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是四代目水影 第108章

“就像我前面说过的那样，我认为那个时空的两个人不是合格的领导者，但能够与大筒木一族的敌人对抗的，就只有他们两人，和继承了他们血脉的后裔……只要忍界一天没办法解除大筒木一族这个外在之敌的威胁，忍界最高领袖的位置，就永远只会属于漩涡、日向和宇智波三族。”

“特权带来骄傲，特权中的特权则必然招致腐败……就算未来的某一天，这三族的后裔们真的解决了大筒木这个外部敌人，他们能舍得把自己已经习惯了的战时特权，归还给忍界的人们吗？”

第248章 未来是你们的

“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吗，怜君？”

看着渐渐消失在地下广场的木叶三人组的身影，大蛇丸摸了摸自己用来储存一部分柱间细胞的那条通灵大蛇的脑袋，语气中带着些尚未平息的讶异：

“那位，可是平定了乱世的初代火影哦？放任秽土转生的他出去闲逛的话，就不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来吗？”

“能惹出什么麻烦来了，大蛇丸？”辉夜怜同样凝视着木叶三人组消失的背影，语气不咸不淡地反问道。

“简单一点的，让那些正在雾隐进行交流的木叶忍者们大惊失色，然后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

见辉夜怜一幅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大蛇丸也就用相对随意的语气说道：

“别的人会不会这么做我暂且不做猜测，但纲手那个家伙，要是看到初代大人的秽土转生体在雾隐到处闲逛的话，她肯定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

“无所谓，不管是自来也还是千手柱间本人，都不会让她随随便便乱来的。”

“唔，就算初代大人会想办法让纲手平静下来，让聆听了你这番长篇大论的他去和木叶的忍者们交流，也是不太妙的事情吧？”

见辉夜怜完全不认为让千手柱间见一见自己的木叶后辈是什么大事，大蛇丸不禁有些好奇地追问道：

“就算是让他给现在已经逐渐变质了的火之意志，来一次从上到下的思想大修正，在怜君你看来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吗？”

“做不到的。”

辉夜怜半是否定，半是感慨地说道：

“意志的改变，从来都是以日积月累的潜移默化为基底，再辅以火山爆发一般振聋发聩的观点提出，以及能够与观点相辅相成互相印证的事实与实践，才能够最终深入人心的……光凭他一个已死之人的发言，最多也只能让那些原本就很清醒的人的思路变得更加清晰，至于那些装睡和真睡着了的人，他们才不会轻易改变呢。”

“因为现在已经是四代火影的时代了吗？”大蛇丸意有所指地问道。

“不，单纯只是因为，你给他提供的那个身体太弱了而已。”

辉夜怜耸了耸肩，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一个只能发挥出上忍不到实力的千手柱间，是没办法像忍者之神千手柱间一样说一不二，并让木叶的既得利益者们因为对他的敬畏而放弃已经握在手中的利益的……现有的火之意志是他们掌握手中权力的核心工具之一，就算是火之意志的提出者本人，也休想轻易从他们手中抢回对火之意志内容的阐释权。”

“不过嘛，让千手柱间去给木叶的忍者们送点心灵毒鸡汤，浇浇黑水什么的，应该还是很有效果的……毕竟，能让初代火影都赞叹不已，感触颇深的理念和思想，一定也是值得自己这个做晚辈的认真学习的东西，不是吗？”

“你还真是擅长物尽其用啊，怜君。”

大蛇丸看着正眯起眼睛，笑容明媚的辉夜怜，叹息着摇起了头来，“初代火影亲自向木叶忍者讲解四代水影的思想理念，并大加赞赏什么的……想想都是让人忍不住全身发冷的恶趣味场景啊。”

“别告诉我你不想看。”辉夜怜挑了挑眉，白眼看着表情充满了虚伪的大蛇丸。

“我这不是……已经在看了么？”

大蛇丸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眼睛，阴测测地怪笑了起来。

……

与此同时。

走出了靠着摇曳昏黄的烛火照亮的地下广场，自来也看着仅仅只飘荡着一层薄纱般的浅雾，海风温暖，春光明媚的雾隐村，心里竟忍不住生出了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来。

“哦呀，这就是三十多年之后的雾隐村吗？原本在听四代水影提起这里曾经被斑暗中操控，并且获得了一个血雾之里的名号的时候，我还在担心这里的氛围会因此而变得特别冷酷呢，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啊……”

