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养鱼
“狠辣、独断、暴虐,哪怕是吞噬魂魄的大虚在你面前也如同未曾长大的稚童一般。”
蓝染泰若自然地说着,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死神们并不知道,他们所信任的总队长,曾经也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残杀同僚,伤及无辜。”
“持护廷之名,行杀伐之实。”
“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毫不留情地舍弃同伴。”
烈火滋啦作响地燃烧着,却是掩盖不住蓝染的轻声叙述,仿佛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一般,清晰可闻。
不知实情的队长以及副队长们在听到这番言论后,望向那被火焰环伺的老者的背影时,敬畏的目光中多了几许复杂的意味。
如果蓝染所说一切为真的话,那么护廷十三队所坚守的正义,将会成为一个可笑至极的笑话。
“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山本元柳斋目光灼灼,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再度发动攻势。
“自然,大灵书回廊记载的,远远不止这些。”
蓝染颔首承认,“这些隐秘,想来也不止我一人知道。”
说话间,他望向了山本元柳斋身后的溯风,然而看到的却是毫不在意的目光。
“不是,你觉得我会在意那档子破事吗?”
溯风不耐地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还有,蓝染,你不会真以为在大灵书回廊逛了逛,就已经知晓世界的所有隐秘了吧?”
蓝染目光一滞,面对溯风,他总是缺少了些许从容的底气。
对方走在了他的前面,这让他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当年之事,老夫承认。”
山本元柳斋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为了获得战争的胜利,老夫确实无所不用其极。”
“初代护廷十三队剩下之人,也不过寥寥几位。”
“虽多数葬身于友哈巴赫之手,但也有死在了老夫的手中。”
“这是老夫种下的恶因,同时也是罪业的显化!”
“而现在,老夫将背负着这份罪,将你这大逆不道之人彻底斩杀于此!”
话音落下之刹,气流于其身侧狂飙,火焰再度爆发开来,热浪将身后观望之人推开。
山本元柳斋那壮硕的手臂之上青筋毕露,虬结的肌肉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上面的血管几乎清晰可见。
望着远处的蓝染,一记爆鸣斩击轰然落下!
松明!
以老朽之躯为起点,将流刃若火化作过程,掀开一道比之前狂暴数倍以上的龙卷炎壁咆哮而出!
双殛之丘上,地面崩断,轰鸣之声阵阵,仿若神明降罚,末日之景近乎覆盖了目光所及一切地域。
哪怕身在瀞灵廷中,也是能够看到双殛刑场上直冲穹顶的狂暴之火!
身处磔架附近的志波家三人,更是随之脸色骤变,一护当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瞬间挣脱了束缚在身躯上的鬼道,二话不说,两手分别捞起志波一心和志波岩鹫,扭头便是跳下了双殛之丘。
在他看来,那相当于百万把斩魄刀融合之力的毁鷇王,在这位山本总队长的面前,也不过牙牙学语的稚童,二者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单是余波席卷而来的滚烫热浪,就给他一种毁灭之感。
一护不敢想象,被如此攻击正面裹挟的话,那将会是一番怎样的场景。
炎壁收拢,气浪不绝,以巨大长矛为中心,足以毁灭一切的火焰周围辐散着肉眼可见的纹路,扭曲着四周的空间。
双殛刑场上,仿佛被抹去了一切的声音。
双殛之矛轰然崩塌,于中截断,锋锐的矛头当即落入到了龙卷火焰之中。
“果然,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对山本总队长持以小觑之心。”
炽热之中,蓝染淡然的声音传出,随之而来的则是先前那超越次元般的恐怖灵压!
火焰崩灭,琉璃状的地面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碎裂之声,以双殛之矛为中心,无数道裂缝延伸爆发,顷刻间覆盖了整个双殛刑场!
如此灵压之下,就连山本元柳斋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凝重之色。
苍老的左手轻抚在燃烧着火焰的流刃若火的刀身之上,眼底的火焰越发炽盛。
就在他纠结是否动用卍解之际,身后陡然爆发了更为狂暴的灵压!
无垠的天空之上,风息奔流浩荡而至,厚重的云层覆盖而来,无数道金色璀璨的雷霆闪烁跃动,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几近响彻了整个瀞灵廷!
无数死神表情错愕地朝着双殛之丘的方向望去,厚重的阴云化作吞噬一切的黑暗,逐渐向瀞灵廷中覆盖而来。
一如末日来袭!
磅礴的灵压光柱落于双殛刑场中,与蓝染的灵压骤然对撞,无穷的冲击于中央爆发开来,爆鸣回荡之间,余波朝着四周扩散。
龙卷炎壁缺少了灵压的支撑,于冲击下悉数消弭,那被加固过的双殛刑场地面更是被硬生生地削低了数层!
山本元柳斋惊愕回首,却是发现这灵压对撞的主角,正是他的弟子,九番队的队长——
纲弥代溯风!
他直面蓝染,目光淡然从容,脚步向前轻踏,本就令人窒息的灵压陡然再度攀升了一个档次!
响彻天际的爆鸣声,形成了巨大漩涡,响彻四面八方轰轰吞没,冲击所过之处,火焰泯灭,地面崩解!
