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ple
雪魁放下了酒坛子,愣愣地看向了正前方的四块石碑,片刻之后缓缓问道。
“你知道石尘这个人吗?”
雪鹤点了点头。
“知道,以前从归终那里听说过一点他的事迹。”
“他是个怎样的人?”
“应该是......嗯?”
雪鹤惊愕地盯住了雪魁的侧脸。
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语?照雪魁与那位凡人之间的交情,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哪里还需要别人来替他给出评价?
“雪魁,你......”
意识到什么了的雪鹤睁大了眼睛,瞳孔开始猛烈地颤抖了起来。
磨损之事,自从若陀发狂的事件过后,仙人们都已知晓,从某种方面来讲,这也促使他们更加迅速地远离了凡人的社会。
然而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雪魁的身上?、
论实力对方已是处于他们这些仙人的顶端,论年龄的话,身为夜叉的雪魁现在也仍是能够称得上一声年轻。
可是这种现象又真的同磨损的状态相差无几。
雪鹤看到夜叉将手指竖在了自己的嘴唇前方,陷入了沉默。
“别告诉别人。”
许久,雪魁再次询问。
“能告诉我,石尘是个怎样的人类吗?”
雪鹤看了看那一坛子已经见底了的酒水,又看了看夜叉仍旧明亮的眼眸,猜不透对方此时的内心想法,只是觉得对方的气息透着一股飘忽不定的诡异。
将归终曾经转述给自己的话语,复述了一遍说于夜叉听。
“嗯,听起来很像是一位老大哥的形象。”
雪魁浅浅地笑着,但是雪鹤并不能从这抹笑容当中感到对方有什么正面情绪。
不知何时,月亮已经挂在了夜空。
雪魁看着天上的皎月,站起了身。
“你要去哪儿?”
心里不怎么踏实的雪鹤试图留下对方。
“你知道么,雪鹤。”
清丽的月光当中,似雪的白发映射着冷光,说话的雪魁没有回头,消瘦的背影很是挺拔,它的主人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在经历过被人遗忘,以及遗忘别人之后,我才知道,那种失落的感觉,要远大于失去。”
答非所问。
但雪鹤能够领会雪魁的意思。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你不要过多掺和。
皱起眉头的雪鹤刚想要上前抓住夜叉的手臂,却发现自己还是慢了一步。
在手掌触碰到对方的瞬间,那个背影瞬间分化为了众多冰蝶,折射着月光四散而开。
一声叹息,雪鹤摊开了手掌,将抓在手中的那唯一只冰蝶放飞。
......
踩在细碎的竹影之上,雪魁眯起眼睛查看了一下洒落的月光,微微扭曲的光线正指引着他该朝着何处行走。
穿梭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之际,就已经有着宛如在为清泉伴音一样的好嗓音传了过来。
“咦?你这一次倒是自己找上我来了。”
白发金瞳的女子,仍是坐在那清泉正当中的石块之上。
女子对上了夜叉的眼神之后,不知为何身体猛颤了一阵。
虽然夜叉此时并不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之时提着枪来找她,但是她从对方那看起来平静的眼睛当中,捕捉到了远甚于当时的凶厉。
尽管在外表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白发女子觉得这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幸好,对方现在充满着敌意的对象并不是自己。
“你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啊?”
女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生怕对方一个不开心再把她提起来夹在腋下对自己做出那般丧尽天良的事情。
“磨损,究竟为何物?”
听闻夜叉的问话,女子的表情很明显有点懵,但还是做出了解答。
“这个世界为了维护运转,所定下的规矩而已。你问这个干嘛?”
“只是在寻求,抵御它的方法罢了。”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有嘛?”
女子果断地否定了雪魁的想法。
“如果说一个世界的规矩都能够随意被更改的话,那么世界不就乱了套了嘛?”
女子旋即又一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雪魁。
“你不会已经进入磨损期了吧?”
