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马瑟勒斯嫂子,我不过是发现了你跟一只畜生在进行不洁行为,你何至于将我迫害到这个地步?我不是已经承认了有意替你隐瞒的吗?你就对我这么缺乏信任吗?竟然为了杀人灭口而这样陷害我!”
“什么?!”赫卡蒂眉头一拧,别的胡言乱语她都可以忍,但是人都有底线,芬慕的这番无心之言就触碰了她的眉头,“给你机会重新说一次!”
古血会头目那边不打算相信芬慕这个可疑分子的话,但是女方这一边的态度却实在不太正常。
古血会的大忌那就是不纯交.媾,这一教派对于信徒的成婚都管得很严,有时甚至会强制指派。而马瑟勒斯的不洁行为就算是被打入深渊都不为过!
“他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与畜生进行过荒诞之举?!”头目质问道。
本来盯着芬慕的凶厉目光,分出了不少给“马塞勒斯”,这个本是马术一流的女同伴,可是现在却跟孽畜们狼狈为奸在一同?
头目厉声地说道,这是所有教条中最不能容忍的一部分:
“原先在很久的过去,灵能是所有人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每个人都能清晰感受到周围的灵能变化,就是因为这些滥.欲无度的姑娘,高贵的古代之血才会因此而被污染、淡化、退化,变得像今天这般不堪!”
说话间,诡异雕塑的上空凝聚起了发黑血液,渐渐化作四块不完整的血肉团,倒是在外形上有点像当初在天使遗迹里见到的天使残灵,谈不上任何美感!
在后面三块“活物”般的血团停滞在一半的时候,第一块“活物”却顺利的凝聚成型,从苍空之“门”抖落的神性光华落在了第一个“活物”上,那活物的声音如雷,喊出了一个谁都没有听过的陌生音节,陌生词汇。
但是却意外的,似乎每个人都懂得这个音节的意思,第一“活物”祂说道:
“你来!”
苍穹中的门被马蹄踏碎,在一片苍白死意的圣光之中,一具凶兽般的白马驮着一具苍白铠甲从天际冲了出来,箭篓中只有一根箭矢,因为祂不需要多余的箭矢,祂就是“胜利”这一词缀概念的本身。
感受着那种无可匹敌的气势,芬慕都懒得在后面那个婆娘的拘束中挣扎了,二话不说直接求助:
“安娜师傅,这是个什么玩样啊,这个是古神吗?还是说古神眷属,怎么在气势上比夜幕之森遇到的那个梦魇王还要强啊?”
“这是伊甸神系的天启四骑士之一的白骑士,祂代表着“胜利”的概念,是未尝败绩的一代军神进行灵魂升华后沉淀下的神格。”安娜丝塔解释道:“不过祂确实只是眷属,伊甸主人的打手罢了。只不过古神之间也是有差别的,伊甸势力放在当年都是庞然大物,非常罕见的有着团结意识的神系集团,天启四骑士更是比一般的古神都要强大。”
本身就代表着“胜利”的概念,也就是说白骑士的出征代表着必胜?一切的命运都会在祂的面前铺设出通往胜利的道路?
“安娜师傅,这个我没听懂,是说这家伙是‘必胜’的吗?”芬慕咽了口唾沫。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对方现在是残缺的,一只马蹄铁就想把白骑士叫回来,那不现实。而且假如白骑士真的站在了‘必胜’的概念之上,伊甸又怎么没了呢?没有东西可以永恒。”
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这白骑士一身铁皮疙瘩的,他芬慕就算想用触手服制裁祂都做不到啊!
“那师傅,现在这白骑士是残缺的,我打得过祂吗?我想看看祂的盔甲里面有什么!”
“实打实的硬实力对决,你现在打不过祂,再请一尊眷属过来也不一定打得过祂,即便白骑士此时是残缺的,而且缺乏意识的控制,现在的白骑士是疯狂的,你稍微躲着点。”安娜丝塔慢悠悠的提醒道。
虽然安娜师傅前面说了一大通需要细细消化的话,但是芬慕已经总结出了现况。
一开始他抱着收容的心态,准备将这即将出没的“素材”眷属打倒,替民除害,而现在嘛,芬慕宣布计划失败——准备跑路!
