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扭曲琪厨
嘈杂的环境中,五位来自极东支部的贵客围绕着一张圆桌入座,在天命完成了直播的这三日时间里,这座国际机场无疑成为了当今的人类社会最精英阶层的聚集场。
除了来自于其他不同支部的成员以外,四处都能看到来自社会各个领域的知名人物。
但在德丽莎一行人步入休息室的那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被她拽着耳朵拖着走的琪亚娜。
三天前的直播里,除了即将上任的新任主教幽兰黛尔之外,奥托还对这个世界展示了另外一个即将成为副主教的新面孔——也就是那位此前从未在天命露面的新任圣女:琪亚娜·沙尼亚特。
虽说沙尼亚特也是一个被载入了历史教科书的姓氏,但是,比起一直都亲自矗立在战场一线、帮助了数不清的女武神部队,也因而收获了相应的尊敬以及名望的幽兰黛尔而言,几乎所有人都没见过这所谓的天命圣女。
和琪亚娜·沙尼亚特相比起来,另外一名同样拥有这个姓氏的安娜·沙尼亚特都要更加的有名气一些。
感受着那些神色各异的视线,琪亚娜忍不住有些背后发毛。在此之前,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B级女武神,即便是在圣芙蕾雅小有名气,也基本都是类似于“笨蛋”之类的算不上很好的名声。
琪亚娜确实从未想过,自己的名字和样貌居然会因为这种荒唐的事情突然变得有名起来。
大概是因为感受到了琪亚娜的不自在,德丽莎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用冰冷的视线环顾了一圈四周。
于是,所有人往这边看过来的视线就稍显尴尬地移开了。
身为阿波卡利斯家族的现任家主、未接受授勋的S级女武神,德丽莎的名字在天命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好歹也是在一线活跃了三十多年的大前辈,若是她真的认真起来,寻常的人们根本就没办法在她的冰冷气势下维持住平静自若的态度。
骤然松懈下来的气氛,让琪亚娜忍不住长长地出了口气,有些无力地趴在眼前的圆桌上。
“你没事吧,琪亚娜。”雷电芽衣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我当然没事啦。”琪亚娜刷的一下挺直了上半身,强做微笑地说,“我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稍微被人关注了一下么!”
布洛妮娅默默地瞟了一眼琪亚娜的笑容,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和寻常的女孩子一样,琪亚娜当然也有着一点小小的虚荣心,如果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了他人……特别是雷电芽衣的关注,她大概会相当自得、从容的笑纳这所有的注视与目光,也许还会开心的大笑几声。
是的,如果是依靠了自己的力量的话。
反过来说,因为突然出现了一个和自己同名以及相似样貌的另一个人,导致琪亚娜突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变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的话……
嗯,用“如坐针毡”这四个字来形容琪亚娜此刻的心境,大概会相当的合适吧。
德丽莎看出了琪亚娜的不自在,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当然也能,但和可以用强硬的气势来逼迫其他人将自己的注意力不放在琪亚娜的德丽莎比起来,她们所能做到的也就仅限于跟在琪亚娜的身边替她分担一部分这种来自于外界的压力了。
“琪亚娜·沙尼亚特……在那次直播之前,齐格飞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个名字。”德丽莎皱起眉,咬了咬自己的拇指,“不过,如果单从外貌上来看,几乎所有人都能断定那个人是琪亚娜的姐姐。”
“琪亚娜,在此之前,你的父亲有和你说过你还有一个姐姐的事情么?”符华轻轻地搭了搭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淡淡地问。
“……”琪亚娜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老实说,琪亚娜其实一直都能猜到这个“琪亚娜”这个名字在最开始是属于别人的东西。
毕竟,在齐格飞为自己起了“琪亚娜”这个名字之前,每当琪亚娜过生日的时候,齐格飞都会喝得烂醉瘫倒在地上,然后一直默念着“琪亚娜”和“塞西莉亚”这两个名字。
她不知道原本的那个“琪亚娜”到底是齐格飞的什么人,也许……那是个对于齐格飞来说很重要的人吧?但无论如何,既然齐格飞愿意将这个名字赠予她,琪亚娜当然也就愿意接收下这对她而言可以说是最棒的礼物。
“……”看着琪亚娜默不作声的样子,符华忍不住不着痕迹地皱起了自己的眉毛。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她这位由奥托亲自指派到极东支部的间谍所收到的冲击,可以说一点都不比琪亚娜和德丽莎她们要小。
奥托……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第二百九十二章 放假时突然遇上了老师,作业还没做 4k
身为极少数知晓琪亚娜真实身份以及“西琳计划”部分内容的知情者,符华当真是完全看不懂奥托这突如其来的奇怪操作。
那家伙,莫非就完全不担心琪亚娜会突然失控么?
