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方来
陆望道:“然后是第五层次,行为。处在这个理解层次的人,会把所有问题都归因到自身行为上。我失败了,是因为我太懒,我太笨,我不够努力等等。这比第六层次要稍微好一点,至少会反省自己,但同样没有到点子上,而且很容易陷入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的困境当中。”
顾时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陆望说的这最下两个层次,其实在生活中,都随处可见。
陆望继续道:“第四,能力。这一档,又比第五层要稍微好一点,他们会去寻找自身的原因,而且想得更加细致。比如,是不是我文笔不够好,是不是我的方向没找对。想到了这些,就会尝试去改变,但是他们心里没有自己坚定的东西,因此就会随波逐流,表现出机会主义和投降主义的倾向。”
“于是接下来就是第三层次,信念。处在这个理解层次的人,会有一条自己的信条、价值观,会以自身的信念来对事物做出判断:什么是对的?什么更重要?什么要坚守?这时候如果面对了失败,就不会只是去找原因,在反省之余,我还会告诉自己,虽然我失败了,但是,这部作品里面,蕴含了我的信念,展现了我的做人做事的原则,因此哪怕遭遇失败,我也能坚守自己的本心。这就是所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了。”
说到这里,陆望心中抿心自问,如果是我,到底是第三还是第四层次?万一没有金手指,万一最后我的游戏遭遇了失败,根本赚不到钱,我还会继续坚持吗?
陆望笑了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继续道:“然后是第二层次,身份。也就是说,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如此,我们不仅要坚定自己的本心,还要提高自身的能力,同时,也要积极参与建设和改造外部的环境。”
“我的失败了,但是没关系,我会继续坚持我的本心。我会从摔倒的地方站起来,去提高自己的能力,去学习,去思考,我要变得更加勤奋,更加强大,我还要去理解其他人,搞清楚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被更多人所接受.........这样的人善于承认自己的不足,同时百折不挠,愈挫愈勇,困境很难将他击倒,而且因为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拥有自己的完整逻辑框架,对事物也能有更加深刻的见解。”
“最后.......是第一层次,精神。”
陆望想了想,道:“这样的人.......以改变世界作为自己的使命。”
“他们所做的,是为让更多的人获益,是为推动时代的进步。”
陆望心想,在现实世界中,就曾有这样的一群人,从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残酷旧社会中走出来,开辟了一个新天地。
他在心中微微感慨了一阵,然后道:“时雪,我觉得我自己是个第三层次的人,不高不低,勉强还行。”
“但我.......很希望能将你培养成比我更高瞻远瞩更聪明睿智的人,去站到第二和第一层次上。我现在比你知道的多,还能指导你,但你会慢慢成长起来,有一天,你不要再去听我的意见,你会比我做得更好,看得更远。你还年轻,你有无限的可能,你这样的年轻人,就是这个国家的未来和希望所在。”
顾时雪低头,默然了一阵,忽然落泪道:“陆望,你说这些,是不是因为以后你就不在了啊?”
顾时雪哭着道:“我爹我娘,还有秋姨都走了,吴老师下棋吐血死了,阿瓜也差点儿死在虹街,对我好的人好像一个个忽然就走了,我.......我不想你们走。”
陆望看着她,哑然失笑道:“我不会走的。你别多想。”
他抬起猫爪子,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道:“哭得鼻涕都快流下来了,你这姑娘,哭起来可不好看。”
顾时雪破涕为笑,抹了抹眼泪。陆望又道:“回到之前那个问题,你要做什么样的人,其实你看,用这套理论去想就很清晰了。首先要认识到自己是在什么层次上,然后再问,自己要到什么层次去。接着再说,你的具体目标是什么。”
顾时雪想了想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道:“我吧.......我应该也还是第三层次的人吧,和你一样。我感觉其实一个人活在世上,心中能有一点为之坚信的东西就很不容易了。至于以后........改变世界啊,我真的能做到吗?不知道诶。我是很希望能改变九夏的,但是这个目标似乎真的太大了,我都不太敢去想啊........可是,我还是会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的。”
陆望点头道:“挺好的。”
顾时雪握起拳头,和陆望的猫爪子对碰了一下:“说好了啊,哪怕我长大了,你也不能偷偷就消失了。就像是故事里的一样,神仙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回到天上去了。”
陆望忍俊不禁:“不会的。”
夜风悠悠,从瓦片上吹过。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打更声又从远处响起。
第七十四章胡笳十八拍
成长这回事,有时候就伴随着各种各种的困扰、烦恼与奇思妙想,顾时雪偶尔也会被一些想法困住,但只要旁人稍微提点一下,立马能拨云见日。
第二天一早,师兄师姐离开,临行之前,师姐戳着顾时雪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你养好伤,至少需要半个月。在伤好之前,就不要和人动手了。”
顾时雪正色道:“我明白!”
