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方来
越知难含笑点头:“多谢大师。”
越知难又道:“最后,我们还想要做一件事,也就是当年海沙帮的老帮主一直想要做,也一直没做成的一件事情——推动各门各派的武学交融进步。我们打算在东郡设立一个百家学府,专门研究和探讨武道。以后我会在百家学府授课,将我的绝学,天地无忌横行刀的全部奥妙传授给学府的学子。”
庄游道:“我也会在百家学府当中,传授我的剑术。”
无双宫的御风睁开眼,抱着剑,清冷道:“我无双宫的掌法、剑法、奇门武学、内功心法,也都会放在百家学府。”
周兰亭颇为骄傲地举起手:“神霞山的两千卷《万法归宗》,也会搬到百家学府去!”
韩庭树老神在在,淡然道:“我师父李行舟,是千古以来的第一尊十境。他的小重楼拳法,你们不想学吗?”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震得众人一时间回不过神来。过了半晌,淮远城的江湖人中,有人涩声问道:“那.......越教主,若是想要进这百家学府.......怕是很难吧?”
“说难也不难。”越知难笑道:“无论是门派出身,亦或是江湖武人,无论年纪大小,只要一心向善,能保证不会滥用武力,那么,都可以进入百家学府学习。”
如果说,土地政策是为了革新江湖过去的老传统,带领他们转行致富则是要让江湖门派可以迈向现在,那么百家学府,就是要抓住江湖的未来。
鲸吞江海的豪情。
柳掌门涩声道:“没有别的条件吗?比如,交出我们自己的绝学?”
越知难笑道:“全凭自愿,不做要求。”
说实话,其他小门小派的武功传承,越知难等人还真有点儿看不上。如果说百家学府是浩瀚的汪洋,那么这些门派秉承着门户之见,死死藏住的那点儿私货,就如同一滴水那般渺小。
再说了。
人都到我的学校里来了,那点儿武功,你还想藏得住?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解放大西北
西北,关陇。
临时作战指挥室中,顾时雪正对着一沓资料在沉思。
抵达西北战场之后,她有一点颇为意外,就是她发现,西北三省的战斗力竟然比京畿等地要高出不少。
不仅是士兵作战悍勇,就连装备也要好上许多。
几乎可以看做是半个黄家军。
但仔细一想,这又好像是情理之中。大央虽然是个腐朽到骨子里的封建王朝,但它确确实实在有一个地方,超越了过去的历代王朝——那就是疆域。大央的疆域是历代王朝之最,过去中原王朝边上那些穷凶极恶的游牧民族邻居,还有西域的诸多藩属国,全被大央统一了。
但这也导致一个问题,就是眼下的西北等地,对“九夏民族”这个概念,认同感确实比较稀薄。后来洋人便以此做文章,借贸易之由,在西北兴风作浪,先是人为地划分出一百多个“民族”,接着煽动他们叛乱、独立。西北因此动荡不断,当地居民和大央的官兵,隔三差五就得打上一场。
民风可谓彪悍至极。
洛伊斯在背后向那些地方的分裂势力兜售军火,赚的盆满钵满。
所以当革命军进入西北之后,很快就发现,他们在这里最大的敌人,反倒不是残存的大央官兵,而是当地的各种“土司”。
而这就引申出了另一个更大的问题。
西北三省,想要独立。
眼下眼全世界都掀起了一股民族独立的浪潮,九夏共产党本来就是在谋求民族的独立和解放,那这个时候,西北这三省的独立诉求合不合理?到底应不应该放任他们独立?
对待当地的少数民族,他们到底得是什么态度?
