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恋晓
“诶,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安托听到这里撇了撇嘴。
看这语气应该是对泥岩她们没什么大的意见。
“一群想要回家的人而已,”夏语听到这里摇了摇头,“又怎么会在这异国他乡搞什么阴谋诡计呢?”
“这样啊……”安托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又回想起托尔的问题。
“那个托尔……虽然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但他应该没理由来刺杀我啊?”
安托困惑的说道:“虽然平时看上去表里不一,一脸假笑,背地里心思深沉,但他毕竟是塞弗林长官的儿子,沃伦姆德是他的家,他有什么理由来刺杀我?”
“理由?”听到这里,夏语满脸古怪,“知道危机合约吗?”
“危机合约我倒是知道,”一旁的艾雅法拉插话道:“这是一个专门为天灾信使服务的平台,信使们在这里守望相助……”
“守望相助?”听到这里,夏语不由得嗤笑一声,“或许在艾雅法拉你这样单纯的人看来那确实是守望相助。”
“但归根结底,危机合约不过是一个提出悬赏和完成目的的平台罢了。”
“背后究竟有什么龌龊,又有几人知晓。”
“你知道天灾信使里面的那些极端派吗?”
“极端派?”艾雅法拉听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我……听说过。”
“他们的信念十分的……极端,传闻中他们都是一群变态的功利主义者,甚至能做出混淆天灾和人祸这样的事。”
“只要杀死一个人符合他们的目的,他们绝对会不择手段……”
“可是,混乱对他们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安托还是无法理解。
“更别说托尔还是塞弗林长官的儿子,现在沃伦姆德的秩序就是靠着塞弗林长官支撑起来的,他怎么会……”
安托和艾雅法拉的目光都投向夏语。
“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的,沃伦姆德所面临的困境吗?”夏语看向不解的两人,叹了口气,“沃伦姆德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是外界的援助!”艾雅法拉最先回答。
“是的,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只要解决了这个,其他的就都不是问题了。”
“意思是他们想要通过杀死我引起外界的注意吗?”
“可是……”安托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即使我是凯尔希老师的弟子,但也没有重要到这种程度。”
“谁说这个‘外界’就是指罗德岛了?”夏语的声音幽幽响起,“就不能是莱塔尼亚的贵族吗?”
“贵族?”安托还是没理解,“我对于贵族来说好像没那么重要吧?”
作为一个医生,在政治上缺乏眼光是正常的。
“是的,你没那么重要,但打着为你复仇的旗号作乱的感染者就很重要了。”
“想一想,在你被刺杀之后会发生什么?”
“感染者和普通人之间的信任会荡然无存,之前累积下来的种种矛盾都会一瞬间爆发出来。”
“在加上和你交好的泥岩,他们绝对会挑在整合运动的人在场的时候动手的,只为了把他们卷进来。”
“贵族们要的是什么?是稳定!为了他们统治的稳固,他们绝对不会被一场婚礼绊住手脚。”
“把整合运动卷进来,然后在打出整合运动的旗帜,想想乌萨斯的切尔诺伯格的下场,你觉得莱塔尼亚的贵族还坐得住吗?”
“贵族们一定会派兵镇压的,镇压完了之后也会顺手解决下沃伦姆德的困境。”
“毕竟对于贵族们来说,作乱的只是感染者罢了,他们是不会对普通镇民过多苛责的。”
“甚至还会大肆嘉奖他们面对感染者叛乱的英勇无畏,用来震慑其他感染者。”
“你看,只有感染者受伤的世界完成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100 录音
100 录音
泰拉的夜晚总是这样磨人。
特别是现在正处冬季,营地的位置还位于莱塔尼亚北部的冬灵山脉。
安托的帐篷外,篝火早已熄灭,感染者们大都钻回了自己的帐篷,就连带领夏语来到这里的凯文和脑有贵恙二人组返回了沃伦姆德。
他们毕竟是镇民,是可以在镇子上居住的。
不像留在这里的感染者一样。
但源石给泰拉带来的不只是矿石病,还有各种先进的……器具。
就比如营地里感染者们使用的取暖装置,只要呆在帐篷里,至少不用受外面的风雪之苦。
当然,估计也只有莱塔尼亚这样的地方才能给感染者购买这样器具的权利了。
要是在乌萨斯,呵呵。
谁会去管感染者的死活?
安托的帐篷自然是安装了这样的取暖器的。
但即使在温暖的帐篷里,两个少女依旧感到寒冷。
不是因为环境,而是因为人心。
“啊,原来是这样啊,”安托苦笑一声,“挑起内乱什么的,却是不会是塞弗林长官的儿子会做出来的事。”
“但是如果是为了拯救沃伦姆德的话,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奇怪吧?”
“说到底,最终会被牺牲的也只是感染者罢了。”
“我就知道,即使在莱塔尼亚这样‘宽容’的国家,感染者……向来也是不被重视,灾难来临的时候,我们总是最先被抛弃的。”
“除了我们自己之外,谁又会多看我们一眼呢?”
“没事的,”艾雅法拉轻抚着安托的背安慰她,“现在阴谋不是被揭露了吗?我们会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的。”
这两天所发生的事对于这位威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年纪轻轻就声名远扬的小姐太多感叹。
在过去,她将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了父母留下来的研究,从未像现在这样直面**裸的人性。
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她只是好心安慰安托而已。
但夏语想的可远不止这样。
他并不会因此对艾雅法拉有什么意见,毕竟人家只是学者而已。
拿刀的事还是自己来做就好。
“我们不会阻止刺杀发生,”面对两位女孩惊讶的目光,夏语轻轻的拍了拍手,“罗德岛的每一位干员都是十分宝贵的,特别是安托你这样专业的医生。”
“阻止?要怎么阻止?拿着一段他们谋划此事的录音去找市政厅吗?”