对不起了,这个烂摊子现在是在我的业务能力之外了。
芬慕不再拘泥于隐藏身份,趁着身后的“嫂子”也在看着白骑士发愣,他像泥鳅一般从信徒教袍中钻了出来,取出希德尼横扫一刀,剑气荡开冲散准备围上来的古血会信徒。
赫卡蒂也是现在才看清了这个“小叔子”的真容:
“竟然是你?!”
第26章 我信了
这一次到访监狱城的伪神教派有很多,但是最后成功完成了请神仪式的却只有两个,一边是古血会呼唤而来的天启白骑士,另一边则是黑月教。
黑月教的仪式设立点悬在了广场下方的下水道平台中,这里环境潮湿阴暗,即便有着地下河流的流淌,仍旧难以掩盖住浓郁的腐臭异味,尽管如此,但这里却是非常接近灵能地脉点的一个地方,适合请神仪式的铺设。
但假如有人进入到这里来,就会发现这里已经化作一片血淋淋的炼狱,数百个黑月教信徒倒在旁边,生息断绝,血液斑驳而流,竟将地下河流染红。
这里就是先前安娜丝塔感应到的血祭仪式现场,此次到来监狱城的数百名信徒,将自己作为祭品的一员,用生命完成了这场疯狂的仪式!
只不过,黑月教的目标并非是请来某位神明或眷属......
在这尸山血海一般的恐怖场景中,一个少女却在祭坛上爬起,苍白的肌肤被肮脏的血之污秽所覆盖,粘稠的血浆将少女的黑色长发粘成一块一块。
另一具本应生命力尽失的狂教徒尸体动了动,她是这场血祭仪式主导者,同样也是祭品中的一员。
被疯狂执念支撑着的“尸体”颤抖着手臂动了动,瞪得几近欲裂的眼眶正对着黑发少女,口中的呓语与流血声融为一体。
“成......功了,孩子......你终会获得最至高无上的力量......所有神都不该主宰......涉足这片土地,哪怕它已经是支离破碎的......它只有在属于我们尘世万族的支配下,才是有意义的......外神是一切灾难的根源!”
就像是交代完后事心满意足离去的年迈老者一般,她的身躯倒下,重新成为一具尸体,与拥有着共同信仰的教友们沉睡在血污当中。
少女环顾四周,默默无言地走进暗流涌动的地下河流当中,消失了身影。
黑月教带来的引来的异象在放眼望去随处可见的死亡中结束,紧接着,地面开始颤抖,裂开一道疮痍裂痕。
怒放的岩浆从中喷出,渐渐汇聚成一具高大的人形。
*
*
随着请神仪式的接连成功也令米诺陶斯和达约克等人兴奋之极。
一般的常识中,刚出现的眷属都是异常出脆弱,弱点很大的,尤其是监狱城里的这些伪神教派,她们无不是临时把东西搬进来在铺设祭坛的,而且大混斗祭典这几天的星象也不算特别好,对于请神仪式来说无疑又是一股阻力。
而这正是这群混沌邪恶的主导者们的真实意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全盛的眷属她们不敢碰,那一个先天畸形眷属总该不怕了吧?
