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从被琪亚娜找上门开始 第77章

接着，她猛地涨红了脸。

第一百四十章 大难临头 4k

虽说华并不认为自己在未来会变成识之律者的样子，但她对识之律者评价，却也的确是发自真心。

就算背负了十三英桀这种响当当的名号，华也不是那种因为这种名号就无法对自己进行正确评价的人，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也明白自己与凯文、爱莉希雅他们之间的差距。

她知道自己并非是那种有着领袖才能的人，自己的性格与行事作风只适合[追随]而不适合[引领]，而就事实而言，在全部十三英桀之中，大部分时间里华也是那个安分地听从他人安排的耿直战士。

所以，在见到了识之律者后，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少许爱莉希雅影子的她，也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某种类似于赞叹的情绪。

当然，现在的华会产生这样的反应，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或者说主要原因，则是因为华并并没有在识之律者的身上感受到恶意与敌意，虽然目前的乐土已然陷入了记忆体连续消失的异常现象，可华和识之律者之间却依然没有因此而产生半点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或许，也正是因为识之律者那和爱莉希雅有些类似的行事风格，让华下意识的认定了，即便是识之律者确实对他们十三英桀心怀恶意，也不会有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击破吧。

看着识之律者涨红了脸的样子，华十分贴心的耐着性子等待了一会。她虽然有些耿直但也不杀，看到识之律者的这幅满脸通红的样子也能理解这家伙在害羞，于是就更加对她没有什么恶感了。

就这样，在无声的沉默持续了片刻后，华才重新开口，语调平缓而温和：“所以，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识之律者总算是没有因为华的一句话而忘了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她狠狠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甩了甩脑袋，在心里怒骂着自己的不争气，明明想要好好的戏耍一番小古董却又因为[无意间]听到了她的心声而自顾自地被击倒了云云……

但不管怎么说，舰长所吩咐的正事还是得完成，于是识之律者毫不迟疑地对自己使用了意识的权能，她修改了自己的情绪，让思考强行平静下来以后，微红着脸咳哼了一声，强迫自己用尽可能冷静的语调开口，然后说出了类似于威胁的话语：“咳、那，那什么，把你的羽渡尘马上交出来。”

“……抱歉，这件事情，恕我无法同意。”华一脸为难，“而且，在这个由记忆构成的空间里，对你们这些拥有实体的人而言，羽渡尘应该也无法正常的被使用吧？”

“谁想要你那由记忆构成的半吊子羽渡尘了？”识之律者瞪了一眼华那满脸困惑的表情，她伸出手，张开五指，将一朵黑色的虹羽展示给她看，“我就是你，你以为区区羽渡尘而已我没有吗？”

华懵懵地歪了歪自己的脑袋：“你不是说……”

“只是表达错了而已！！不要在意那种细节！”识之律者催促到，“总之，赶紧把你的羽渡尘拿出来，我要把一些记忆输送到羽渡尘里。”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用你的羽渡尘干涉我的意识？”华满脸问号，对识之律者这脱裤子放屁的行为表示了由衷的不解。

“我……”识之律者一时语塞，这要她怎么说？难道直接和华说这是自己与舰长的约定？虽然直接给出这个理由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其他表示，但不知道为什么……识之律者总是有种要是在这个时候对华说了这句话，自己就会在什么决定性的地方输掉了的预感。

于是她放弃了解释，而是恶形恶状地对华瞪视了一眼：“让你把羽渡尘拿出来你就拿！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结果说完的下一秒识之律者就后悔了。

我是白痴吗！用这种强迫的口吻开口小古董会同意才有鬼啊！！

才刚刚冒出这样的想法没多久，就在识之律者已经彻底绝望，准备推翻自己和舰长的约定对华进行意识干涉的时候，她就看到华抬起自己的手掌默不作声地将羽渡尘取了出来。

“很好！”看到小古董那么给自己面子，识之律者精神一震，不由得露出了喜笑颜开的表情，刚刚到沮丧和绝望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下一刻，她控制着自己的意识权能，对羽渡尘输送了一段近期发生事件的真相，以及他们的目的。

这样一来，自己这就不算是对华使用意识的权能了吧！识之律者美滋滋地想，她只不过是对羽渡尘输送了一些记忆，并没有直接干涉华的意识，而华想要从羽渡尘里读取记忆，又和她识之律者有什么关系？