夜叉冷冽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女子低下头去轻声念叨了起来。
“不可能啊?不应该啊?”
身为那家伙的候补,为何会......
女子突然抬起了脑袋。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雪魁皱起了眉头。
他能知道什么?
身边唯一一个见多识广的摩拉克斯,也是将事情瞒得密不透风的,他从哪儿再去得知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等一下......
他好像还真的知道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在风雪当中温暖如春的山中之城浮现在了雪魁的脑袋当中。
沙尔.芬德尼尔......
这个被长钉覆灭了的人类文明。
以及那银白古木最后的请求。
【只是想请你铭记这个曾经繁盛过的浪漫之都】
雪魁恍然。
原来,拥有这一段记忆,也是一种罪过了么?
只不过,那个被覆灭了的文明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使得让仅仅拥有对于它的一副景象的回忆,也能够被称之为罪过呢?
“你听说过,沙尔.芬德尼尔,这个已经消亡了的国家吗?”
女子迷茫地摇了摇头。
雪魁沉吟片刻,换了个疑问。
“那你知道一种像是钉子一样的柱体吗?”
女子的面色出现了变化。
“你是说,那个名为沙尔.芬德尼尔的国家,里面插了一个那样的钉子?”
雪魁点了点头。
“你知道那玩意儿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样一来的话,你说的那个叫作沙尔.芬德尼尔的国家,它的覆灭便不值得同情。”
雪魁观察到,女子的眼神变得复杂的同时,还出现了一点恨意。
“长钉,是为了阻止世界的毁坏,而降下的补丁。”
“若是被它所审判,说明那个国家自有其取死之道。”
雪魁回想起了银白古木交代他的另一句话。
【并非是想要你为他们做些什么】
那棵银白的古木,对于自己庇护的人类文明被覆灭一事,有的似乎只有惋惜的情绪,而没有诸如想要复仇之类的想法。
说明它知道名为沙尔.芬德尼尔的文明犯错在先?
雪魁捂着脑袋,感觉头有点发胀。
原本只是想来问问有没有什么治疗磨损的方法,原目的没有实现,倒是知道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雪魁以审视的眼神看向了清泉石上的女子。
“说了大半天,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女子原本带着恨意的脸色顿消,略带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
“欸?这就要打听人家的隐私了吗?”
雪魁面色一沉,吓得女子连忙伸出一只手对雪魁做了停止的手势,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护在了自己的股后。
“等等啦!我又不是不愿意说。”
松了一口气之后,女子抬头看向了天空中的那一轮皎月,眼中满满都是追忆的色彩。
拍了拍身下的石块,女子向雪魁笑言。
“坐过来吧,我也刚好很久没有和人好好聊过天了,都快要闷出病来了。”
在池中的石块上落座之后,雪魁感觉肩头一沉,那金瞳的女子很是熟练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被女子身上传出的孤寂感影响到了的雪魁没有多余的动作,而对方变得空灵了许多的声音也慢慢响起。
“和你讲几个故事吧,那是比你们的岩神,还要久远的故事......”
“......”
看着起身就要离开的雪魁,金瞳女子撅起了嘴巴。
“不是吧?听完故事就跑了?”
雪魁回眸,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
“没有在我提出的问题上给出答案,反而是让我徒增了许多烦恼,这般无用之人配得上什么好脸色?”
“另外,你所说的,当真只是故事?”
女子脸上的笑容略微有点神秘。
“你可以当作是,也可以当作不是。”
听到这般谜语人一般的话语,雪魁扭头就走。
“喂!”
雪魁看着拦在他身前的月光纱雾,回过了身。
那金瞳女子看向他的神情多了几分庄重。
“你之后想要怎么办?关于磨损之事?”
“属于我的,那就是我的。”
女子见那夜叉的眼中出现了几分决意。
“若是我接下来做的不对,就让那什么长钉来判罚我好了。”
夜叉随手挥断了月光连接成的纱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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