宋玉君有些狐疑:“真的吗?”
顾时雪点头如小鸡啄米:“真的真的!师姐你还不信我?以后万一遇到事情,我就隐忍!”
顾时雪心想,要是忍不住,就半夜里偷偷带着苏瑶白渔摸过去,套麻袋敲闷棍。
宋玉君欲言又止了半天,心中微妙无比,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一下子说不出来。她最后使劲敲了一下顾时雪的脑袋:“就你这姑娘最鬼精,反正保护好自己,也别欺负人就好了。我们走了。”
“等一下!”顾时雪叫道,同时神神秘秘地从怀里取出两张槐树皮,递给师兄师姐两人,小道:“师兄师姐,这是我路过槐荫镇,学到的灵官符,佩戴在身上可以辅助修行的,送给你们了!”
十二张剩下来的槐树皮,她在山中的时候抽空画了两张斩妖符,又画了四张灵官定魂符,这两天遇到师兄师姐,又专门再画了两张定魂符作为礼物。韩庭树与宋玉君对视一眼,略感诧异,韩庭树笑道:“小师妹有心了。”
宋玉君摸了摸顾时雪的脑袋。
两人就此离开,顾时雪也没有在椒图镇久留,整理了整理行囊,带上阿瓜和三个小妖再度出发。这次师兄师姐给她置办了一套新的行头,换了个新书箱,特别是多买了几双鞋子,自从悟出九转雷声步之后,顾时雪就发现布鞋实在不耐穿,几下就踩破了。
所以那一卷蛇皮,顾时雪也交给了师兄师姐。这蛇皮足以做一身不错的贴身软甲,剩下的边角料还能再做一双鞋,就是需要些时间,等做好了给她寄过来,就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在此之前,老长一段时间里,顾时雪的鞋,估计都是易耗品。
顾时雪心想,难不成以后和人交手,还得先脱鞋?
或者干脆先去搞一双铁鞋子来.......啧,这么一想也不错,铁鞋子踹人还疼,顾时雪心想我以后右手一把青君,左手一把槐木剑,和人交手,对方注意力肯定都在我的双手刀剑上,然后趁其不备飞起一脚,这谁挡得住?挡不住啊!
然后对方要是避开了这一脚,也一定想不到,她的发簪还是一柄飞剑.......
年轻人真是不讲武德。
顾时雪美滋滋地想着,我确实是有点儿坏。
河泽省的首府是淮远,南城位于淮远的东侧,距离椒图镇直线距离两百多公里,走过去大概需要十天。
不知不觉间,离开东郡已有大半个月,寒露已至,天气降温得很快,顾时雪不由得庆幸,还好是早早走出了衡岭,不然一降温,又没有衣服,山里那温度能冻得人受不了。
在椒图镇的时候置办了几件厚衣服,现在正好可以换上。
顾时雪路上一边走,一边又翻看起师兄师姐当时交给她的两本书,一本旅游指南和一本武功秘籍。那一招一丈飞剑术,虽然还不熟练,但也能耍耍,当初对敌虎妖,就是这一招立了大功。不过这种离手剑术,顾时雪就没了对待蛟龙绕身走那样必须吃透的态度,感觉是会用就行。
因为比起踏入炼神境界之后的真正御剑,这类以气驭剑的手段的的确确只能算是小道,现在学这个,更多是作为一种对攻击手段的弥补。
将秘籍往后再翻一页,顾时雪眉毛微微一抖。
居然是........掌法。
名字有点儿意思,叫胡茄十八拍,是一通气贯长虹的连掌,而且乍一看会觉得和九转雷声剑很相似,是一掌强过一掌的。只是稍微多看两眼,就能发现两者的不同之处,九转雷声剑的不断蓄势,是依托于气机在自身体内奔腾流转,每一剑递出之时都借助了上一次出剑时的“余势”,而这套胡笳十八拍,正好相反。
每次一掌递出,都要在敌方体内留下一股暗劲,此后掌法连绵,暗劲不断叠加。中了此掌之后,往往外表看上去全无异常,但内里五脏六腑悉数破裂,打的是内伤。
顾时雪心中一动,总觉得这套掌法看上去怎么这么熟悉......
对了,这不就是师姐给她“按摩”时的那一套吗.......
