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李陌历史学的不好,但还不至于是文盲。
无论从建筑风格,还是小镇活人的衣着,显然不属于同一时代。
缕缕暖阳洒在街巷上时,整个小镇仿佛迎接了一场特别的“喜事”。
街道两旁的建筑物都装点得郁郁葱葱,红红绿绿的灯笼高高悬挂,摇曳的彩带从上空飞舞而过。
门口的店铺争相陈列着精美的商品,琳琅满目的布匹、悦目的陶瓷器、鲜艳的丝绸衣饰,大红大紫,色彩鲜明。
宛然一副盛世美景。
人们相伴而行,热情洋溢地走在大街小巷上,笑语声连连。
广场中央,敲锣打鼓声热火朝天、此起彼伏。脸上贴着艳丽花纹的舞者们扭动着优美的舞姿,伴随着欢快的音乐,跃跃欲试。观众们拍手呐喊,欢呼声融为一体。
整个小镇仿佛沉浸在欢快的喜庆氛围之中。
“情绪高涨的令人担忧。”
李陌轻声自说道。
很多时候,热闹与喧嚣掩盖了藏匿在阴影与死寂中的秽亵与污浊。
在他看来,这的确是一场热闹非凡的庆典,大家都在祝贺着某种喜庆节日。
温度计没有任何异常现实,温度十分正常,诡芽的左手安稳,标识着出现对自己生命有威胁的存在。
站在嘈杂拥挤的人群中,也感受不到哪怕一丝一毫诡异特有的阴寒气息。
李陌试着通过其他人的神情看出些许端倪,然而无功而返。
人们表情自然、正常,没有破绽。
周围的建筑也是,花花绿绿,模糊了太多事物原本的模样,除非李陌把灯笼彩带都扯下来,才能看见建筑的全貌是否合理。
“嗯?”
李陌放眼看去,发现前方人群分至道路两旁,眸中带光,艳羡的望着缓缓行来的朱红花轿。
路上洒满了五彩缤纷的鲜花,铺垫出一条绮丽小路。
“花轿。所以今天不是节日,而是有大户人家成亲,难怪这里装扮得如此喜庆。”
“就是不清楚,是谁的婚礼。”
李陌环顾四周,是昏礼的装饰没错。
几个壮年男子抬着花轿,沉稳有力的缓慢前行。
随着花轿的移动,附近的人们都会纷纷礼让出一条路。
古代的昏礼李陌了解得并不多,似乎是有几个繁琐的流程,最后才是迎亲,也就是新郎亲自到新娘家接回自己的家。
之后就是喜闻乐见的三拜。
不出意外的话,夫妻二人进入洞房,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自此,永不分离……
当然,人心是会变的,诗经中的《氓》也告知了世人这点。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即便是许下无比真诚的海誓山盟,也耐不住时间流逝,岁月磨损。
或许,当初是真的想要长相厮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过去、现在、未来,是人的三种不同状态,也可以说,是三个不同的人。
但诡异不会。
诡异污染后,规律只会加剧、加深、加重。
如果是妻子在爱着丈夫的同时变成诡异,那么扭曲过后的感情,虽然会有点极端、畸形,但毫无疑问,爱意是实实在在的愈演愈烈。
污染就像一个火苗,来到永无尽头的草原。
一旦落下,燃起第一簇火焰,就会蔓延开来,让原本的草原变得千疮百孔。
可谁又能说,草原就不是草原了呢?
“锵!锵!锵!”锣鼓声震耳欲聋。
“不对。”
很快,李陌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停留两分钟后,花轿改变了原有的移动轨迹,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奔赴。
巧合?还是……
“……”
出于本能,李陌下意识的扫视了四周,想要察觉是否有不合理的建筑或诡异的地方。
然而没有任何发现,除了喧嚣的人,身后只有一些平平无奇的建筑房屋,没有奇怪的地方。
所以花轿是朝他来的。
李陌忽然回想起什么,又抬头看去,赤红鲜艳的花轿里隐约坐着一位拘谨的女人。
迎亲队伍里少了一个最关键的人。
新郎呢?
领头的马背上并没有人,只有几名仆从牵着前行。
“我得暂时离开这里。”
李陌做出判断,想要遁入人群之间,悄然离去。
可无论怎么命令,双腿都像是僵冷得冻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不止是双腿,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反抗李陌大脑给出的指令,甚至,隐约有向前踏出的冲动。
他中招了?
什么时候?
必死规律还是什么规律?
来不及等李陌思考到底是什么时候触发了规律,花轿奔赴的速度加快。
当他回过神时,脑袋不受控制的抬起,直直看向新娘所在的位置。
苍白纤细的玉手,犹如凛冬霜雪般,只剩下一种不健康的惨淡白色。
像是人偶般,一动不动坐在里面,两只手都握不住的胸脯没有丝毫起伏。
死亡两次的李陌,听不到里面有哪怕一声呼吸。
显然花轿里面遮遮掩掩的新娘绝对不是活人,甚至可以说是鬼新娘都没有一点问题。
可关键是鬼新娘为何要找他?
究竟自己触发了哪一种规律,什么时候触发的,鬼新娘找上他不找新郎又是为什么?
