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方来
白渔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很拽。
苏瑶又朝陆望凑过来,嗓音软糯:“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陆望在溪边草地上施施然地趴下来,道:“在下陆望。”
陆望上下仔细打量着苏瑶。和一身雪狮子般罕见纯白色的白渔不一样,苏瑶是狐狸当中最常见的赤狐,毛色火红,腹部和尾巴尖儿是白色的,四只爪爪则是黑色,像是戴上了四只天然的黑丝手套。她的体态纤长,嘴吻尖俏,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两道我见犹怜的天然泪痕。
哪怕只是作为一只小狐狸,也已经是极好看了,不愧是日后和白渔齐名,仅仅靠着美貌就足以倾城的狐狸精。
苏瑶讨好似的围着陆望转了一圈,摇着尾巴道:“陆公子,在你们那边,妖怪多不多啊?”
公子~哼哼,嘴真甜。陆望一双猫眼眯起,笑道:“别的妖怪怕是没有,都是我们这样的猫妖,除了我和白渔之外,还有四个,不过灵智未开,只能算是半妖。”
动物踏上修行之路成为妖类,其实是件很难的事情,正常来讲,东郡这样的城市,应该是一只妖怪都没有的,之所以能蹦出那么多猫妖,主要还是因为奇窍。奇窍如今被白渔吃了,但在白渔呼吸吐纳的时候,周围依旧会流溢出丝丝缕缕的灵气,所以每当这种时候,周围的猫儿都会里三圈外三圈地凑过来,很有派头。
苏瑶又问:“妖类在东郡生活,安全吗?”
陆望摇摇头:“不太安全。现在洋人来了,哪里能安全的,所以平时咱们都假装成是普通的猫,你这只狐狸就比较难办了,城里野猫野狗多,不稀罕,狐狸就稀罕了。所以在能真正化形之前,你最好不要太多外出。”
狐狸在妖类里化形最早,四境就能大致变为人形,然后依靠些天赋的幻术,或者靠衣服遮掩一下,很容易就能将自己的耳朵和尾巴藏起来。
陆望又问:“说起来,你们在月钵山是怎么样的?”
苏瑶吓了一跳:“公子怎么知道我来自月钵山?”
陆望微微一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苏瑶可真没说过这个。边上的顾时雪正翻看着那本《三洞简章》,闻言抬头笑道:“陆望可是神仙,自然是知道的。”
苏瑶自然不信,陆望笑了笑,也不解释,只是道:“世间妖类,除了没有根底的野修之外,十有八九都来自月钵山了。你对人友善,没有成见,是隐宗对吧?”
他其实还想问问苏瑶妖类的修行法门。云纂的确可以拿来修炼,而且品秩够高,但恰恰是因为太高了,所以门槛也高,才导致他在修行上进展缓慢,至今大概只有一境,还未炼化横骨。当然这个修炼速度,陆望其实还算满意,顾时雪也才区区二境嘛!
苏瑶惊奇道:“陆公子懂得真多。”
苏瑶回想了一下,道:“月钵山其实只是宗名,并非是某一座山,开了灵智之后,不论先天种类,是食草的还是食肉的,都是同道,我们平时就生活在山野之间,互不干扰,只是每个月会有一两次聚集在一起,听师长传道讲课,讲完之后便各自散去,一般离人烟都远远的........”
苏瑶眼眶湿润起来,垂下头去,眼泪一滴滴掉在地上:“我们那儿原本有一座青丘山狐巢,大多是和我一样的狐狸,但后来有一天突然来了一大群人,将他们都打死抓走了.......洋人,原来是卖给了洋人,听说那些洋人从海外而来,和我们无冤无仇,但却偏偏四处打杀我们这些妖类,凭什么!”
