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恨耳吟罪
“苍穹不可逆,依然笑苍穹吗?”
“这是剑宗。”
“......”
有宗门长老苦笑,似乎终于知晓了为何千年之前的剑宗之前有着天下二字。
这一般气魄,确实当世无人可及。
闻人平心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苏北的脸庞,那双美眸望着这张正在熟睡中的安静面庞。
伸手替他拂去一缕垂在脸颊上的染血发丝,脸上竟是罕见地露出几分慈爱之色。
她不是一个喜欢悲风伤月的女子,甚至她比许多男子还要刚强几分,不然也不会在剑宗的宗主离宗后,毅然接过剑宗的担子......
可不管怎么说,她终究还是女子,就如此刻一般,她远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得那般平静。
有的人,你可以很长时间不去见他,甚至不去理会他,可只要知道他还在那儿,便觉得心底安稳。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苏北逐渐地在闻人平心的心中的最深处填补了一块儿空缺,虽然闻人平心看起来依然妩媚熟美,只是心态上却难免被暮气沾染,尤其是剑宗的实力日渐下滑,她也渐有消沉之意。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
闻人平心看着苏北,回忆起了许多旧人旧事。
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伸手抹去眼角的微微湿润,先是自嘲一笑,笑自己何时也这般软弱了,接着又是凄然苦笑。
只是,苏北为她的一个承诺,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一个男人,身处人世之间,什么风流,什么潇洒,什么温柔,什么霸道,什么出尘,什么清高......
——这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真正的根本在于坚持和担负,真正的男人勇于承担责任,那才是让女人真正能够依靠的东西。
她抬起头,望着苍穹之镜。
绝美的容颜之上闪现出一抹自豪之意,带着剑者的睥睨,手中长剑自天际下落。
“剑宗广迎天下客。”
“......”
这一句话,传遍了二十一州。
......
一缕阳光从窗格中射进屋内,从床榻上躺着的男子这个角度望去,刚好可以看到阳光中飞腾的纤尘。
一个纤细背影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同样也是望着这缕阳光,怔然出神。
沉沉的药香中,闻人平心手持着药碗,贝齿轻咬薄唇,望着床上的苏北,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实这种事,让单无澜做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只是她的身体也没有完全恢复好。
闻人平心修行了近千年,对于世俗乃至修仙界的一些条条框框礼法影响大一些,虽然平日中对苏北近乎的溺爱,肢体馒头什么的也没少接触过,但是......
在她的心中,唇齿相接这种事情,非得是道侣,母亲不可。
这该怎么办啊?
“我是他的师姐,他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就是个小屁孩!”
“也仅仅只是喂药而已,心中又没有什么杂念......”
闻人平心安慰着自己,脸颊处却是越发地红润了,脑袋也是晕乎乎的。
他是自己的师弟......自己看着长大的师弟。
什么尺寸都知道啊。
嗯?自己在想些什么?
真的只是为了救......
时间不能耽误,眼看着这一碗圣女亲自调制出来的汤药就要逐渐地冷了下去......闻人平心一咬牙喝了一口药汁。
而后俯下身子,轻轻地朝着苏北的嘴唇探了过去。
冰凉的触感传来。
她轻轻地将口中的药汁一点点渡进了苏北的口中。
做完这一切后,面红若烧,用衣袖轻轻地遮掩住了红艳绝美的容颜。
“真是个冤家啊。”
“欠你的。”
闻人平心眸子复杂地看着他,又是摸了摸自己的红唇,未曾想到初吻竟会以这么一种方式献出。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闻人平心放下那一碗汤汁,黛眉儿蹙着走向门口,看着一脸焦急模样的墨行简:
“什么事?”
墨行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对于面前的女人面若红霞感到古怪,但也没有多想,在她的身旁说道:
“剑宗出事了......”
“六师弟在突破之中,未曾有人看管着那罗日天,他逃出来了。”
“......”
闻人平心的眉毛挑了几下,回头看了一眼呼吸平稳地苏北,毫不犹豫道:
“通知剑宗所有人,回剑宗!”