“米诺陶斯,看着那帮家伙玩了那么久,该轮到我们去寻一些乐子了。”达约克总算是起了活动活动的打算,这是美食都无法抵挡的兴趣。
“是该去找乐子了,听手下刚刚的汇报,请神仪式成功的古血会和黑月教?”米诺陶斯解开了领带,脱下造价昂贵的燕尾服,扔到一旁。
“是的,差不多是同时成功吧,真要说的话,黑月教的要稍微早一些,就是不知道这两边都请来了什么眷属。”达约克兴趣十足地说道。
这两边的信仰都是一个谜团,古血教听说什么都信,觉得大家的神,也是我的神,而黑月教那边则听说不相信神祇,结果她们的请神仪式却成功了,总之两边都是奇怪的教派就是了。
“你们到底要叽里咕噜到什么时候,有什么疑惑亲眼去看一看不就行了吗?我都等得迫不及待了!”无头骑士催促道,胳膊肘下夹着的头颅骂骂咧咧。
见到高大的米诺陶斯在瞪着他。无头骑士也举起脑袋与牛头人对视。
“好的,没有必要吵闹,谁不想早点进入到我们的快乐当中呢?”达约克捂着油腻的嘴奸笑,手背上的肥肉挤作一团。
她们通过事先准备好的传送门,直接进入了监狱城内。
无头骑士姑且还停下来确认了一下情况再前进,生前的习惯令他在现在的不死族化后都异常谨慎。
反观米诺陶斯和达约克两人就大胆得多,米诺陶斯解放自己的力量,身形暴涨,四米高的身躯每移动一步都会令街道颤抖,臃肿恶魔达约克的后背伸出两只精致小巧的恶魔翅膀,带着她肥胖如山的身躯前行。
伊甸势力与不死族是天敌,无头骑士感受到了自己灵魂深处传递出的颤栗!
——他在害怕!
“蠢蛋,快回来,古血会那帮家伙真的召唤出了不得了的东西!”无头骑士赶紧呼喊。
而米诺陶斯和达约克却只当他怂了,回过神嘲笑者他。
“懦夫!看来你的勇气随着你腿上的小兄弟一起腐烂掉了,哈哈航啊!”
白骑士品嗅着这铺天盖地袭来的混沌罪恶,怒吼着伊甸语:
“这个世界已经堕落成这样样子了吗?曾经的乐园已经彻底消逝了吗?将我呼唤出来的,竟然还是一群极恶之徒!让我来细数尔等的罪孽!”
“辨析善恶之树!”
白骑士取出唯一的胜利箭矢,对着长空射.出,一颗倒悬之树的虚影显现,结晶化的叶片飞速生长。
“所有的不洁都要于此得到最终救赎与净化!”
*
*
芬慕脚底抹油,第一时间就脱离了大风车工坊,强烈的危机感告诉他,这个白骑士准备一出来就放大招,绝对不能在那里逗留,在逃跑的同时,芬慕也没有忘记把师姐捎上。
听着工坊内传出的阵阵哀嚎,又望了眼那棵不断成长的结晶巨树,芬慕长舒一口气:
“总算是跑出来了,古血会的教徒看来是全遭殃了。”
“你该解释一下原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憎欲魔女眼神不善地盯着芬慕,尤其是两人间还发生了那样的互相利用的闹剧。
赫卡蒂都在怀疑在地窖里碰到的那个刺客,会不会也是这个家伙!假如真是如此,那就代表着芬慕一直都在针对着她了。
可芬慕这边也不知道这么多情况,他也是才知道“嫂子”原来是赫卡蒂的,这把气息一隐匿,衣服也穿宽松点,真就是谁也认不出谁了。
而且他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就是冲着找棺材板,顺便凑点合适的素材给她做衣服的么。
“我在这里的原因,可以说是因为你。”
“......啧。”赫卡蒂撇开视线,“确实是因为我不错,那都是你的自作多情而已,就算没有你,我自己也能处理那些麻烦。”
吹吧你,你要是能自己做法袍,你还用得着我来帮你做?
“哦,我信了。”芬慕敷衍地点点头。
第27章 棺材呢??
芬慕嘴上说着相信,但那态度分明就是不信啊!赫卡蒂还从来没见过有人会怀疑她在杀人方面的能力,这是真把她当成了那种需要保护的孱弱小女孩小男孩了?
之前有听他说自己是外域来的,说不定真的是没停过她的狼藉声名。
赫卡蒂不由在想上一个对自己表露出真诚的关心之意的人是谁,好像好久没有过了。这个陌路相遇的男生毫无疑问是真心地在为她担忧,从他当时为了引开竞技场的赏金猎人,主动暴露自己的行为就能看出来了。
蠢货......
