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就像是幻想故事中的情节,也只存在于爱恋故事中的梦幻。
大概所有人都曾这么畅想过吧……熟知的人亦素未谋面的谁人?在某个时间节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异性的ta向你述说仰慕和爱慕的你本人所不知晓的自我的一面,并恳求将那面目交付与ta,再而各自爱惜彼此,共同走向未来。
这样的幻想,世人大体从未真正邂逅并实现过,直到年少的你我逐步长大成人,便随着时间忘却那份天真烂漫的憧憬。
但是,内心深处还是留有那么点期待的吧?
期待谁能够注视着自己、期待谁能够好好看着自己、期待谁能够喜欢上这样的自己,并倾尽自己的全部真心,来换取唯一的我、如此梦幻而令人想去祝福的美好景象。
“……”
零衣就这么呆呆看着阿尔丹红晕而怯生生、渴望答复的面庞。
金发少女稍稍吞咽起唾沫,就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
喜欢一个人、进行告白、两人相结合、相互扶持彼此,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浪漫而幸福的一幕。
而所谓告白的成功率,在外表和内在都许可的情况下,唯一的决定性因素就只剩下“勇气”而已。
谁人对爱都曾经历过懵懂,而懵懂的人只需要眼前出现一位愿意述说真心的美妙异性,那大体会愿意与其携手交汇。
谁都渴望美好和值得自己托付终身的伴侣,而除了直观的外表与朝夕相处才能被挖掘出的内在外——最能令人第一时间知晓告白者真实一角的因素,就是其言行举止了。
——喜欢对方喜欢到前来向对方告白的那份勇气。
单是这样,已经足够使得目白阿尔丹的身影变得光芒四溢,令零衣惊愕而挪不开视线。
再然后、平心而论现状。
梳理起来根本不存在的得失与否问题。
……目白家今世代六姐妹的长女,名为目白阿尔丹的赛马娘,是外在和内在都令人难以挑剔的存在。
或许有人会不喜欢她,但最多是无感,而非讨厌。
优雅的大小姐气质,楚楚可怜而靓丽的少女,然而除去这份外观,内在亦是坚韧不拔渴望荣光来铸造自己价值的强劲。
现在,那份强劲促使了告白的勇气,便达成了让零衣难以接上阿尔丹话语进行答复的微妙一幕。
大部分的人被这样的女孩进行表白,就算觉得不合理也不适应,却大体会选择好好相处一阵子再做决定吧?
答应和不答应,路线的选择就在这一瞬间。
“……”
沉吟着、零衣就别过去了自己的脑袋。
不自觉捂住自己的半张脸。
稍稍垂髫下的面色上显得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她惊异着自己居然也有被人告白的一天。
而如此梦幻也完全没有实感的景象,令零衣一直淡然的脸色直接维持不住、不自觉微红起来。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是个大美人在向自己示爱。
那么这种时候零衣应该怎么做?
少女完全没有想过诸如此类的局面、一次都没有。
且目白阿尔丹和东海帝王、摩耶重炮那两位赛马娘都不一样。
帝王和重炮谈及恋爱话题黏上来,只会让零衣觉得是小孩子气的玩笑话,根本没办法认真对待。
然阿尔丹是货真价实明确了自己的想法、并且义无反顾进行最真实的表白,站立在自己的面前渴望爱恋的答复。
这是零衣必须听闻后亦慎重对待的情况——
同时,选择权也由借由阿尔丹的话语彻底交付给了她。
【接受吗?】
【不接受吗?】
凝视着阿尔丹的存在、零衣沉默起来。
有拒绝的理由吗?想来应该是没有的。
可接受的话又如何?
不接受又会导致赛马娘零衣的未来如何?
放弃的话,零衣依旧是零衣,就此错开和阿尔丹再次交汇的有别于赛场的另一条路线,她还是得以做自己,向着最强赛马娘的未来一往无前,然后持续不断获胜下去,尽数夺得荣耀之后回归自己原本的世界,亦在赛马的世界自由往返。
而接受的话?似乎改变了什么?也似乎没什么变化?
零衣依旧会向着最强走去,但在接受阿尔丹表白后,她的身边就会协同目白长女的存在,原本只有自己独自前行的灰暗道路上会浸染前所未有的靓丽风景线。
那大概——是蔷薇色的花园、玫瑰色的世界吧?
靓丽的可人、坚韧的爱人、会比任何人都强烈地注视零衣,会比任何人都肯定着零衣。
然后赋予馈赠,填补少女残破不堪而极端的性情,洗去原本的执着,赋予另一个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除了零衣维系自我存在的“胜利”与“赛场”外——另一种的价值体现。
金发少女之所以向着荣誉,不正是因为自己除了胜负之外,在这个世界从未真正有过容身之处与牵绊吗?
只能变强、唯有变强、以荣誉来肯定自己。
而目白阿尔丹的话语,侧面代表着零衣不需要再通过那种形式来肯定人生,之其的意义和价值,会全部由阿尔丹来接受与坚持不懈的肯定,开拓出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
这是选择——
以少女爱恋的心,换来的仅有一次的抉择机会。
然而做出选择的人并不是阿尔丹,单单是零衣。
【接受吗?】
【不接受吗?】
再问、还问。
没有回头路的选项,错过就再也无法弥补只得懊悔。
要在现在的路上继续一条路黑到底?
还是说……去改变呢?
