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成就我不要了！ 第77章

在祂的睡梦中，芭一波卡赫的神魂分成两份，分别化作了下金蛋的母鸡和会说话的仙女竖琴，祂自身则是化作了残暴的巨人，每天强迫母鸡下蛋给祂吃，同时又用仙女竖琴进行安抚，这就相当于用芭一波卡赫的力量消磨她自己。

而对巴罗尔来说，祂梦中所化的巨人每吃一颗金蛋，就相当于祂吞噬了一点芭一波卡赫的本质。

如此一来，肉身同化神国，灵魂吞噬神魂，只要巴罗尔能将芭一波卡赫彻底吞噬，祂自然就能重见天日！

第一百四十一章 信仰为锚，重新来过

世界晋升，因果清算，过往的神灵从死亡中归来……

摩根所讲的故事让风易大开眼界。

“所以，杰克进入神国也是你安排的，为的就是取回你失落的神魂？”

他问道。

摩根：“没错，我能感觉得到，巴罗尔对我的神魂的吞噬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再不动手，我就要彻底失去那部分力量了。本来我是想找个同为神灵的帮手的，只可惜，我在轮回中迷失过一段时间，重新苏醒后，曾经所认识的诸神，要么已经离开，要么已经陨落，最后只能让我的孩子冒这个险……”

风易微微皱眉：

“但你让杰克带回来的，应该只是梦中的投影吧？”

“是的，它们的确只是投影，但对于我们这种存在来说，有时候本体和投影并无区别。”

摩根这么说着，这显然是某种只有真正的神灵才懂得的高深技巧，反正风易目前是无法理解。

于是，他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问题上：

“好吧，但你带走了自己的神魂，那神国不就等于送给巴罗尔了？祂不会破封而出吗？”

“呵呵，这就不用担心了。”

摩根笑了笑，说道：

“我之前说过吧，神国之所以能升上天空，化作星辰，凡人的信仰是十分重要的，但你认为，我作为‘芭一波卡赫’，还有多少凡间信仰吗？”

风易：“呃……”

好吧，确实是没多少了。

就跟现实世界里凯尔特神话的没落一样，在这个童话的世界中，虽然还残留有许多凯尔特神话相关的元素，但那些曾经盛极一时的凯尔特诸神们，确实是没多少人记得了。

尤其是芭一波卡赫这种冷门的古老女神，所知者更是寥寥。

“也就是说，你的国度，将会坠落？”

风易问道。

“坠落？不，当然不会！”

摩根摇了摇头：

“神国在失去信仰的支撑后可不会坠落，而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世界的边界飘走，隐没在虚空中。”

“飘走？！”

风易睁大了双眼，这可真没想到！

然后他就听摩根解释道：

“或许你以为信仰是支撑神国升上天空的力量，这么理解其实也没有错，但实际上，若仅仅只是将一个国度抬升到世界边缘，靠地脉的力量就可以做到，没必要使用信仰——信仰之力真正的作用，其实是作为将神国锚定在虚空中的锚点！”

听闻此言，风易立刻联想到了被砍断的通天树藤，更准确地说，是树藤中地脉之力的转变与空间领域之力的形成。

的确，就跟摩根说的一样，单靠地脉之力的运用，就可以诞生出无比庞大的空间力量，若是妥善运用，在世界边缘开辟一个国度并不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情。

但这样开辟出来的国度，其源头便来自于地脉之力上扬升举之时由阴向阳的转化之势，本质中就有着阳气清轻上浮的本能。

而对于已经在世界边缘的国度来说，再向上飘又会飘到哪里？

当然就是世界之外了！

唯有用信仰之力作为锚索，将其牢牢束缚住，才能使这样的国度固定在天穹之顶，化作不朽的星辰。

在真正理解了神国升起的原理后，风易也不得不承认，开发出这一法门的人，确实是一个天才！

地脉之力与信仰之力，两种不同的力量，一个简单的组合，就诞生出了神国这种伟大的事物。

只可惜，再优秀的设计，依旧有其缺陷。

而对于这种神国之法来说，缺陷就在于信仰的不稳定性。

虽然说，宗教与神话是一种生命力无比顽强的事物，想要根除是千难万难——比如现实世界的几大世界性宗教，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它们都将与人类文明同在，近乎不朽。

然而，还有一种力量比任何神话或者宗教都更加伟大，那就是时间！

在漫长的历史中，早已埋葬了不知多少曾经繁盛的文明，当那些文明失落之时，依附于它们的神话与宗教自然也就分崩离析。

运气好的，或许能有只言片语被其他文明的神话吸收，改头换面变成另一副模样，运气不好的，甚至连只言片语都不会留下，最后成为一个个让千百年后的考古人员挠破头皮的无解谜题。

失去了信仰的神灵未必会死，但失去了信仰的神国，却必然无法再维系自身的位置，从天幕中脱离、远去，最终归于虚空，是它们唯一的结局。

这本该是所有神灵都要尽力避免的情况，但此时，却被摩根，或者说芭一波卡赫当作了武器使用。

无论是芭一波卡赫还是巴罗尔，祂们作为已经过气的神灵，都已经没有了凡间的信仰。

在过去，这方国度之所以还能继续悬挂在天幕上，靠的其实是芭一波卡赫分出来的三分之一神魂，作为神国的主人，哪怕仅仅只是三分之一，祂依旧可以起到锚定的效果，更胜万千凡人的信仰。

