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中盘的加速尤为精彩。
“不,我还差得远……话说回来,都这个时间段了,操场上也没有几个人呢。”
“是因为节日和赛程安排的问题吧?很快就是樱花赏和皋月赏的时期了,而为了备战这两场赛事之一,其他的赛马娘们都已经开始在二三月份的早期预演一下中山和阪神赛区的赛道,现在已经是三月后半,加上还是大家都喜欢的白色情人节,稍微修养放纵一下,调整身心还是有必要的。”
“这样啊……”
多伯听着光明的话语,若有所思,而这荒无人烟的操场其实倒也顺了女孩的意愿。
很早之前就说过,目白多伯是有着较为强烈的自卑情节的孩子,这同时也导致她很在意她人的视线和评价,以至于训练的时间除去必要的课程,基本上她更愿意在大早上和大晚上的无人区自己琢磨,亦是在姐姐的陪同下加训。
到现在这个时间段,操场上的马娘却还是寥寥无几,这对于目白多伯而言可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想着,多伯就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再过三天就是春季锦标赛了……中山赛道最后的直线距离有上坡的存在,需要更大的加速力去突破最后也是最大的限制区,我要再进行一次上坡训练,光明,帮我计时。”
“多伯酱这么有斗志我倒是可以奉陪到最后啦,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目白光明听罢妹妹的要求,露出有点忧郁的表情来。
“虽然在三月后半才去获取三冠的报名权限,除去战略上可以规避前面强度选手的堆积区间,却也得冒着连续出战的风险,尽管有相当一部分的训练员认为月末以战养战保持锐气不失是一种好的策略,但是多伯酱最适合的路线应该是参加之前的【郁金香赏】突入樱花赏吧?现在却要走皋月赏的路线。”
要跑经典三冠还是三重宝冠,除了马娘自身的爱好和追求,其实也能从赛道上来区分决策。
目白多伯的体格以马娘而言算是柔弱的那种,力量不足虽然可以锻炼,但比起天生就壮硕的马还是相形见拙,去跑中山赛区那种斗争激烈的经典三冠,以她居中差马的跑法能否在马群中突破都是个问题,上坡的限制区又是一个难关。
再加上目白多伯经过目白家的测试后,很惭愧,并没有继承那血统中属于长距离耐受的潜质,因而女孩并没有潜力拿下菊花赏,经典三冠最好的结果也是散装二冠,还大概率没法赢下德比那种需要高耐力赛道。
不过,事到如今……
作为樱花赏出赛权的三场一线报名赛也已经在三月前半彻底清算完毕,和经典三冠高强度的内卷到三月末的报名不同,三重宝冠的名额已经饱和,剩下二线的报名权,哪怕多伯在三月末拿下G3的赛事,前面也已经被同规格的马娘给挤满,不能有两场以上的亮眼战绩脱颖而出,哪怕赢下三月后半的重赏,也难以参赛,像多伯这种经典年才开跑的马必须要那一线的报名权才行。
……也正因为那樱花赏的名额是已经钦定下来的最终名单,所以鲁道夫才会那样焦虑找上零衣。
要不把皋月赏从零衣的赛程中踹了,要不说服对方在那之后就不要硬着头皮去比赛,因为以零衣的性子绝对不会受理伤病意外而没法参赛的委婉退场,必须说服女孩那之后好好休整腿脚,顶着股莽劲继续比赛光是想想就让会长头皮发麻。
那么,话题回到多伯身上。
黑发少女听着姐姐担忧的声音,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用力紧握住。
“原本我对哪条路线就没有硬性要求啦……”
实际,不管怎么努力,名为目白多伯的孩子,大概也只是家族中不起眼的一粒尘埃罢了。
哪怕倔强想要证明自己也是目白家的马娘,实力也不过如此。
无法如阿尔丹姐那样坚毅不为任何一切所动的笔直向前,也无法像麦昆那般做到一切的尽善尽美的显赫权威,也没有光明堂堂正正得以立下功勋的脚步,更没有莱恩那般肆意展现自己强大力量的豪脚。
无论身体,还是心理,姐妹们都有比她更优秀完美的地方。
(我根本不强大。)
纵使参赛了,也大概是不上不下的成绩,那不如顺着自己内心的愿望和追求来,去挑战那向往的对手。
(和零衣小姐走在同样的道路上……和那样的她一同在赛道上奔跑……)
大概,只是想这样。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追逐神往的明珠,仅此而已。
那么,除此之外,还能奢求更多吗?
(做不到的吧。)
光是和那些人在同一个世界奔跑,就已经必须全力以赴。
只得不被大家甩下……也只能因此感到安惬和满足吧?
想着,多伯的视线暗淡下来,抿住了唇瓣。
真不像话。
她自己也意识到存在许久的内心问题,然后自我厌恶起来。
如此难堪的心理,这样也算是目白一族的赛马娘吗?
不、就算排除家族的成分,单是作为赛马娘已经是屈辱。
哪怕无法获胜,也应该看着重点线,而不是追逐前方优秀之人的背影,倔强跟随。
(但是……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呢?
