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被夸奖是真正的优秀赛马娘,对自己的无力感到不甘心。
抿住唇瓣,少女用胳膊肘遮挡住面庞,声音哽咽了起来。
都已经抵达那种地步居然还输掉了,为什么呀。
——
“哈……哈……、四着……”
圣王光环看着告示板荧幕上的数据,脑袋上马耳朵低落地垂了下来,显得没精打采。
少女只手叉腰再垂头看着地面。
阴霾的面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角抽搐、抿住口唇,最后却是奋力地摇了摇头,用右手抵住自己地半张脸。
紧接着,她一如赛前那般,大声笑了出来。
“哦呵呵呵!下次可不会再把冠军的宝座让出去了!一次的失利并不能决定什么,圣王的实力可不止有这种程度而已!”
明明在笑着,却是咬牙切齿,亦要坚持自己的仪态。
一如既往的宣言,看到这样对失败的结果还无所作为大笑的她,赛场上的马娘和观众席的人们显得有些呆若木鸡。
到底是天真的大小姐?还是自尊心不肯接受现实?她们纷纷揣摩起来。
余留圣王光环眼里闪过了点点晶莹的光彩,少女就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深呼吸一口气、喃喃自语。
“……就是这样,注目于我,然后,把这愚蠢的失败姿态记忆住,但我仍旧会坚持我是一流的赛马娘,圣王光环。”
失败、不甘、异样的眼光。
她会接受一切的评比,然后造就更加优秀的自己去订正她人的看法,所以会倔强的大笑让所有人记住这份丑态。
她会永远自称作“一流”。
因为少女就是有着如此顽强的觉悟,想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能配得上这份名号,不是谁的影子,也不是无力的残渣。
“呜……”
然而,失败的体感着实是痛苦的。
结果,圣王那骄傲的面色还是稍微垮了下来,这位大小姐就这么双手揪住自己运动服的衣角,用力拧住。
明明她和零衣甚至都没有进行正面的交锋,就在那绝对而恐怖的豪脚面前……于那气势上溃败下来。
甚至一瞬产生了退怯的想法。
这双腿记住了仅仅一次的退怯,就厌恶起了自我。
(可恶。)
——
“这次比赛我输得心服口服。”
所有人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压抑心理。
除去零衣后方往下顺位三名的选手。
以及形成包围网的先马群和逃马群——那些在终点处双手持着胳膊浑身发颤的家伙。
余下也就游离于牢笼外边,原本和圣王光环争夺起前排却被帝王和内恰反超的成田路能对赛事的结果做出点反应,那短发女孩就来到零衣的附近,发出倾佩的赞叹。
然而零衣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就不再给予理会,这使得成田路露出为难地苦笑、有点尴尬。
“呃……对不起,零衣小姐你生气了吗?”
序盘去堵大逃发挥肯定会糟人怨,这点少女早有所准备,然而她并不准备规避她人的不耻,而是正面接受评击和唤声。
“序盘的争斗是我失败了,我不会为自己的难堪找借口。”
成田路作为促成包围网的始作俑者,让零衣被迫处在队伍后端,别指望零衣能给家伙好脸色。
但是,烦躁归烦躁,阻止棘手的大逃进行启动的战术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之所以令零衣这样怒火中烧,问题的点在于“使用了战术却在最后以非求胜的心态进行比赛”的——那些毫无荣誉的家伙。
从大逃变成大追充其量只是令零衣不愉快,但是并不能说这是不合理的做法,之后马群的态度才是让零衣感觉到恼火的缘由。
于是零衣就略过了成田路的所在,走向那些乱糟糟闹腾着马群,在一群少女们怯生生的目光下冷酷地居高临下、唤声。
“你们是为了什么而存在这次赛场的?盯防和战术使用说到底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胜利而服务。
为了胜利而使用任何符合规则内的手段皆可被允许,比赛本来就是这种东西,我尊重那样的结果,也只敬重胜利的结局。
但你们最后却一齐来联防我,而不是看着终点线浑身解数去争夺挑战,单纯满足于把我拽扯下来的这一事实、一群愚人!
若为了让盯防产生胜利以外的价值而去赋予意义,那么——
不用拘泥于这种你们是在向着终点线努力奔跑求胜的假象。
也不需要一脸傲慢自持着赛马娘的身份参与进赛事之中的家伙!”
零衣对毫无斗志的马娘没有兴趣,更憎恶毫无荣誉情节和胜负欲的家伙来亵渎赛事的结局。
“如果觉得这样能击溃我就尽管来吧。
无论多少次我都会碾碎过去、彻彻底底的歼灭!”
对于与我对决而拼上全部手段夺冠的无理之人,零衣怎能不去欣赏这样不知廉耻的愿望、无与伦比的纯粹之心。
可这群对胜负毫无敬畏之心的乌合之众,甚至在最后失去对终点的执着而妥协拽扯她人前进的家伙,不过是持着赛马的身份站在赛场,内在本质一无是处的碍眼。
“所谓君临就是这么回事,明白了吗?垃圾们!”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二十五章 这里已经没有目白年糕的容身之处了(悲)
——
终点线的马群在零衣冷酷的呵斥下喧闹起来。
紧接着少女们带着怯生生的目光纷纷闭上眼垂首,就向着零衣以示歉意鞠躬,随后这群女孩就各自头也不回地向着别处离去,加快脚步、瞬间溃逃了。
而她们内心到底怀揣什么想法?今后对赛事上的人生又会产生何种剧烈的影响?那就不是零衣该考虑的事情了。
“哼——”
少女冷眼瞧着那些家伙。
真是的、直到最后的最后都是这副碍眼的模样。
就算所作所为是为不耻,最后却连反抗辩驳的骨气都没有,所以才会跑出那种毫无内涵的脚步不是吗?