突然,沉稳的脚步声从休息室的入口处传来,一个棕发棕眼的不起眼中年人走进了贵宾休息室,他的臂弯间夹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穿着一身中规中矩的灰色马甲,看起来就像是来出差的普通人一般。
符华和德丽莎抬头看了来人一眼,接着迅速地把视线移开,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因为来人产生什么情绪波动,内心深处却全是草。
逆熵盟主瓦尔特·杨?
德丽莎吞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地拿起了桌面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没加入任何糖的黑咖啡,头冒冷汗。
他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该不会和爱茵斯坦三天前说的一样,是接受了邀请过来找爷爷谈判的吧?
“咦?杨老师?”
就在德丽莎的内心深处奔腾起了一千只草泥马的时候,琪亚娜突然精神了起来。
“你怎么也过来了?”
瓦尔特·杨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琪亚娜,偷偷地扫了一眼满头冷汗的德丽莎,端正的面孔浮现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
“作为你们的历史老师,会想要亲眼见证一下主教更替的历史时刻,难道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么?”瓦尔特·杨径直走到了一行人的桌旁,面含微笑,望向琪亚娜的眼神却突然变得严厉了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个学期的期末,琪亚娜同学的历史成绩似乎一如既往的考了个个位数吧。”
“哇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突然提起那个啊?!”琪亚娜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把脑袋埋到了臂弯里,“而且我我我我不是已经在那之后的春假补考过了么?”
“是啊,一共一百分的考卷堪堪考出了六十分的成绩、如果不是因为补考的时候学院长默许了符华班长和芽衣同学她们在身边对你进行一对一的辅导,也许这个学期你就没办法和芽衣同学还有布洛妮娅同学她们继续待在同一个班了吧。”
德丽莎的脸微微一红,没敢帮琪亚娜说话。
“什么!”听到自己可能会被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抛下,琪亚娜顿时急眼了,“不能继续和呆在芽衣在同一个班?!那可不行?我不同意!”
“难道你想让芽衣同学和你一起留级?”瓦尔特·杨淡淡地说。
“那也不行!”啪!琪亚娜一拍桌子,“我怎么能让芽衣因为我的事情留级呢?!”
所以你已经默认了自己会留级么?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对视了一眼,嘴角抽搐,仰天长叹。
“既然你不想留级,也不想让芽衣同学因为你的事情而陷入烦恼之中。”瓦尔特·杨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那是不是应该在上课的时候更加专心一点?上一堂历史课上,我布置给你们的课后作业做完了么?”
“呃……那个……这个……”琪亚娜视线飘忽,顾左右而言他。
“等等。”德丽莎眼神一厉,“琪亚娜,在过来之前,你不是跟我说,自己的作业都已经做完了么?”
“我……”琪亚娜满头大汗,脸上写满了讪笑,“哎……哎呀,大姨妈你也知道,突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还哪有闲心情写作业啊!这,这种时候就不要提作业的事情了嘛!”