华先是用有些不理解的视线看了不知道为什么满脸欢欣雀跃的识之律者一眼，然后想了想，还是照着她的想法，轻轻地合上了眼睛，对羽渡尘里对方输送过来的记忆进行了解读。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很快，读取完所有记忆的华就重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她神情古怪，忍不住看了一眼依旧瘫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动弹的雷电芽衣，欲言又止：“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对芽衣小姐有些太过分了？”

虽然知道了真正的爱莉希雅还活着的事情她也很开心没错啦……但问题是，耿直而又老实的她却实在是无法赞同这些人的打算。

“这有什么过分的？”识之律者不以为意地甩了甩手，“只不过是为了能以更有效的手段对抗终焉，让雷电芽衣稍微付出一些无伤大雅的感情而已。我说小古董，你在乐土里安逸了五万年，该不会是忘了我们在对抗崩坏的时候所付出的代价吧？”

“这……”华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地陷入了沉默。

的确，如果和真实存在的流血与牺牲相比起来，识之律者、真正的爱莉希雅以及那位舰长的所做所谓，充其量只不过算是对雷电芽衣开了一个稍有恶劣的玩笑。

他们没有伤害任何人，也没有强迫任何人牺牲自己的性命，而是与这些事情正相反，他们的行为目的与实际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挽救别人的性命。

“好吧……”以对抗终焉的道义相裹挟，华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多少犹豫地选择了跟随着识之律者的脚步，并且十分老实地对接下来的行动表示了自己的疑虑：“可是，我并不觉得自己能在芽衣小姐的眼前天衣无缝地瞒过这一切，你知道的，她的性格……比较的认真，也十分热衷于挖掘事件的真相与细节。”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识之律者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你只需要负责把她重新引导到永世乐土之中，只要到了永世乐土里，苏和阿波尼亚还有伊甸都会想办法配合你。”

“他们也知道了这件事么？”华沉吟了片刻，最后再确认了一边计划的全部流程以后，无奈地点了点头，“既然连苏还有伊甸都认可了你们的计划，那我自然也没有反对你们的理由。”

“行！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我就先回到舰长的身边啦！”识之律者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突然，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指了指瘫倒在地上的雷电芽衣，“还有，这家伙从刚刚开始就醒过来了，不要客气，对她来一发羽渡尘吧！”

“嗯？”听到了识之律者的言语，华愣住了，然后，她猛地扭过自己的脸。

大概是因为听到了识之律者的判断吧，当华将自己的视线移过去之前，雷电芽衣已经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芽……芽衣小姐……”看到雷电芽衣那平静如水的眼神，知道自己和识之律者的大声密谋都已经被对方听清楚了的华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可出乎华的预料，雷电芽衣却并没有做出什么激烈的反抗。

她维持着瘫倒在地上的姿势，抬起来自己的头，生无可恋地看了一眼识之律者与华的脸，然后重新把头放回到了地上，认命般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既然你已经察觉到了，那就来吧，我不会反抗的。”

老实说，现在的雷电芽衣，脑子还有些混沌。

但是这不妨碍她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对现状做出了准确无比的判断。

一个识之律者，一个第八神之键的持有者……要是她们铁了心地对现在根本提不起多少力量来反抗的自己的记忆进行修改的话。

笑死，根本就反抗不了。

从进入往世乐土开始，这大概是雷电芽衣最咸鱼的一天了，要是搁别人身上，就算是拼上性命，雷电芽衣大概也不会容许别人继续愚弄与戏耍自己。

堂堂雷之女王，成天被他人戏耍与欺骗像什么样子？

但那个人是华。

是自己无比熟悉的班长。

呃……那就没办法了。

因为符华的缘故，雷电芽衣自认为自己对华已经很熟悉了，所有的十三英桀之中，她只对华抱有非比寻常的信任，而既然连华也认可了识之律者的话语，那至少说明，识之律者并没有说谎。

在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当中，不会有人受伤，也不会有人的性命受到威胁。唯一一个会受到伤害的东西，是她……雷电芽衣的感情。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雷电芽衣并不是不能接受。

