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之我的命运图鉴 第290章

　　“哼，汝发现了吗。”

　　正如天草所说，他的目的就在于救济本身，而之后的事情，就不在他的计划列表之中了。赛米拉米斯无论是成为女帝君临天下，还是做什么别的事情，都与完成了愿望的天草四郎时贞无关。

　　“吾是说，在那之后由汝来当王也可以啊？”

　　“那个，就等到时候再决定吧。”

　　天草笑了笑，说要去看一看大圣杯就转身离开了，遥望著他的背影，女帝的美貌蒙上了一层苦闷的表情。

　　“真是没办法，无欲的人果然是很难应付呢，不但对金钱毫无兴趣，对权力也漠不关心，甚至连女人也无法让他动容。”

　　对亚述的女帝来说，男人只是一种玩具，因为她的唆使而被失去一切的人不计其数。

　　同时，女人对她来说就只是仅限于自己的存在。当然，为了怀孕而存在的雌性是必要的，但是作为女人而存在、能够随心所欲地摆布男人的却是她才有的特权。

　　——从一开始，她就只能过著那样的生活。

　　回想起来，那是她刚出生时的事情。虽然记忆非常的模糊，但她还是很清楚地记得在扔下自己后慌慌忙忙地逃到河里去的女人的背影。

　　她的母亲，身为鱼神的迪丽基特跟某个亚述男子通奸，并且怀上了女儿。而那个孩子就是塞米拉米斯。

　　伱是我的耻辱，她说道；跟人类生下的孩子是她的耻辱，女神明确地表达了这个意思。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后来的塞米拉米斯这么想道，没能抵受住男人的诱惑的明明就是你自己啊。

　　母亲就这样扔下了自己，父亲也为此事被杀死了。但是，她在鸽子的照料下活了下来，它们用羽翼包裹自己，把牛奶含在口中喂给她。

　　塞米拉米斯就这样逐渐长大，然后过了十年，她被一个放牧的男子发现

　　就这样，未来的女帝进入了人类的世界，然而，她的内在已经完成了。

　　她憎恨女人——对于被男人玩弄于股掌间的怠惰懦弱的女人，就算是神她也毫不留情。

　　她嘲笑男人——总是欺侮女人、实际上只有满脑子兽欲的他们，应该是被玩弄的存在。

　　那就是她的哲学，她对世界的认识。那么，对于自己现在的御主——天草四郎时贞，又应该如何去理解呢。

　　“既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真是个不清不楚的存在啊，真是的。”

　　看到自己妖艳的笑容也不为所动，对权力的诱惑也毫不犹豫地加以拒绝。人本来就是充满欲望的生物，但是那个少年却没有私欲。全人类的救济，则不能单单以“欲望”来加以概括。

　　如果真的要形容的话，这毫无疑问只有“疯狂”了。也正因为如此，女帝才会觉得跟在他身边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如果六十年的夙愿得到实现，那当然很好。

　　但若是因为力量不足而落败——那也同样很有意思。梦想破灭后的圣人会陷入何等绝望、落得何等结局，对于这种景象，她同样也有著浓厚的兴趣。

　　“那么，究竟是哪一种情况更有趣呢。”

　　赛米拉米斯自顾自笑了一会，忽然止住了畅想，她双眸放空，与庭院里的某处监控术式相连。

　　——在术式呈现出的画面里，身穿翠绿长裙，天然又娇美的女子，接近了她的御主。

　　“六导玲霞……”

　　而下一刻，她便失去了对监控术式的感应。

　　大圣杯依然保持著清廉的光辉。尽管朔月粗暴的手法对其造成了损伤，但那也不足以造成问题。

　　前任裁定者·天草四郎时贞，对这个大圣杯非常熟悉。

　　舍弃圣杯、尝试从另一个方向追寻根源的远坂；家道衰微、只是在口头传递著大圣杯的马基里，天草出重金从这两家买来了情报，也从爱因兹贝伦里掌握了有关原理和机能方面的信息。

　　整理从御三家获得的信息得知，圣杯实现愿望这一点只是次要的，其真面目是把过去的英灵们作为祭品供奉，由此打穿通往世界外侧的小孔的究极魔导器。

　　而这，才是他寻求圣杯的理由。

　　不知不觉间，双手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天草四郎时贞缓缓抬起双臂，那曾经创造过众多奇迹的双手，现在已经升华成了他的宝具，同时，也是他打开大圣杯的钥匙。

　　身后传来脚步声，少年立刻垂落双臂，转过身去。

　　“是你啊，六导玲霞小姐，有什么事吗？”

　　“很抱歉，就在方才我听见了你和红在王之间的对话。”六导玲霞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又开门见山，“你应该感受到了，那位女帝对你的感情很特殊。”

　　“这不是我们之间该讨论的问题……”

