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是四代目水影 第112章

大蛇丸扬了扬眉毛，一边理所当然地接下了对方不甚高明的赞美，一边用自己长度惊人的舌头一脸邪异地舔舐着自己的脸颊，兴致不高地说道：

“那就先说说你们观测到的异常数据是什么，然后我再判断要不要暂时放下四代水影专门关照过的实验，去帮你们分析一下数据背后的成因吧……”

“是，是一段关于月球的运行轨迹，突然异常地向着地球靠近了一段距离的数据……”

那名雾隐观测部队的上忍将一份已经做好了对比的数据递到了大蛇丸手中，同时小声地说出了一个让他混身一怔的的消息。

“你是说……月球？”

“是的，大蛇丸大人！”

见大蛇丸的表现似乎有戏，那名前来求助的雾隐观测部队成员顿时为之一振，马上用简洁干练的话语为大蛇丸介绍起了他们前来求助的原因：

“您应该知道，由于制定历法，观察天候等方面的需要，各大忍村乃至家族，其实一直都保持着观察月球运动与星象变化的传统，而在过去漫长的观测历史中，月球和星象的变化，一直都是相对稳定和规律的。”

“但就在昨天夜里，我们观测部队的值守忍者却发现，月球的运行轨迹竟出现了前所未见的异常，非常明显地向着地球靠近了过来。”

在听着观测部队成员描述的同时，大蛇丸也非常迅速地浏览了对方向自己提供的所有数据，确定了对方所言非虚之后，他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问道：

“这种事情，为什么第一时间来向我求助，而不是将其汇报给四代水影？”

“因为我们只观测到了昨天晚上这一个异常数据，暂时还无法确定这究竟是值守忍者的观测失误，还是月球的运行轨道真的出现了什么异常……”

观测部队的成员有些尴尬和无奈地后退了一步，小声地辩解道：

“如果要把这件事情上报给四代大人知晓的话，那么就必须要收集到更多的异常数据来佐证我们的观点才行，但大蛇丸大人您是四代大人钦定的科学研究部部长，如果您也认同了我们的观点的话，那么我们需要收集的异常数据数量，应该就能降低不少了……”

“原来如此……那么，这份求助，我就确实地收下了，如果最终确定了这份异常数据并非虚假的话，我会让四代水影知道你们的功绩的。”

大蛇丸点了点头，表情毫无波动地将观测部队提供的数据收到了怀里，而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过来求助的那名雾隐上忍也随之松了一口气，向大蛇丸鞠躬致谢后，便瞬身消失在了他的实验室里，准备回去与自己的同僚们一起，收集更多可以作为证据的异常数据。

见对方的身影消失不见，大蛇丸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凝重了不少，他简单地把正在负责其他培养皿的药师兜叫来交代了一下任务之后，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自己的实验室，向着水影办公室瞬身而去。

少顷。

原本还因为被人打搅了午睡而面露不悦的辉夜怜，也如之前的大蛇丸一样，在这份记录了月球异常运行轨迹的数据面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看来怜君你也觉得，这不是什么观测错误了。”

“能够入选情报观测部队的，基本都是各大忍村里最优秀的感知型忍者了，以他们的水准，就算是感知出现了误差，也不该会出现这么夸张的偏差才对。”

看着辉夜怜一边摇头一边认真起来的表情，大蛇丸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往水影办公室的书架上一靠，沉声问道：

“如果这不是存在于观测误差许可范围内的自然现象的话，是不是就说明……这是月球上的大筒木们所制造出来的动静呢？”

“八九不离十吧，不过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我有点看不明白。”

辉夜怜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数据，轻轻用手点着桌面，很是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夺取日向日足的白眼也就算了，只要不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除了我这样的知情人之外，根本不会再有其他人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但是移动月球……这个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大到他们就算现在把月球重新移动回原来的轨道上，也不可能不让人心生怀疑的地步了。”

“对于他们这么一个数千年来都一直高居于月亮之上，冷眼旁观着忍界历史变迁的隐秘势力来说，突然毫无缘由地采取这样大张旗鼓的行动，实在是反常得有些过头了……”

“反常，通常意味着发生了变化，无论是内部还是外部，肯定存在着一个或者多个足以促成他们做出反常行动的变故出现了。”

