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出
阿瑟深呼吸了一下。
他确认了，再继续与父王争吵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这家伙固执的就像是石头一样，完全不懂人心啊。
“我可以提供这些物资。”
阿瑟认真地说：“无论如何，我也是卡美洛的王太子——所以父王。我愿意额外提供卡美洛一笔物资——这一笔物资足够整个王国，以及军队和他们的家人使用。”
反正卡美洛只是不列颠诸国之一，人口也才几万而已。对拥有整个日耳曼战区数百万人口的阿瑟来说负担不重。
“……”
在阿尔托莉雅没有回答之前，阿瑟接着说了下去：
“当然，这些资源不是白白供给父王的。”
“我的要求是，圆桌骑士团。”
“当然，并不是全体圆桌骑士。我只要前十二位圆桌骑士，父王你要下令，将十二席圆桌骑士送到我的麾下。”
“怎么样，父王，这笔交易不错吧。”
“……”
阿尔托里乌斯认为，这是个winwin的计划。
自己得到了稀缺的顶尖高手团体，阿尔托莉雅也得到了让卡美洛民众们好好生活的物资。
得到了这支精锐的阿瑟，在面对日耳曼人，罗马人的挑战时，多了一张底牌可以用。胜算将变得更大，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将更顺利。他们潘德拉贡家族，也将获得无上的荣光——
他们将代替“卡佩”，代替“霍亨斯陶芬”，代替“金雀花”，代替“留里克”。
未来还将代替“波旁”代替“哈布斯堡”代替“罗曼诺夫”。
即使是到了新的时代，经历拿破仑，经历两次世界大战，经历里世界与表世界的无数动荡与混乱，阿尔托里乌斯也能通过他的智慧与能力，确保整个潘德拉贡家族的辉煌，持续，以及伟大。
无论是在表世界还是在里世界。
未来，当这一切资源与技术成熟时，阿尔托里乌斯将更进一步，彻底的拯救“全人类”。让人类摆脱“抑制力”的控制，获得真正的救赎与自由。
这其中，一定包括与抑制力的博弈，与地外文明的战斗，交流与冲突。也包括了与人类本身其他组织的扯后腿。
但就算这样，阿尔托里乌斯也要坚持下去。
开拓未来，冲出地球，走向宇宙。将什么鸡儿游星，什么鸡儿U.O，什么鸡儿外神之类的玩意全都neng死，直到完成“人类宇宙”计划。然后就能享受安心了！
这就是阿尔托里乌斯·潘德拉贡的全部计划。
目前浮出水面的“篡夺命运计划”，虽然非常宏大，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大计划”的一部分罢了。
——单单是这“一部分”，已经“一部分”犯了抑制力的忌讳。所以后续的大计划，阿瑟甚至连小莫都没有告诉。
因为这实在是太危险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比起父王傻不拉几的硬往墙上撞，最后撞得头破血流，我还是觉得需要讲策略。
伟人的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口牙。
所以必须要保存有生力量。
必须要保证自己的生存。毕竟自己都活不下去，就算创立了人类宇宙，开启了美丽的新时代，自己享受不到了啊。
所以，与父王的这一轮交易，将圆桌骑士团纳入自己掌控中，就是迈向新世界，建立人类宇宙的第一步！
如此伟大的第一步！
人类的一小步，潘德拉贡家族的一大步！
“是的，就这样答应吧，这对我们都有好处不是么，我亲爱的父王啊。”
阿瑟愉快的，并且是满怀期待的看向了他的父王。
对方的表情挣扎，然后平静。接着认真并且坚定的看向她的爱子阿尔托里乌斯。
“你的条件非常好，我亲爱的孩子。”她说：
“我听得出来，你是真的想要帮忙。真的想要为不列颠做出贡献。”
“然而，我拒绝。”
对方那水晶一般的双眼，认认真真的看着阿瑟说：
“那些东西……是你通过掠夺，通过榨取，通过压迫的手段获取的吧？”她问：“我知道的哦，阿瑟你在你的日耳曼战区，也一直执行着高压政策，毁灭那些不服从的政策。或者强迫他们向你缴纳粮食与税金。这样的资源，我不能要。”
阿尔托里乌斯：“……”
欧罗巴的霜之龙，沉默了几秒钟：
“父王啊。”
他很努力地想要控制情绪，但是还是控制不住：
“我，将我的辖地管理得很好！”
他大声说：
“在我的辖地，所有认真努力地人都能活下去！
所有有价值的人都能活得很好！军队，士兵，工匠，魔术师，学者与技术人才——他们都能获得很好的待遇！
农夫与力工，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养活他们的家人。妇人们被组织起来进行纺织生产，孩子们被组织起来进行力所能及的劳动与学习！
甚至那些没有价值的人！那些残疾的，失去了劳动能力的人，那些老人——我都没有放弃他们！他们都可以在我的照顾下，获取对这个时代来说过于奢侈的‘生存’！
你还想要我怎么样？！要是按照你那种白痴一样的‘大家同甘共苦’的方式治理日耳曼，我下一秒就会被不满的日耳曼疯子杀全家，你知不知道？！”
阿尔托莉雅摇着头，用无奈的眼神看着阿尔托里乌斯，就像在看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
虽然阿瑟看她的眼神也差不多。
作者留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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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的有点high，额外增加了400字
第六十九章我爱我的父亲