不过……实际持有荣誉情节的真正赛马娘也并没有多少。
你想,每年零衣脚下的这个国家都会有七千多名少女成为赛马娘,而在这赛马文化盛行无比的世界当中,能留下自己光辉之名的存在完全可以说是相较于整体而言寥寥无几,更多是在赛事的中途就败下阵来的牺牲品、空虚的失道者。
所以零衣以后大概率也不会见到这些家伙了。
因为赛事的强度是会不断升级的。
只要少女在苛刻的中央赛区间不断奔跑下去,最后留在赛场上的家伙只会是饮血而果决的战马,而不会像这回弥生赏一样出现愚昧而可笑的闹剧。
于是,零衣稍稍深呼吸调整心态。
便直接决定略过这次事件,好好准备接下来的胜者舞台了。
(我对毫无斗志的家伙没有兴趣。)
此前是如此,此后也是如此。
少女渴望无上的荣光堆积,也渴望有价值的对手来巩固自身获取的名誉之塔。
这次只是清理一下周围的杂草、本质毫无内核的扫除工作。
如此一来,这次的舞台选曲也便没有所谓的主题了。
不赞颂荣光、不证明自我、不讴歌斗志。
只有大逃蒙羞的自尊心、和被圣夜曲碾碎的祭品们。
“……如此无聊的胜者舞台,要不干脆跳过算了。”
零衣带着不愉快的表情皱眉,垂下头咂嘴。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比赛其实一个赢家都没有。
胜者舞台是只有自豪的冠军才能站上去的地方。
她没有捧起奖杯的期待和踊跃,那么舍弃也是理所当然。
就此别过弥生之冠吧、实在令人糟心。
——
“……还真是够呛呢。”
于看台上,一名紫发少女凝视下方零衣的身影眼睛微眯。
(零衣到底向那些女孩们说了什么话?)
看台上的人们并没有听清楚、只得远远眺望面露困惑。
不过从包围网剧情和金发女孩那闷怒的神采来看,也基本可以钦定是凶恶的训斥一类,不太友好的唤声。
尽管目白麦昆对零衣的印象并不是很友好,但这次这位目白大小姐却意外很支持那金毛的做法是对的,连毫无参与进去的看客都对包围网被撕裂开来而感到十分解气、接着她便拍手称赞起来。
而此刻,目白麦昆会出现在弥生赏这里观战并不奇怪、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单纯是她自己过几天就要参加【菊花赏】后时隔数个月复出的【阪神大赏典】,所以特地来观看高规格的赛事来回味一下赛马娘们斗争的锐气。
不过就结果而已,麦昆这次只感受到毫无使命感的马群在肆意妄为、以及零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毛骨悚然的煞气。
紫发少女不自觉皱眉,再叹息。
“明明还期待这次能看到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的。”
毕竟有凯旋门马王之女的圣王光辉、还有当下最瞩目的大逃马零衣,甚至是麦昆心心念念的挚友兼宿敌——东海帝王也参加了本次弥生赏,她是多么希望能看到帝王夺冠呀。
远远凝视那躺倒在草坪上的小女孩,其只手挡住眼睛抿住唇瓣的委屈模样,尽管麦昆不知道帝王有没有因为不甘心而急哭,少女却也感受到了一点小小的难受,最后呼出一口浊气。
(要不要等下给帝王带点慰问品呢?)麦昆想到。
比如蜂蜜特饮什么的。
按照那家伙的性情,肯定不会一直沉浸在失败的苦楚中,带些甜腻腻的点心给对方缓解情绪,想必很快就能走出阴霾。
想到就去做!
麦昆立即转过身,准备从看台脱离。
而就在这时,两道小小的身影却是没入这位大小姐的眼中。
由于对方的行为太过于引人注目,以至于麦昆瞬间就停下脚步选择驻留观看、挪不开视线。
……映入眼帘的,是两位小女孩。
其中一位是黑色短发的少女,另一位是棕色长发的少女。
黑色的看起来有点热情活泼,棕色的孩童从衣着上是看很有家世水平的大家闺秀。
她们都是赛马娘。
约莫十几岁出头的小学生年纪,而之所以令麦昆如此关注她们的理由,是因为黑发女孩被身边的棕发女孩给紧紧勒住了脖颈,就像要扯断对方脖子进行谋杀般使命用力,已经让黑发女孩面色铁青焦虑用手敲打自己身边朋友的胳膊,逐渐口吐白沫要嗝屁。
“咳——!”
紧接着,北黑就大口大口喘息咳嗽,终于是从光钻的怀中脱出,被虐待的孩童甚至连给零衣夺冠进行喝彩的余裕都没有,酝酿悸动的热情就疯狂流逝,以恼火的目光瞪着身边的青梅竹马,北黑试图大喊出声。
然而还没待北黑开口,光钻就带着闪亮亮的目光逼近黑发少女,一反之前大小姐冷静沉着、克己理智的作态,光钻就带着激动的笑容牵起北黑的手腕不断摇摆起来、上下甩动。
手舞足蹈、小腿在看台上奔奔跳跳。
而光钻眼里的闪光是那么的刺眼,非常令人难以直视,直接就把北黑给吓得毛骨悚然逼退了一步。
老实人突然变得奇怪起来就很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
“北黑酱!北黑酱!零衣小姐真的非常非常——超、超超超级闪闪发亮的不是吗?!”
光钻唤声,脸贴近了眼前了友人。
二者的鼻梁不过几厘米的距离,面颊逐渐红晕呼出热气。
“?”
北黑听罢,内心的烦闷就消失,取而代之是持着狐疑的表情凝视身边的友人,脑海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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