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与我非鱼
虽然同为戴冠者,但做为少妇之友的他,可完全不擅长跟这种纯粹的莽夫打交道。
真正的高雅之人,连打架都是优雅的。
开溜的阿道夫顺道甩出一张扑克牌。
那张红桃k漂浮而起,上面的国王如同突然活过来一般,化作百米高的巨人,威势无匹,举起如同钻石堆叠,像素块的宝剑,怒吼着砍向因陀王。
然后就被因陀王再一巴掌拍死。
“……”阿道夫溜得更快了。
但一掌过后,因陀王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
一抹殷红的鲜血,从刚才那一剑砍过的地方,沿着那些深邃的掌纹,流淌而下。
在茫茫多的旧伤之后,那道新添的伤痕,如此清晰,而刺眼。
毕竟也是一位戴冠者啊……
于此同时。
从刚才开始,这片区域一直显得极为沉寂的魔力,忽然变得躁动起来。
因陀王抬头,从黑暗中迸发出的光辉,此刻也一同映照在他那张略显阴沉的脸上。
“好了,别叫。”
站在街道尽头的普朗教授轻杵手杖,安抚着还在叽叽歪歪叫骂不停的阿道夫:
“正准备着呢。”
缥缈的吟唱声,抑扬顿挫,如与天地共鸣。
无数繁复的魔力回路,在普朗教授的身后层层构筑,像是华丽宫殿般层叠展开,数不清多少个魔法彼此连接在一起,精密的纹路流转,像是齿轮啮合,推动着那座名为毁灭的战车,轰然向前。
普朗教授所施展的,乃是最为基础的联合矩阵魔法。
这是详细记载在魔法学院教科书上的魔法,只要专心学习,任何人都可以使用。
但唯一的问题是,所谓联合矩阵……那是军用的特殊魔法,像如此大的规模,至少要上百的魔法师联手,才能共同施展。
而普朗教授一人,便吟唱了百人份的魔法。
因陀王目光一凝,知晓这一击的可怕,戴冠者就算能够压制同阶的魔法师,但也不可能让一位真理阶随意发挥,因此他根本不给普朗教授继续蓄力的机会,伸出的手掌握紧,捏出拳印,隔空砸向普朗教授。
整片街区瞬间便被撕裂而开,如同被巨兽蹂躏而过。
深不见底的沟壑,像是被无形的巨爪犁过,眨眼间扑向普朗教授。
“神说,此地当为净土。”
在仿佛时间定格,漫天废物的尘埃碎屑中,普朗教授一步未动,仍旧低声诵唱。
而在他的身前,圣洁的光芒从天而降,描绘出圣域的画卷。
鸟语花香,万物生灵,金色的奶与蜜流淌,赤 裸的男女微笑仰坐,一切烦恼尽归虚无。
大地上的伤痕瞬间就被抚平,好似一起都未曾发生过,因陀王的拳意,也化作这个世界中无害的那一缕微风。
“神说,罪人当下地狱。”
坎特伯里大主教的白袍猎猎作响,再度降下神的敕令。
于是地狱的虚影升起,骸骨与刀兵堆积成山,猩红的血液汇聚成海,哀嚎的人们在血海中沉浮,因陀王亦深陷血海之中,困缚巨龙的锁链缠绕着他,熊熊的业火燃烧,要将他与所有的罪孽一起燃烧殆尽。
因陀王浑身一震,挣脱锁链,竖掌一批,分开血海。
“神说,不敬者当俯首!”
坎特伯里大主教语气越发肃穆高昂,在他的宣告之下,圣洁的光辉照耀四方,女神的虚影自无尽远处而来,任何心怀不敬者,当俯首!
因陀王身躯逐渐弯曲,像是要膜拜在这圣辉之下,但是伴随着山崩的轰鸣在他的每一处关节响起,他又缓缓的挺起腰杆,竟是在与这神明的威严正面相抗。
“当家才知油米贵,圣光再这样消耗下去,可就亏了。”
坎特伯里大主教心疼的抚摸着权戒,看向一旁的普朗教授:
“所以,弄好了没有。”
188、帮手
“都说了,别催。”
银杖猛地踏在地面上,普朗教授终于停止了对于一名真理阶大魔法师来说,冗长的过分的吟唱。
像是齿轮的运转已经达到了极致,那些繁复的魔法阵列,以一种极为可怕的形式铺展开来,若非是坎特伯里大主教的圣域虚影隔绝了内外,那么整个城市的人,都会看见这几乎点燃半片天穹的魔法造物。
“此乃焚世之焰。”
“此乃灭绝之冰。”
“此乃撕天之风。”
“此乃终结之土。”
普朗教授五指张开,对准因陀王。
庞然的魔力,化作了万物之基,在那些精密的魔法阵列之下,迅速衍化出天灾般的恐怖威力。
魔力流一段一段的顺着纹路向前推进,不同色泽的光辉闪烁亮起,刺破黑暗,像是某种先进武器的逐步充能,伴随着普朗教授庄严宣告的每一个字节,酝酿在其中的威力都再上一个台阶。
层层的魔法构筑如同口径惊人的炮口,而在这种距离,几乎已经是将炮口怼在因陀王的脸上。
无处可躲。
“此乃……汝之末路。”
然后,便是终结一切的宣言。
恢弘的虹光终于从天而降,将因陀王笼罩其中。
炽烈的火海铺天盖地,焚烧血肉。
湮灭一切的冰寒降临,冻结生机。
然后有撕破空间的罡风席卷,将万物粉碎。
巨大的山石像是行星陨落,赤红的熔岩凝聚成禁止生命存在的死地。
——无数的虚影浮现,俨然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然而仅在这片圣光笼罩区域之内,已经与末日没有什么区别,若非圣域虚影强行维持,整整半座贝尔兰德,都会在这一招之下化作平地。
“呼……”
坎特伯里大主教长出一口气,随手一挥,摇摇欲坠的圣域虚影终于散去,连带着那些万物破灭的恐怖场景。
正面受到这一击的因陀王,也终于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
他仍旧站在那里。
可是整个身体,已经彻底化作焦黑,如同天雷之下碳化的枯木,生机全无。
“死了?”