小姑娘眼皮一阵乱跳。
观察了一下师姐那本武学笔记的厚薄,胡笳十八拍之后,书本还剩下五分之二的内容,在抵达龙城之前,应该可以学完。顾时雪将这套掌法在路上看过一遍,内容大致记下,而后就合上书本,思索起来。
说起来拳脚功夫其实还真不算是顾时雪的弱项,当初学正反六合刀的时候,柴伯伯就说过,这套刀法同时也是掌法,单刀就是单换掌,双刀就是双换掌,哪怕手中不拿青君,顾时雪以双掌也能打得很凶猛。雷声剑也是如此,手里拿着什么并不重要,剑法只是其形,关键在于那种突然而然的运气行气之法。
不过之前她几乎没有空手对敌过,因为要依赖兵器之利。特别是拿到青君之后,这把宝刀,实在太好用了。
顾时雪沉思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儿。胡笳十八拍,她先前看过一遍,感觉招式本身并没有太精妙的地方,奥妙其实就在这种每一掌都能留下一道暗劲的技巧上,并能让暗劲彼此叠加,变得越来越“重”的技巧,就和她先前以飞剑一剑洞穿阎浮山君,留下剑气一样。
剑气留痕,拳罡掌力自然也能如此。顾时雪琢磨着完全可以将这一套掌法全都拆解开来,只学那种操控暗劲的技巧,配合九转雷声剑,以后敌方越打越弱,我越打越强。
不过这就是个大工程了,值得她琢磨许久。顾时雪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微微的感慨,掌法啊。
天下掌法成就最高者,莫过于无双宫燕长卿。她今日能有这种要将所学武功都融会贯通纳为一炉的野心,也和燕长卿有关,燕掌门的风流,实在叫人印象深刻,为之心折。
无双宫的人也在南城。燕宫主曾说自己身边有四位亲传弟子,御风、行云、沧海、秋水,不知道有哪几位会在南城。
可惜燕宫主自己不在。
苍苍茫茫的虚玉山横贯陇上、琵琶,延伸至安塞省境内,最高之处,超过三千丈,号称九夏第一神山,万山之祖。
驱遣江河东入海,控制五岳断山橫。
无双宫则坐落于虚玉山的“龙眼”瑶池峰上,通坡冻封雪裹,山腰白云缭绕,终年风雪,远离尘世,山间有一道雷谷,听说在那里只要有人跑动,就会遭来雷击,很是神奇,同时山顶还有一片瑶池,那是一口不冻温泉,水流清冽,晶莹透明,湖畔风景极美。
顾时雪心想,等到从龙城回来,她一定要绕道去一趟陇上省,亲自入山拜会一下。
第七十五章茶艺猫
话说韩庭树和宋玉君这边,两人与顾时雪分别之后,没有马上坐船返回东郡,而是沿着铁道路线,进了衡岭。
说好要给小师妹报仇的。
阎浮山君?五境虎妖?区区五境?哼哼。
在两个七境面前,还不是你一掌我一掌就结束的事情。
唯一的问题就是......不太好找。
衡岭这么大,找一只虎妖,如果对方有意隐藏,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
河泽一省,东面有衡岭,西北面又是陇上、琵琶两省,山川之外还是山,总体上是一处被群山包围的盆地,以淮远城为中心一带是个巨大的冲积平原,土壤肥沃、物产丰饶、人口稠密,因此自古以来都是和江南齐名的赋税重地,天下粮仓所在。
当地佛法昌盛,寺庙如云,九夏十大名寺,无论怎么排,都有至少五个在河泽。
顾时雪一行人在路上走了三天,抵达阚城。刚一进城,便感觉到城内气氛有些别样的热闹,没走几步,一个小报童在街上飞奔过去:“号外号外!两天之后因明寺佛法辩论!”
因明寺,就是十大名寺之一。
顾时雪伸手拦住小报童,买了份报纸。如今报纸这东西,在九夏越来越普遍了。
仔细看了两眼,原来是有位来自出云的高僧山冈国缘,法号心隐,携一篇《破中原禅宗论》前来,要和因明寺的主持檀山辩论。
出云的佛教虽说源头传承自九夏,但一千四百多年的演替之后,两地佛法已然大有不同,以净土宗、日莲宗为主,很世俗化,也很本土化,和尚能吃肉喝酒,也能娶妻生子,而且十分善战,僧武合一,出云的僧兵,自古都是出了名的勇猛。
这位心隐大师,报纸上提到他出身日轮寺,顾时雪对这座寺庙的佛法不熟悉,但是知道他们有一桩赫赫有名的刀法,名为日轮院袈裟刀。那位出云剑圣泉道策,早年就曾在日轮寺学习过这门刀法。
顾时雪因而就产生了一个感觉,这他妈的是来比武的吧。
陆望蹲坐顾时雪的肩膀上,看了一眼报纸,道:“因明寺的斋菜很好吃。”
顾时雪笑道:“那咱们去因明寺借宿两日,尝尝斋菜,顺便见识见识这两天后的佛法辩论。”
阿瓜对于顾姐姐的安排自然没有意见,举起双手赞成。苏瑶躲在顾时雪的书箱里,没有探头,只是在里面用爪子轻轻挠了挠书箱,小声道:“咱们这种小妖去佛寺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好啊........”
