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与我非鱼
“去你妈的,劳资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
鼠王用力摇头,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然后毫不迟疑的举起军用连弩,对准远处那道吹笛的身影。
嗖——
弩箭射出。
可是鼠王眼前画面一闪,他就看见那只昂贵的魔法弩箭在空中解体,甚至没能靠近那道身影十步。
“妈的,让这种等级的魔法师来杀我这个泥腿子,老鬼果然……”
看着自己赖以保命的弩箭今天第二次失去作用,鼠王只来得及低声呢喃了几句。
紧接着,随着笛声动荡,他身前的光线发生一定程度的扭曲,无形的攻击,精准的命中他的胸口。
“噗……”
鼠王被狼狈的击飞,一路撞到身后的墙壁上,才颓然的跌坐在地。
他咳出殷红的鲜血,胸口出现隐约的凹陷,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
若非是对方没有取他性命的念头,他现在恐怕已经是尸体一具了。
但饶是如此,这对于鼠王来说也是极为严重的伤势,随着体内力气的流逝,他的视线甚至都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临死关头,无数的画面在眼前流转,有他曾经在老鬼,在那些贵族老爷,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面前恭敬跪地,摇尾乞怜的画面。
也有他仗着“皇帝心腹”的身份,壮大老鼠会后,在那红线范围内,辛苦又短暂的璀璨。
最后兜兜转转,不知为何,画面竟还是停留到那道黑色礼服,高大礼帽的身影上。
“咳咳……妈的,我在傻里傻气的幻想什么?这个时候都没有出现,恐怕是真的不会出现了。”
鼠王自嘲的拉动嘴角。
就如老鬼所说,所谓的黑暗皇帝,不过是他幼稚而天真的期盼而已。
在这冰冷的下城区,他也只配冰冷的去死,就像是阴沟里死掉的无数老鼠。
“看来……这一次……是我赌输了啊。”
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因为不久前的选择而后悔,鼠王缓缓的闭上了眼。
然后……
“这位先生,要来一场愉快的扑克牌吗?”
鼠王用力的、猛然的睁开虚弱的双眼,不断的在周边寻找着什么,却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
他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自顾自拿出扑克牌,随意的抽出两张。
一张在他面前。
一张在自己面前。
“最简单的比大小,开!”
他翻开两张扑克牌。
他面前的是一张黑桃K,这张牌很大,要是抽出这张牌,意味着基本很难输掉。
而自己面前,是一张红桃A。
比大小中最大的牌。
“啊,我输了。”
鼠王听见他说道:
“恭喜你,山姆先生,这场赌局,是你赢了。”
74、碰撞
离河畔不远的街巷,淡淡的雾气随着微风飘散。
缥缈的笛声徘徊在低矮的房屋之间,穿过狭窄闭塞的小路,却又在一道电光微闪的弧线外,丧失了原本已经锁定好的目标。
不久前还得意的巡视自己偌大地盘的鼠王,此刻狼狈的真如同一只即将死在下水道的老鼠,咳出几口带着碎肉的污血。
“咳咳,你来晚了。”
鼠王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可是他的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慌张与恐惧。
因为重伤而模糊的双眼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是他知道,那人一定穿着将狂野与肃穆融汇于一体的黑色礼服,头戴高大的礼帽,以及有着深邃冷酷的面孔。
他的眼瞳的是蓝色的,宛若湖泊,但是在湖泊的深处,迸溅着寒冰与烈火。
“饶了我吧,我亲爱的山姆。”
沐恩将一张珍贵的魔法卷轴撕开,充盈的生机从中流淌,开始治愈鼠王的伤势:
“贝尔兰德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我,也得花点时间来找路吧。”
“呵,这种话还是去骗小孩子吧,我就不信你没有派人监视下城区的动向。”鼠王强行咧起嘴角,笑道。
“别说,我还真没有。”
沐恩耸了耸肩。
他这段时间都不在贝尔兰德,更不要说监视了。
最多也不过是派了几个公爵府的人看着,顺便走私……不对,卖卖老爹仓库里积压的劣质老旧武器,赚赚零花钱而已。
监视什么的,真的把他想的太坏了。
而且他实际上也没有完全掌握整个下城区的想法,那样可太累了。
也没有什么必要。
“是吗?”