李陌肯定,他绝对没有与任何人对上视线,所作所为均没有出格,十分谨慎。
每一步都是观察当地活人的行为后,才做出下一步动作,如果连这样都会触发规律,那么这个小镇上的所有人早就触发规律被抓走才是。
偏偏是最小心谨慎的自己中招。
来不及思考,李陌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走出人堆,迎亲的人殷勤热情,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喜庆的红色婚服为李陌穿戴上。
华丽的婚服,出乎意料的……合身。
李陌想要反抗,可身体不在自己控制内,只能干看着自己被换上婚服。
无论是诡异硬币,还是诡异手枪,都用不了,连逃跑都做不到,因为此时身体像是被一股诡异力量控制,牵扯着进行昏礼。
李陌的余光朝里面望去。
花轿里的女人带着红盖头,身材婀娜,端庄坐于花轿里,没有半点动作。
如果说这是一个必死的局面,那么拥有人性与记忆的秦素衣一定不会那么强烈的要求自己来到这里。
至于为什么不道明会发生什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即将进行的仪式,本身就属于一种不可言说的禁忌。
一旦脱口,她们便会立即死亡。
所以只能等李陌自己去探究真相。
李陌内心斟酌,他不确定这一幕是不是也在太虚七剑的意料之中,还是说,他单纯的不小心触发了某种规律。
思索之际,李陌的身体走至马前,一个轻松的弹跳,便越至马背上,迎亲队伍恢复了正常的前进路线。
无论愿意与否,李陌已然成为了,这场昏礼最重要的主角。
——半天前——
“啊……好无聊,小优,我们还要继续等下去吗?已经等了三个多月了,也没见到他的踪迹。”
“每天除了四处勘测,就是剪头发……”
客栈内,时雨绮罗慵懒的躺在床上,望着头顶古朴的天花板,困惑的问。
穿着打扮均是来时的女武神装甲,只不过近些日子疏于打理,冰蓝色的秀发已经悬落至脚跟,凌乱不堪。
自从上次离开圣芙蕾雅学院后,头发生长的速度就一直困扰着时雨绮罗,长得实在太快了……一两天不注意,就长到会落地上。
落到地上脏兮兮的,让人难以忍受,最重要的是非常影响战斗。
所以每天一早起来,时雨绮罗都得拿着大剑把自己多余的头发切断。
“可这里是我们所知的,唯一一处具有古怪的地方。”
“队长,你应该也有所发现,三个月来由许多队伍经过这个小镇,前不久还有一支三四十人组成的大型队伍,想要攀登太虚山通天路,求得仙人赐福,了却尘世心愿。”
“可我们在这里停留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从未见到有人能从山上下来。”
纱织鹤优不急不慢的叙述,桌子上是提前准备好的笔与纸,方便记录信息。
第一行豁然是年代,她们疑似穿越到了五百年前的世界,至少经过历史比对是如此。
欧洲那边没有任何问题出现,神州这边出现了与历史不匹配且相对奇怪的传说。
尤其是当纱织鹤优与时雨绮罗来到太虚山山脚时,那种违和感更加浓烈。
山脚的小镇每一天都在举行相同的婚礼,一群人抬着花轿,从小镇的一头,走到没有终点的另一头。
日复一日,循环往复。
纱织鹤优每天都在记录小镇上的怪事与不合理的地方,试图从里面推敲出隐秘的真相。
重复的婚礼自然也在她的考究内。
可好几次纱织鹤优跟踪迎亲队伍,走着走着就会跟丢,迎亲队伍总会在一处相对破旧的古宅停下,然后消弭殆尽。
古宅也随之消失。
这更加断定纱织鹤优的猜想,小镇上一定有鬼。
“这倒也是……小优,你说如果我俩尝试着登山,能不能抵达峰顶,见到仙人?”时雨绮罗好奇的问。
纱织鹤优摇摇头:“那是很愚笨的做法,我并不觉得我们具备有效应对未知的鬼的手段,队长你也应该有所发现。”
“那些登顶的队伍,虽然单独来看,没有任何一人是队长你的对手,可加在一起,整体实力却远超于我们。”
“连他们都死在路上,我认为我们登山存活的可能性……很低,与送死没有差别。”
纱织鹤优冷静的判断出她与时雨绮罗登顶的可能。
时雨绮罗点点头,她其实并没有这个想法,毕竟……再厉害的人,碰到那玩意可能都会死得不明不白,一点容错都没有。
“那我们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纱织鹤优给出肯定的答复:“对,还要继续等下去。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碰见哥哥吗?”
时雨绮罗条件反射般的坐直身体,立即开口:“当然,那一天我和队员躲进礼堂,他带着你们与我们碰面。当时我还觉得奇怪,怎么圣芙蕾雅学院里突然钻出来这么一个年轻的少年。”
纱织鹤优低着头,耷拉着耳朵,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视线逐渐失去对焦,陷入深深的回忆。
将笔放在桌子上,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像是庆幸着某种事情的发生。
是的,她在庆幸自己遇见李陌。
“是的,队长。哥哥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将怯懦蜷缩在角落里发抖,只想逃避现实的人从那间有鬼,布满压抑与绝望的广播室里带了出去,然后又带着我们进入礼堂,冷静理性的处理了一件又一件突发的灵异事件。”
“他曾说过,他会处理这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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