一个众所周知的热知识。
如果遇上了一个没办法解决也难以解释的问题,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抛出另外一个问题来把它糊弄过去。
但很显然,无论是德丽莎还是瓦尔特·杨都不吃琪亚娜的这一套。
——倒不如说,比起让琪亚娜纠结那个所谓“琪亚娜·沙尼亚特”的问题,她们更加愿意让琪亚娜继续烦恼有关于历史作业的事情。
德丽莎和瓦尔特·杨互相对视了一眼,在这一瞬间,这两个达成了一致观念的长辈和师长,都对对方用力地点了点头。
“看琪亚娜同学的样子,我留下的课后作业,你应该还一个字都没有动吧。”瓦尔特·杨平静地说。
“我……我回去后一定会好好写的,这种时候就不要提这种不解风情的事情了嘛!”琪亚娜低声嘟哝。
“没关系。”瓦尔特·杨笑了,他把自己臂弯间的黑色文件夹取了出来,然后翻开,解开了夹子,在琪亚娜那满是不解的眼神中拿出了几张A4大小的白纸,用手指抵着它们,然后啪的一声拍在了琪亚娜的眼前,“刚好我这个历史老师也在这里,到天命总部派出运输舰之前的这几个小时里,琪亚娜同学应该能腾出充足的时间来完成我替你准备好的这些作业,德丽莎学院长应该不会介意我稍微占用一下你们的时间吧。”
“不介意不介意!”德丽莎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如说,明明是在休假期间还要费心思来辅导我这笨侄女,实在是辛苦杨老师了。”
“……”琪亚娜呆呆地望着身前的一沓试题纸,一双湛蓝色的明眸渐渐地失去了活力。正当琪亚娜表情哭丧、不情不愿地从瓦尔特·杨手中接过了笔,绞尽脑汁地与桌上的
试题进行殊死搏斗的时候,又是几道脚步声从入口处传来。
贵宾休息室是一个有着特殊身份的旅客都能使用的公共区域,在每次航班降落之后,都会有类似于德丽莎和瓦尔特·杨这样的人进来烧一烧无事可做的时间,到了八点半的这个时间点,休息室所剩下的座位已经不剩一半,嘈杂的人声之中,基本不会再有什么人去留意进来的是何许人也。
除非……那个人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显眼。
砰!
跟着一阵刺耳的破空声,矗立在入口旁的几张木质圆桌轰然倒下。
所有人都抬起了自己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将像是在看傻子似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入口的深蓝发青年。
满脸写满了“欠揍”两字的青年收回了自己刚刚踹翻与圆桌的左腿,翘了翘嘴,冷哼了一声:“哼,质量真差。”
“……”德丽莎的嘴角抽搐,用带有征询之色的目光朝向了已经开始捂起脸来的瓦尔特·杨。
门口的那玩意,是你带来的?
“……”瓦尔特·杨也嘴角抽搐,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种丢脸的东西会是我带来的啊?
果不其然,就在瓦尔特·杨否认了德丽莎的无声询问后,另外一道丰盈的身影便悠然自得地出现在了那欠揍青年的身后。
毫无疑问,站在青年身后的成年女性,就是曾经在长空市亲手掀起了第三次大崩坏的罪魁祸首,可可利亚。
“好久不见了,布洛妮娅。”她双手抱胸,扫视了一圈贵宾室里的所有人,然后第一时间便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了德丽莎一行人的方向,妩媚中夹杂着肃杀之气的成熟面孔,露出了像是看到了久别重逢的同伴似的笑容,“在圣芙蕾雅学院的这些日子过得还好么?”
布洛妮娅抬起自己的脸,面无表情的平淡容颜闪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纠结之色。
“你来干什么?可可利亚。”在布洛妮娅开口之前,德丽莎抢先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地跨到了布洛妮娅的身前,用矮小的身躯帮助布洛妮娅挡住了可可利亚的视线,“你应该还没有忘记,自己还是天命在逃通缉犯之一吧。”
“可是,邀请了我这个在逃通缉犯还有盟主大人的,不正是你们的天命主教么?”可可利亚将两根手指伸进了胸前的深渊,夹出了两张带有天命印签的机票,“我和盟主大人,可是通过了正规渠道,乘坐了你们天命所包下的特殊航班特地前来拜访的客人,难道这就是你们天命的待客之道么?”
“和一个小矮子废什么话。”有着一头深蓝色头发的兜帽青年嘴角扭曲起来,他抬起了自己的手掌,振臂一挥,漆黑色电弧犹如凶星一般往青年的掌心汇聚而去,“不过是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武神而已,像是这样的废物,本大爷甚至不知道见过了多少个,也没兴趣这些死人一个一个的给记下来。”
“请等一等。”可可利亚拍了拍兜帽青年的肩膀。
“嗯?”兜帽青年偏过头来,理性稀薄的瞳孔闪烁着不受控制的杀念,“你是在教我做事?”
“怎么可能。”可可利亚缓缓地躬身,“只是,既然天命和他的主教已经示弱的向我们主动展示了善意,那么盟主大人,身为一个优秀的领袖,您是不是也应该对奥托主教展示出身为联盟领袖的伟大度量呢?您应该不会希望自己在什么地方输给对方的主教,对吧?”