“没事的。”陆望道:“真正的高人心中都没这种重的族类成见,咱们又不是去做坏事的。再说了,你只要不化形,不在人前说话,别人认不出来的。”
苏瑶犹豫许久,又小声问道:“斋菜真的好吃吗?”
陆望忍不住笑起来。是不是毛色带橘的都这样啊.......
因明寺位于阚城的城西,傍着一座小山,山上多植茶树。江南多爱绿茶,到了河泽,饮用的则多是乌龙茶,因明寺是九夏的十大古刹之一,已有一千二百年历史,寺内的乌龙茶小有名气,被称为红袈裟,当然,河泽最为有名的茶叶,还当属点灯寺的罗汉茶,自古就是皇家贡品,寺外就有朝廷设立的焙局,禅茶合一,这也是河泽独有的景致。
一行人来到因明寺外,时下中秋已过,秋高气爽,树梢鸟鸣一声递一声,抬头望去,寺中古树金黄,秋意一层高一层。
顾时雪赞叹道:“确实是好风景。”
进庙烧香,顾时雪背着书箱拉上阿瓜走入寺庙之中,先买了三炷香,去大雄宝殿拜了拜佛。宝殿中金色佛像结跏趺坐,左手横置左足上,名为定印,右手直伸下垂,名为触地印,低头俯瞰众生,笑容慈悲。
顾时雪自从领悟出小三花桩之后,就感觉寻常那些烧香礼佛的门道中说不定都藏着点儿奥妙,因此格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佛像,最后落在佛像的手印中,试着掐了一下,但没体会出什么门道。扭头一看,阿瓜在旁边格外虔诚地拜了一拜,嘴里默念着什么,也不知道是在许什么愿望。
顾时雪随后找到寺中僧人,客客气气地询问了一下可否借宿的问题。那僧人笑道:“女施主应该也是因为两日后的佛法辩论而来的吧?不巧,因为此事,寺庙中的空余禅院早就住满了。”
顾时雪微微一叹,虽然有些失望,但本来也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因此和僧人道了一声谢,正要离开,边上走来一位女子,笑道:“两位妹妹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那屋挤一挤。”
顾时雪抬头看去,是一位莫约二十岁的女子,留着一头及肩的长发,模样标致,就是略显消瘦,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风格稍有些西式,束着腰,上半身一排小排扣。
最近二十多年,九夏的服装,尤其是女装都呈现出一定的西化,特别是改良后的旗袍,几乎已经风靡了大江南北,但这种比较“西化”的服装,也一直遭到许多道学家老学究的攻击,民众对这类服装的接受程度,往往也和一地对“新文化”的接受程度正相关。
顾时雪展颜一笑:“那就多谢姐姐了。”
那位刚出现的女子于是引着两人来到她那边的院子,院子很小,外面一口水井,周围是青草地。走进屋里,有些出乎意料,房间里收拾的干净,墙上刷着素洁的白灰,地面上铺着草席,几个蒲团,一张小桌,没有床,被子和垫子直接铺在地面上。
女人站在门口,笑道:“毕竟不是客栈,没什么布置,但是还算干净。一会儿我帮你们去要两张垫子过来,帮你们铺一铺。”
顾时雪连忙道:“没事没事,多谢姐姐了,我自己去就好。”
顾时雪又拉了一下阿瓜。阿瓜于是也道:“谢谢姐姐!”
女人笑了笑,目光落在陆望身上——这猫之前都一直蹲在顾时雪的肩膀上,蹲坐得很稳当,像是一尊雕塑,此时注意到自己正被人观察,脑袋歪了歪,睁大了眼睛,一副天真的样子。
猫咪歪头杀,对女人无往而不利。
女人眼神闪闪发亮,然后才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季姜。”
顾时雪稍微想了一下,报出自己的本名,又介绍了一下阿瓜。名为季姜的女子点了点头,问道:“看妹妹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还背着书箱,难不成是学古人负箧游学?”
顾时雪笑道:“游学称不上,旅游而已,出来多见见世面。”
季姜奇异道:“如今这世道可不太平,听说山贼麻匪到处都是,你们才多大,敢自己出门?家里的长辈不在吗?”
阿瓜叫道:“顾姐姐可厉害了!遇到山贼,一招就能打趴下!”
季姜表情惊异,将信将疑,顾时雪拉了一下阿瓜,不好意思地笑道:“稍微学过一点武功,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季姜又问:“你出门还带着猫?”
总算问到这一句了,顾时雪心想,我早看出来了,其实你这女人,就是冲着我的猫来的!
她点了点头,摸了摸陆望的脑袋道:“他叫陆望。”
“居然还起了个人的名字?”季姜稍微觉得有些奇怪,但并不在意,而是道:“可以让我........摸一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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