然而，当她将自身的另外两份神魂从神国中带了出来，这份由自身维系的锚定就断开了。

哪怕接下来巴罗尔彻底吞噬了芭一波卡赫的神国，但失去了信仰锚定的祂，也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祂和祂的国度，已经被世界所抛弃了！

事实上，风易此时抬头，就已然可以看出，那颗代表着芭一波卡赫神国的星辰，此时正在飞快黯淡，大概过不了多久，它就将彻底从夜空中消失。

而按照摩根的估计，她留在神国中的封印距离被打破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巴罗尔是不伿可能在这之前从里面逃出来了。

“不过，这也相当于您放弃了神国，甚至是神躯真身，这牺牲不可谓不大啊！”

风易如此感叹道。

“能将巴罗尔永远放逐，这样的牺牲完全值得！”

摩根这么说道：

“而且，说实话，经过这么多年，我也并不认为凝聚信仰、高举神座是一条正确的道路，舍弃了就舍弃了吧！”

显然，经过了当初的世界晋升之劫，她也是看明白了信仰之力的弊端。

这种来自于凡人的力量固然强大，但也隐藏着太多的隐患，更十分的不稳定。

将自身的永恒寄托在这种东西上面，着实是有些不智。

与之相比，她还是更愿意回到神灵最初的状态——伟力完全归于己身，一切神通悉自具足，虽然绝对的力量或许比不上信仰加身的状态，但却更加自由，不受束缚。

因此，她甚至就连自己久经信仰之力淬炼的神躯真身都弃了，不打算取回来，只保留下最核心也最纯净的神魂重新来过。

第一百四十二章 记忆变动，世界融合

“情况大致明白了。”

风易点了点头，基本上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虽然还有许多小的疑问，比如那颗通天树藤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将魔豆卖给杰克的又是谁，乃至杰克本身到底是不是摩根的孩子，如果是的话又为什么体内没有神性……

但这些其实都是细枝末节，有些内容还涉及到对方的隐私，风易也就没有再问。

事实上，别的不说，单论摩根描述的神国之秘，就是一份天大的收获。

虽然风易本人也不会去走信仰之道，但这份知识本身却依旧有着十分巨大的价值。

它让风易对信仰之力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认知，尤其是“信仰是锚”这一点，给了他相当多的启发。

不过，真正让他惊喜的，还是世界晋升之劫的情报。

世界居然会晋升，晋升之际一切过往积压的因果都将从死亡中复苏，与生者重新洗牌。

这让他想起了现实世界那莫名的死气。

那会不会也是世界晋升的征兆呢？

风易暂时佇无法确定。

但至少，他明确了一点——从其他世界确实可以获得关于世界本质的情报，他的路没有走错！

“对了，世界晋升之前和晋升之后，有什么变化吗？”

风易向摩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变化？当然有！”

摩根回答道：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同样的超凡力量，在世界之内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降低了。嗯，倒也不能说降低，我们的力量其实并没有任何变化，变化的其实是世界，天地间的一切都变得更加致密、更加坚固、更加难以被力量撼动，所以看起来就像是我们的力量降低了。”

风易点了点头，对此倒是不难理解。

这应该就是世界逐渐从高能级向低能级、能量态向物质态的转变，这对于掌握超凡力量的人来说或许代表着天地元炁减少、末法时代临近，但对于世界本身而言，却是一种不折不扣的进步——因为它的规则变得更加缜密完善了，物质时空也变得更加牢固，不再那么容易被外力摧毁。

或许，风易在现实世界中所知道的那些神话传说真的曾经发生过，地球上也的确有过那些能够摘星拿月、担山填海的大神通者，但伴随着世界的晋升与完善，超凡力量的干涉力一步步下降，最后变成了他现在所看到的样子。

而这个世界的诸神，大概也是看到了这个趋势，所以才一一离去的吧。

“除此之外呢？”

风易继续问道。

变化不会只有这么一点点吧？

“除此之外啊……大地变得更加宽广了，一些原本不曾在我们认知中的土地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世界上。”

“不知不觉？”

风易注意到了这个用词：

“你们作为神灵也没有察觉到？”

“是的，这一点十分诡异。”

摩根的神色严肃地说到：

“照理说，作为神灵，哪怕从神国中脱离，我们对于世界本身依旧有着清晰的感知，若是哪里突然多出来一块土地，这样大的变动我们肯定能第一时间感觉到。但是，世界晋升的过程就是如此奇妙，当我察觉到原本不应该有陆地的地方突然出现了陆地时，变化早已经完成，而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居然会这样吗……”

风易又一次感觉到了世界的神秘。

居然连神灵都无法感知到世界的变动，这显然是涉及到世界最深层本质的变化。

说到这里，摩根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事实上，还有一种变化我并不是十分肯定。”

“哦，是什么？”

“神灵。”

“神灵？”

“是的，一些神灵的名字，我本来应该从来没听说过的，但却不知为何在某一天就突然知道了，甚至知晓了祂们所做下的事迹与统治的国度。而一开始我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风易听着，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听起来有些恐怖！

世界本身的变化也就罢了，居然连神灵的记忆与认知都能悄无声息的篡改。

是广域信息植入？还是因果律的改写？又或者是世界线的变动？

原本在风易脑海中逐渐清晰的世界图景，一下子又重新模糊了起来。

“那么，你有想过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风易问道。

“原因啊……我只能想到一个——”

“是什么？”

“有另一个世界融入到了我们的世界之中！”

风易：“！”

是了，这确实是一个可能，而且可能性极高。

世界融合这种事，风易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