革命军属实是被这个问题困扰到了。顾时雪也被一下子难住,日思夜想,琢磨了好几天。陆望暂时不在身边,这种事情,她就只能一个人考虑。
眼下已然是1917年的二月,又是一年的春,年关刚过,九夏的北方正笼罩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这样的天下,一盆水泼出去,水滴还没落到地上就会冻结成冰,如此寒冷,当然不适合交战。所以这几个月来,西北几乎无战事。
至于开春之后,是打还是走,就要看她的决定了。
春分未至,天黑得极早,不过晚上八九点钟,窗外夜色深沉,月明星稀。屋内灯火如豆,顾时雪借着灯光,翻看着西北三省的资料,忽然心头一下剧震。
他看到了几张照片,是奴隶主骑在奴隶的背上。九夏的中原王朝,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抛弃了奴隶制,但西北这地方却不同,奴隶制,这种古老、落后而且罪恶的制度,依旧残留在这片土地上。
顾时雪继续往下翻,发现这一沓原来是一名罗莎记者在西北的走访报告。除却奴隶制之外,这片土地上还残留着许多更加令人作呕的东西。西北当地的宗教是佛门的一个分支,号为大悲胎藏界曼陀罗,以八叶莲花表菩提心德,是八瓣肉团心,故而又称之为肉莲宗。
这肉莲宗实际上是佛教和当地原始的苯教相融合的产物,因为许多方面,都带着极为原始、野蛮的烙印。
顾时雪过去一直觉得,圣灵教的公理教就是世界上最恶心最邪恶最虚伪的宗教,但看到肉莲宗资料的时候,忽然发觉,在“邪恶”上,这肉莲宗恐怕也不逞多让。
举个例子。西北流传着一种绘画形式,名为“唐嘎”,或者也可以音译为“唐卡”“唐喀”,这是一种独具特色的宗教卷轴画,在当地语言中,唐卡的意思是“卷起来的佛”。
而唐卡里面,最为珍贵的一种,是人皮唐卡。
这种人皮唐卡一般是以妙龄少女的后背肌肤炮制的。它的制作工艺简直令人发指,流程大概是这样的,首先,要趁人还活着的时候,在人的背上纹制唐卡,然后将人固定在一根竖直的木桩上,在人的天灵盖上钻一个小孔,孔的四周,要用小刀将皮和骨肉挖开,分出一个两公分左右的缝隙。
接下来, 把水银从这个小孔里灌进去。
因为水银很重,所以会顺着天灵盖处这个皮和骨肉的缝隙往下流淌,自上而下地流遍全身,将一张人皮和全部肉身彻底分离开来,然后,会有专门的匠师,迅速将这种人皮完整地剥下来。而且这个时候,受害者很有可能还是活着的。
这种残忍至极的人皮唐卡,只不过是无数种用活人制成的法器中的一种而已!!
顾时雪头皮一阵阵地发麻,紧接着,就是一股巨大的怒火喷涌而起。可耻!恶心!残忍!愚昧!!
那股巨大的怒火在心中激荡燃烧,有那么一瞬间,顾时雪感觉自己简直是坐不住了,恨不得单枪匹马直接杀到极西之地那座肉莲宗的神山涅槃山上去,砸烂这帮王八蛋的庙宇。好悬是给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对自己的警卫员道:“通知各位干部,我要开个会。”
不到半个小时,第二方面军的参谋长、政治委员、总前委书记等一线干部全数到齐。顾时雪深深地呼吸着,努力保持着自身的平静,道:“这些天,我们第二方面军主要在讨论一个问题,就是到底应不应该放任西北地区独立。我很理解大家心中的这种顾虑,毕竟我们革命军,目标就是争取九夏民族的独立,那么其他民族想要独立,我们得报以什么样的态度呢?”
“但是,在这个问题之外,我还要提醒各位一点。我们革命军,为什么要争取独立?我们要争取的是什么样的独立?”
“我们要争取民族独立,归根结底,是为了人的自由!和解放!!”
顾时雪将自己手头的资料分发下去,道:“接下来我需要大家做一件事情,就是核实、验证这些材料的真实与否。假如它只有十分之一是真的好了,那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西北呢?”
她道:“是一个还停留在原始奴隶制时代的西北。大央这样的封建王朝,已经很落后了,但西北这地方,甚至比大央还要落后了足足两千年!这里的人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们在生活上,被奴隶制压迫,在思想上,还要被肉莲宗压迫!这里的农民他们在政治上毫无地位,他们在遭受着比中原的农民还要可怕一万倍的剥削!”
“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工农革命军!我们打天下不是为了争权夺利,我们是为了人的自由,人的幸福,人的欢乐,人的平等,人的解放而打天下!同志们,你们说,我们来到了这里,面对这样残忍、邪恶的东西,我们能不能无动于衷?!”
顾时雪又道:“而反过来,我们再来看看,当地土司嘴里的民族独立是个什么东西?西北三省在过去可没有这么多民族,绝大多数都是被洋人生造出来的。你住在棠古县你就是棠古族,住在嘎兰镇就是嘎兰族,这种民族划分有意义吗?没有意义,只不过是人为凭空制造出了矛盾而已!”
