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她根本不是没有勇气、也不是沉浸在迷惑之冠的光辉间,而是本身就已经走投无路,不允许这个故事再插入更多的寄托,那无限膨胀的压力明明已经愈演愈烈,结果零衣却仍旧在回馈周围对于她的憧憬,死死拽握住荣誉,所以才在那樱花色的夜里继续回馈期待,终接受了目白阿尔丹的告白。
但那位目白家的少女所赋予的,根本不是得以歇息的避风港,只是往绷紧的弦上继续施加压力,越发追逐就会越发难堪,最后才以目白多伯作为导火索彻底断裂爆发。
零衣现在,是在试图把周围的寄托砸个面目全非,无暇顾及,回归独自一人,亦继续在赛事上持着极端的进攻性去奔跑,以绝对的力量把其他人赶尽杀绝,连同自己也灭却,直到不用去思考为止,直到彻底消亡为止。
对待这样的她,谴责和反感只会导致她越挫越勇,也越极端,寄托信赖也是不允许,那追逐荣光的过程本身就是勉为其难在抚慰自己的不安。
——
“零衣……你根本不强大,实在是太弱小了。”
鲁道夫这么对零衣说道,沉寂的面色抬头,眼神严肃起来。
“呵、你指什么?指的是我没有取胜的实力?还是无法连续出战?还真敢说呢,那份质疑,接下来我会证明——”
而金发少女,尖锐讥讽的言辞,也不过是想把寄托消除,化作不会让自我苦楚的反感与谴责,那才更令人安心。
然而话语还没说完,皇帝就打断了那柔弱公主的话语。
咬牙切齿、唤声。
“你不过是以力量构筑成甲胄,在保护着自己罢了,宣言自己做得到、不要紧、没关系、言说竭尽所能去跑的话就会有所依托来麻痹着自己、勉励着自己,让所有人的信赖着你,连你自己也必须信赖这样的自己……不会哭、也不会笑,更不会妥协也不会暴露自己的脆弱,没有真正信任可以寄托的人,所以才会以自取灭亡的形式去倔强的努力,弥补错误。”
皇帝自然不知晓系统的存在。
但就算有那种东西兜底,零衣也应该清楚御守并不是规避危险,而是延后预支,就算这样她还是去跑历战、以看似符合逻辑的理由去选择了连战到底,甚至那药物也不是作用在自己身上,而是付出给目白多伯,根本就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
履行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而做不做得到根本没有余裕去思考,也本能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在毁灭自己。
“实在是令人没眼看下去了——!!”
走上前,冲去前边。
在零衣不知所措的惊愕目光下,皇帝就拎起了少女的领子,正视着对方,凝视那憔悴的青绿眼瞳。
既然痛苦、既然难受、既然无可奈何、就算如此也必须努力下去,持着谁也不知晓的心思在悲鸣着哭泣。
但是,零衣……你是可以求助的。
虽然在你的心中或许并没有得以求助的人选,但是你并没有连发声的权力都被剥夺,大家也没冷漠无情到视若无睹,也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对外人进行抚慰。
没错,非常简单的——
鲁道夫紧咬牙关,双手就这么将零衣整个提起。
“痛苦就说出来啊!!”
刹那间,世界静止亦恍惚起来。
金发少女,睁大眼睛,露出惊异的视线、微张口唇。
皇帝的声音,就像敲击在桌面上的重锤一般,响彻心扉。
既然痛苦,既然难受,既然独自一人不安着,是在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承受不住……就说出来啊!!
——
楼梯口的环境在鲁道夫的话语之下,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
零衣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地女子。
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复。
“痛苦……你在说什么呢?”
她在痛苦?为什么皇帝会这么想?
自己到底哪里显得痛苦了呢?
有点发笑、也意义不明。
明明就处在这通往最强赛马娘的道路上,完成任务以后一切问题就都能够迎刃而解,也因成为最强的渴望而满足。
硬要说的话,只是表现得有些疲惫吧?
