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前者或许能与之交谈，打探出太虚山为何堕落至此的情报。
倘若是后者，那么自己随意的对话会暴露活人的身份，从而引起秦素衣的袭击。
因此，少说话，或者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判断。
“……你和以前一模一样，不喜欢说话，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秦素衣有些埋怨，忿忿的说。
见李陌依然没有回答，秦素衣沉重的叹息一声，语气显露一种深深的无力，她试探性的问道：“还是因为……你在生气……素裳的事情……”
“……”
李陌.大脑飞速运转.JPG
这女人在说啥？
李陌试着分析秦素衣说的几句话，但发现什么都归纳不了，几句话明面上表达的意思并不多，大多都显而易见。
她认识我，这点和昨晚在屠宰场，几张人皮贴在我脸上说的内容差不多。
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和李素裳有关。
李素裳？
人都没见过。
“我知道，是我不对，违背了约定……”
“可我真的等不下去了，你走后大家都各奔东西，太虚七剑皆不愿重逢，师傅把自己关了起来。”
“所以……我没有等下去。”
“我的婚宴，才勉勉唤回大家。”
秦素衣抱住自己，低着头，仍由额头上秀发垂落，遮蔽视线。
“我不懂你的意思。”李陌平静的说道，“你找错人了。”
李陌刚开口，秦素衣就抓住自己的发丝撕扯，锐利的指甲划伤了柔软的脸蛋。
最后抬起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李陌，僵硬的挤出一个渗人的微笑。
“原来如此……”
“不，我没找错人。”
“明月哥，我们都已经死了。”
“太虚山下的小镇……你要……”
霎时，秦素衣瞳孔放大，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女人，在慌乱与惊恐下，秦素衣慌不择路的想要逃离。
话音未落，一股剧烈妖风袭来，李陌抬起胳膊挡住风沙进入眼球。
当妖风停下，李陌放眼看去，秦素衣早已消失不见。
她停留的位置只剩下一捧黄土，连白骨都未曾留下。
李陌嘴里默默念道：“太虚山下的小镇……”
这是秦素衣在死前留下的讯息，可能是一个陷阱，也可能是一个线索。
秦素衣似乎一大早就来到自己门口等候，并且比昨天遇到时更具人性。
她具有一定的生前记忆，并想要告诉自己，奈何触发了死亡规律。
意识到自己死亡后，维持生命的诡异力量便会荡然消失，其维持的虚假生命自然也将死去。
可偏偏只有意识到自己死亡，才能获取更多的生前记忆，短暂脱离诡异的控制。
“我无法判断秦素衣临死前提供给我的是不是真的线索，如果是，那我没有必要一直停留在太虚山顶。”
“通天路对现在的我而言，要不了半天就可以走完一个来回。”
“不过，太虚山下既然有小镇，那一路行来的长乐应该见过，先问问情况。”
李陌没有着急立刻冲去打探情报，他通过诡异山洞进入通天路，没有在山脚停留。
因此对山脚的小镇一无所知，找个人问问总是好的。
别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了。
李陌回到厢房里，走到木床边，准备用强硬的手段唤醒长乐。
“你该醒过来了。”
李陌捏住长乐的鼻子，又用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这样一来长乐无法呼吸，窒息感会驱使她快速苏醒。
第23章 我们，拒绝承认死亡
“唔……”
长乐露出痛苦的表情，下一秒猛地睁开双眼，双手用力，推开身上的李陌。
“你，你……你干嘛！？”
“看看你死没死，你的反应不错，还没死。”李陌面无表情，旋即又补充道：“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第一个问题是昨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第二个问题是太虚山脚有没有类似城镇之类的地方，如果有你还路过，那告诉我所有有关于那里的信息。”
长乐撑着坐起身子，脑海晕乎乎的。
不过还是努力回忆两个问题的答案。
“昨，昨晚……”长乐细声细语，忽然停止了说话，然后急忙对着李陌肩膀上的女人摇了摇头。
见到这一举动，李陌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昨晚的异变是一种禁忌，昏厥只是一种警告，若是强行说出口，只怕会招致更大的灾厄。
“第一个问题姑且搁置，先回答我第二个问题，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一路行来我都有好好记住行程的！”
长乐不满的说道。
明月的冷漠态度简直让人抓狂，很难想象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人。
他的言行目的性太强了，完全没有一点委婉的说辞与转折，上来就是直入主题。
“那便说，有我在，你死不了。”
李陌话语直接，他有重启。
如果长乐告知的真相非常重要，他会考虑让长乐不顾一切的说到死，然后再重启把她救回来，直到自己完全知晓真相为止。
