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二三
苏寒正准备起身离开时,却见胡桃微嗔着,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急什么呀,本堂主都不急,先等等。”
“按照规矩,咱们得等【出轿小娘】迎新娘出轿子,然后才能出去。”
苏寒愣了一下:“出轿小娘?懂了,是钟离!”
胡桃掩嘴小嘴,在红盖头下窃笑:“嘘,别被他听到了,不然你又要被送到天上去了。”
钟离:“……”
按照璃月的结婚习俗,奏乐放炮仗迎轿后,轿停时需由一名五六岁的盛妆幼女扮作【停轿小娘】迎接新娘出轿。
在旁人的提醒下,七七走到花轿前,轻声唤道:“胡桃,出来了。”
胡桃嘻嘻笑道:“好呀,你数到十,本堂主就出来。”
七七不明所以地含着手指,但还是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七七……”
苏寒敲了敲胡桃的小脑袋:“堂主,你罪大恶极,怎么欺负起七七来了?”
胡桃吐了吐小舌:“嘿嘿,好玩嘛——”
看来即便成亲,也依旧改变不了堂主喜欢玩乐的天性。但正是因为如此,胡桃才是胡桃。
若是有朝一日,胡桃变得文静起来,那才会令旁人诧异。
苏寒无奈地笑了笑,牵着胡桃的柔荑走下轿子:“七七,不用数了,我们下来了。”
七七点了点小脑袋:“好……好的,苏寒哥哥,新婚快乐。”
经过一系列繁琐复杂的礼节后,苏寒与胡桃共同迈入喜堂,皆遵赞礼声动作。
胡桃低声道:“今天是本堂主最开心的一天,你呢?”
苏寒握着她的嫩滑小手,微微一笑:“我绝对要比堂主更开心。”
胡桃不解道:“诶?为什么啊?”
老孟朗声喊道:“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苏寒拉着胡桃缓缓跪下,朝着正门的方向叩首。
老孟再度喊道:“二拜高堂。”
苏寒神色一正,与胡桃对着坐在主座上的姜璃与钟离叩首。
姜璃唇角扬起,对着钟离说道:“你看,我先前就和苏寒说他迟早要给我磕头,现在果然应验了。”
苏寒瞪了姜璃一眼,姜璃不甘示弱,回瞪了过去。
钟离:“……”
老孟喊道:“夫妻对拜。”
胡桃与苏寒面对着面,轻轻一拜,而后在苏寒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老孟呵呵笑道:“新人,送入洞房!”
往生堂内掌声如雷,大家俱是笑意盈盈地看着苏寒与胡桃进了洞房。
申鹤神色如常,也跟在胡桃后面试图一同入洞房,但走到一半,却被香菱拦住了。
香菱伸手阻拦道:“申鹤,你不能进去,人家夫妻俩还要洞房呢。”
申鹤淡淡道:“无妨,我不介意一起洞房。”
香菱:“?”
胡桃忍不住露出了小虎牙:“喂,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你不介意可本堂主介意啊!”
申鹤解释起来:“我说的是闹洞房。”
姜璃眼眸一亮:“什么,闹洞房?那么好玩的事情,我也要闹!”
胡桃一时语塞:“那也不行!香菱,云堇,快帮本堂主拦住申鹤她们!”
“明天本堂主大出血,各送你们一张一折优惠券。”
本来云堇还想帮胡桃阻拦来着,一听这话,顿时没了动力。
香菱挠着脸颊,失笑起来:“啊哈哈哈,我该说不愧是胡桃吗?”
钟离沉声道:“姜璃,申鹤,不要胡闹,今天是堂主大喜的日子。”
重云神色有些紧张,与行秋悄声道:“行秋,那位申鹤仙子好像是我的小姨……”
“但我还不确定是不是,你说要不要待我回到家中,找长辈问一问?”
行秋摩挲着下巴,沉声道:“唔,如果是真的话,那你以后可能要叫苏寒先生「小姨夫」了。”
重云懵了:“诶?”
怎么莫名其妙地就矮了苏寒一辈?这不合理!
洞房内,苏寒掀起胡桃的红盖头,轻抚着她的俏脸:“似乎很少见到堂主害羞的样子呢。”
胡桃眨着梅花美眸,唇角微翘:“那有什么,本堂主也从来没见过你害羞呀?”
苏寒故作羞涩道:“能与堂主这样的美人成亲,我还是有些害羞的。”
胡桃坏笑着揽住了苏寒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道:“嘻,真的害羞了吗?那……让本堂主看看?”
苏寒打掉胡桃不安分的小手,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堂主,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不能表现地比我还要急色。”
胡桃美眸欣喜地亮起,拍着小手道:“嘻嘻,你果然害羞了。哎呀,这个样子可真难得,嘿——”
反客为主的胡桃将苏寒推倒在了床上:“哼哼哼,今天本堂主一定要让你喊爸爸!哦哟哟,疼,别捏了。”
苏寒神色一震,捏住了胡桃的雪腻脸蛋,堂主说的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钟离怎么教的?
“交杯酒还没喝呢,堂主,把交杯酒拿过来。”
“喔,本堂主记得你好像不能喝酒来着?”