陆望叹道:“强盗进了家里,不是要你的钱,就是要你的命。哪有凭什么的,当然是凭手里的刀。西洋强而九夏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无论种类,自然都活不好。”
狐狸越哭越伤心。
陆望正想安慰一下,白渔忽然扑过来,将狐狸一巴掌按住,然后梳理起她脑袋上的毛,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无声的安慰。陆望心想得,又一对.......尾巴一甩,走到顾时雪身边去了。
顾时雪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三洞简章》上的内容,书上提到画符的符纸和丹砂都不能是随便找来的纸墨,因为符之所以为符,能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奥妙,是要能承载符胆一点灵光,所以书符之物虽到处可买,但必须经过敕咒,祭祀,通灵后方可使用,所用丹砂,朱砂只是最普通的,最好却是药砂,需要以几种草药炮制而成。
最普通的符纸是黄表纸,乃是专门浸过姜黄的纸张,姜黄性味辛,苦温,入心、脾、肝经。具有行气活血之效,恰恰有如人之气血流转,故而能承载符咒,除了黄纸符,便是木板符,比如柏木、枣木、楠木等,但以桃木为佳,特别是雷击桃木,相传神霞山天师府中有一块太上无极灵宝符,代代相传,得到历代天师的法力加持,就是用的雷击桃木,桃木是千年桃木,雷是九霄神雷。
陆望忽然道:“你知不知道,世间最适合做符纸的材料是什么?”
顾时雪想了想道:“不知。”
陆望吐出两个字:
“人皮。”
顾时雪一瞬头皮发麻,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望。
陆望道:“看黄纸符的时候你应该就能猜出来了,之所以要用姜黄,就是模仿人之气血流转,除去雷击桃木这种太过珍奇的材料,世间最好的画符材料,恰恰就是人自己,画符的墨,也是人血为最佳。”
“先前和你说了很多记载符箓的书籍法门,但还有两个没告诉你,便是专门以人皮画符的邪道法门。这两者,一本叫《画眉》,是以自身为符纸,在自己皮肤上刻画符箓的法门,说是邪道,其实不算邪恶,就是过程极为血腥痛苦,需要自己给自己剥皮抽筋,一般人难以忍受。清微道人的云纂,同样是以自身为符,手段就高明许多,融入丹法,以筋骨为山,气血为水,魂魄为风,这才是正道手段,不过修炼起来,也确实困难。”
顾时雪眼角一阵抽搐,剥皮抽筋,听着都疼啊。果然还是云纂好。
陆望道:“还有一本........和京城仪鸾司有些关系。韩朝青的七弦御针手,是他自创的武学,但实际上,也有前身,就是我要说的这门《借衣术》,专剥人皮。”
第十六章天下前五之外(大章)
顾时雪眼角抽了抽,表情惊悚无比,对韩朝青这尊传说中的大魔头更加敬畏:“世间还有这等扭曲血腥的功法?!”
陆望道:“借衣术这种法门,哪怕是放在魔道当中也算是惨绝人寰,所以只要一出世,江湖上就人人喊打喊杀,尤其是三山符箓正宗,杀起来最为卖力。央朝初年,有一尊修习借衣术的魔头名为石太虔,喜好剥人皮以制偶,常常背着一只箱子,里面大大小小装满了几十张他最喜欢的人皮衣,他若披上人皮,便可以完全化成另外一人,如同鬼魅故事里的画皮。而若是对敌之时打开箱子,双手提线,人皮就如人偶般站起杀敌,和真人无益。”
顾时雪脸色发白,捂住耳朵颤颤巍巍道:“你别说了,我怕我晚上做噩梦。”
陆望叹道:“剥皮在九夏怎么说都是邪魔手段,但是在魁扎尔大陆上,洛伊斯人可是直接收购魁扎尔人的头皮,十二岁以下的孩童和十二岁以上的女性,头皮三十银元一张,十二岁以上的成年男性,头皮六十银元一张。在部分被占领的地区,那些残忍的种族灭绝政策,我都不忍心跟你说。九夏勉强是保住了一点尊严,不然.......”