在卡啦啦的碎裂声下,位于悬崖边上的磔架于这一刹那化作无数的碎屑,剩余的长矛残体也是一同崩灭。
队长们的表情一变再变,震惊于眼下的突然变化,几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狛村左阵、涅茧利之流的队长,更是在灵压奔流的对冲之下,接连地朝着后方退去。
蓝染面前那用于抵御松明之力的单盾融合,也是在这强势灵压的覆盖下,崩成了无数的碎屑,晶莹的点点光辉于空中飘荡散落,融入至灵子风暴之中。
“老爷子,带着恋次退下吧。”
溯风平静的声音传至耳边,让山本元柳斋的神色微变,“这里暂且交给我足够了。”
“你可以插手这场战斗,但恋次不行。”
“再这么下去的话,这家伙的灵体都会被分解成灵子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山本元柳斋的脚边,一道被火焰保护的躯体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如果不是被恋次拖累的话,蓝染绝不会如此轻松。
山本元柳斋重国确实变了太多。
溯风的心绪有些复杂,可能有他的原因,也可能有瀞灵廷变化的原因。
但无论如何,曾经那个不择手段的老家伙已经彻底地死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懂得珍惜部下生命,有情有义的山本元柳斋重国。
山本元柳斋的目光更为复杂。
他曾想过无数次自己退休的场景,唯独没有想到眼下这般,本以为依旧是最强死神,却是不知在何时退下了一线。
虽然自己仍有余力,且还蕴藏着更为狂暴的火焰。
但比之眼下灵压对轰的两人,已然是稍有逊色了。
片刻的沉吟后,山本元柳斋右脚轻点,直接将失去意识的阿散井恋次勾起,随手扛在了肩头。
“自己小心……”
一句话扔下,山本元柳斋的身影闪烁,离开了二人的中央。
随着他的离去,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双殛之丘,再也无法承受那无尽的压力,于半截处轰然崩塌,漫天的尘埃顿时激荡而起,无数的碎石朝着下方的悬崖滚落。
京乐春水望着眼下的一幕,只感觉牙花一阵酸痛。
要知道,双殛之丘为了承受毁鷇王解放的威力,被数代鬼道众的成员以鬼道不断地加固着。
哪怕经历了无数次的殛刑,哪怕数位队长于其上激战,依旧是不会损伤太多。
然而眼下,在二人灵压奔流的对轰之下,彻底地成为了历史。
“被打破的界限……”
蓝染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凛然的意味,“我很好奇,在没有崩玉的前提下,你究竟是如何走在我前面的。”
“无他,唯运气尔。”溯风坦然回道,“我比起你,仅仅是多了那么亿点点微不足道的运气罢了。”
蓝染目光微垂,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片刻的沉默后,他再度凝视前方,平静地叙说着:
“以你的阶层,不可能不知道灵王的存在。”
“像你这样的超越者,又为什么会听任这种东西的命令?”
溯风微微蹙眉,认真道:
“你什么时候产生的这种错觉?”
“所谓灵王,不过是三界的楔而已。”
“我之所以会如此,只是因为这里是——”
“我的尸魂界!”
蓝染瞳孔骤缩,又随即松缓,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然而当他再望向溯风时,态度已然发生了新的变化。
“这样吗,原来如此啊。”
“在一位王的地盘上挑衅王,还真是错误的决定呢。”
说话间,他突然望向天空,昏暗的乌云被瞬间撕开,巨大的金色光束猛然驱散了周围的黑暗,骤然落在了天空中悬浮的那道身影之上。
天空破碎,仿佛幕布被撕开。
一只只狰狞的白色巨爪从黑暗中探出,撕扯着残破不堪的天空,无数可怖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动耳膜的咆哮声音。
同时的,两道光芒从天而降,落在了双殛之丘的后方,以及那坠落的悬崖之下。
“东仙要,市丸银……”
“反膜,还真是被他们逃走了啊……”
京乐春水倒是没有太多的诧异,经此一役,他已然是猜出了部分的真相,反倒是其他的队长,对眼下的一幕根本无法接受,一个个露出震惊到不能自已的表情。
反膜的出现,意味着双方已然处于两个互不相干完全隔绝的世界中。
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挡蓝染等人的离去了。
蓝染目光垂落,俯视着下方的溯风,以及赶至附近的队长们。
二人就这么站在空中对望着,仿佛刀剑的碰撞,灵压的交错。
“不得不承认,溯风队长。”
“你是迄今为止,整个尸魂界中最令我感到意外的存在。”
“不同于那些迂腐顽固,且固守老旧的平庸之人,你的光芒甚至让我感到了耀眼。”
“甚至于尸魂界都因为你的存在,而显得不再那么无趣。”
“可同时,耀眼的光芒让仰视者无法清楚真相,你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我期待着我们下次的见面……”
就在这时不远处,浮竹十四郎的质问声传来:
“蓝染,你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蓝染垂目微笑:“当然是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
“你堕落了吗,蓝染……”浮竹十四郎的表情凝重到了极点。
哪怕经历了如此的战斗,但他依旧不愿意相信曾经相谈甚欢的好友会落入和大虚勾结的堕落之中。
面对质问,蓝染嘴角微微勾起,轻声回应:“是你太过于傲慢了,浮竹。”
“并没有人,从一开始就站在天顶。”
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自己的眼镜。
“无论是你,还是我,亦或者是…溯风队长。”
“不过,这天顶王座的空窗期即将结束了。”
说着,其手掌微微用力,黑框眼镜顿时化作无数的碎屑消散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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