相反，真相若是无关轻重便作罢。
“你最好真的是。”
长乐叹了一口气，终于听到这家伙安慰的话语，太少见了。
缓和了一下心情后，长乐正对着明月慎重的说道：
係 “太虚山的山脚的确有一个规模较大的小镇，正常行走的话，大约半个时辰就能横穿整个小镇。”
“小镇里的人口还蛮多的，应该是来自于五湖四海，穿着打扮皆不统一，我们当初路过的时候还与他们交谈过。”
“因为忧虑通天路准备不够，我们队伍在小镇停留一夜养精蓄锐。”
“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明月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现在就准备下山？”
长乐打起警觉，要是明月现在就下山，那么到了晚上她该怎么办？通天路可不是一天两天能走完的。
一来一去，肯定得花上不少的时间，没有明月处理妖魔，她一个人估计到了晚上就会被无数妖魔撕碎。
可惜，人最怕什么就来什么。
长乐原本认为李陌不会那么轻易的下山，毕竟花了那么大力气上山，只需要在坚持两天就可以觐见赤鸢仙人，得到恩赐，完全没理由半途而废。
可现实偏偏不会按照人的意愿发展。
“我准备下山看看。”李陌告知自己的计划。
长乐一个激灵，立刻反驳道：“不行，那太危险了，通天路一路走来耗费了多少精力，遭遇多少妖魔，你这一来一去起码得花上数天时间。”
“好好待在山上，在厢房里驻守两日不好吗？我们距离觐见赤鸢仙人只有一步之遥啊！”
李陌摇摇头，没有把长乐的解释放在心上。
“正是因为快要见到赤鸢，所以才必须快点得到真相，我意已决。”
“我会在半个时辰后出发，晚上回来。在那之前，你需要把我现在说的话全部记在心上。”
“进入大厅后，切忌进食、切忌与太虚七剑对视、切忌喝水、切忌与进食之人交谈。”
“不止是在厢房才不能对视，最好你们不要和任何人对视，包括我。”
“餐桌上的食物不是山珍海味，而是腐败的尸块，如果还吃的下去就另当别论，只不过你们估计也会变成同样的食物。我知道你们身上还有一些干粮，可以凑合着充饥。”
“另外，提醒你的死士，绝对不能吃太虚山上的任何东西，无论是树叶还是草皮。”
“回到厢房后，切忌受伤、切忌靠墙、切忌让妖魔进屋。”
“尤其不能动那颗人头，至于原因你应该知道。”
“外面的妖魔少于五只无法进入厢房，我应该会在妖魔横行的时间前回来。如果我没回来，就按照上面说的做，至于能活多久，全凭天意。”
“夜晚戌时，切忌被喊回头、切忌站在树下、切忌点灯。”
“戌时不好判断，你自己心中有个底就行，最好早点回到厢房关上大门，以绝后患。”
李陌像是要走远门般，耐心仔细的叮嘱着长乐。
但说的越是详细，长乐内心就越是慌乱。
她很清楚，若是没有明月各种引导与保护，众人连登顶都是一个难题。
更别提太虚山光怪陆离的灵异事件。
要不是明月同样奇怪，在昨晚众人就会被妖魔全部杀死，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一定要去吗？”长乐想要挽留。
但李陌表现得非常坚定。
“你不该阻挠我，更不应该干涉我的决定。”
“我救下你并非全然出于人性道德，或许昨天是，但今天我不在乎。”
“该做什么，你心中明白，不需要我多说。如果你连做什么都不知道，那还是死在这里比较好，免得祸害更多人。”
说罢，李陌甩门而去，背影决绝。
长乐伸出手，悬在空中，半天也没有落下。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去阻拦明月，可是……仅仅只有她一个人，真的能在晚上危机四伏的戌时后活下去吗？
脑袋旋转半周的死士，诡异的死状历历在目，让长乐不由得捂住胸口。
不安与恐惧催促着她跟上明月的步伐，可身上背负的旨意与期待又把她锁在原地。
“还有两天，只要再坚持两天。”长乐安慰着自己，尽管这份慰藉更像是在自欺欺人，给不了她丝毫安全感。
厢房外，李陌大步流星，朝着太虚通天路走去，身上装备齐全：诡异手枪、诡异硬币、温度计……
如果不出意外，远离太虚山，只是山脚的一个小镇，应该不会太过凶险。
二次死亡的恢复力，加上压制诡异的手枪与吸引诡异注意的硬币，一支检测诡异气息的温度计。
感应、处理、应急的手段兼备，还有一定的容错。
即使边陲小镇里有诡异存在，也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秦素衣的口吻大抵是让他去到那里办某件事，至于是什么事情。到了应该就知道了。
若真是人性主导的秦素衣说出这番话，那必然是从诡异的记忆里窥看到某个破局的关键，就和广播室里的艾克里一样。
一直待在山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迫应对危险。
直视槐树上的人皮已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被动防守不是李陌的一贯作风，只是无奈之举。
如果有机会，主动找寻出路才是走出迷宫的最好选择。
因为诡异从不会把活路暴露出来。
“公子这般焦急所为何事？莫非是嫌我们招待不周，生了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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