陆望甩了甩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说回石太虔,道:“后来那尊魔头被朝廷击杀,这本秘籍因此就进入到了国库当中,上面的许多手段,都被用在刑讯之中。可以说公门中人,多多少少都修习过《借衣术》上的几种法门。”
陆望继续道:“当年韩朝青进入仪鸾司,是翻阅过这门借衣术的,不过韩朝青自己不愿意学——不然以他的天赋,说不定能挤入天下前五人的行列。韩朝青这人,算不上好人,但挺有原则。后来韩朝青自创了那一门七弦御针手,其实真要说的话,这门御针手足以称之为当世顶尖武学之一,不逊色于越知难的横行刀,以及燕无双的无可无不可,但毕竟是脱胎于借衣术,没有人皮符箓的辅助,难以发挥全部威力。”
顾时雪倒吸一口冷气,道:“这么说,韩朝青其实,不仅仅是天下第六?”
陆望道:“央朝初年那个喜剥人皮的魔头石太虔,死后自己也被剥了皮,制成一副甲,名为傀儡衣,其上铭刻三千道纂文,若是穿上这副甲,韩朝青能与燕长卿一战。而若是暗杀,哪怕是你师父,也会受伤。”
顾时雪震惊不已,但马上抓住一点:“只是受伤?这么说,即便如此,师父还是不败?”
陆望点点头。顾时雪立马骄傲起来:“果然还是师父强啊,天下无敌!”
顾时雪又道:“陆望,你之前只和我说过天下前五,但是其他的还没和我说过,你跟我讲讲呗?我感觉哪怕不是天下前五人,似乎也还挺有嚼头的。”
陆望笑道:“也行。我就先说九夏国内的吧。”
他道:“刨除天下前五,剩下的九境,我就不做具体排名了,总之大概可以分为三个档次。第一个档次,就是韩朝青,和神霞山当代大天师两人,虽然不在前五之中,但对前五人也有一定威胁能力。另外就是璎珞菩萨,这个牡丹花妖,伪九境,在龙气凝聚之地,也有这种战力。”
“而后的第二个档次,人最多,东郡那个洪三泰就是,可以算得上是九境当中的中流砥柱了,此外,点灯寺心释方丈和罗汉堂的心觉禅师也都是这个档次,一宗而两九境,算是极为强悍了。再有一个,则是京城的禁军教头崔镇岳,大内高手,一身绝强的横练功夫。”
顾时雪奇道:“洪三泰那老匹夫这么说还挺厉害的!”
又琢磨道:“这么说狗皇帝身边还真是戒备森严啊.......”
陆望道:“洪三泰毕竟也是打下海沙帮这么大个基业的猛人。再下去,第三个档次,这就差了一些了,但也值得一讲。首先是琵琶省百辟楼的王星怜,年二十二岁,是如今天下最年轻的九境,同时也是百辟楼最年轻的‘大匠’。”
顾时雪咂舌:“二十二岁的九境,确实是够厉害。”
陆望继续道:“还有一人,名为燕玄鼎,如今一百一十五岁,虽是九境,淡出江湖多年不问世事了。呵,正好是最年老的一位九境,因为年事已高,实力倒退,所以才被排在第三档,不然年轻的时候,也有第一档的水准。最后一人,是月钵山的宗主,龙湫道人,本体是一尾蛟龙,虽然是八境,但是实力强横,也能勉强和九境过过招。你要知道,哪怕是再弱的九境,也是精气神三花圆满,和八境天差地远,能跨一个境界和九境过招,比你二境打三境要难上无数倍。九夏之内,这第三档的,就这两个了。”
顾时雪掰着指头算了算:“一共十四个九境啊,不对,其实是十二个,还有两个特别强的八境。这天下高手,似乎也没我想象的多。”
陆望无奈道:“要是宗师多如狗,九境满地走,那还叫什么大宗师?”
狐狸苏瑶从一旁凑过来,奇异道:“月钵山的山主原来是叫龙湫道人,还是一尾蛟龙我都不晓得这些,陆公子懂得真多。”
陆望笑道:“神仙嘛。”
苏瑶半信半疑,打了个稽首道:“那敢问神仙,我父母如今在何处?”
陆望略一沉默,道:“我建议你不要问。”
苏瑶失魂落魄。
顾时雪问道:“在九夏之外,还有哪些高手?”