“我们要做的恰恰是拨乱反正!我们正是要消灭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消弭那些毫无必要的矛盾!”
“那些土司,嘴上喊着民族独立。但是他们的民族概念是虚的,他们不能代表人民,只能代表自己。他们哪里是想要什么民族独立,说白了,只是想要当无法无天的土皇帝而已!”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反动的当地统治者通通打倒!将这片土地上几千年来的丑恶旧社会砸个粉碎!我们不应该听那些土司的一面之词,而是要将自由的权利交还给当地的人民,然后,他们去做选择!”
顾时雪道:“这就是我的意见。”
“最后,我还有一个提议。大央已经被推翻了,我们工农革命军也可以改一个名字了。我看......就叫解放军好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战争与铁路
“九夏共产党对西北少数民族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种族灭绝,艾尔瑞对此表示深刻关切......”
卡西米尔撇了一眼报纸,而后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嗤笑。
西陆的媒体,最近真是越来越没有职业操守了。不对,西陆的媒体,到底有没有过职业操守这种东西,可能都得打个问号,毕竟媒体实在是一种非常非常好用的,可以操纵民意的工具,所以自从这个行业刚刚诞生以来,就和权与势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在给人洗脑这件事上,媒体的效率可比炽天使还高。
卡西米尔放下报纸,心想,罗慕也得快点建立自己的媒体渠道。
旋即又想,九夏也快要建立起一个社会主义共和国了。好事。西陆是一个矛盾重重的世界,目前是新旧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所以有了这一次世界大战,眼下战争显然已经接近尾声,但卡西米尔目光长远,她看出了一点,这次战争结束之后,迎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和平的曙光,而是下一场战争前的阴云。
康考尔、艾尔瑞和洛伊斯这三个主要的参战国,全都没有达成自己的战略目标,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是胜利者。而在这其中,洛伊斯甚至可以算得上一个失败者,因为它的殖民地在战争中几乎丢失殆尽。西陆内部的矛盾仍然存在,这次停战,只不过是列强之间,一次默次契的中场休息。
它们一定会去寻找下一个对手,下一个猎物。
而在这种情况下,罗慕的处境其实相当危险。各国现在对共产主义还基本是一个漠视的状态,但随着罗慕的发展,这些国家一定会露出它们残忍的獠牙。可是罗慕又不得不发展,因为以罗慕现在的处境,强,会成为众矢之的,弱,则会变成刀俎上的鱼肉,反正无论如何,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所以新生的九夏,会成为罗慕一个极为重要的盟友。
另外,卡西米尔在九夏待了许多年,她的整个思想理论,就是在九夏成型的,她甚至还领导过九夏的工人运动。对于那片土地,她确实有着深厚的感情。
无论于公于私.......卡西米尔心想,在九夏建国之时,她都应该去亲自访问一下。
......
同一时间,陈长生看到了另一份报纸,上面的头版头条记载的同样是九夏的事情。
“九夏共产党迫害佛教徒.......”
陈长生仔细看了一眼报道,嘴角翘了翘。报道上说,九夏新政府的军队一路推进,已然快要打到涅槃山去了。
陈长生露出一丝缅怀的神色。涅槃山,肉莲宗。有点儿印象。当初他创造《借衣术》,其中那门剥人皮的手艺,就是从肉莲宗学来的。
虽然大家都不是啥好东西,但陈长生对于肉莲宗其实没啥好感。
因为他觉得那帮喇嘛,很低级。
一群邪教淫僧而已。陈长生虽然也是个杀人不长眼的魔头,但他是个心中装着星辰大海的魔头,所以就很看不起肉莲宗这类蝇营狗苟的货色。身为武人,就应该不断朝着至高之境进发,但肉莲宗在乎的无非是两件事,一个是享乐,另一个就是维持自身的残酷统治,实在是......很没意思。
所以在学成之后,陈长生转头就把肉莲宗的一十六位上师全部打翻,吃了其中的十二个,还把肉莲宗几千年来代代传承的那些佛骨舍利吞了一半,当糖豆似的给嚼了。
之所以没有斩尽杀绝,是因为陈长生很希望以后肉莲宗能出几个高手来向他复仇。
可惜没有。
而他的巨大,也导致肉莲宗元气大伤,传承几乎断代,至今没能恢复过来。
要不然,一个传承千年的大教派,何至于如今连一尊九境都没有?