“大婚之日,喝一杯也无妨,我也想借着酒劲,和堂主坦白我的罪行。”
胡桃噘着小嘴,乖乖地拿起那两杯交杯酒,与苏寒交换着饮了下去。
苏寒怔怔地看着胡桃的俏脸,由衷地感慨道:“堂主,今天的你真的好美,如果不说话的话就更美了。”
胡桃示威性地露出小虎牙:“还说本堂主呢,你不也一样?”
“不过本堂主就喜欢你这样,你要是哑巴,本堂主也不喜欢你了。”
“嘻嘻,你说要向本堂主坦白罪行,难道是你暗恋七七的事?”
苏寒面无表情:“堂主,造谣的本事有待提升,请再接再厉。”
继而,苏寒拍了拍袍挂,跪在了胡桃面前。
胡桃吓了一跳:“喂,你这坏家伙又想玩什么花样?”
苏寒十分诚恳地向她道歉:“实在抱歉,我骗了堂主。事实上今天我还与阿晴约好了,要在戌时三刻与她成亲。”
“如果堂主生气的话,就请用你的小脚尽情地踩我吧,我绝对不会反抗的。”
胡桃噗嗤一笑,葱白玉指戳了戳苏寒的脑袋:“你呀,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到这个时候犯傻了?”
“干嘛要说出来呀,瞒着本堂主不好吗?随便找个理由,就算假装肚子疼溜出去,大家也不会对你起疑的。”
苏寒搂住胡桃娇小的身躯,脸颊贴在她的胸口,喃喃道:“以普遍理性而论,欺骗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但,我真的不想再继续瞒着堂主了。一想到那么可爱的堂主,有可能因为我的欺骗伤心难过,我就……”
说到这里,苏寒眉头一皱,离开了胡桃的胸口:“嘶,有些咯人。”
胡桃俏脸一黑,抓住喜被直接蒙住了苏寒的脑袋:“咯人是吧?看本堂主不闷死你!”
“今天晚上就给你动土入殓,明天早上就喊小派蒙来吃席。”
胡桃越按越紧,苏寒两腿不断抽搐乱蹬,最终没了动静——完结撒花。
即便如此,胡桃依旧不解气,取来毛笔,扒掉了苏寒的上衣,在他背上写下来一个大大的「正」字。
在被子里闷了许久的苏寒主动掀开被子,大口喘着粗气:“堂主,你在干吗?”
胡桃沉着小脸:“本堂主要在你背上写一个大大的「正」字。”
苏寒:“?”
胡桃的小脚踩在苏寒的头上,压着他不让他起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苏寒试探性地问道:“意味着我们今晚至少五次?还是堂主要埋我五次?”
啪!
胡桃拿起木板,啪的一下抽在了他的屁股上:“让你老是打本堂主屁股。”
苏寒:“……”
抽完以后,胡桃解释道:“【正】,就是正直公正,一身正气的意思。”
“本堂主希望你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不要再做狗啦,听到了没有?”
苏寒闷声道:“听到了……”
胡桃磨着小虎牙:“这次本堂主就原谅你,谁让本堂主喜欢你呢?”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天是本堂主大喜的日子,不想见血。你的罪行待后发落。”
苏寒诚心诚意地亲吻着胡桃的雪白小脚:“谢堂主赎罪。”
胡桃大怒,一屁股坐在了苏寒的腰上,痛得他嗷的一声叫了出来:“赎罪恕罪分不清吗?坏家伙,你就是故意的。”
香菱与云堇俏脸通红,趴在窗前听着屋里的声音,疑惑道:“不对呀,我在万民堂里听到那些大人说的洞房花烛夜,跟这里的不一样。”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胡桃叫得最狠吗?怎么回事呀?”
云堇疑惑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胡桃占了上风?”
姜璃走过来摆手道:“散了散了散了,没什么好听的。现在纯粹就是苏寒在挨揍罢了。”
香菱震惊失声:“这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家庭暴力?”
云堇捂着小嘴,似有不解:“看不出来胡桃这么暴力呢。”
姜璃故作老成地叹息一声,悠悠离去:“唉,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她的目光似乎并未聚焦在洞房里,而是看向了屋檐的方向。
片刻后,苏寒扶着腰部,一瘸一拐地从洞房里走了出来。
香菱与云堇看向苏寒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苏寒眉头一皱,觉得她们可能误会了什么。
正当他要解释时,香菱却握住了他的手:“苏寒,不要解释了,我们都懂。”
苏寒:“不是——”
云堇:“以后的日子还长远呢,会好起来的,我们也会劝劝胡桃,您就放心吧。”
苏寒:“等等——”
云堇与香菱微微摇头,叹息着从苏寒身边离去。
苏寒:“……”
苏寒来到钟离身前,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钟离先生,小婿向您请安了,以后的日子还请多多照顾。”
钟离摆了摆手:“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
从往生堂的屋檐上离开后,刻晴一路浑浑噩噩地来到了月海亭。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进这里的,只记得她未曾敲门,直接闯入了甘雨的办公室,将对方吓了一跳。
看着刻晴失魂落魄的样子,甘雨急忙抓住她的香肩,惊愕地问道:“阿晴,你这是怎么了?”
“阿晴,阿晴?你还好吗?”
“阿晴,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我,我去帮你报仇?”
刻晴依旧瘫在甘雨怀里,一言不发。
甘雨继续问道:“阿晴,我们去找苏寒先生,让他给你报仇,好不好?”
刻晴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缩在甘雨怀里抽噎着说道:“甘雨,苏寒,苏寒他可能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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