而与心事重重，神情沉重的自来也不同，想要在这个时代的忍界走走看看的要求被通过了的千手柱间的情绪就要积极、阳光得多了，他用好像初次进城的乡下人一般满是新奇之意的眼神，东看看，西望望，就好像通过雾隐村景象的观察，就能够在脑海中想象出此时木叶村的景象来一样。

“您还真是乐观啊，初代大人。”

同样被塞了一脑子情报的旗木卡卡西看着千手柱间活跃的身影，不仅苦笑着说道：“该说不愧是平定了乱世的传说吗？明明四代水影说的事情那么严肃，却依然能毫无压力地将其置之脑后……”

“不是置之脑后，而是那些事情本来就不是我这个已死之人应该去思考的东西啊，卡卡西。”

千手柱间摇了摇头，抬手摸了摸旗木卡卡西的银色刺猬头，用宽厚中带着些无奈的语气说道：

“不管是现如今的忍界，还是辉夜怜口中那个他和自来也一起了解到的更遥远的未来，对我这个几十年前就已经去世的老头子来说，都是一样模糊不清的，属于未来的东西……一个已经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什么进步，也不会再有什么改变的死人，就算为之而苦思冥想到发丝尽落，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既然我的思考对于现在和未来都毫无意义，那么我自然也就可以将其置之不理了。”

“但，您不是主动提出了不想马上回归冥界，而是想在忍界再到处看看的要求吗？”

感受着千手柱间那双比自己记忆中父亲的双手还要更加厚实的大手，旗木卡卡西不禁眯起了眼睛，用柔软了不少的语气问道。

“我只是想看看我所开启的这场故事在走到了转折点之前，究竟变成了什么样而已。”

千手柱间摇了摇头，发自真心地说道：

“这个故事，有一个姑且还算充满梦想的开始，但作为它的主角，我却没有做到把自己最初的信念贯彻到底，也没有在我可以做到的时候，把我能做到的事情做到最好，给即将结束我这一篇章的忍界，留下了一个不那么成功的榜样……”

“但不管怎么说，它也依然是我所开启的故事，既然我有机会看到它在迎来下一次巨大转折之前的模样，那我当然是会想要将此世的景色完全收入眼中的。”

“真的……没有其他的事情想做了吗，初代大人？”

“已死之人是不该再用自己的意志去干涉后世的……更何况我还在一定程度上被四代水影那个家伙给说服了，要是再在你们面前多嘴多舌的话，不就坏事了吗？”

千手柱间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旗木卡卡西的肩膀，郎声说道：

“未来是属于你们这些天资过人，聪明智慧的年轻人的，要怎么看待四代水影的理念，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时代，要怎么防止木叶的大家都变成四代水影想要看到的模样，或者要不要干脆让木叶和雾隐变成一家人，这些都是你们需要思考的事情，不该由我来指指点点。”

“好了，我去雾隐到处转转，你和小自来也就先自己回去好好思考吧~”

说完，千手柱间便不顾街上行人们震惊的眼光，穿着他那一身战国风格的铠甲，就向着不远之外正在公开营业的赌场走了过去。

第249章 答案

十分钟后，修学馆内。

自来也和旗木卡卡西齐刷刷地跪坐在了修学馆二楼的走廊上，两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从地下试验广场离开时那般沉重肃穆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深深的，对于自己的人身安全是否能够得到保证的恐惧。

而就在他们的身后，属于纲手姬的那间客房里，正不断的向外传出一阵阵暴烈至极的怒吼：

“所以！这就是！你明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还！还！还大大咧咧地跑去赌场赌博的理由！？啊！？”

“啊哈哈哈哈……这个，这个……小纲手你不要那么生气嘛，我，我可以解释给你听的……”

“你！再解释一万遍！也不可能抚平得了！老娘在赌桌上好好地坐着的时候，突然看到自己死去多年的爷爷，推开人群坐到了对面，然后一脸兴奋地准备和我来上一局的震撼！懂吗！？”

几乎将整栋修学馆都震得跳了起来的声波从后方袭来，将自来也和卡卡西两人的白发都吹成了一团乱七八糟的鸟窝，而他们两人非但不敢伸出手，把自己凌乱的头发给整理下来，甚至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仅仅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哀叹着自己今天的不幸。