难得的,憎欲魔女压制住了易怒的脾气,淡淡道:
“我不跟你争这个。”
“嘴硬,我也不跟你争。”芬慕不在意地轻笑一声。
“你......!”赫卡蒂深呼吸调整情绪,将这个话题从自己的脑海中扔丢,见到芬慕不准备走,疑惑问道:“你还不准备走么?现在这里的情况可就麻烦了。”
“怎么个麻烦法?”芬慕对于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太少,安娜师傅对那个天启白骑士又说一半不说一半。
“你看到那颗倒悬的结晶树了吗?”魔女小姐取下兜帽,露出漂亮的脸蛋,只不过神情严肃,表情绷得紧紧的。
她指着的那一隅天空,由白骑士制造出的那棵结晶树正不断茂盛,抖落闪闪发光的纯白结晶,只不过结晶落下之处,到处都是混沌之民的哀嚎声。
“看到了,那是什么?”
“在有关伊甸的古籍记述中,伊甸内只有两棵树,一棵是卡巴拉生命之树,另一棵则是辨析善恶之树,也就是现在的这一棵,传闻伊甸崇尚绝对的善,那是连灰色都容不下的善意纯白,这辨析善恶之树是就像一位审判者,所有不符合伊甸善恶观之人,都会化作结晶养分。”
按照这个意思,那意味着整个监狱城的人都得死。
其实芬慕觉得这白骑士就算到别的地方种树,也没谁能活得了,因为这世间哪有绝对的善意呢?
只有绝对的丰润之美罢了!
只不过这白骑士的出现与他芬慕脱不了关系,假如真的屠城了,那就相当于他芬慕手上平白无故多了那么多人的命债。
虽然监狱城确实就是恶棍一堆就是了。
“安格瑞小姐,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别的强大气息就在这广场附近,是不是有谁也请神成功了?”
“叫赫卡蒂就好,我允许你叫我名字。”魔女小姐放出感知,随即捕捉到了芬慕所说的那股气息。
奇怪,明明这么近,为什么看不到这个眷属的存在?
下一秒,广场的地面突然被谁从地下锤得支离破碎,猝不及防之下,芬慕和赫卡蒂两人都会掀飞,不过芬慕的反应还算快,及时抱住赫卡蒂滚到一旁,以自己的身体为垫子帮她抵御冲击力。
浸泡过冥河水的半身之躯还是结实的,即便被撞得脑子还晕晕乎乎的,但是芬慕却没有受什么伤,他的脑子还没完全庆幸,双手一勾,以非常羞耻的姿势抱起赫卡蒂往远处跑。
跑远了后,芬慕确认那个突然从地下冲出来的存在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方才停下脚步,靠在墙上喘气。
“刚刚突然之间从地下冲了个什么玩样啊?怎么感觉监狱城突然就变得危险起来了!”芬慕惊疑道,就在白骑士出来之前,他都还觉得无法地带是个乐园来着的。
“在说那些话前,你能不能先把手从我的臀部拿开?再把我放下来?”赫卡蒂咬着牙说道,眼神几乎能杀人!
“那都是不可抗力,刚刚为了逃跑也顾不上那么多。”芬慕心中暗暗遗憾地叹了口气,将魔女师姐放了下来。
两人爬到钟楼上看广场下的情况,原先能容纳上千人的大广场,现在被轰出了一个大坑,低下是地下暗河的流淌声。
而方才冲出来的是一个岩浆猛男?是的,岩浆猛男!
这是芬慕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词!这个岩浆人身材高大近四米,身上的肌肉发达,使得祂在造型上结实无比,宛若钢筋岩石,但是实际上却充满了骚.气的动感。
祂每走动一下,身上的岩浆肌肉便像果冻一般晃动,就连一块一块的臀部肌肉,都是“duang~”地一弹一弹。
这下芬慕是真的看不懂了,这又是什么玩样?
“安娜师父,这是啥呀?怪恶心的!”芬慕还是求助脑内陪练。
只不过代替安娜丝塔回答的,是旁边的赫卡蒂。
“我要找的咬火棺木应该出现了!这个奇怪的存在既不是神祇,也不是眷属,而是积蓄了漫长岁月,最终被某种契机引动,成为了具有意识的恨意!”
这个先前还行事小心谨慎的魔女,此时却突然大胆起来,趁着白骑士和熔岩恨意对上了眼,她翻身从钟楼跃下,从塌陷处的空洞中滑下去,去寻找自己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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