陆望笑道:“那可就多了。出云的泉道策,就是和韩朝青一个档的高手,魁扎尔人的圣兽羽蛇,也能排在此处,此外就是西陆的第一人,洛伊斯皇家大学的校长,也是这个档的高手,很厉害。列强基本都有两三个能排在二三档的大法师,但数量上,其实是那个教廷国最多,足足五个,称为撒拉弗,炽天使的意思。罗莎虽然衰落,也有两尊。”
陆望心想,但是很快就只有一个了。
因为其中一位,即将被李行舟亲手打杀。
顾时雪算了算,咋舌道:“这么说从数量上看,西大陆顶尖强者数量其实不比九夏少?”
陆望点头,道:“的确。”
......
罗莎。
勒拿等革命党人正在议事。在革命的最开始一年多里,勒拿实际上抱有一种错误的认识,就是脱离了罗莎百姓基础,到处搞军事投机行为。他一边明确指出,革命的第一要务是争取民众支持,但实际行动上,却是将筹饷、筹枪放到了一位,而钱和枪,其实主要依靠国外侨胞的援助、艾尔瑞人的支援。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没有明确的目标,自然无法取得突破性的成果,如果没有李行舟这尊大神多次力挽狂澜,估计勒拿的革命之路,会艰难上无数倍,也不会有那少数的几次胜利。
不过与此同时,罗莎政府的敲骨剥髓横征暴敛,正不断将百姓推向革命党人这一方,再者勒拿等人虽然始终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胜利,可是多次起势,的的确确在客观上鼓舞了人心,罗莎国内的变革之火越烧越烈,而且勒拿在意识到不对之后,也既是调整了方向,于是从今年的三月开始,革命就开始势如破竹,如今已经席卷了三分之一个罗莎,正是和旧罗莎帝国进入相持阶段。
但罗莎革命党内的问题也很多,首先就是扩张太快,内部存在两个政权,勒拿等元老联合国内的小资产阶级为一派,主要诉求是建立一个民主共和国,而后续加入的罗莎大地主和资产阶级又是一派,主要政治诉求是民主立宪。目前面对那个腐朽不堪的老大帝国,两排人士还能同仇敌忾,但以后迟早要出问题。
议事厅的墙壁忽然消融了。地面轰隆隆破裂升起,喷出岩浆,天空则在下沉,浓云聚集,前一刻还因为意见不同险些要大打出手的众人一阵慌乱,勒拿下意识看向李行舟,李行舟端着茶,轻轻吹了一口气,道:“是假象,不必惊慌。”
李行舟抬起头。那天空中的浓云汇聚成人脸般的形状,长大了嘴巴,似乎要将众人吞入腹中。李行舟目光中带着微微的不屑,道:“听说圣灵教中有三级九等,神圣阶级、圣子阶级和圣灵阶级,神圣阶级的最上层,名为撒拉弗,又叫炽爱,放在九夏,可以和九境大宗师对抗。”
勒拿这时候已经醒悟过来,道:“这应该是叶卡嘉维奇!那个红衣神父,听说他有一双恶魔般的眼睛,只要和他对视就会被他催眠,他淫荡无比,睡遍了罗莎所有的贵族少女和少妇,而且每次发生关系,都会剪下对方一缕头发,家里收藏着成箱的头发。还有传说,这个人有不死之身,他得罪人无数,被人砍下过脑袋、用枪打中、把肚子破开、吃下剧毒的东西,但全都没死。与其说是神父,不如说是个魔鬼!”
那乌云凝聚而成的人脸中爆发出咆哮,嘴里雷光闪烁。
李行舟道:“一个撒拉弗就这么找上门来,几乎将你们一网打尽。勒拿,小心叛徒啊。”
勒拿神色肃然。
李行舟笑道:“但也算是歪打正着,不然这人在自己的主场窝着,我对付起来也不这么容易。敢主动出击,太小看我了吧?”
