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坚强的馒头
那阵阵呓语声就是从这里的地下室里传出来的。
罗夏先抬起礼帽,把头顶呆毛摁了回去,然后连续打了十几个响指,给自己身上加持神术。
作为一名合格的牧师,行动之前当然要先套好BUFF。
因为多戴了一双手套,响指声不再清脆,只是‘噗噗噗’的闷响,所以并未惊动到周围住户。
接着,他又竖起两根手指,从自己的眼前划过。
面具下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和手电筒似的射出两道光,透过面具上的缝隙,在地上留下两道月牙形的光斑。
罗夏这便用发光的双眼,望向了民宅。
果不其然,在地下室里‘看见’了一团表示邪异的绿光。
“何等污秽,何等邪恶,果然是这些邪教徒在搞鬼。”
他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怒意。
但他还是没有急着出手,而是把民宅上下都仔细检查了一番。
果然,在大门、后门、客厅等位置,发现了邪术反应。
“如果换成那些莽撞的牧师,恐怕已经中了你们的歹毒陷阱……”
“可惜的是,我是一位合格的牧师。”
送葬者 : 第19章19.快进一下
作为一位合格的牧师,耐心、细致、严谨、慎重、敬畏,都是不可或缺的必备素养。
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神秘与超凡更是随处可见,又客观存在着神祇,只有足够小心谨慎,才能艰辛的活着。
这是罗夏几十年以来的心得和感悟。
不仅仅是因为女神的教诲,更是因为自己作为地球上的顶尖强者,创造无数丰功伟绩,结果刚一穿越就葬身狼腹的遭遇。
再简单点说,连邪教徒这种蝇营狗苟之辈,干坏事之前都知道提前布好陷阱,那罗夏作为一名合格的牧师,自然不会贸然行动。
所以他直到准备妥当后,他才小心翼翼绕开那些邪术陷阱,靠近了民宅。
“作为一位合格的牧师,肯定不能贸然闯进别人家地下室。”
他低声自语着,然后伸手推开面前的窗户,翻进了别人家客厅。
接着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别人家厨房,也就是地下室的正上方。
这间厨房乱糟糟的,洒满了血浆和碎肉,空气里全是腥臭的血腥味,也不知道什么人下厨才能折腾成这样。
“何等污秽,何等混乱?”
罗夏低声吐槽了一句,然后左手举起那根手杖,右手在上面轻轻一抹,让手杖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微光。
接着,他把手杖往地板一插,手杖顿时化作一柄利刃,像是切入了一块豆腐。
罗夏握住手杖,在地上划拉出一个圈,就像是切蛋糕那般,在地上划开一个圆形坑洞,露出了下面的地下室。
咚~
被切下的地板砸进地下室里,发出一声闷响,惊动了里面的二十多名邪教徒。
“是谁?”
“小心敌袭!”
这群邪教徒身上套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遮得严严实实,脸上统一带着面具,上面是一妥奇形怪状的线条和杂乱不堪的色彩,有一种能让普通人看着就难受的混乱感。
他们被头顶的动静吓了一跳,纷纷从长袍的衣袖里掏出一把如毒蛇般蜿蜒扭曲的匕首,双眼紧紧盯着头顶的洞口。
这时,洞口飘进来一枚暗淡的光球,散发出围绕的荧光,像是一只大号的萤火虫,又一次吸引住所有邪教徒的视线。
下一秒,光球猛然炸开,绽放出一阵灼目的白光,把整个地下室照得宛如白昼。
在一片昏黑的地下室里突然爆发出强光,只要邪教徒还长了眼睛,那就逃不过被闪瞎狗眼的结局。
“啊!!!我的眼睛!!!”
“小心,是圣职者!”
“何等卑鄙!何等歹毒!”
