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头鹅
“是谁？！”程立雪抓起一把剑，看向门口。
“这个声音，好熟悉。你是……凌霜！”符华惊讶的发现，这声音和语气分外的熟悉，引得自己眉心一阵凉意。
直到那一身神州古装的白发女子走进门来，她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真是久违了，师父。弟子程凌霜，拜见。这位是小师妹吧，算起来，该喊她一声老八是吧？”程凌霜先是朝着符华施了一礼，然后看向在旁边警惕着的程立雪。
“凌霜，你还活着啊，五百年过去了，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再次见到这个在太虚剑气上成就最高的弟子，符华心中五味杂陈，但是最终说出口的，只是一句问候。
“唉——”
“师父，在过来找您之前，我猜测过会是怎样的情形。我心中做了很多种假设，但是唯独没有料到，您会问我过的么样。”
“我会因为您的一句话而心生波澜，看来我的剑心也还没练到家。”一声长叹之后，程凌霜眼神复杂的看着符华。
“你的剑心早就超过我了，若非如此，当初你的那一招剑神，也不可能突破我的防御。”
“你是天生的太上忘情之人，哪怕经历了些许波折，剑心也绝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符华看着这个曾经的弟子，说道。
“师父，这位是，您的弟子？五百年？她曾经攻击过您？”程立雪听着二人的谈话，有些不明所以，便向符华询问道。
“这是程凌霜，我的第五个弟子，也是太虚一脉剑心最为高远，剑神最为凌厉的一位。”
“刚才还没跟你说到这件事，我的年龄不像表面上看着这么年轻。我是五万年前，前文明的融合战士，在现文明守护神州数千年，被世人称为赤鸢仙人。”符华向程立雪解释道。
“不管您是什么身份，在立雪眼中，您只是我的师父。”程立雪看着符华，瞳中仿若有光。
“师父，当年的您是不幸的，遇到了我们七个不孝的弟子。但现在的您是幸运的，有了老八这样的好徒儿。”程凌霜感叹道。
“凌霜，你今天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符华凝视着凌霜的眼睛问道。
“介意添我一副碗筷吗？上次和您一起吃饭，还是我十三岁那年。”程凌霜自顾自的走到屋内，拿起一把椅子上了桌。
“立雪，去取一副碗筷吧。凌霜，我能感觉到，你和以前相比，变了不少。这让我更加好奇了，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师父您不也是变了很多吗？现在的您不再是仙了。”
“我的目的，一则故地重游，毕竟这里也是我长大的地方。二则将当年您不知道的事情告知您。今天只要您问我，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有第三件事，最后再说。”程凌霜道。
“当年我苏醒之后，只是想收回你们手中的轩辕剑。你们七人中，我只是亲手杀死了朝雨。”
“素衣为何突然身死，忆心山庄为何被焚？其他人又如何了？”符华对当年的一些事也仍然心存疑窦。
“素衣是自杀的。”
“当年背叛您以后，素衣一直心怀愧疚，以至于剑心破碎。而且在有了素裳以后，她把一切都寄托在了女儿身上。”
“她知道您复出以后，必定会回收轩辕。但是她对自己女儿有着期许，想把轩辕剑留给素裳，便打算把命还给您。”
“忆心山庄是苏湄烧的，她想混淆视听，让我们觉得是您杀人焚庄，回来挨个找我们算账。她想再次把我们几人集结起来对付您，就像那年天穹峰上一样。”
“其实她是想让你出手吧？毕竟，哪怕我不在巅峰状态，也不是她们能对付的。”符华问道。
“没错，因为我的弟子素裳是老七的女儿，而且我欠老七一个人情。……挺好吃的，这菜是师父做的？还是师妹做的？”
“是师父做的，你怎么还好意思吃师父做的饭。”程立雪气鼓鼓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同姓的女人。
“师父可从来没给我做过饭，她可真够疼你的。”程凌霜夹起一筷子春不老送进嘴里，继续干饭。
“但你没有出手。当初我苏醒以后，只遇到了朝雨和素衣的女儿素裳。”
“苏湄怎么样了？”符华想起这个决绝的弟子，也许一开始自己就不该把她留在身边。
“她死了，是被朝雨杀的，被她一向最看不起的大师姐杀了。”
“朝雨主动去找您领死，原因很复杂，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行为虽然在意料之外，但又合乎情理。”
“至于老六那个没出息的，看到自己最爱的人被自己的妻子杀了，他心灰意冷，半疯半癫，不知所踪了。”
“老四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入魔，死于崩坏能的侵蚀。老三随她去了，两人就像并蒂莲，同日而生，同日而死。”
“您当年你的七个弟子，只剩我这个老五了。”
“我还有未竟之事，所以我答应了世界蛇的条件。之后，我依靠他们的技术沉眠五百年，在这个时代醒来。”
“你加入了世界蛇？所以你现在是在为凯文做事？”符华问道。