李行舟抬起双手,两掌一分。
天地骤然撕裂。
一切幻象顷刻间消失,所有场景都恢复了正常,然而李行舟拔地而起,直接撞破了议事厅的天花板,天外,还真是浓云汇聚,一道道千米之长的乌云张开悬臂,中心如开天眼,幽深无比。当李行舟升上高空之时,天眼中一道骇人至极的雷霆落下!
那简直不是一道闪电,而是一道直直的炽白色雷光!
李行舟正面迎上那道雷光,轰然声响,天空中横向荡开一圈巨大的冲击波,如同飓风过境,所过之处,树木折断,不少房屋的屋顶都直接被掀起,李行舟沐浴在雷光之中,熠熠如神人。
雷光无可奈何的消散。
李行舟伸指虚虚一点,数百米外,地面骤然撕裂,一道身影仓皇飞起,李行舟手掌张开,五指往内一抓,那道身影上光芒亮起,一个个法阵接连浮现、炸开,最后那人身形一阵模糊,居然直接消失不见,然后出现在数十米外,只是李行舟手掌往回一扯,那人就直接朝着他的掌中倒飞过去,像是全然无法控制。
李行舟一把抓住那人的脖子,另一手握拳向后一寸寸张开,如拉大弓。
一拳递出。
天地变色,一道真真正正的天劫大雷直落人间。
罗莎大名鼎鼎的叶卡嘉维奇,传说中拥有不死之身的红衣神父。
死。
第十七章鬼画符
顾时雪在溪水边调息理气,又和狐狸苏瑶对了对口供,这才带着小狐狸回家。一进门,宋玉君就皱眉道:“和人动手了?”
顾时雪心惊胆战,陪着笑脸道:“师姐慧眼如炬,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师姐哈.......”
宋玉君没问是什么事情,只是问道:“伤得重不重?”
顾时雪挠了挠脸颊,道:“还好。”
顾时雪又双手捧起狐狸,道:“师姐,师兄,你们看能不能救治她?她腿瘸了?”
苏瑶紧张万分,小鼻子一翕一翕的,那条没有受伤的前爪在身前拜了拜,嗓音清脆道:“小女子见过二位。”
“呦呵!”韩庭树一下子窜过来,两眼冒光:“狐狸精?!”
宋玉君目光藏着杀气,看向韩庭树:“你激动什么?”
韩庭树笑道:“这不是想长长见识嘛。漂亮女人自古都被骂为狐狸精,我倒是想见见真狐狸精有多好看.......”
宋玉君不动声色道:“哦~”
顾时雪目光怜悯。师兄,你头顶有个危字在闪啊。
旋即又感慨,师姐真乃东郡醋王。
韩庭树忽然冲宋玉君笑道:“当然肯定是师姐更好看,师姐在我眼里已经是最好看了。”
宋玉君冷哼一声,没理他。
韩庭树看了看狐狸的瘸腿,道:“咱们是练武的,接骨膏自然是有的。小师妹,一会儿你给她上药。说起来,你怎么遇到这只狐狸的?”
顾时雪道:“看见两个捉妖人要抓她,我就拔刀相助了!”
韩庭树没有多问,只是摸了摸下巴,道:“你这妖怪缘还真好,是不是有吸妖的体质啊?”
顾时雪露出一个灿烂笑脸。
一会儿之后,顾时雪拿上药膏回了房间,开始给狐狸涂药包扎起来,她也算是久病成医了,平日习武,受伤不少,久而久之,涂药什么的就老熟练了。狐狸疼得眼泪汪汪,但是一声不吭,直到最后顾时雪给她包上绷带,和用作支架的小木棍儿,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差点儿昏过去。
顾时雪摸了摸她的毛,道:“身上倒是还挺干净的。”
苏瑶不好意思道:“会些避尘的法门,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法术。那位白渔姐姐才厉害呢,口吐灵珠,雷光缠绕,真让人羡慕。不过还是恩人的剑法最厉害,凌厉无双!”
顾时雪笑道:“来了个对手啊。”
苏瑶莫名其妙。
陆望蹲坐一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不过在拍马屁上,比起你还是差了点儿。”
顾时雪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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