邪教徒们齐声惨叫着,捂住双眼,在地上直打滚。
上面的罗夏则抓准时机,跳进了坑洞,落在地下室里。
他右手举起教典,左手打出一记沉闷的响指。
一根根水晶锁链凭空浮现,瞬间控制住了在场所有邪教徒,将他们捆在地上,钉在墙上,或是挂在半空中。
这是连灾厄魔女都无法挣脱的锁链,对于这种普通的邪教徒来说,更是坚不可摧的枷锁。
在这股强大力量的束缚下,邪教徒别说反抗了,就连惨叫和哀嚎都出不了口,只留下一点点呼吸的空隙。
罗夏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看清楚地下室里面的情况。
这户民宅,本应住着一家三口,此时已经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不成人形,皮肤被人用匕首切开一道道诡异的线条,四肢和身体被强行扭曲成某种畸形形状,像是一枚古怪的符号,再被手指粗的钢钉贯穿,钉在地板上。
甚至连口腔都被一根钢钉横穿,让他们连惨叫都吼不出来……
从伤口处留出的鲜血在地板上流淌出一副邪异的图案,像是某种印记,组成了这副残忍血腥的仪式现场。
他们已经奄奄一息,甚至连灵魂都被什么东西强行抽走了。
罗夏微微叹了口气,把右手的教典往上轻轻一抛,教典便悬浮在了半空中,自己翻动了起来,最后停留在某一页。
“前后六次进行邪恶献祭仪式,残害十八位无辜者,只为取悦一头名为‘勒斯特’的邪神子嗣……”
罗夏低声念出了这些人的罪状,然后一把握住了教典,将其合上,再朗声宣判道:
“裁定:有罪!”
“如你等这般邪秽歹毒的灵魂,连女神都不会宽恕你们,还是快进一下,直接帮你们重新做人吧。”
说罢,他再打了一记沉闷的响指。
一股股洁白的圣焰顿时在捆住邪教徒的水晶锁链上蔓延开来,点燃了他们的身体,却又并不是那般灼热,没有瞬间将他们烧成灰烬,反而像是在小火慢烤一般。
“知道灵魂被强行抽离肉体是一种什么样的痛楚吗?就像你们现在所感受到的这样。”
“记住这样的感觉,下辈子不要再做这般恶毒的事了。”
罗夏用这种简单直接的方式,让这群人切身体验了一番那一家三口遭受过的折磨。
但他终究还是一位牧师。
只是半分钟过后,锁链上的圣焰突然汹涌了起来,将邪教徒瞬间烧成了灰烬。
罗夏这便回过头去,看着地上那枚邪恶的印记。
绘制出印记的鲜血早已凝固成暗红色,但被罗夏注视着的时候,居然微微涌动了一下,感觉就像是地上睁开了一只怪异的眼瞳,同样在凝视着罗夏。
“急了?”
罗夏冷笑着问道。
“你先别急,很快就轮到你。”
那枚印记没有做出回应,只是腾起了一股墨绿色的火焰,从中散发出浓郁的邪祟气息,但只是短短的烧了一会,便消失了,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漆黑的焦痕。
罗夏不再多言,只是从指尖流露出一缕圣焰,在地板上灼烧出一行灰白色的小字:
“罪已伏诛”
接着转身便走,没有去碰那一家三口的尸体。
等他离开这栋民宅后,先是一脚踹翻了路边一个垃圾桶,制造出叮叮当当的动静,接着又把一个空的酒瓶,一脚踢向旁边另一户民宅的玻璃,制造出玻璃碎裂的脆响。
这条本来已经进入梦乡的街道,顿时亮起了一盏盏灯光,跟着又是一阵骂骂咧咧。
而罗夏的身影早已没入了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消失不见了。
送葬者 : 第20章20.百思不得其解
罗夏回到教堂后,先脱下了这身行头,跑去冲了个澡,脸上一阵闷闷不乐。
他觉得今晚这事吧,就突出个离谱和魔幻。
这里可是神谕之城,自诩‘被诸神注视与眷顾之城’‘离神最近的地方’,更是被旅行杂志渲染成世界上治安最好,最安全的地方。
而自己所在的这个上城区,更是各家教派重点布局的区域,教堂教会扎堆分布,但阿薇娅教堂附近的五个街区,就足足插了六座教堂……
至于被害的那一家三口,出门右转不出五百米,就有一家高人气大教派,教堂占据了半条街,这还是罗夏返程的路上发现的。
可即使是这样的环境下,一伙邪教徒竟是能畅通无阻的闯入民宅,残害无辜,进行仪式,甚至仪式都快搞完了,都没被人发现。
最后还是自己这个隔了三个街区远的外来户跑去义务出警……
“我来神谕之城,是来传教和践行信仰的,不是来当蒙面大侠,假面好汉的。”
“何况我也没有摩托车,皮套和变身腰带啊?”
