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突破所谓的认知,超越常识,以非领域的马的身份,破开属于世界规则的枷锁。
谁都没能达成的事情!就由零衣的手来铸造!
——咯吱。
“——?!”
但是。
就在少女一瞬踏出了下一次更快的脚步的……刹那。
这更快更踊跃步伐,剑指胜利的热切。
却在零衣的腿脚刚践踏到新一轮草地上的瞬间,伴随逆流而上的压迫气焰,还有肆意不断迸发的气力……
突兀的、少女体悟到了一个恶质化的声音。
进而,是脆弱的东西,忍受不住压力,支离破碎崩解开来的响应。
清脆而森冷的、鸣响。
(咯吱——)
断裂了……有什么东西。
“?!”
刹那的失重感,腿脚上传递来不和谐的感受。
零衣突然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脚步,摆动下倾身姿,狰狞的眼神瞬间染浊上了不解和惊异,就看向了自己的脚。
夹杂咯吱崩解的音律,下一瞬,难以言喻的苦楚就接踵而至。
差点没让零衣就这么摔倒下去。
(这是……难道!?)
没有时间细细感受这份不和谐,但是疼痛,但是能否继而继续使用,这是直观就可以感受到的情报。
“?!”
身边的两位赛马娘,白仁和织姬瞧着身边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奋起的零衣,在瞬间就失态而缓慢下去的速率,只能以惨烈而怪异的脚步黏在她们身后跟随提着腿脚颤抖跟随模样,纷纷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这种异常的步伐,锐气瞬间缺失被遏制的不协调感。
如若提刀上阵的将士,肆意挥舞刀刃而有所交锋,却在下一次的攻势,决胜负的技艺到来前……
剑、从手中脱离。
不、是剑无法被握住了。
(难道……这家伙!)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一百零六章 寻回值得自豪的自我(6K)
——
左腿上传递来的不协调感,迫使零衣不得不放慢自己的脚步。
欲图使力却反之松弛,同时刻,痛楚肿胀并扩散出。
扭伤?!……还是说骨折?
明明都已经抵达终盘的节点,这个时机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别开玩笑了,这种程度,我的脚——)
拧着脸,不自觉抽搐起面颊,却在刹那错愕起来。
“我”的脚……?
恍然间,零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睁大了眼睛,速度又慢了半拍。
沉迷于决斗、肆意展现力量和斗志,却因此而燃烧得忘乎所以的话,结果可是相当了得。
身体发出的悲鸣,这是零衣早就习惯的事情……但她现在所持有的这双腿,是属于“目白多伯的腿”。
(……)
现在、一个清晰的现状摆在零衣的面前、面颊留下冷汗。
吹拂的风流就像无情落下的刀锋,切割着少女的心神。
自己、使用着别人的身体,然后使得这双腿脚出现了崩溃。
强行顶着领域的示威使用脆弱容器,结果自然会出现这种问题。
那可是零衣本体到来都不一定能够有余裕好好面对的东西。
如今……胜利就在眼前,多伯身体也因少女的乱来而羸弱。
这是,要这样结束了的警示?
(——咕。)
喘着粗气,零衣看着前方愈来愈远的两个人,沉吟恍惚。
终盘的加速度已经到此为止了,少女往后也没有任何差马的技能可以使用,如若现在放弃竞逐的话,可以说就到此为止。
放弃近在咫尺的曙光对于零衣的性格而言自然是不被允许,她理所应当在这里奋起,可是这却不是属于她的身躯。
将不属于自己的事物弄得支离破碎,不合理而过分,而现在的话,还可以挽回——
若在这里停下的话,不再凭着自己的一腔性子去追逐,那么还可以挽回,腿伤在赛马娘的世界里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只要零衣不再以自己的跑法乱来下去,那么所感受到的就还是现如今这种程度的异常,大概只是扭伤的程度。
但是这前方,若还倔强惨烈深入下去的话……
结果,对于这脆弱的身体而言,后果是不可设想的。
理所应当——这里应该放弃胜利。
本身这次赛事就是不成立而站不住脚的参赛权,甚至零衣在这里以她人的身份参赛都可以说是离谱,她到底在做什么?
那么,是时候放弃这场闹剧了。
(放弃……我?)
少女的眼瞳盯着前方的直线,还有那上坡,那之后便是终点线。
放弃终点线,就在这里输掉。
我——会输……
几乎是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周围的黑暗便压抑过来,零衣就欲图使力挣脱,然而腿脚上蔓延的疼痛,却抑制住了她的心理,理智化作束缚的枷锁。
好好想想吧,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属于“零衣”的赛事,如此安慰自己的话,输掉了其实也并无不可,但是,若是在这里继续迸发的话,哪怕凭借那极端性获胜,结果也只是恶质的胜利和结果吧?