阿尔托里乌斯说的是实话。
在他的动员下，整个日耳曼军区高速运转着。大家被鞭策，互相激励，为了生存以及“更好的生存”而拼命努力——
努力工作，努力生产，以及“努力杀戮和掠夺”——杀戮和掠夺那些“不属于日耳曼军区”的“不是自己人”。
这种“努力生活的态度”以及“生活习性”，完美符合了“这个时代”，甚至在未来上千年的时间里，这都是欧罗巴的“正常情况”。即使是到了现代，这种情况仍旧存在，仍旧“正常”，只是包裹了一层层华丽的，欺骗性极强的外衣。
阿尔托里乌斯做的极好。
作为统治者来说，作为首领来说都是这样。
他赏罚分明，他慷慨大方，他在战争中一马当先，治理领地睿智英明，对自己人来说，他就是最好的大佬。是那种就算临死，也可以哭着大喊：“大哥，下辈子我还跟着你干！”的大佬。
但是对他的敌人来说。
他就是恶魔，是天灾，是梦魇，是恐怖的毁灭的化身，日耳曼黑森林中疯狂而无情的“霜之龙”——彼之英雄，我之寇仇。在这种小冰河时代，大家都努力生活的情况下，说得上错吗？
那群不属于日耳曼军区的日耳曼族群，同样在这样对待阿瑟的领民。
还有罗马人，还有斯拉夫人，还有草原的游牧民。
大家都特么的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的啊！
这就是阿尔托里乌斯，以及阿尔托莉雅的分歧。
阿尔托莉雅那种理想主义的，被尤瑟王与梅林所教导的，被赋予“理想的王”的她，不接受她的爱子，这种实际的实用主义与功利主义。更加重要的是：
“阿瑟，你说的是‘卡美洛’而不是‘不列颠啊。”她这样对阿瑟说：“你也没办法提供保全不列颠的物资，对不对？”
阿瑟：“……”
“是的，我也没办法。”他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对阿尔托莉雅说：“至少，不能白白的提供给他们，提供给那些国王与领主。”
阿瑟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他需要那些民众，人力，骑士与军队。想要物资，就得拿出来换。
再然后，这些人力与军队将成为日耳曼军区的一部分，为阿瑟的野心与众人的愿望拼死奋战。就如同此世的所有野心家那样。
这里有一个错误想法。
亚瑟王不是不在乎民众饿死。而是说，她确信圣杯可以拯救她的国家，将真·以太的浓度恢复到往日的程度，让不列颠重新回到过去的好日子。
既然这样的话，又为什么要让民众受苦，去做战争工具，去做炮灰呢？为了一时间的好处，丧失长久的安乐，甚至牺牲性命。离开自己的家园，前往冰冷，战火纷飞的欧罗巴。
“但是，父王，你真的能找到圣杯吗？如果找不到呢？或者找到了，圣杯却没有那么大的用处呢？”阿瑟接着不甘心的质问，却发现被质问的父王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告诉你一件好事吧。”
阿尔托莉雅露出了快活的表情：“圣杯的下落，我们已经知道了哦。
帕西瓦尔传来了消息，已经确认了圣杯的位置。现在，只要一名圣洁纯真的骑士前往那里，就能取得圣杯了。
阿瑟，你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呢。”
说起这话的时候，阿尔托莉雅露出了纯粹的愉快，以及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想必在她看来，长久的忍耐，长久的苦难，长久的困扰就要结束了。不列颠要回到过去的好日子了。
听到这话的阿尔托里乌斯·潘德拉贡，却完全相反，如坠冰窖一般。
圣杯有下落了啊。
难怪加拉哈德会向自己辞行。原来如此啊。
——这样的话，历史走向就与原本完全一样了啊！
那样的话，加拉哈德会死。
甚至这都不是最差的结局——最差的结局，是父王获得了圣杯啊——那就是特么第六特异点，狮子王结局了！
“阿瑟。”
看着阿瑟目瞪口呆的样子，阿尔托莉雅的心变得柔软起来了。
她上前一步，搂住了阿瑟的脖子：“所以啊，阿瑟，你今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你今后，不必再为民众牺牲了，也不用负担国家的重量了。
我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父王温柔地拥抱着阿瑟：“你会回来不列颠，回来我的身边，对吗，阿瑟？”
她满怀期待的看着阿瑟。而回应她的，则是阿尔托里乌斯同样温柔的拥抱。
啊，啊，啊。
的确，这就是她的父王。
温柔地，将一切都负担在自己身上的。就算被愚弄，被错误的教育，被当成了拯救祖国的工具人。也在一直拼命的家伙。
唯一与原本历史不同的，大概就是自己了。她将许多美好的情感，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这一次，轮到阿尔托里乌斯拒绝了。
“圣杯计划，注定不会成功。”
他平静的看着阿尔托莉雅：“抑制力，是不会准许泛人类史出现差错的。不列颠注定会灭亡。这是镌刻进泛人类史的‘必然’。这一点，那个半梦魔应该告诉过你。”
“阿瑟？”
“如果我猜得没错，圣杯是个陷阱。”阿瑟继续平静的说道：“是抑制力的陷阱。得到圣杯不会有好下场。”
“阿瑟？！”
“所以，父王，忘掉圣杯那种东西，现实一点吧。”
“阿瑟——”
“——先回答我的问题！”
阿瑟用比阿尔托莉雅更大的音量打断了她的话：
“如果圣杯没有用，父王你会怎么办？！”
“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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