“立刻。”
“......”
墨行简匆匆地离开了房间,闻人平心望着躺在床上的苏北轻轻道:
“你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经脉寸断也是会逐渐修补的。”
“只是,师姐却是不能陪着你了。”
在圣地对他的伤势恢复得更好,如今他更需要静养,回剑宗路上的颠簸对他的身体并不好。
素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不知怎么地心神一动,而后在他的脸颊处亲吻一口,心中也满是安详,柔声道:
“已经能庇护剑宗了呢。”
“等你回剑宗。”
心中的那一份禁断的悸动,似乎埋下了种子,扎下了根,直待发芽。
霞飞双颊,绯红的脸色酝酿出三分妩媚,就像一树正要盛开的桃花。
她慢慢柔和下来,柔柔弱弱地倚在那方不算宽阔却很坚硬的胸膛上。
将他搂在怀中,肌肤相亲带来完美的触觉,完美的压在胸口,滋味无法描述。
若是自己不是她的师姐,也不曾遇见过小时候的他。
那该有多好?
......
当苏北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绵的床榻之上,身上盖着锦被。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淡淡的馨香,苏北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唇角,甘甜的味道。
咯吱——
门开了。
苏北吃力地转过头,看着那个一些华裙的女人,眸子中有一丝惊异,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
钥烟看到苏北醒转后,也没有说什么,冲着他点了点头,而后自顾自地坐在他的身边,眸子中无限的复杂。
苏北重重喘息一声,感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肺部更是火烧火燎,每呼吸一下都会带来巨大的痛楚。
先前一战,童修给他造成的伤势倒是无关紧要,关键是那一式王道剑七带来的反噬太过猛烈,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他努力保持脸上表情平静,故作轻松地问道:
“圣女来了?苏某可还没有做冰淇淋......”
钥烟愣了一下,而后脸颊处染上了一抹红晕。
苏北反应了过来,这句话似乎带着一丝调戏的意味,干咳了一声,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而后——
“这是圣女的闺房!?”
钥烟点了一下头。
苏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会不会不太好,这可是你的闺房啊......”
钥烟笑了一下柔声道:
“幻境中都是要成婚的人,还在乎这个?”
轻轻吐露,檀口半张,带出了醉人的芳香。
拂在苏北的脸上冰冰凉凉的,软绵绵的,痒痒的,就像江南春的杨柳风,丝丝凉凉,挠人心肺。
苏北有些尴尬,竟是破天荒地有一丝害羞。
自己这是被她反过来调戏了?
咳咳——
“那剑宗人呢?”
钥烟注视着这个在其心中留下一道痕迹的男子,心绪复杂:
“已经走了......不要你了。”
苏北:“......”
“登仙台结束了吗?我睡了多久?”
“已经结束了,睡得倒也没有多久,半天吧。”
“登仙台的结果怎么样?”
“自然是道宗胜了......”
“这样啊,那真的有点可惜,还以为我的那很帅的一剑应该能赢呢。”
“其实......你也算是赢了,童修入了合道。”
“这样啊。”
“是的,你现在可是合道之下的第一人。”
苏北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什么合道之下的第一人,自己心中清楚。
钥烟顿了一下,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不知凡几的男子,突然开口道:
“你就一点都不关心你的伤势吗?”
苏北挑了一下眉头,幽幽道:
“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我是个命大的人,当然不担心。”
自己可是有着天命之子的头衔的,区区经脉寸断而已。
钥烟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伸出手察探了一下他手腕的脉搏,惊奇的发现,他的经脉竟是一点点的连合,虽然只是一点点......
房间中有些沉默。
以至于钥烟突然开口说话倒是吓了苏北一跳:
“你不知道东皇去哪了吗?”
苏北嗅着鼻尖下几缕发丝的幽香,表情古怪,难道姬南珏现在还找不到人?
“这个真的不知道,昨日林皇后还询问我来着......”
钥烟的眸子眯了一下,对于姬南珏几日之前自己的那一次卜卦便是算出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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