或者,心有余而力竭的纠葛。
变得更强的疲惫、必须赢下胜利的疲惫、和她人相处的疲惫、必须去做的事情堆积在一起的疲惫、应酬、随声复合、观众的呼声、舞台,朋友、追求者、恋人……众多的事情虽然有点为难,接下来零衣也会走上越来越布满荆棘的历战之路,被所有人以异常的眼光看待,但只要胜利下去,脚下这个慕强的国度是很轻易就能够逆转风评的、根本不足挂齿。
一直都是都这样走了过来,来到这里,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结束一切、成就一切、沐浴在荣光之下的时候,零衣至少应该充满满足的笑意的吧?
只是出现了伤害她人错误,也不应该在迷惑的荣誉之中满足,所以从现在开始才要去履行职责。
全部都是必须而理所当然的事情,结束之后就会尽善尽美。
(……)
想着,似乎是想要嘲笑对方或者自嘲,但是少女却是笑不出来,不自觉抿住了唇瓣、惆怅之。
越过终点线,瞧着观众席的视线和喝彩,回忆过往的景象,出道战之时与东海帝王的比赛。
那时,对眼前无限荣光的世界充满了憧憬,伸出手去渴求。
但是,迫使这一行为产生的是……
若是不去做到的话,零衣自身便将什么都不剩下。
流失存在的苦楚,一无所有的意会,挣扎着,咬牙切齿。
便因此……而握起刀刃,前往战场。
这一过程,是必须,而不是渴望与追逐。
只是,不去获胜的话就不行,所以挥舞剑刃去斩杀她人。
余下荣光的满足,或许只是在恶劣的环境之中,寻求到一丝可以寄托维持自己之物,而微笑。
也只是毫无意义,单纯的笑着而已、早已陷入混乱的漩涡。
——
“请放开我!会长!”
不想这个地方继续逗留下去,零衣将双手搭在自己领子前的两只手腕上,使力,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自然不可能是皇帝的对手,只得咬牙露出惆怅的面色。
“不管你想说什么,历战已经会在民愤之下通过,如果想继续谴责毫无营养的话题恕我不奉陪!全部的一切已经和你无关了!”
零衣只需要这样一人跑下去、跑下去、直到最后。
已经够了吧!皇帝!
“对这样一个触犯民愤,将学校风声弄得沸沸扬扬,并且目中无人大放厥词的家伙,你还在指望什么?期待什么?除了等着我自生自灭抽象到最后——”
差不多该对冥顽不灵的家伙感到烦躁,生气离开了!
这也确实是常理内的上位者应该有的作态。
将惹是生非的蠢货舍弃、落入地狱。
“当然是把你给拉回来了!蠢货!”
零衣的话语未落,鲁道夫就打断了少女的言辞。
“确实你现在已经走入了无可挽回的极端,已经无可救药,简直像个白痴一样在自我残害,但是,正因为如此,就算是拖着也必须把你拖起来,不能放下你不管吧——!”
“——!”