得出答案吧、慎重的答复吧。
属于赛马娘零衣的价值,今后要以那种形式继续下去?
未得之前是请求,既得之后是命令。
好好做出决断。
“……呼。”
这是深呼吸沉吟着的音色。
零衣呼出一口浊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就对着阿尔丹露出一抹难以言说其中情绪色彩的笑意,单纯地笑着。
紧接着、少女开口。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三十章 对未来的决断
——
零衣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来到赛马娘世界后的种种。
一开始,少女为了最基础的生存需求而变身赛马娘踏上了出道战,却因为使用着作弊的力量去亵渎荣誉的赛事而对胜负优柔寡断起来,再而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厌烦了。
紧接着……她开始执着于“胜利”。
来到异国他乡的零衣,若在出道战失败的话,那终将一无所有,在毫无牵绊的世界中独自一人得过且过。
不愿意那样,不愿意如此,因而去决斗、因而去挥剑胜出,只要胜利的话就能通过赛事被承认存在亦被注视自我,零衣就能够成为赛马娘存在下去,通过斗争来肯定价值与意义。
同时也喜爱着荣耀、那丰收胜利时的雀跃萦绕在心神间久久不能离去,便开始了持续不断的变强与掠夺。
更在理解的系统的主线任务有回归原本世界的可能性后,对胜负的执着和为人子女的义务感就承载起成为最强赛马娘的使命,无论如何都必须持续不断获胜下去。
那样才可拥有一切、那样才能夺回一切。
因而明确了自己战斗的理由和目的,零衣就开始越发执着于“胜利。”
进行赛事击垮对手铸造价值的过程维持着少女的精神意志,她喜欢那种荣誉情节,也只能以这种形式存亡。
比赛和胜负是零衣拽扯住的唯一的生命线。
其他能够成为新的牵挂、成就新的价值,在赛马世界中所结识的东海帝王、爱慕织姬之流,若能成为零衣真心实意的友人的话,想必少女也能获取其他的生存方式吧?除了执着于胜负以外,开始注视其他的东西。
但是,少女与那些赛马少女们间却始终隔着一层玻璃。
除了赛事上能够相互对视彼此,日常生活中的零衣也只是作为理想中的赛马娘,以十项全能的强者示人,面对她人的交流虽然会言笑,却再也没有更深入一步的念头。
无论怎么交流、无论怎么雀跃的氛围,赛马除了在赛场上时,都无法在零衣的世界中呈现出靓丽的色彩。
她人并不知晓零衣的执着、也不知晓少女作为赛马娘的真相,又谈何认同其存在意义与价值成就新的牵绊呢?
啊啊、会这样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们……连我真正的名字、都不曾知晓。)
纵使少女已经决定作为赛马娘零衣而活,然若只是憧憬那背影进行追逐,却不知晓其渴望被赋予容身之处而流离失所的本质,那么终究无法抵达零衣的身边。
我对这种现状并没有什么不满,也只需要这样一直获胜下去就足够了。
一个人抵达赛事尽头的终点,然后一个人成为传说谢幕。
但是……现在的话、出现了一个问题。
零衣看着面前的蓝发少女,露出了难以言说的笑意。
那个问题,正是目白阿尔丹。
思慕着零衣、爱慕着零衣,就在此告白,希望她们二人能够携手彼此、注视彼此、爱戴彼此,让零衣获得有别于赛事的另一个存在意义,然后也同样的,零衣能够因此在这个赛马娘的世界中,以恋情为桥梁获得容身之处的居所。
虽然阿尔丹同不知晓零衣的真相,却以另一种形式触及了。
若未曾见过得那以歇息的避风港,零衣想必会毫无迷茫地在一条路上黑到底吧?
然邂逅的现在——即是错过、也是抉择。
深黑不见底独自一人的未来,是否要浸染属于目白阿尔丹的色彩呢?
零衣低下头去,沉吟着、开始思量眼前少女的全部。
先说结论吧。
阿尔丹很棒、真的很棒。
强韧的内在、绮丽的外表,亦能够倾尽自己的全部真心向零衣表白,强烈的思慕和憧憬化作了前所未有的闪亮祈愿,之其勇气的爱慕,我想应该是找不到比她更适合作为赛马娘零衣女朋友对象的存在了吧?
有这样一位实际存在的女孩向她表白,而且还是荣光的赛马娘之其一员,这简直就是如梦一般的美丽现实。
既然如此,要选择接受吗?
这着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吧。
但是——
零衣的神采显得有些暗淡下来。
(但是我的话……能够执着于目白阿尔丹吗?)
以真心相待时,女孩子往往会主动,而遭受爱慕的对象则会开始自我审视,如此这般陪伴在对方身边真的好吗?
我是个优秀的赛马娘(人)吗?
拖着这样的身体去描绘最强的夙愿,纵使有万能药的存在,零衣也不知道自己的过程和结局会如何?
零衣的脆弱的部分,那极端性能够交付给阿尔丹见证吗?
同时,通过逝去凌逸的犹豫才铸造出来的零衣,现在又要逝去零衣的执着和原有的生命线,接受阿尔丹描绘的未来吗?
若我放弃了现在,接受了阿尔丹,不就又对自己施以不坚定而优柔寡断的剑刃,说不定又会成就难堪的自身。
我害怕而厌恶着那样、因而不想、也没有办法去执着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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