“阻止了这件事的发生,就代表着对方的罪名只是未遂。”
“呵,未遂,如果他们聪明点就会说自己只是喝多了酒在胡说八道而已,而且别忘了,市政厅和他们才是一伙的,高官子弟啊。”
“最后说不定只能蹲几年牢,而且他所作的事传出来之后说不定还会被人当成英雄。”
“毕竟,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沃伦姆德。”
“至于感染者,谁在乎他们啊?”
夏语看向二人的双眼,“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也不是罗德岛想要的结果。”
“今天有人谋划针对罗德岛干员的阴谋,我们只是单纯的阻止,那针对策划此事的人呢?只是蹲几年牢?”
“这个世界可从来不温柔,这种时候你所退后的每一步都会被当做你的软弱!”
“一次退步,那些暗处的目光就会开始虎视眈眈,两次退步,他们就会蠢蠢欲动。”
“三次退步,他们就会一边幻想着在你的尸体上大快朵颐一边朝着你冲上来!”
“妥协是无法换来和平的!”
“只有时时刻刻打磨自己的爪牙,展现自己的强硬才能让森林里的恶兽披上衣冠楚楚的人皮,和你在宴会上觥筹交错。”
“罗德岛并不强大,我们没有妥协的余裕。”
“我不会阻止刺杀发生,但我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夏语看向安托,“始作俑者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
安托朝着夏语点了点头。
她认同夏语的方案。
说到底,能在一个经历过天灾后人心惶惶的城镇建立起一个医疗站,维持着感染者和普通人直接脆弱的平衡的人绝对不会缺少这点决心。
会被托尔算计只是因为安托还是太年轻,虽然大部分工作做得井井有条,但还是看不完全人心的险恶。
换做是凯尔希来的话刺杀什么的绝对会被轻轻松松的解决吧。
说不定还是在一边坐手术一边凭借三言两语就打破了前天灾信使毕德曼的心防。
毕竟他从来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
不,要是凯尔希在的话说不定这场刺杀完全不会发生。
天知道她那奇奇怪怪的人脉会在什么时候起作用,说不定只是一点点小交情让某个贵族在婚礼上提上一嘴,沃伦姆德的事就这么被解决了。
毕竟莱塔尼亚的贵族就是这样死要面子,从他们因为到底是谁家的移动城邦去另一家接亲就讨论了整整一个月就能看出来了。
要是一位前来参加婚礼的大贵族提上那么一嘴,哪怕单纯为了自己的面子他们都会派来救援的。
“我不会容许感染者成为别人阴谋的垫脚石,”安托朝着夏语点了点头,“不管如何,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很好,夏语愉快的笑了笑,朝着安托伸出了手。
两人双手一握,达成共识。
就在这时,一张散发着紫罗兰清香的纸条带着一个小巧的装置凭空出现,飘飘摇摇落到了三人面前的桌子上。
找到了!
艾雅法拉双眼微亮,她终于找到一丝源石技艺的痕迹……了?
狮蝎从空气中现身,自然的从夏语手里接过一杯热茶,坐到了艾雅法拉身旁。
然后就发现这几天刚刚交上的朋友满脸散发着失败的气息。
“原来是狮蝎啊……”艾雅法拉低头抱住自己的法杖,“我还以为……”
狮蝎将自己的脸藏在茶杯后,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失落。
什么叫原来是‘狮蝎’啊,是自己不好吗……
狮蝎的心灵真的很纤细。
“啊,抱歉,”艾雅法拉抬头就看到了她失落的表情,急忙解释道:“我只是……以为找到了前辈施法的痕迹……”
“却没想到原来凭空出现的是你,只是有点遗憾而已,并不是嫌弃狮蝎你……”
艾雅法拉握住了狮蝎的手,“抱歉……是我的错。”
狮蝎的坏心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她就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大度的伸手摸了摸艾雅法拉的头,表示自己原谅她了。
这是和夏语学的,毕竟她每次觉得自己犯错了的时候夏语就是摸摸她的头,表示自己原谅她了。
嗯,其实夏语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种时候委屈巴巴的狮蝎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管不住自己的手。
艾雅法拉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毕竟她和狮蝎认识也才没几天,但从表情上看狮蝎应该是不在意了。
“原来你是去跟踪他们了啊……诶,还和我有关?”
艾雅法拉对着狮蝎指了指自己,她想不通为什么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自己才来沃伦姆德不到一天而已啊。
“很抱歉,根据狮蝎带来的情报他们确实盯上了你,”夏语对着艾雅法拉展示了下自己手里的魔术版录音器,“看来那个叫做托尔的人认出了你。”
“这样啊,”艾雅法拉一下子就想到了原因,“原来是认出了我啊……”
既然能为了外界的关注对帮了他们那么多的安托医生下手,那么同样的理由对于艾雅法拉来说依然适用。
毕竟她在莱塔尼亚学术界的知名度不低,要是死在这里……
这个时代的师生情谊十分浓厚,而且艾雅法拉这样的天才是威廉大学的骄傲,要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沃伦姆德,大学一定会讨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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