有一事情,零衣似乎太过于想当然了。
恍然间,纠缠金发少女领子的手就松弛下力尽,在零衣不解惊异的神采之下,鲁道夫就将她一拥入怀、双手搭在后背上,用力拥抱住零衣。
感受着深沉的怀抱,异样的举动,金发少女睁大了眼睛。
如果是其他的人在这里的话,兴许会放纵零衣在一条路上黑到底,然后走向另一个极端。
但是,这个人皇帝。
正确的治理、正确的正道、绝对的好意。
就算面对自我伤害不听劝解一意孤行,也将被民愤的声音推到巅峰再坠落的家伙,女子也绝不会做出舍弃和放纵,一定会做出正确的抉择、引领正道。
既然孤独而彷徨,那就赋予容身之处。
落入一个无法挽回的极端,那么就将之从深渊中拽扯起。
然后,如果零衣要持着这种尖锐在自我陨落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也甘愿以此来谴责自我的错误。
我来抚慰。
“你就由我来保护——”
留下这句话的鲁道夫象征,就这样牵起了零衣的一只手,继而顺势,将那公主羸弱的体态簇拥、环抱纤细腰肢和白皙膝下,将金发少女整个人给抱住。
拥于殿下心怀,被怜惜的公主。
“会、会长!?”零衣终于一反先前沉重的表情,发出震惊的音色。
“虽然事态已经因为你的笨拙而严峻到箭在弩上不得不发的地步,而你也希望周围的家伙和你撇清关系,抱着谁也不知道的感伤继而错落下去,但是,我绝对不会令你孤身一人的!”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十八章 来说说零衣杯现在的状况吧(
——
零衣闹出这么大的历战问题,还当着民众的面现场嘲讽其他赛马娘的无能,导致事情往无法预测的坏方向发展,这样的行为,自然也使得与她有所关联的少女们焦虑起来。
校外熙熙攘攘的人潮退去的瞬间,依稀还有记者想要后续的话题而驻留唤声,然直播已经结束,在结束的刹那,一群马娘少女们就从教室内夺框而出,想要去找零衣讨要说法。
问对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手机打不通……外边也找不到人。”
黑发少女脑袋上耳朵耸拉下来,爱慕织姬的表情有些低沉。
她此刻正处在学校的门口处,方才零衣面对采访的地点,但对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几乎是说出那句摒弃所有赛马娘的话语之际,就独断离开结束全部对话,不见人影。
直播看到这样的场景,爱慕织姬就直接从教室内跑出,结果却是扑了一个空,眼前只剩下没散去的人流,那金发的赛马娘却是哪里都见不到。
(为什么那个时候我没能挽留住她呢……?)
现在回想起来,零衣的不对劲并不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所有人都不以为意吧?因为对方是如此优秀。
虽自命不凡、虽高高在上,但并没有恶劣到什么地步,沐浴在荣光之下闪闪发亮的身影,大家都喜欢那样的零衣,追逐着那意气昂扬的身影,从未想过那金星暗淡下去的可能。
就算有,那也应该是哪个赛场上的强者,将对方那份铸造自信和尊严的强大给彻底击碎,才会陨落光泽。
在出现那种角色之前,零衣想必永远都会熠熠生辉下去吧?作为大家所瞩目的赛马娘,作为大家所追逐的赛马娘。
一直一直,跑出令所有人寄托和憧憬追求的那份强大美丽。
但是,现在的话……
爱慕织姬回想数日前自己与对方在河岸的对话。
(之前说话那样尖锐刻薄,抱歉。)
不要道歉啊。
仔细想想,道歉什么的一点都不像是零衣,对方只需要一直一直在最前面,以那份光彩令所有人瞩目就可以了。
可现在的对方,却自身引导出令所有人厌恶的局面,将迄今为止的荣誉和赞美,逆反成最为恶劣的傲慢与偏见。
“必须找到她才行…!”
好好交谈、好好询问。
爱慕织姬脑袋上的耳朵重新焕发升起,开始在校内查询。
——
除去爱慕织姬的不解,担忧和混乱的家伙还另有其他。
蓝发少女以气喘吁吁的模样单手撑着墙壁,只手平放在心口前调整气息。
目白阿尔丹同样也是第一时间前往了校外的门口,但也理所当然和爱慕织姬形同扑了一个空。
但按照现在的情况……零衣应该是不会离开校内才对,因为外界人流太多暂时难以脱身。
“同时,鲁道夫会长既然会直接离学生会室前往校外的话,那本意应该是想要抚慰民众的唤声来抑制风波给人们一个说法,若提前见过零衣并与她商量好的话,历战申请这种不合理的东西必然不会被通过,零衣自然也不会被放到所有人的面前说话,会长绝对会一个人将事情微小化摆平争端。”
换言之,零衣的行为是她个人的独断,而会长也是被蒙在鼓里,这样的情形,若那两个人在校外接触并演变出现如今的局面……
鲁道夫会长会怎么做是可以遇见的。
狠狠的谴责!与质问!向零衣询问缘由和进行争执声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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