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丝综合征患者
然后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来自一色。
“学长 !别忘了我的生日快到了!”我挠头,开始琢磨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她生日有这么早么?
但我已经有点不太能思考了,汹涌的困意向我袭来。
没有别的事可做,我躺在沙发上,用毯子把自己盖上。
我的眼睛很疼。
我的鼻子很痒。
我打了个喷嚏。
我感觉到我的胸腔格格作响。
我咳嗽了一下。
最后,我仅仅是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然后就睡着了。
第一百二十章 短篇·所以雪之下到底是我什么(上)
清醒梦,那是清醒和睡眠之间的一种线性般的状态。
在这个阶段,你可以完全控制你的梦想,尽管你知道你在做梦,你仍可以控制它的每一个方面。
这些都不是真的。
就像《黑客帝国》里说的,你放进嘴里的那块多汁又嫩的牛排是假的。
你的胃还空空如也,当你醒来的时候,除了稀粥你什么也吃不到。
黑客帝国电影的一个主要主题是现实和感知之间的界线——你的感觉真实吗?你呼吸的是空气吗?
我现在感受就是如此。
所以无论在梦中发生了什么,现实世界依然存在在那里。
所以,即使我最近一直做着这些梦,它们也不会让我更接近我的理想。
尽管如此,我看到的那个人,她还是......那样的。
美丽。
是美丽吗?
那是什么?
美丽......
人们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人们确实想变得漂亮,否则整形外科医生就会破产。
美是创造出来的还是培养出来的?绘画和音乐可以是美丽的,一些古老的希腊人甚至爱上了他创造的一个雕像。爱上了自己的创作,就像爱上了自己的理想的建筑一样。也很令人毛骨悚然。也有点激情。
美是永恒不朽的,还是像风一样转瞬即逝?花开花落。烟花在令人眼花缭乱的表演中爆炸。佛陀存在的时间比耶稣在地球上行走的时间还长......那什么是美呢?
世界上确实有美好的事物,这就连我那双腐烂的眼睛也能看出来。
但这是真实的吗?
一种淡淡的感觉像画笔一样掠过我的皮肤。
一串柔软的鬃毛从上面掉了下来。甜美的樱花香味充满了我的鼻子。
雪之下站在我身边。或者说,是她?
我嘴里充斥着硫磺的味道。
当我站起来后,我还觉得后背有点疼。
正是看到了雪之下的公寓的景象,我才回到了现实世界。
窗帘已经拉上去了,窗子也打开了。
多云的天空,灰色的天空,似乎是预示着冬天最后的死亡之前的阵痛。
它们都被染上了漆黑,好像要下冬日的最后一场雨。
在昏暗的积雨云的衬托下,雪之下就像女神一样俯视着天空。
“早上好。”她说。
我耸耸肩,但我感觉身体比我想的还要沉重。
当我开始想到,由于我选择了孤独的生活方式,我的力量已经退化为一只小猫的力量这样的可能时,我感到了一阵恐慌。
俗话说,杀不死你的只能让你更强大,但这是错误的!
我的心是变坚硬了,但我的肌肉却退化了。
在短暂地考虑过了我迷迷糊糊的人生之后,我注意到我身上有两条毯子:一条是我记得睡着了的时候盖的毯子,另一条更厚。
是......偶然......还是雪之下......?
我打了个喷嚏。
喷嚏的冲击波震得我的整个胸腔都震动了。
粘液在我的喉咙和肺里堆积。
我的呼吸通道感到疼痛,就像我的气管里有我抓不到的痒痒虫。
我的嘴有点干,鼻子有点闷。
我想喝点什么,热的或冷的咖啡MAX。
“早上好。”我揉着鼻子,咕哝着说。我的眼睛和胸部都很痛。
雪之下走近我,伸出手。
我把它扫开了。
她把手缩回来,显得很生气。
“对不起,”我说。
我像喘着粗气,鼻窦堵塞了,喉咙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的头仍然感觉像是在做梦。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红,而且还在流汗。”
“我刚醒过来。”我想。“我没事的......只是需要洗脸......然后......”
我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茶几。
“比企谷君。”雪之下把手放在我身上,帮我站起来。“你应该坐下。”
“我不需要帮助。”
“你需要帮助。”雪之下说。
“我不。”
“每个人都需要帮助......有时候......”她把我放回沙发上,轻声说。
她转身背对着我,匆匆走向厨房。
“我要泡些红茶。请耐心等待。”
我揉着眼睛的睡意,望着时钟。
几乎是......
“啊!我们要迟到了!”我站起来。
虽然我不是那种严格遵守时间和出勤率的人,但学校确实有相当极端的迟到政策。
如果门关上的时候你不在学校,体育老师会让你在绕了20圈后进入,这对任何不迟到的人来说都是一种很好的威慑。
虽然我可能对年轻浪漫的生活方式持怀疑态度,但我内心深处也是一位节能主义者。
我把手放在膝盖上,感觉我的腿在发抖。
见鬼,我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哦......望向清晨的天空,我退缩了。即使在暗淡的灰色天空中,一丝淡淡的阳光也会灼伤我的眼睛。
这可能是偏头痛吗?我的视力越来越模糊了。
“来,喝吧。”雪之下说着,把托盘放在桌上。
我可以看到,在茶杯和茶碟旁边的一个小碟子上,有各种各样的药片。
似乎雪之下认为我更像是实验动物而不是人类。
等等,豚鼠是相当昂贵的。如果按身价算的话,我绝对是一只土拨鼠。
不管怎样,我的价值远远超过18万日元的复制品。
“我正要接受一个实验吗?”
“这些是各种各样的感冒药——“
“不需要。”我嘶哑地说。感冒?我没有感冒。“我们走吧。我们要迟到了。”
雪之下用两只结实的手压在我的肩膀上,让我坐下。
她看着我,我们鼻子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
她眼睛里的表情很犀利,但不像我想的那么冷。
它们之中有着柔软的边缘,充满了我不太明白的东西。
这是关心吗?
“责任。”
雪之下说了一些我不想听的话。
“对不起?”
雪之下又看了我一眼。
然后,她叉着胳膊站了起来,看着我,她叹了口气,说:“别让我再重复这句话了。”
“我说的是......责任。”
你是谁?蜘蛛侠?
“什、什么?”我说,感到一阵寒意爬上了我的脊柱。
一声叹息。“你病了,比企谷君。”雪之下坦率地说。“万一你连这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呢。”
我?病了?!我明明就是完美健康的缩影的!
“我很好——”
我没法说完那句话,因为我打了个喷嚏。
再一次,我感觉整个胸腔都像木琴一样嘎嘎作响,就像有人在上面演奏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我抓住我的肋骨,我承认这很痛苦。
也许我从未想过要成为一个家庭主夫,也许我注定要在平淡无奇的高中生活的高潮中死去。
“你病了。我会照顾你的。”
她说这话时,好像那已经是某种事实。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会说“她会照顾我”?这是她那种扭曲的贵族派头的另一种表现吗?
是因为我是她管辖下的一个员工,就像一个黑社会的老板,照顾她的下属?
也许她很同情我,因为现在没有别人能照顾我。
小町在学校,而我的父母正忙于他们的奴隶般的工作......也许雪之下她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慈善行为。
我打赌雪之下只是为我所处的可怜处境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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