“……切。”兜帽青年不爽地挥了挥手,散去了凝聚起来的高压重力,然后就地找了个凳子用嚣张至极的姿势坐下了身子,“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的容忍能力可是有限度的。”
雷电芽衣和琪亚娜互相对视了一眼,她们当然都认出了这个兜帽男就是曾经入侵过圣芙蕾雅学院的那个变态,所以,当她们看到这人如此嚣张的坐下后,都忍不住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德丽莎其实也有些不爽,如果按以往的脾气,她非得把这公然挑衅天命和所有女武神的混蛋给叉出去不可。但正如可可利亚所说的一样,既然那个兜帽男和可可利亚都是用了天命所提供的正规渠道,乘坐了和她们一样的特殊航班得以来到了这座国际机场,那么,即便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俩人绝对是TM是来搞事情的,在这两个人真正的犯下事情之前,德丽莎就没有自作主张的对他们动手的权力。
她毕竟是极东支部的指挥官,也能算是天命的代表人物之一,而以天命在外的名声,是万万不能因为一个人损坏了公共财物就把他给揍一顿的。
“这里的门口好像已经有人坐着了,休息室里面的位置已经满了么?”就在德丽莎对没有正当理由把兜帽男狂揍一顿而感到遗憾的时候,一个稚嫩的男孩音远远的从兜帽男的身后响了起来,“你们先在门口站着,我进去看一下,实在不行就先回候客大厅吧。”
“不好意思,能请你先让一让么?”
“嗯?”兜帽男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瞳孔中闪烁着晦暗的危险光纹。
他转过自己的脸,直视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稚嫩男孩,嚣张的姿势没有分毫动弹。
“?”等了好半晌都没有得到回应的男孩歪了歪自己的脸,重复了一边,“不好意思,能请你先让一让么?”
德丽莎和瓦尔特·杨,同时下意识的绷紧了自己的身体,并且对双腿注入力量,以便于能抢在那混蛋动手之前将把入口后的那个男孩子保护下来的同时、狠狠地痛打一顿这个他们都已经不爽了很久的兜帽男。
不只是他们两个长辈,就连琪亚娜和雷电芽衣还有布洛妮娅都在对视了一眼后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摩拳擦掌起来。
暗色的凶星,在兜帽男的手中飞速凝聚。
刹那间——判断出了这家伙的重力压制马上就会被施加在那个男孩身上的前一毫秒。
德丽莎猛地蹬出了自己的腿。
同样的凶星,在瓦尔特·杨的手中,以比那兜帽男更快的速度瞬间出现。
琪亚娜一把从后腰抽出了自己的手枪。
重装小兔在布洛妮娅的身后凭空现形。
就连符华,都悄悄地召唤出了自己的虹羽。
然而,尽管德丽莎她们出招的速度已经一个比一个迅猛了。
但是,她们却还是慢了一步。
并非是“没能在兜帽男的手下救下那个男孩”,而是指“有其他人用更快的速度完成了她们准备做的事情”。
“你这个混蛋,想对我们的舰长——”
怒雷,在奔走。
烈焰,在焚烧。
“——做什么?!!!!!”
第二百九十三章 语言的艺术 误 4k
于是,原本绚烂华丽的贵宾休息室彻底变了个样子。
地面上裂纹密布,墙壁就像是原本就没建造出来似的被整个吹飞了出去。除了类似于承重柱这样的刚性结构之外,几乎所有的建筑材料都在汹涌而来的高温和冲击下被轻而易举的破坏了。
天花板不断地有碎石洒落,在附近堆起了一座座瓦砾山,漆黑的尘埃和浓雾,混杂着星星点点的火星与不断闪烁的电弧翻滚升腾。
奇迹般的,明明对整个建筑物造成了如此剧烈的破坏,然而,整个休息室却完全没有任何人受到半点伤害。
但休息室里的所有人却依然面色惨白,呆呆地望着矗立在浓雾之后的三个人影。
平心而论,能够站在这件休息室里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对所谓的崩坏有所认知,如果只是单纯的将建筑物给破坏得不成原貌,立于此处的大多数女武神甚至自己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她们所惊讶、甚至是感到恐惧的,并非是对方在这一瞬间所展露出来的暴力本身,而是在刚刚的那一刹那,自己携带的崩坏能探测器所发出的激烈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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