虽然有着属于自己的傲气，在极端情况下，也会做出比较偏激的行为，但雷电芽衣毕竟也不是那种完全不识大体之人。

如果是为了对抗终焉……只是让自己做出这种程度的牺牲，确实正如识之律者所言，是一件算不上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在此之前——

在自己的意识被干涉、删除了这段时间的记忆以前，雷电芽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重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识之律者……对吧。”

——至少，雷电芽衣需要从识之律者的口中得到一个承诺。

“嗯？怎么了？”识之律者耸了耸肩，“要是你想要对我求情，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力，你的[不知情]是最重要的因素。”

“不，你误会了。”雷电芽衣淡淡地说：“只是……在所有的事情结束以后，我需要得到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没问题吧。”

——得到，在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以后，自己可以合情合理的对伤害了自己的那个伤害了自己的感情，戏耍了自己的人进行[报复]的承诺。

“只是这样？”身为操控意识的律者，识之律者当然能看得出雷电芽衣其话语背后的真意，但她想了想，觉得雷电芽衣的要求也确实不算过分，当即毫不犹豫地就将舰长卖了：“那没问题，反正要头疼这件事情的也不是我，到了那个时候，就让舰长自己来对你解释好了——他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

“我知道了，感谢你的告知。”虽然知道被删除了记忆之后，自己并不会记得这一切，但雷电芽衣还是默默地将识之律者口中的[舰长]二字铭记在了心底。

接着，她合上了自己的眼睛，放松了身体，任由华的羽渡尘进入自己的意识，对记忆进行修改与操控。

“阿嚏！”

另外一边，借助了对SO-1129的解析，并反向推演出了将记忆体的数据转化为意识的手术，成功将凯文的数据刻入了羽渡尘的一片以后，才刚刚把他送出去的李书白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

“嗯？”苏、阿波尼亚、还有伊甸同时将有些疑惑的视线投向了李书白。

不只是他们，李书白本人也因为这个喷嚏而露出了有些愕然的神情。

在往世乐土的记忆空间里，自己居然还会打喷嚏的么？李书白沉思了片刻，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额间微微冒出了少许的冷汗。

虽然是毫无根据的想法，但不晓得为什么……

总感觉，他总是有种十分不妙……像是要大难临头似了的预感。

第一百四十一章 维尔薇的入舰申请 4k

“唔姆唔姆，原来你就是爱莉希雅口中的那名舰长啊。”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

李书白就真正切切的体会到了，那种十分不妙的预感，其源头，究竟出自何处。

永世乐土的中层，是维尔薇在这座巨型建筑物中新修建的螺旋工房，不知用途的各式机械星罗棋布地遍布工房内部，一边运作，一边发出稍显粗鲁的金属交错的铛铛铛声，昏黄的阳光透过四方通透的窗花玻璃照亮了一切，天花板上的条形吸顶灯亮着古铜色的微光。

此时此刻，李书白正站在这座复杂而又精密的螺旋工房的大门口，承受着来自于天才魔术师的来回打量。

他叹了口气，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站在螺旋工房内部视线飘忽的爱莉希雅，沉默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说呢……尽管一开始就不认为爱莉希雅能瞒过过去的所有同僚，但李书白也的确没能预料到，计划的败露居然会如此的迅速。

截止目前，十三英桀之中，尚且不知道真正的爱莉希雅已然回到往世乐土的英桀反而是少数。

到现在为止，凯文、爱莉希雅自己的记忆体、阿波尼亚、伊甸、苏还有樱都已经对现状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而维尔薇……也已经将爱莉希雅的到来给逮了个正着。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李书白动起了自己的脑袋，然后看了看这个绕着自己的身体转的魔术少女。

不得不说的是，维尔薇的着装风格透着一股工业时期的机械美感，和帽子上不停旋转的齿轮、别在腰间的钢铁圆盘、肩膀上延伸出来的机械臂以及机械臂尽头的复杂怀表相比起来，就连那对又软又大又白的北半球和被两道细长的皮带勒出肉痕的白皙大腿都没那么显眼了。

毕竟，女孩子所独有的魅力，李书白已经品鉴了不少，而像是维尔薇这样有特色的机械风装饰，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没有任何男孩子能拒绝齿轮！没有！

双方都互相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身体以后，李书白率先开口。

“看也看够了，那么接下来，还是先让我们谈谈正事吧。”李书白说，“不过在说正事以前，还是容我先问一句——你是哪一位维尔薇？”