　　“如果是担心你的从者的话，没关系，就在刚才，我已经将这座房间的监控屏蔽了。”六导玲霞目光闪亮地看著天草，让人分不清那是出于女性天性的好奇，还是身为魔术师的又一次试探。

　　但是，不认真做出回答的话，这位女子是不会放过他的吧？

　　在意识到这点后，天草微微侧头，低声道：“……现在的我，无法回应这段感情。”

　　六十年前，得到肉体和第二段人生的天草四郎时贞，就注定为了‘人类’而活，而圣人的爱，是无法具体到某个人身上的，哪怕是万人之上的女帝也不行。

　　“是吗？”玲霞甜美的微笑著，若有所思，而天草已经不想讨论此事了，他匆忙转移话题。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虽然很感谢你的加入，但我方实力不足也是事实。”

　　“我知道。”把玩著发丝，六导玲霞漫不经心的丢出王牌，“所以我打算，将黑接回来。”

　　黑，齐格飞？

　　能够与迦尔纳为敌的屠龙者，尼德兰的王子，齐格飞？！

　　接回来……难道说！

　　天草悚然而惊，他正想说些什么，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袭黑袍的女帝出现在他身边，伸手将天草护住，警惕地看著玲霞：

　　“汝做了什么，为什么要破坏吾庭院里的监控术式？”

　　“冷静点，，我没事。”天草还没从六导玲霞透露出的信息回神，他下意识推开赛米拉米斯，一脸凝重的看向玲霞，“你说的是真的吗？”

　　对此，六导玲霞只是回以狡黠的笑容，留足了怀疑发酵的空间，便转过身去，款款离开在天草和女帝的视线中。

　　她前脚刚走，就听见女帝愤怒的质问声，以及天草无奈的解释。

　　“一个满心想要守护你，却被第一时间推开的女人，可是很难哄的啊~~”切开来多少沾点黑色的六导玲霞恶趣味的想著，与此同时激活了通讯，将这边的事情告知了朔月。

　　“将齐格飞接走吗……唔，时机正好，将小杰克也派出来吧，我需要她。”朔月聊完这事后，忽然调侃道，“不过，看女帝那个紧张的样子，不会真把天草放在心里了吧？”

　　“需要我试探一下吗？”

　　“你？”通讯那边传来轻笑，“这么做，难道是美人计吗？”

　　“阿拉，如果这是在夸赞我的话，我可是会害羞的哦，朔月先生？”

　　我是在开玩笑，你不会真的这么做吧？喂？喂！”

第498章 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

　　六导玲霞的性格……比起原著是不是出现了些变化？

　　白金色的光团中，朔月愣了许久，才接受电话被‘属下’主动挂断的事实。丂

　　不，东出描写她的笔墨本就不多，更不用说她从头到尾都只有小杰克作为同伴了。

　　历经风尘的她，偶尔露出淑女以外的腹黑本质，也是理所当然吧？

　　从沉思中抬眸，倒映在朔月眼中的，是无边无际的虹蓝色海潮。

　　坐在白金色光团里的朔月，就像是扎根在大海里的礁石，虽然无法被吞噬，但遭到某人固执的屏蔽也无可奈何。

　　“只是他是否意识到，在试图阻止我的时候，属于我的光辉，已经倒映在海面上了呢？”

　　回想起暗杀者的点滴变化，朔月轻笑著闭上眼睛，唯有感慨声仍在灵魂空间回荡。

　　“神奇的第三法啊……”

　　而在现实中，黑袍的暗杀者正被圣女小姐拉著，和人造人少女一起，挨家挨户的敲门。

　　当然不是开门查水表或是之类的玩意儿，他们此刻的行动，全部源自于朔月与齐格在几分钟前的对话。

　　“您是说……力量。”

　　“对，力量，在这个世界上，力量才是一切。”

　　正当贞德差点以为朔月要散布什么危险言论时，却发现他说的话意外的有道理：“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当然，我不是说要让你一味的变强。”

　　“社会地位，金钱财产，人脉深厚，权倾天下……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东西可以代表‘力量’了，而这些力量就像筹码，只要你所拥有的筹码能够压下千界树，人造人就有得到真正自由的机会。”

　　“当然，你也可以把所谓的力量称作实力，或是什么别的东西，但无论如何，它们所指向的都是同一个目标”

　　“力量，实力……”齐格双手捧著茶盏，喃喃自语，朔月的理论就像是一座灯塔，为她驱散了前路的迷雾，让她意识到事情原来如此简单。

　　老师说的没错，自己对未来的担忧，恐惧和绝望，全都源自于力量的不足。

　　他和阿斯托尔福并不能对抗底蕴深厚的千界树，就是因为仅凭两人的力量，不足以颠覆千界树无数年来的积淀仅此而已，而与之相对的，解决问题的方法论也早已明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老师一开始的意思！