此时此刻。
让肉莲宗在三百年前几乎灭门的罪魁祸首,看着报纸,幸灾乐祸地摇了摇头,心想,过了三百年,肉莲宗还是没啥长进啊。
......
天气逐渐回暖,积雪缓缓消融的时节,一支正式改名为解放军的队伍,掀起了狂飙一般的猛烈攻势。无数西北的土司大吃一惊,去年的时候,这帮人明明没那么能打!
革命党的军队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是一支“知行合一”的军队,这支军队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支封建军队,他们的力量来自于对九夏这片土地上人民所承受的苦难的深刻同情和对这种苦难中人民痛苦呼唤的回应。当找到一个明确目标的时候,这支军队,足以爆发出令人侧目的战斗力和行动力。
顾时雪将这个目标定义为“解放”。
有了这个明确的目标之后,革命军的战斗力完全爆发了出来。整个西北解放军人数不过二十万,而土司们陆陆续续汇聚起来的军队却超过六十万,并且在装备上甚至略微超过革命党一方。
双方的军队就像是黑白大龙一样在那片广袤的土地上互相撕咬,革命党的二十万人,散开时就像是一团花雨,藏入群山之间,让人找也找不着,聚起来时却又变成了无坚不摧的一把钢刀,能直接劈入敌人的要害之中。
西北土司们的联军虽说远比大央的军队更为凶猛,但在这样的队伍面前,还是显得有些脆弱。各种超长距离的奔袭强攻,各种天马行空的迂回穿插,还有一次次羚羊挂角的敌后奇袭,打得土司联军完全找不着北。六十万的军队溃散之后,土司们重新收拢残兵,又强行拉壮丁填补空缺,陆陆续续又拉出五十几万人,但革命党的攻势却像是黑洞一样,将所有兵力全都吞没下去。
与此同时,革命军从二十万人,缓慢而坚定地扩充到了三十万人。
越来越多得到解放的农奴加入了他们。
短短六十天内,第二方面军兵分两路,将战线推近了足足一千里,接连打下关陇、玉门。
兵锋一路突进。
直奔涅槃山而去。
这一天。
顾时雪没有在前线坐镇指挥,而是来到了后方的平安镇,她要去亲自招待一位“贵客”。
郭罡正。
郭罡正是带着施工队过来考察地势地貌的,他打算修一条南北走向的铁路,将西北三省和中原连接起来,这样一来,不论是人员流动还是物资运输,都会比以往方便很多,有了这条铁路之后,过去一直穷苦的西北三省,也就能更快地发展起来了。
这个铁路的修建计划已经得到了越知难的批准,随时可以开工。顾时雪等人在前面打仗,铁路在后面就能一路铺设过去。
“郭先生!”
双方碰面之后,顾时雪向着郭罡正郑重地行了一礼,仔细看着这位铁路工程师。或许是因为大半辈子都在操劳,郭罡正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身形也显得消瘦,不过一种洋溢着的精神活力却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的目光明亮,脸上洋溢着一种快活的生命力,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顾时雪便心想,如今的郭罡正,终于能投入到他热爱的事业当中了。
“你好!”郭罡正用力同她握了握手,笑道:“第二方面军的总指挥都过来了,郭某人实在受宠若惊!”
“应该的。”顾时雪笑道:“郭先生想要修建的这条铁路,是西北发展的百年之计,我肯定得亲自过来。不管有什么要求,郭先生尽管说,我们一定尽量想办法满足。如果施工队不够,我们还可以抽调工兵部队来帮忙。”
她是第二方面军总前委的总指挥总参谋,党政军一把抓,郭罡正要修铁路,少不得她的配合。
郭罡正乐得说不出话来,连连点头:“好。好!”
他有些感慨:“你们和过去的大央,的确不一样。”
革命党为了发展,可以勒紧裤腰带,砸锅卖铁也要凑出钱来修铁路造工厂。大央就不同了,国库里堆着再多的钱,也不会分润一丝到建设上去。
顾时雪又道:“郭先生,我们两人其实是第三次见面了,但却是第一回说上话。”
郭罡正愣了一下:“第三回?之前两次是?”
顾时雪笑道:“前一回,是在立党大会的时候,见过一面,当时郭先生在台下。至于第一回,嘿,那是郭先生在南城修铁路的时候了。当时我想来拜访拜访郭先生,但郭先生正在忙,我就没好意思打扰。”
郭罡正摸着胡子,有趣地笑道:“居然还有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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