大蛇丸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辉夜怜说道：

“抛开内在的变故不谈，外在的变故肯定和怜君你脱不了关系……或者说，和取得了无暇的白眼，并展现出了近乎神话一般力量的你，脱不了关系。”

“你的意思是，他们认为我在得到了白眼之后，有可能会从日向一族那里了解到他们的存在，并为了获得大筒木羽村的完整力量，成为他们的敌人，所以才被迫采取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吗？”

辉夜怜挑了挑眉，有点无语地摇头道：“那他们好像还挺了解我的？”

“不一定是了解你，也可能是对于立场互换的话自己会怎么做这件事很有自觉？”

大蛇丸阴测测地笑了起来，“毕竟人是无法揣测自己认知范围之外的事物的，就算是在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敌人的时候，人类通常也是以自己曾经干过的事情为参考，再进行夸张和丑化的……”

“哈，如果真如大蛇丸你所说的话，我的这位远亲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嘛，”辉夜怜双手十指相抵，闭眼轻笑道：“不过，如果他们真的是打算通过移动月球的方式，来向我示威的话，那就有点……色厉内荏的意味在里面了。”

“唔，怜君也是这样想的吗？”

大蛇丸脸上的笑意，因为辉夜怜的回答而变得更深也更冷了不少。

“如果我的那位远亲正值春秋鼎盛，并且对于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信的话，那么他只要守株待兔，静候着对月球之上的环境一无所知的我登上月球，然后动用他们用以移动月球的伟力封锁我的后路，最后再将无路可退的我轰杀至渣就好了……”

辉夜怜睁开了眼睛，玩味地笑道：

“但他没有这么做，明明身为大筒木羽村的正统继承者，却在意识到了我这个没落家族的后裔可能会威胁到他们的情况下，摆出了一幅如临大敌，迫切想要我知难而退的架势……那股虚张声势的味道，真是浓郁到怎么藏都藏不住了啊。”

“也就是说，这会是一个趁虚而入的好机会，对吧？”大蛇丸深吸了一口气，宛如一条看到上好猎物之后人立而起的大蛇一般，从双眼之中迸发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贪婪与食欲。

“必要的准备还是有必要提前做好的。”

辉夜怜随意地向后靠去，双手交叉地叠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不紧不慢地对恨不得马上就飞上月球的大蛇丸说道：

“现在的我就算是底牌尽出，大概率也是做不到移动月亮这么夸张的事情的……大筒木一族内部就算出了再大的问题，只要他们还能动用移动月亮的那份伟力，就依然是我们必须竭尽全力才有机会胜过的对手，可别太掉以轻心了啊，大蛇丸。”

第260章 你懂人心吗？

事实证明，月球偏离轨道向着地球坠落这种动静大得离谱的事情，是不可能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或者势力注意到的。

雾隐情报观测部队通过大蛇丸的渠道，向辉夜怜传递了月球轨迹异常情报的第二天清晨，身为辉夜怜秘书官的照美冥就收到了来自木叶、砂隐、鬼之国等立场偏向雾隐盟友的国家与忍村的联络申请，而这些申请无一例外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与身为忍界最强者的辉夜怜一起，商讨该如何应对月球向地球接近、坠落这一人力所无法抵抗的“天灾”。

“老实说，要不是因为情报观测部队也上交了同样的信息，我肯定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在将这件事汇报给像是没事人儿一样过来上班的辉夜怜的时候，照美冥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忍不住这样吐槽道。

“很遗憾，这并不是什么两眼一闭一睁就可以逃避过去的噩梦，而是我们必须要全力以赴才有希望解决的现实难题啊。”

辉夜怜捏了捏照美冥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感慨地说道。

“那这个现实还真是糟糕透顶。”

照美冥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欷歔和迷茫地自言自语道：

“先是‘根’组织在风之国境内试图挑起风、水、火三国不和的大规模恐怖活动，然后马上接上了‘根’组织联合岩隐、云隐一起突袭木叶，几乎将木叶夷为平地的大战，现在又是月球脱离轨道向着忍界坠落的可怕天灾……”