“这是我答应的事，为圣痕计划，提供必要的武力支持。”
“圣痕计划的事，相比你自己也不清楚，我也就不问了。但，你口中的未竟之事是什么？”符华追问道。
“师父说的是，我对那些凡尘俗事毫无兴趣，在世界蛇，我只负责打架。”
“胜过您，是我进入太虚以后的执念。所以当初我参与了对您的围攻，甚至在您分神之际对您用出了杀招。”
“真正将轩辕刺入您眉心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这是我想要的胜过师父的一战吗？显然不是。我希望能和巅峰时期的您再战一场，一场公平的战斗。”程凌霜语气郑重，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和我再打一场，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时至今日，符华仍然有些不理解这个五弟子的内心。
“我两岁便拜您为师，学习太虚剑气，之后化心持剑三十七载。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剑，其次才是师父和同门，再其次才是所谓的天下苍生。”
“这场战斗，不仅仅是胜负，也是了却因果。她们六个都不在了，当年的一切理应由我背负。”程凌霜看符华，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视线。
“等等，一开始你就在自说自话的，也不管别人怎么想的。师父凭什么要和你再战一场？你这个人也太过自我了吧？”立雪拍案而起，拦在符华前面，对着凌霜怒斥道。
程立雪瞪着对面的程凌霜，这是见面以来她第一次和程凌霜四目相对。
剑心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哪怕仅仅是对视，都让立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符华上前一步，握住立雪的手，把她拉到自己侧后方。立雪看向师傅，她正在与程凌霜对峙。
在立雪的眼中，二人的崩坏能在碰撞，心灵和意志在交锋，仿佛化作了重重不可言说的意象。
凌霜的背后，是寒霜，是剑锋，是无情天地。
师父的背后，是火焰，是羽毛，是有情众生。
第五十七章 论剑之约与帝君之言
“师父，到此为止吧。我们的战斗，不在今天，亦不在此处。”说罢，程凌霜主动后退一步。
“确实如此，我也不想因为无谓的战斗伤到太虚山。”符华也收起气势，负手而立。
“师父，为何不坦率一些呢？您是怕我们的战斗，伤到小师妹吧。”程凌霜重新坐回位子上。
“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多话，看来你的剑心已经达到了真正的随心所欲，自在忘情。”符华赞叹道。
“师父，什么是忘情？剑心决还能有这般变化吗？”程立雪好奇的问道。
“太虚之境是剑心的最高境界，也是剑神的起点。领悟剑神，便可以凭神化剑，但习得剑神并不是太虚剑气的终点。接下来便是，修自己的心，走自己的道，悟自己的神。”
“太上者，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天之至私，用之至公。”
“不是没有情，而是有情，但把它放到好像忘了的层次。忘情绝不是漠然无心，而是情种于心，却不困于情，不乱于心，不执于念。”
“现在的凌霜，走的正是这样一条路，太上忘情，自在由心。”符华解释道。
“论起修心之道，那些罗刹蛮夷远逊于我神州大地。而论及对神州文明的领悟，又有谁及得上师父？师父之下，谁人又能与我比肩？”凌霜一挑眉，傲然道。
“师父，您的剑心，并非没有重铸之法。”话头一转，程凌霜说起了符华的剑心之事。
“什么？师父的剑心怎么了？”程立雪不解，在她看来，师父的心灵境界深不可测，剑心怎么会有问题。
“虽然师父的剑心曾立于太虚之巅，但是五百年前她的剑心就破碎了。导致这件事的，正是包括我在内的，七个弟子的背叛。”
“你们！你们这些逆徒，不配喊师父……”程立雪气的浑身发抖。
“立雪，谢谢你，师父很高兴你能这么关心我。人人生而有情，但我希望你不要做被情绪左右的人，要做能控制情绪的人。你若做不到，剑心就无法进入太虚。”符华安抚道。
“我的剑心确实已经破碎，现在的我，只能借助羽渡尘来模拟自己曾经的剑心，才能使出太虚剑神。”符华毫不避讳的说道。
“您的心灵境界在我之上，只是还没找到将自身心境与太虚心蕴结合的方法。”程凌霜注视着符华的眼睛，说道。
“这也是你来这里的目的？”符华问道。
“当然。帮您重铸剑心，更上一层楼。我才能再次面对，巅峰时期的赤鸢仙人。”
“当然，这也是您老朋友的意思，他也希望您能尽快回复巅峰时期的战力。”程凌霜说道。
“凯文？他到底在打算什么？他明知道，我不会赞同圣痕计划的。”符华颇为不解。
“世界蛇确实已经在为圣痕计划做准备，只等时机成熟，随时都可以开始实行。但是尊主他愿意，给现文明的人类一次机会。向他证明，证明他们比他更适合拯救这个世界。”
“凯文的执念我很清楚，他对于崩坏的痛恨，比起当年入魔必诛的我更甚，为了战胜崩坏，他将不惜一切代价。是什么让他愿意再次观望？”符华颇为吃惊，反问道。