而在冲着千手柱间恶狠狠地咆哮了一番之后，纲手也终于是把自己内心的震撼、不安、忿怒以及不爽给发泄了出去，勉强平复下情绪来的她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对着门外跪坐谢罪的两只白毛冷漠地说道：

“进来，我需要听你们的解释。”

于是，自来也和旗木卡卡西两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又把自己今天明明只是去找辉夜怜就他开设的那门忍界历史还原与研究的课程进行询问，然后莫名其妙就转进到了和秽土转生过来的初代火影进行对话，并且一路讨论到了火之意志是否变质，以及未来会不断袭来的可怕敌人等一系列大事的过程，给重新阐述了一遍。

“唔，原来你们是因为这种理由，才会想到要把我秽土转生出来的……”

千手柱间猛地一敲手，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

“扉间在开发这个术的时候，我一直都觉得他只用这个术来召唤亡者进行战斗有点不太合适，所以才让扉间把这个术给放到了封印之书里面封存起来……没想到那位四代水影居然能想出这么有趣的用法来。”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爷~爷？”

纲手默默地举起了自己的拳头，对着完全没有任何认真意思的千手柱间晃了晃。

“呃……我的意思是，看到当初被封印的禁术也能被用于战争之外的事情，多多少少说明，四代水影对于忍术和忍者的看法，确实是和我们有所不同的。”

千手柱间咳嗽了两声，正襟危坐道。

“但如果他的看法是对的话，那我们一直以来为了追求和平而做出的各种努力，不就全部木大了吗？”

自来也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有些无精打采地说道：

“忍者是无法入鞘的刀刃，即使一度被收入了名为和平的刀鞘之中，却依然会因为刀身与刀鞘之间截然不同的设计而再次走向战争什么的……我想不到该怎么反驳他啊。”

“想不到就不反驳呗，反正四代水影的想法和理念超越时代已经是大家的共识了，你也没必要一定要和他在这种自己从未涉足过的领域里争个高下胜负吧？”

纲手抬手敲了一下自来也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

“但是不能够回答四代水影提出的疑问的话，我们就没办法摆脱掉他的影响，走出我们木叶自己的道路来。”

自来也苦笑着侧过脸，看着纲手那十几年如一日的脸庞，叹着气说道：

“变革的时代即将到来，如果木叶连能够看清历史的进程，理解变革的理由与方向的人都没有的话，那我们就注定只能成为跟在雾隐身后亦步亦趋的追赶者和模仿者了，连学习都不见得能做到。”

“要是那种局面出现的话，我不敢想象，木叶最终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

“呃，结局的话，无非就是被雾隐征服，或者被雾隐毁灭两种吧。”

千手柱间举起了手，用很轻松的语气，说出了一个和轻松半点不沾边的答案：“四代水影的想法已经很明确了，在时机成熟的情况下，他是一定会开启统一忍界的战争的，而一场力量悬殊的战争的最后结果，也无非就是这样了。”

“这是你这个初代火影应该说的话吗，爷爷？”

纲手恼怒地看向了千手柱间，却被对方那双被幽冥气息所沾染的眼睛里无比平静的情绪给顶了回来。

“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自己所面对的对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而已。”

千手柱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面，继续说道：

“辉夜怜，他是一个和我，和宇智波斑，都截然不同的忍者……他对于征服的理解，并不仅仅只局限于武力层面的征服，思想方面的同化，也一样是他很擅长很拿手的技巧。”

“别看他现在可以和和气气地和我们谈天说地，探讨木叶在发展的过程中的得到与失去，但就在这个谈话的过程中，他的思想就已经开始向你们这些木叶的中坚支柱和未来之星进行播种了，如果无法自己找到答案，那么这些来自于他的思想就会在你们心中生根发芽，并成长为无法破坏的参天大树，彻底支配你们的思想。”

“比起斑，还是辉夜怜要更加危险一点……因为他的征服，是即使放在明面上展示给大家看，大多数人也都意识不到的，是无形无质，不见刀兵，却更容易让人放弃抵抗的，意识层面的征服。”

“爷爷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要再继续和雾隐保持沟通了吗？”纲手面色严肃，语气认真。

“不，不是那种意思。相反，你们要尽可能地保持对雾隐和辉夜怜的了解，然后想尽办法地去破解他给你们留下的那些思想和问题，从中找到改变自己和眼下不利局势的答案。只有他才会给你们最直观最透明的答案，也只有他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我们这些忍者追求和平这件事，不再是个南辕北辙的悲剧。”