罗夏低声吐槽着,往床上一躺,用右手摁住心口,向自己的女神进行睡前祷告:
“阿薇娅大人,这座城市病得不轻,也不知道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愿您的荣光与福音能早日降临,为此地带来真实的救赎与希望。”
说罢,他双眼一闭,一秒睡着。
明天是教堂正式开业的日子,还有得忙,必须早点睡。
到了第二天一早,罗夏一起床,便先打开了收音机,一阵拧巴,调到了新闻频道。
“插播一条突发新闻:昨晚白象街发生一起凶杀案,三人遇害,疑似与近来活跃的邪教派别:‘取悦欢愉’有关,目前已有相关专家介入调查……”
罗夏听罢,微微点了点头。
“嗯~姑且算个好消息,至少引起了足够的重视,没让我白忙活。”
“希望这些专家有足够的职业素养,能早日铲除这些邪教分子。”
一大早就有好消息,让他心情舒畅了很多,能以更饱满的精神开门营业了。
……………………
昨夜的凶案现场,超凡者拉弗尔和红衣主教康丁继续搭档,正站在那间地下室里,借着墙壁上的电灯,翻看着手中的初步调查报告。
旁边还有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在忙碌着,仔细搜索着民宅内的一切蛛丝马迹。
民宅外面已经被警察封锁,附近的居民也被暂时疏散,宛然一副严阵以待的阵仗。
又过了一会,拉弗尔率先说道:
“附近居民在半夜突然被一阵噪音吵醒,才注意到这里有问题,进而报警的……警察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才通知的我们。”
“从地上的邪恶印记和受害者的伤势来看,确实是‘取悦欢愉’的那伙不法分子,供奉着代号‘坐看弱者被杀’的邪神子嗣。”
在这个世界,最‘刺激’的行为,就是直呼邪神及其子嗣的真名、尊名,或者其他具备明确指向性的称号。
这样会有一定概率引来祂们的视线,可能还会顺便问一句:
“?”
而被祂们目光的直视,或者聆听其声音的人类,运气好的话还能七窍流血,瞬间暴毙;运气不够好的话,就只能丧失理智,坠入癫狂,沦为彻头彻尾的疯狂魔物。
所以人类才会用类似与‘坐看弱者被杀’这种不具备指向性,也不是名词称号,而是一种行为描述的代号来称呼邪神及其子嗣。
“这是他们最近两个月以来的第三次作案了,我先前经手过其中一起,但至今也没找到可靠线索。”
拉弗尔还在一脸羞愧的说着,又摘下头顶的礼帽,用力揉了揉头发,抱怨道:
“先是邪龙,又是北地教廷,如今取悦欢愉也冒出来了,还真是个多事之秋。”
而康丁主教的注意力则放在那枚邪恶印记上,低声说道:
“印记基本成型,证明他们的邪恶仪式已经完成了,印记可以发挥出相应的作用,将这位子嗣的力量投射到现世……”
“可为什么印记最后会被那位子嗣自己毁掉了?”
他非常的疑惑不解。
这枚印记被废除得相当彻底,已经只是一坨无意义的污渍了,所以才能被人类直视。
而如果它没有被毁掉,还能持续运转的话,那么周边的十几个街区都将沦为生命禁地,给神谕之城带来一场生灵涂炭的恐怖浩劫。
好在它最后被废除了,让神谕之城在睡梦中熬过了这场生死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