“就算有着你这样实力足以比肩初代火影的绝对强者来镇压忍界的局势，各种难缠棘手的事件也依然在接连不断地发生着，明明在初代火影在世的时候，他一个人就已经足够让所有野心家都乖乖蛰伏起来了的……难道说纷争注定是忍界无法摆脱的命运吗，怜？”

“纷争不是忍界的宿命，而是人类的宿命，无论时代怎么发展，文明如何变化，纷争都是不可能彻底从人类身边消失不见的。”

辉夜怜松开了照美冥的手，语气平静地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那我们又是为了什么而战呢，怜？”照美冥凝视着辉夜怜白色的眼睛，有点无奈地问道。

“为了将纷争控制在文明的秩序之下，让它成为推动人类文明向前进步的良性助力，而不是将人类卷入无意义内耗与自我毁灭的恶性漩涡。”

辉夜怜抬起手，轻轻地在照美冥光洁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然后才带着令人安心的笑容，对照美冥说道：

“稍微等我一会儿，我先去和长门沟通一下，让他把查克拉转化为思念波的方法教给我，然后冥你再在回复各方势力的时候，把这个方法也教给他们。”

“为什么要这么做？”

照美冥黛眉微皱，无法理解地反问道：

“他们是来向雾隐，或者说是来向怜你本人求助的，就算说要一次性与所有联系人进行会议，也完全可以通过无线电影像的方式，在雾隐本村进行会议吧？有什么必要把这种坐收其他村子人情的事情，分润一部分给和我们不完全是一路人的晓组织了？”

“因为想要探究月球坠落一事的真相，并找到解决这次危机方法的人，远远不止已经向我们发来了联系的村子和国家啊，冥。”

辉夜怜轻抚着照美冥红褐色的长发，用尽在掌握的口气轻松地说道：

“封闭不问世事的，中立两不相帮、顺风就倒的，因为利益与蛊惑而选择和我们敌对的，真心假意依附于我们的……没有向我们求助，不代表他们就独立于忍界之外，不受这次月球坠落的威胁，影响了。”

“只在雾隐村与我们的盟友举行会议，关起门来商量解决月球坠落一事的方法，就算我们化解了这次灭世的灾难，我们在忍界的处境，又会有什么改变吗？”

“不会的，敌视我们的只会更加忌惮我们，保持中立的依然可以心安理得地保持中立，自我封闭的甚至都不一定知道是由我们解决了这场灾难……我可不是那种做了好事之后，只要能得到少数被救之人的感谢，就会感到心满意足的人呢。”

话说到这里，照美冥也就意识到辉夜怜要找长门这个“中立”角色帮忙的理由是什么了，她轻叹一声，安静地把脑袋贴到了辉夜怜的胸前，一边听着对方那令人安心的有力心跳，一边百感交集地感叹道：

“就算是一直跟在你身边，我果然也还是没办法真正理解你啊，怜。”

“不能理解不也挺好的么？至少，你不用担我会有无法给你带来未知与新奇的一天啊。”

辉夜怜揽住了怀中少女的腰肢，平淡而温和地回答道。

“那我岂不是连自己是否走进了你心中这件事情的真假，都没办法确认了吗？”

“我还有和其他人走得这么近吗？”辉夜怜有些好笑地轻捋着照美冥及腰的长发，一边勾勒着对方妖娆的腰部曲线，一边随意地问道。

“女人没有，但是男人里面，绝对有。”照美冥仰起了脑袋，嘟着小嘴，气鼓鼓地说道。

“……有吗？”辉夜怜脸色一僵，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没有吗？”照美冥眯起了眼睛，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么恶劣的人身攻击的！照美冥你给我好好地摸着你自己的良心反思一下！这么大的东西难道是摆设吗！？”

辉夜怜有些狼狈地后退了两步，假装气急败坏地用手指点了点照美冥左边那又大又圆的良心，然后便在自家美少女秘书官并没有多少生气意味的惊呼声中，迅速地消失在了水影办公室内。

而在他消失不见之后，回过神来的照美冥顿时又是气又是恼地原地跺着脚，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

“你，你就连表决心都不能表得更有诚意一点吗！？再抱紧一点，抱久一点不行吗！？或者再，再抓紧，抓久一点也可以啊……难，难道我刚刚，看起来像是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真的生气的样子吗！？”