　　“老师！”人造人少女站了起来，醍醐灌顶，在贞德惊讶的目光下，她朝朔月躬身行礼。

　　“请将您的力量，借给我吧！”

　　面对诚恳无比的齐格，朔月平静的端起茶盏。

　　“好。”

　　茶气氤氲上升，齐格抬起赤色瞳眸，在金色夕阳的编织下，宛如未来的新画卷倒映在她眼中，徐徐展开。

　　当自己不具备这种力量时，就去借助别人的力量——是的，就像是她在最茫然和最绝望的时候，下意识寻求朔月的帮助一样！

　　这就是老师的本意，所以老师才说‘方法就摆在我眼前’，只是我太迟钝了，完全没

　　意识到而已！

　　在自我脑补了一番后，齐格对朔月的崇拜值直线上升，而朔月，在贞德和齐格的星星眼攻势下，也不得不担起了一时心软的苦果。

　　为了更好的为人造人解放的事业而奋斗，齐格决定更进一步，去寻求英雄们的帮助。

　　身为人造人阵营首领……的导师，朔月就这样被架著，不得不和齐格与贞德一起，去挨家挨户敲门，参与到齐格游说英雄们的行动中去。

　　我真傻，真的。

　　我为什么要多嘴一句，结果美好的休息日就这样毁了……

　　坐在喀戎的对面，朔月面无表情的想著，但注视著少女微微颤抖又努力挺直嵴背的身影，他终究释然了。

　　至少，这样的齐格比原剧情里那个作者亲儿子般的人造人要好上太多，她没有也不需要多到溢出的主角光环，因为她确实在一步一个脚印的，为了解放同胞而努力著。

　　就像是聆听启示挺身而出的圣女，为了夺回未来而斗争的那位至善御主，从无到有创建起新世界的英雄领袖们一样，在朔月看来，与英灵们当面，勇敢诉说著诉求和理想的齐格，已经具备了某种珍贵的品质。

　　瞻仰著英雄光辉，遵循著他们轨迹而行走的少女，终有一天，也会成长为万千星辰中的一颗吧？

　　心里流转著暗杀者不会有的思绪，直到贤者的话语声将朔月拉回。

　　“我明白了，请让我赞许伱吧，齐格。”

　　半人马的贤者注视著齐格，眼里闪耀著独属于教师的欣慰光泽。

　　“真没想到，当初被玲霞小姐救出来的女孩，已经成长到了如今的地步。啊，也要向你道声谢呢，朔月先生。”

　　“不必谢我，我在教书育人方面顶多算三流，我只是将自己过往的人生用语言诠释出来而已。”朔月摆了摆手，“所以，你同意了？”

　　“自然。”喀戎笑道，“御主们就由我来游说吧，我也相信自己的御主会向人造人伸出救援之手。”

　　他向齐格伸手，齐格赶忙站了起来，怀揣著感动与欣喜，向这位温柔的贤者致谢。

　　“谢谢……一直以来都谢谢您了，！”

　　——伸出去的手落在了空处，在尴尬笑著的齐格面前，阿喀琉斯赤裸上身，刚锻链结束后的身躯无比健美，汗水蒸发，热浪扑面。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对黑方的任何事情提供帮助，你也别指望我会看在老师的面子上帮你。”

　　作为实力近神的战士，阿喀琉斯的话语也像神一样毫无回旋的余地，但当齐格振作精神，笑著向他道别时，阿喀琉斯却突然叫住了她，凑上前来，认真端详著她的脸庞。

　　“太近了，红，请保持距离。”贞德毫不留情的推开脚后跟，阿喀琉斯也不在意，只是哈哈一笑，重新拉开距离。

　　“虽然我对人造人什么的没兴趣，但是挺胸抬头，名叫齐格的少女！在站在我面前的瞬间，你就已经是合格的勇者了，朝著你的人生继续驰骋下去吧！”

　　这是阿喀琉斯以人的身份，赐予齐格的祝福。

　　人造人吗？说起来，我也是妖妃摩根的造物呢。”

　　房间里，莫德雷德和狮子劫正在整理行囊，在听到齐格的请求后，莫德雷德站起身来，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她肩膀。

　　“放手去做吧，加油，我支持你，有些事情不去尝试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比如你晚上爬起来偷偷看特摄剧吵醒我，就会得到一日三餐只有蔬菜的惩罚。”狮子劫头也不抬地吐槽。

　　“吵，吵死了！”莫德雷德红著脸发飙了，她将状况外的齐格推出门外，砰的关上大门，而后埋怨声在房间内响起，“御主，你怎么把这种事情都说出去啊！”

　　大门紧闭，齐格恳求地看向朔月，青年无奈的摇头，叹气，飞起一脚将门踹开。

　　“呜喵！”脱得只剩下贴身里衣的塔喵赶忙灵子化，穿戴整齐后再度出现，却无法掩盖床铺的凌乱，就好像是猫咪胡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