。
毕竟后者还掌握着一支强悍的精锐力量,同时在军界一直有着不小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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