“辉夜怜！你这个不懂人心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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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人，神，以及正当

“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辉夜怜。”

以幻灯身之术维持的幻影面前，原本正坐在一尊巨大的佛像手中苦思冥想的长门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难掩疲惫地叹气道。

“因时而变，适时而行罢了，总不能说在发生了足以彻底改变世界局势的大事之后，还依然保守地坚持着在没有发生剧变之前所制定的全部战略吧？”

辉夜怜的幻影歪了歪头，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当时机显现，领导者必须要有足够的魄力与决心去做出决断，慢人一步的次数多了，原本朝气蓬勃的进取之心，也就随之被消磨殆尽了……

长门你当时决定要把晓组织转型成为忍界各方势力进行和平沟通的平台的时候，不是挺有决断力的么？怎么现在面对着送上门来的，让晓的转型真正为各方所熟知、相信的机会，反倒是变得畏畏缩缩起来了？”

“倒是没有畏缩了……”

长门叹了口气，望着眼前那场似乎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大雨，有些出神地说道：

“我只是，比较羡慕你这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本能一样地寻找将其中所蕴藏的利益最大化的机会的思考方式罢了……换做是我的话，就算是手中已经掌握了解决月球坠落的方法，恐怕此时此刻也不会有心思借着这个信息差，来为‘晓’的发展争取到最大的好处吧？”

“总会慢慢习惯的。”

辉夜怜的幻影在长门身边坐下，雨滴穿过他虚幻的身体，带起了像是涟漪一般的模糊，惟有那双白色的眼眸带着仿佛能够直击人心的光彩，丝毫不变。

“以前，长门你是孤家寡人，是只需要照顾好自己的朋友就可以安心的小鬼，是觉得自己只要守护好好友已经萌生的理想就感到满足了的配角，所以在遭遇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将困难化解，就已经足够实现你的目标了。”

“但现在不同了。”

“现在，你才是晓的首领，是让用沟通来实现忍界和平这一理念的践行者，贯彻者，是让轮回眼这一属于六道仙人的力量重新焕发光彩的人。

作为组织的领袖，你有责任为自己的下属们争取一切正当的利益；作为和平的宣扬者，你有必要通过正当的手段，让更多的人聆听你的理想，理解你的理想，加入你的理想；作为轮回眼的持有者，你有义务堂堂正正地向世人展示你的力量与意志……”

“既然已经有了一举一动都足以左右历史进程的实力与地位，那么顺应着历史的进程乘风而起，通过正当的方式将历史导向自己所期冀的方向，就应该成为你的本能。”

听着辉夜怜这番既像是开导又像是在传道的发言，长门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恍然的色彩，他擦拭了一下有些模糊了自己视野的雨水，百感交集地说道：

“这就是，你在成为了水影，成为领袖之后所获得的感悟吗？”

“在那之前。”

辉夜怜轻描淡写地给出了一个让长门又陷入到沉默当中去的回答，好不容易才再次平复了心绪之后，长门不禁苦笑道：

“在那之前吗？那自来也老师觉得你是生而知之的神明转世的观点，大概也不能算无中生有了……不然的话，我实在是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童年经历，才能让你自然而然地萌生出这么成熟的思考方式来。”

“毕竟在那个时候，我也仅仅只是一个以成为四代水影为目标的‘人’而已。”

辉夜怜的幻象摇了摇头，眼中流露着思绪万千的情感，而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关键字眼的长门却双目一凝，然后带着无法理解和不愿相信的情感，轻声问道：

“现在，就不是了吗？”

“时机将至，我已决心踏上成‘神’之路。”

辉夜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凝视着长门那双骤然缩紧的紫色轮回眼，看似随意地开口发问：

“刚刚我和你说的那些话里面，你认为最重要的词语，是哪一个？”

“……责任？”长门一边接收着辉夜怜那几乎没有生出任何情感波动的思念波，一边心乱如麻地作出了回答。

“责任？责任作为让人成熟，推人前行的催化剂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东西，并不是它。”辉夜怜摇了摇头，示意长门可以重新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一次，长门思考的时间变长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