阿道夫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好奇的打量:
“接下来怎么办,还要补刀吗?”
“当然。”
普朗教授握拳轻咳几声:“戴冠者生命力强大,让他恢复过来会很麻烦。”
“可惜了。”
坎特伯里大主教同样叹息的摇头:“因陀王一生未行恶事,但终究是被执念所蒙蔽,可怜,可叹。”
“那谁来?”
阿道夫又问道。
不过等待了一会儿,他却没有等到回答,于是僵硬的转过头,发现另外两道目光尽数汇聚在自己身上。
“我?”
阿道夫指着自己,瞪大眼道:“让我动手?”
“不然呢?”
两人一脸理所当然:“出力最少的观星者阁下?”
“……好吧。”
阿道夫无奈的耸耸肩。
实际上他也很不想做这个坏人,但既然梁子都结下来,也没理由好心到放虎归山。
“堂堂大陆闻名的因陀王,竟然死在了我的手上,这也算是命运的无常吧。”
阿道夫摸出一张黑桃A,探手从中一抓,一只阴森深邃,仿佛能够吞噬光线的漆黑长枪,就出现在他的掌中。
“不过,在坎特伯里大主教,与圣玛利亚学院教授普朗的协助下,英明神武的观星者阿道夫·洛维斯先生,诛杀意图在贝尔兰德生事的因陀王,这似乎非常适合作为明天的头版头条呢。”
阿道夫笑了笑,随即握紧长枪,斗气涌动,瞄准因陀王的要害。
“呜……”
突然之间,有幽咽的哭泣声,回荡在贝尔兰德寂静的城区。
众人下意识侧耳倾听,略微皱眉。
实际上,以他们几人的感官,自然察觉到这道哭声半个小时之前,便已经随着夜风游荡在城市之中。
但这一刻,这哭声突然高昂清晰起来。
就像是……原本因为丢失棒棒糖而可怜哭泣的小萝莉,还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渣男恶霸,狠狠的揍了一顿,凄惨可怜又无助,让人不禁愤怒于那个渣男恶霸的可恶。
“啧啧,那小子,对小姑娘下手也这么狠呐。”
阿道夫摇头晃脑,嘟囔了一句后便不再在意,准备继续自己为完成的工作。
但……
就在他被牵扯注意力的这一两秒之后,他的余光在不经意间突然瞥到……因陀王那几乎完全碳化的焦黑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这么快?”
普朗教授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状,瞳孔骤缩的同时,大喝:“阿道夫,快!”
普朗教授大喝之前,阿道夫就已经出手。
漆黑的长枪缠绕着雷光,在空间中留下一道黑色的焦痕,震耳欲聋的轰鸣如雷龙咆哮,转眼间便吞噬了因陀王……
未能吞噬。
因为黑色的雷龙在离因陀王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行动便戛然而止……被一只焦黑的手掌,死死扼住,动弹不得。
阿道夫脸色微变,快速的抽身后退,然而那一只拳头已经砸了过来,裹挟着原本来自阿道夫的雷光,如天鼓动荡。
“该死,我不就是想要捅你一枪而已,至于急眼吗?”
阿道夫低骂一句,关键时刻摸出一张扑克牌,消失在原地。
咔咔。
雷光逸散之后,因陀王焦黑的体表,开始龟裂,露出宛如婴儿般,新生的肌肤。
然而仅是与空气接触几个呼吸间,那些肌肤的颜色逐渐深沉,化作了铸铁般的威严。
因陀王睁开眼。
有黑色的流光升腾而起,彼此衔接成九重圆环,环绕在那璀璨冠冕周围。
一切死寂散去,取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生机,他浑身赤裸,健硕的肌肉像是青铜般浇筑在骨骼之上,狰狞而佝偻。
三人面容肃穆,明明才刚刚经历了至死的重伤,但是因陀王此刻的压迫感,却比刚才还要强烈。
“近乎不朽的肉身,这就是苦行者的极致吗?”
坎特伯里大主教感慨道:“原来你已经到达这种境界,我还是小看你了。”
“喂喂,这怎么玩,打了这么久,这货竟然还有二阶段?”
阿道夫苦着脸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揉着胸口一脸苦涩:“不知道那小子报不报销医药费啊,感觉这次亏大了。”
“二阶段又如何,终究是三对一,耗都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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