“那个莫名出现的神秘空间，还有一些看起来颇具潜力的后辈。但是，如果那些人辜负他的期望，他也就不再留手了。”
“师父，他的能力您是知道的，除了巅峰时期的赤鸢仙人，这世上没人阻止得了他。”程凌霜肃然道。
“凯文是我的战友，我有义务阻止他犯错。我确实需要回复曾经的战力，甚至做出突破，才能做到我想做的。”
“看来，这与你的一战我是非打不可了。你打算怎么做？”符华做出了她的决定。
“邀您论剑。在剑气与剑意的碰撞中，点燃心火，淬炼剑锋。”
“本次论剑，只是论剑，并非生死之战。师父能借此重铸剑心，才是我们再战一场的前提。不，不能说再战，毕竟我从未与您真正战斗过。”程凌霜坚决的说道。
“此次论剑，我应下了。”
“程凌霜，希望你以后在世界蛇能好自为之。若是今后我们处在敌对的立场上，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符华肃然道。
“当年您传我太虚剑气，而今我还您心剑之道。不敢说两不相欠，但能让我心里舒服点。我虽然还叫您师父，但也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做您的弟子了。”
“十五日后，东海灵鳌岛，以剑论道。无上自在门掌门程凌霜，静候赤鸢仙人驾临。”
凌霜冲着符华行了一个抱拳礼，转身离开了拂云观。
“师父，您……”
“怎么了，立雪？”
“师父，我担心她有可能在欺骗您。您不担心论剑是陷阱吗？”
“立雪，不必担心。一个不诚的人，剑道是无法达到这种高度的。骗人是苏湄最擅长的本事，凌霜她……除了剑道以外，其他的都不是很擅长。”
“不必担心为师的安全，我在答题空间得到了不错的保命道具，这天下，有人能连杀我五十次吗？”符华说道。
“我们在太虚山小住十日，然后出发去东海。”
“我们？师父，我也可以一起去吗？”立雪高兴的瞪大眼睛，望着符华说道。
“我说过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你愿意和师父一起出去走走吗？”
“当然愿意了。”
“收拾一下桌子，然后去院中练一个时辰的剑形，晚上我用羽渡尘帮你淬炼意志。”
“是，师父！”程立雪干劲十足，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段幸福的时光，不，现在比那时更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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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万民堂。
“钟离先生，就算我们有五千万摩拉打底，你也不用把那些夜泊石全都买下吧，明明只要最好的那一批就够了。”荧妹心疼的捂着钱包，冲着钟离吐槽道。
“霓裳花买三种也就算了，我们确实不知道岩王帝君想要什么样的香膏。但是为什么永生香也要买三份啊？那可是三百万摩拉一份啊！呃呃，咳咳咳咳咳……”派蒙一边吃一边说，结果差点噎死自己。
“以普遍理性而论，是两百九十九万摩拉一份，并非三百万摩拉。”钟离解释道。
“白术老板看着和和气气的，没想到这么抠门，我们帮他把迷路的七七送回不卜庐，结果只优惠了一万摩拉。嗯，这鱼好吃。香菱，再来一份水煮鱼……”荧妹一边吃着万民堂的招牌菜，一边吐槽白术。
“以普遍理性而论，并非一万摩拉。三份永生香，加起来优惠了三万摩拉。”钟离再次解释道。
“你，你……钟离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花钱这么没数，身上肯定没存款，万一以后丢了工作，岂不是要变成到处白吃白占的社会废人？”派蒙虚空跺脚，指着钟离，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
“呵呵，只是多买了一些东西而已，也不用把我说的这样吧。”钟离无奈的笑了笑。
“钟离先生，你果然在这。”公子突然从门外走来，坐在了桌子的一角。
“哦，公子，你来此何事？莫非也是来监督摩拉的用途吗？”钟离问道。
“摩拉？并不是，我对摩拉不感兴趣。”
“哼，狗大户。”派蒙悄悄的嘀咕道。
“钟离先生还记得我的惩罚吗？我需要以玩具销售员的身份卖出一万个岩王帝君土偶，还不能借助愚人众的力量。”公子一脸纠结的说道。
“哈哈，我想起来了，公子确实有这么一个惩罚。堂堂愚人众执行官，居然要做玩具销售员，笑死我了。”荧妹哈哈大笑，引得其他桌上的客人纷纷注视。
“钟离先生，请你帮帮我吧。我售卖玩具得到的钱，最后也会捐赠给往生堂，帮我也是帮你们往生堂啊。只要您帮我完成任务，事后必有重谢。”公子举杯敬酒，看着钟离，陪笑脸说道。
“此事倒也不难，璃月港是千船万商云集之地，做生意的人比比皆是。不说外国商人，哪怕璃月本地人，也足够消化掉这一万件土偶。但是……”钟离说道。
“但是什么？请您指点迷津。”达达利亚着急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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