那个理由,自然是因为——
……
“哈啊……哈啊……”
上坡训练结束。
目白多伯只是低沉着脸凝视前方,并没有在看什么,只是单纯履行张望这么一个机能。
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想要表现努力的自己并没有坐以待毙,或许只是这么回事。
训练结束了。
“也差不多是上课的时间,那我就先走了哦。”
简短的寒暄,这是这片训练场上姐妹交流的最后话语。
瞧着目白光明逐渐远去的身子,眺望姐姐的背影,那副越发遥远的脚步,目白多伯刚张嘴,试图说点什么。
【……】
最后,却哑然无声。
凝视姐姐的背后,对方随着时间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下自己独自一人。
颇有点落寞,黑发少女再而不安地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肩膀,猛得甩了甩头,就开始清点自己的物品,收拾挎包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
然而,紧接着没多久……
目白多伯低着脑袋向前跨步。
在校园的大道上,她就抖擞起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喧哗的吵闹声,无与伦比的大动静。
“面对我——!”
“被深刻的告白和被挑战,最后却要蒙混过关逃走吗?!”
“你在畏惧!”
“谁会怕你这个手下败将啊!但是顺着你的意愿被各种意义上威胁着,只得为难自己和你比赛这点,我对这种情况感到非常的不愉快!”
“说了你不想比可以拒绝的呀!”
“那我要说了!我要成为世界第一的赛马娘,女人什么的很碍事!不要把你那些小女生的情绪带入我的赛事生活之中!”
你都带巧克力来了你在说你马呢!
你图美色就直说你也在说你马呢!
后面两句话其实并没有实际说出来,毕竟马娘们作为女孩子还是很矜持的,但对话的氛围确实有点恼怒和气急败坏。
【怎么肥是?】
目白多伯就带着困惑的表情就拐角中走出。
向着声源处投掷出视线。
可就在下一秒,女孩却被迎面跑来的人给撞了个正着,因为奔跑的气力而被嗑撞到地面摔去,发出吃痛的声音。
“——好疼。”
从地面上坐立起身,目白多伯耳畔同时传来另一个人因为反作用力跟着摔倒的声音。
黑发少女睁开眼,所见就是一名金发女孩在地上揉着发昏的脑袋缓缓站立起身。
那是多伯很熟悉的家伙,方才刚在训练场上讨论过。
是女孩现在作为赛马娘的偶像和目标,也是截止到今天只有数日的室友。
“零衣小姐?!”
“多伯?!”
两位女孩半俯身子相互惊异看了一眼,没想到彼此会在这里突如其来相遇。
然而还没等两个人开口下文,地面震动被践踏的声音就接踵而至传递到女孩们的耳朵中。
目白多伯带着惊恐的神采张望零衣的身后,所见,是一群连去数数量都觉得愚蠢的马娘队伍,正向着二人的方位奔跑而来,那热烈而虎视眈眈的目光,直接就令女孩感到毛骨悚然,直接大气都不敢喘,悲鸣惨叫起来。
“呜啊——!”
几乎是下意识,也不约而同。
不擅长面对群众的多伯,和被狂热的乐子人追逐的零衣,两人就并列起跑,向着与马群相反的方面飞快疾驰。
同时刻,多伯也以慌乱的神采向零衣询问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零衣小姐你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一群马娘都像春季发情的野马一样对着你开冲了?!
“简而言之我被别人告白了,原本应该结束而不了了之的事件,现在因为一个搞事的家伙把事情给越弄越大,我就算拒绝别人的告白,一群马娘也开始发巅准备把我给就地正法!已经无关我的意愿如何!乱糟糟的情节已经没有理由了!”
不过就是因为有人想要逃离现场,但一个人前去追逐,其他人因此而被怂恿,下意识去拽扯零衣罢,是从众心理。
不逃走的话,就会变成情人节女人们的玩物!
“欸?!”多伯发出不解的声音。
“也就是说被抓到就会被雷普你明白吗?!”
“不明白!!!!”
黑发少女惊叫着回答,这种不似玩笑的玩笑算什么解释,但是也因此清楚了问题的严重性,两位马娘就开始溃逃。
不过话又说回来……
半响,多伯突然皱起眉头,反应过来一个关键问题。
“等等,她们追的是零衣小姐,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
为什么我就顺着气氛跑了起来!?
她们抓零衣关我多伯什么事?!
——
【……】
悄悄咪咪看了一眼零衣,又回望身后熙熙攘攘的马群,多伯瞬间理解了一切,然而想了想,自己抛下中意的爱抖露逃走似乎有点缺德,也非常不小粉丝。
还是想想办法救零衣小姐于水深火热吧。
毕竟多伯还等着对方和阿尔丹姐结婚,自己愉快成为小姨子然后整天东一口零衣小姐,西一口零衣姐姐上去吸马薄荷,必须在身后那些发青的家伙手中保护好目白家未来的瑰宝!
这是我家的零衣小姐,你们这群卑女给我滚啊!
话说是不是错觉?
多伯似乎在追逐的人海里看到一抹熟悉的紫色影子,无比眼熟,那难道是麦昆吗?
那肥嘟嘟的样子真的像。
算了,肯定是错觉,不管了。
现在目白城哪里还有不喜欢零衣小姐的肥驹呢?
(零衣小姐……就由我来保护!)
明确了这一核心价值观,目白多伯的眼神一凝,就开始东张西望周围的环境开始思考处理的方案。
末了,女孩瞧到了西北方向的某栋建筑物后,就眼睛一亮,扯着零衣的手向着那端的方向跑去。
“零衣姐姐,这边!”
“多伯……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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