鼠王收回目光。
“既然是您说的,那就当是那样吧。”
“……我们之间应该多一点信任啊,山姆。”
沐恩随手拿出一瓶好酒,贴心的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后,递给鼠王:
“说吧,现在是什么情况。”
“……”
“别这么看我,我才刚回来,很多事都不太了解。”
“对方是老鬼。”
鼠王接过酒瓶,咕咚咕咚灌入好大几口,高度数的烈酒流入胃部,让他有些失温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
“一个十年前的亡魂。”
“老鬼?亡魂?”
沐恩眉头微挑。
他对这个名字自然不太了解,因为十年前沐恩坎贝尔还是个只会掀女仆裙子的花花大少,根本不可能关心遥远的下城区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倒是之前从公爵府收集的信息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老鬼,真名不详。
曾经创立了一只偌大的帮派,十年前差点统合整个下城区,据说连陛下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也算是个狠人。
但作为下城区阴暗面的代表人物,能够进入那位皇帝陛下眼中,本就意味着他已经危险了。
果不其然,那位老鬼最终未能真的一统下城区,他很快就被不知名的大人物处置,从此彻底消失匿迹。
信息中提到他大概率是死了,但没想到还活着。
“老鬼回来了,他想再次统治下城区。”
“哦?有点志气,不过一个十年前的老家伙回来,总要有所依仗吧。”
沐恩弹弹礼帽:
“有苗头吗?总不能挨打这么久,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怎么知道,我是被他阴了!”
鼠王恼怒的一拍地面,想起自己刚才同时损失了最忠心与最精锐的属下,就感觉一阵心疼。
但又想到对方是那个老鬼,便又对自己能够逃出生天感到无比的庆幸。
“不过,能够在这种时候支持他重新回来的人,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大概是那些家伙吧。”
鼠王又长呼一口气,重新回归了冷静。
“你让我们脱离他们的掌控,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的,下城区的利益,可是一块真正意义上的大肥肉,也只有你这种奇怪的家伙,才会放着这块肥肉不管的。”
“我心胸宽广,就先原谅你的不敬之罪了,不过……大概?山姆,你这让我很难做啊,在这座黑白混杂的城市里,大概这两个字不就跟女孩裙下的打底裤一样,看了和没看,没什么差别嘛。”
沐恩风趣的吐了个槽,又转头看向远处:
“好吧,虽然这的确十分令人烦恼,不过眼前正好有一个显眼的线索,不是吗?”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
“嗯?”
鼠王自然是不知道沐恩的冷笑话,他眨了眨眼,只能看见那道依旧模糊的人影放下手中空荡荡的酒杯,从他身旁拿过那只连弩。
“借我用一下。”
他按了按帽檐,像是在表示一次表演的开幕,接着转身,悠然的走向无法藏身的小巷之外。
鼠王低头,看见那只酒杯,正压在属于他的红桃A之上。
……
……
“这是什么情况?”
西尼尔手握着骨质长笛,脸色阴沉的望着晨雾弥漫的街巷。
由他的魔力构筑的笛声依旧在街巷的各处徘徊着,任何动静都无法瞒过他的感知,而他也亲眼看见远处的目标身影硬生生的吃了他一下攻击。
但是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丧失了对目标的所有锁定。
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很不符合常理。
因为按照知更鸟给他的情报,他此次的目标,那个名叫做山姆的家伙,只是一个靠着嗑药才勉强有点修为的街头混混而已,只需要注意他不知道从哪里走私来的军用武器,便毫无威胁。
但一个街头混混,能够这么轻松的躲过他这位皇家魔法师的魔法锁定?
开什么玩笑,皇家魔法师团与皇家骑士团,分别是皇帝陛下的剑与盾,是经过层层筛选后,贝尔兰德最为精锐的部队!
要是一个街头混混都能随便的戏耍他,那他干脆直接辞职,就此去给学院看大门算了,这才不负学院这么多年的教导之恩吧。
难道说……
谨慎的之下,西尼尔快速在周身布置防御法阵。
而就在防御阵法刚刚成型的瞬间,一只弩箭猛地自小巷的阴影中射出。
来自同一只连弩,西尼尔能够识别到相同的魔法气息。
但威力与刚才,天差地别。
仿佛有雷霆灌注于箭矢之上,耀眼的蓝芒刺得西尼尔睁不开眼睛,锐利的箭矢更是拖出刺耳的嗡鸣,伴随着铮的一声,竟是一连突破了他的好几层防御。
叮。
腰间的一枚佩饰碎裂。
西尼尔脸色阴沉,握紧手中长笛,看向从薄雾中缓缓走出的人影。
“该死的知更鸟,还有其他人插手这种事,我可没有听说过啊。”
75 、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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