无法为己的荣光、立不住的赛局、被伤害的身体、远去的胜利——全部的一切都疯了。
然而就算意识到这个事实,方才腿脚还是欲图使力,在好似感性、为她人照想的表现下压制下去,却可以说是相当的恶劣的情节。
其实早就异常了吧,从很早以前开始,只是没发现而已。
(会输——)
此前到现在,可以说一直一来都以这种恶劣的方式走过来,然而不过是因为作为零衣的身份和力量,让少女得以解决一切,以至于出现和谐而欣欣向荣的风景。
但是,当遇到你再也无法有所余裕处理的事情时,你到底该如何去行动呢,零衣?
借用某位被形容为爱数星星的呆女人的话语——
既傲慢,说话又尖锐刻薄而难听,狂妄而自说自话用自己的标准在要求别人履行应该有的赛事荣誉、高高在上。
以看似荣誉的方式在影响她人的命运、此前以往都至少是良性的改变,因此没有任何不友好的地方。
然而经由别人身体受到伤害,无法再肆意妄为之后。
你的这份【傲慢】,到底要如何处置内心的恶劣和极端呢?
立于赛场上的少女,瞧着远去的终点线。
汇集在此的思绪,只剩下将要消失的胜利、睁大了眼睛。
(我——要输了?)
——
画面来到了看台上。
“阿尔丹姐……零衣小姐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瞧着赛场上状态越来越下滑的,那好似自己的妹妹却并非自己妹妹的存在,目白光明露出担忧的表情。
实际,早就知道了吧?
说话的方式,日常的小动作,对于目白多伯非常亲昵的目白光明,何尝不知晓那份怪异感,几乎上前触及就明确了异状。
如若上次真的是什么愉快的游戏,可就不只是稍稍戏弄对方的程度了,她也不会看着‘多伯’在大晚上的好时机溜走。
只是捏捏耳朵抱抱的程度,能有什么怪事。
那只多伯表现得就像零衣小姐,而零衣小姐本人又静候三天并无出现,加上那两人一齐在实验室昏迷了过去,这其中的异常令人遐想翩翩,如果时间一长的话光明指不定就会按耐不住担忧,然仅仅是几天的时间,信赖家里人和零衣小姐也不会真的把多伯那孩子整不见,也并无表现得慌张,光明也就静候等待答复。
而同时,虽然光明的话语是对着阿尔丹说,但是她的视线却焦距在一旁那金发少女颤巍巍的模样上。
“……”
多伯看着赛局上急转直下的风景,原本竞逐上白仁和织姬将要赶超的零衣,就这么落到了二人的后端,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状态和实力并没有问题,但是零衣却在最后像是踩到刹车的束缚而限制住自己,那纠缠颤抖的步伐。
(……难道,腿出现问题了吗?)
对于赛马娘来说,腿部出现问题是很正常的事情。
以人类的框架去执行赛马高速跑步下的力量,脆弱的框架导致病患连连屡见不鲜,然而纵使如此,她们也执着于终点线,也无法从终点的荣光移开目光,赛马娘的腿脚是为了终点而存在,从马娘转为赛马娘的时候,少女们对待赛事的结局就持着无法以言语来形容的热切和执着。
就算伤病,也想要比其他人更快超过终点线。
“零衣小姐的力量,不应该只有这种程度才对。”
设身处地的想,目白多伯认为自己绝对没有能力去和前方那两位展现出鬼神一样脚步的对手相提并论。
就算参赛,也应该是自己惨烈的失败。
但是,零衣小姐却是追逐上了,现在却如此狼狈。
(被抑制住的理由……是我。)
这样下去的话,零衣小姐会输掉的。
几乎同时刻焦虑,没有任何的迟疑,按耐不住心中的不安,那份情绪迫使多伯就这么从看台上跑出,向着赛场的边缘飞快跑去。
余留阿尔丹就这么看着多伯和零衣二人的身影。
那交错也错落、更换身体的二人。
“不合理吧。”
无论是参加赛事的零衣,还是带着光明一起去戏弄零衣,甚至是放着妹妹昏迷不醒而无所作为的自己。
算下来,这次换身事件中,问题最小的其实是多伯那孩子的自卑心里,现在却要依靠对方的行动,来赋予零衣改变。
零衣似乎很抗拒别人去摆弄她的身体,然而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出于对当事人的担忧,这次事件都是有必须告知周围人问题,并第一时间把问题清算干净的。
零衣自身都没意识到的自己身上的毛病,只有当她以非己的身份履行难以达成的目标而不再那么游刃有余的强势,才会理解。
然后那个人……
一定会发现问题并订正错误,来成就值得自豪的自己。
赛事的终盘,是赛马娘以任何形式来斩断自己枷锁的,成就更高的自己的试炼之地。
阿尔丹就这么凝视着赛场上的少女,紧握心口。
——
(……可恶。)
视线回到零衣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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