千手柱间长出了一口气，颇为感慨地说道：

“和你们聊了这么多，我已经开始忍不住幻想，假如当初和我同处一个时代的人是辉夜怜而不是斑的话，这个由我们开启的故事，会发展成什么模样了。究竟是我会被他所说服，和他一起统一并变革整个忍界，还是……我和忍界的其他家族一起，为了捍卫我们的忍道，而联手将他击杀呢？”

第250章 我该去吗

当木叶交流团的忍校学生与导师、护卫们各自回到了修学馆时，一个不能说是晴天霹雳吧，至少也该算是当头一棒的消息，便传入了他们所有人的耳中——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被雾隐用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所创造的禁术·秽土转生，从冥界召回了现世，并且还将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继续停留在人间。

这种天雷滚滚，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充满了疯狂与离奇的消息，让整个修学馆内的木叶忍者们都忍不住沸腾了起来，这些在木叶的不同时期出生的忍者们浩浩荡荡地涌进了自来也和纲手临时给千手柱间整理出来的房间里，想要一睹这位木叶最传奇忍者的像貌，也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些自己一直好奇事情的答案。

显然，这样的活动是少不了宇智波鼬的。

不过考虑到自己现在的小胳膊小腿，他很理智地等到前去拜访千手柱间的大家都被赶去吃晚餐之后，才抱着一本写满了各种问题的笔记本，很有礼貌地敲响了千手柱间的房门。

“那个，初代大人在吗？”

“哦？这次的交流团里还有这么小的孩子在吗？”

虽然说被几十个木叶忍者们围着问了一下午的问题，但千手柱间却依然还是一幅精力充沛的模样，他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很是和善地对着宇智波鼬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进来了。

宇智波鼬规规矩矩地走进了屋子，对着千手柱间鞠了一躬，这才坐到了他的对面，而千手柱间先是看了看宇智波鼬那有备而来的笔记本，又看了看他衣服上宇智波一族的红白团扇家纹，双眼放光地说道：

“你是宇智波家的孩子？”

“嗯，是的，初代大人，我是宇智波鼬，今年六岁……”

“呜哦，宇智波一族可真厉害啊，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有这么出色的天才出现。”

千手柱间一边感慨着宇智波一族代有天才辈出的盛景，一边将自己为了招待年龄小的木叶学生们而让卡卡西帮忙买来的一碟点心推到了宇智波鼬面前，关心地问道：

“你没有和村子里其他家族的孩子一起过来，是因为和他们关系不太好吗？”

“他们觉得我太小，我觉得他们太幼稚，所以就这样了。”

宇智波鼬没有否定这一点，而是摊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准备按照自己规划好的顺序，逐个向千手柱间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而千手柱间看着宇智波鼬那与他稚嫩的脸庞截然不同的孤僻与高傲，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撑着脸，平静地向他发问道：

“那，宇智波一族，也还是像村子刚刚建立时那样，和村子里的其他人格格不入吗？”

宇智波鼬翻动笔记本的手指停下了。

“唉……不管斑在还是不在，宇智波的高傲果然都是一如既往的啊。”

千手柱间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忍不住为宇智波一族过于棘手的性格感到了头疼，而宇智波鼬则紧紧地盯着千手柱间，声音微冷地问道：

“有人，和您说了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吗，初代大人？”

“村子里的那群小子都挺圆滑的，不至于说在第一次和我面对面的时候，还要特意提起这种只会让氛围冷下去的事情，”千手柱间无奈地叹着气，用手指了指表情微变的宇智波鼬本人，“我只是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宇智波一族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变过的高傲而已。”

“写轮眼是最强的血继限界之一，它的独一无二就注定了宇智波一族的高傲将铭刻在他们的灵魂与血脉之中，无非是有人将它挂在脸上，而有些人聪明一点，知道把它藏在心底而已……辉夜怜对你们的评价，还真是挺贴切的。”

“您见过四代水影了……也对，也只有在他的允许与注视之下，才不需要担心木叶的大家因为您回到现世这件事情而炸锅吧。”

宇智波鼬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顺手将笔记本翻过了最开头的两页，然后指着第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的问题，向千手柱间发问道：

“那，既然已经见过了四代水影，您觉得他……是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