“哦呀？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么？还真是有够别致的打招呼方式呢。”维尔薇笑。

“谁让我面对着的是一个如此别致的英桀呢？”李书白将自己的手臂环绕交错在胸前，口吻无奈而理直气壮，“对本就有着和常人不同特质的天才，用特殊的形式来打招呼，应该是基础且必要的礼节才对。”

“那我们还真是有够荣幸的。”维尔薇摸着自己的下巴，脸上挂着满意的笑，“不过，说起这种和常人不同的特质——你自己不也一样吗？”

“啊？”李书白一愣，满头雾水地说：“我自己也一样？你指什么？”

“将自己的人格与思维分割成数片啊。”维尔薇笑，“不过，和我相比起来，在你身上残留着的东西也只有痕迹了吧，但归根结底，你应该也确实做到过类似的事情。还是说，我看错了？”

“……”李书白沉默了片刻，有些难以置信，“有那么明显吗？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一般人的话应该是看不出来的吧，如果我没有类似的能力，应该也察觉不到你身体中的破绽。”维尔薇摘下了自己的魔术帽，然后以食指支撑着帽子的内侧，让它在指尖缓慢地旋转起来，“不过，这种遇上[同类]的感觉还是太过于明显了，明显到就像是在白纸上滴落的墨水似的，既不协调也不美观——我不是说你啦，但那道直到现在也没有愈合的伤痕，应该给你带去了某种困扰吧？”

她看出了我身上的问题？

因为曾经分割了自己的意识与人格，直到现在也难以找回自己记忆的后遗症。

就算是羽渡尘和识之律者都难以解决的难题，居然被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么？

“你有解决的方法？”李书白问。

“没有。”维尔薇耸了耸肩，毫不留情的嗤笑了一声，“你在想什么呢？意识领域的事情与其说是科学，到还不如说是某种玄学吧？就算是天才，也是有自己能够触及的极限的。”

“只写答案，不给过程，在考试里可是不给分的。”李书白说。

“但我们正在进行的并非考试，而是实践呀。”维尔薇笑，“之所以不给你建议，可是单纯的为了你好哦。”

“……”也就是说，比起他人的帮助，解决问题的关键在我自己的身上么？

虽然是无用的正论，但终究还是在意识分割这一领域的前辈与先行者给自己的经验之谈，李书白也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那么，下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你准备怎么做？”李书白看了一眼一直都沉默不语的爱莉希雅：“先确认一下，爱莉希雅应该已经把我们的计划透露给你了吧。”

“当然。”维尔薇猛地点头，“至于我准备怎么做……对一个魔术师问出这种问题，你认为自己会得到正经的回答么？对于魔术师而言，揭秘可是大忌啊。”

“我想也是……”李书白无奈地摁着自己的额间，感觉有些头痛起来，“那……走吧，爱莉希雅。”

“唉？”

“唉？”

听到李书白如此果决的告别，不光是爱莉希雅，就连维尔薇也忍不住愣住了。

“等等，这位客人，你这就准备离开了？”维尔薇有些奇怪地问，“就这样没有丝毫询问也没有丝毫的怀疑？”

就维尔薇从爱莉希雅口中所知晓的事实，为了能让未来尽可能不发生偏移，李书白的目的，是在达成[改变事件的结局]这一目标之外，尽可能的达成[让过程与原先的未来一致]这一前提。

不管是刻意对她们隐瞒，又或者是让部分人预先知晓事实，虽然行为有所不同，但最终的目的却都是一致的。

既然李书白和爱莉希雅并不准备让自己知道他们的计划，对于他们而言，自己通过监控察觉到一切只是计划之外的意外的话，那么，他们应该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抹消这个意外所带来的影响。

为此，维尔薇已经做好了被他们刨根问底的准备与打算——虽然就算是这样，作为大魔术师的她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准备都告诉他们。但同样，对一切未知的事物怀抱有好奇之心，并对其原理构造追根问底，也是身为一名大魔术师的基础素养。

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情，维尔薇没有丝毫隐瞒地询问了自己十分关心的问题：“你不担心自己的计划会受到我的阻碍么？”

“嗯？”李书白瞟了一眼满脸好奇的维尔薇，耸肩，“那你会阻拦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