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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那好吧……”本来抬起的头又低下去,芭芭拉略微失望地泛起嘀咕,随后又像鼓起勇气一般,认真地说道:“哦,还有,刚才忘了说,欢迎您来家里做客。”
“都说了多少遍,不要喊您,最好先生这个称呼也去掉。”他无奈道。
“其实是每次见到你的时候,都会有些紧张啦。”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感觉像看到哥哥一样。而且,这样说的话,顾先生刚才喊我芭芭拉小姐,也显得过于正式了呢。”
说着她又自言自语起来,“其实按照蒙德的习惯,我应该喊白先生才对?但这样总觉得怪怪的。”
“额,还是不用了,就像我从来不喊你佩奇小姐一样。”
“对哦,说起来我也很好奇,好像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就没这样喊过,是为什么啊?”
“不告诉你。”
“怎么这样……”
他一转语气,笑道,“先不说这个,话说回来,有关于对我的称呼上,不得不说,这次你做得太好了。”
“欸?”
“不然的话差点就在你姐姐面前露馅了。”说着顾白又在意起来,“我是说,那晚在广场的事,没告诉琴吧?”
“绝对没有。”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那就好,还有,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来做客吗?”
“啊,原来这是能说的吗?”芭芭拉诧异道。
他失笑道,“为什么不能,又不是什么秘密。”
“还是算了,你和姐姐的事肯定不会告诉我,要么是随便糊弄过去,要么是编个借口。”
“别错怪人啊,哪有骗过你,本来就是临时起意。”顾白头大地回答道,总算理解了琴让自己过来的必要性。
少女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怀疑,“可昨天姐姐聊起你的时候,明明还……”
“怎么了?”
“不告诉你。”芭芭拉学着他的语气说道,说完她又偷偷地打量过来,忍不住问道,“真的是临时起意?”
“百分之百。”
“那为什么会……”
“我和琴本来就是朋友,来朋友家里做客很奇怪吗?”
“哦。”她应了一声,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像是……在梦里一样。”半晌后芭芭拉才开口,“就是虽然眼睛看到了画面,但大脑还没有接受事实。”
“哈哈,这么惊讶啊?”
“嗯……”
说话间,琴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你们再等一会,快要吃饭了,还有芭芭拉,记得去收拾一下餐桌——”
说到这里她探出身子,围着一条围裙,还没来得及换下团长的制服,这样一身有些古怪的打扮在此时并不显得突兀;
琴将长发盘在脑后,就连刘海也一并撩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朝着客厅里远远打量了一眼,看到两人都在沙发上坐着,又转身关上门。
不一会里面便响起了轻轻的哼唱声,她的声音本就温婉,歌声自然也显得温柔,时而被翻炒食物的声音盖过去;有时也似卡壳一样止住,也许是在斟酌调料的用量、也许是在调小锅下的火候;还有切菜声与碗盘碰撞的声音……旋律早已变了几次,像是一支交响于平素之中的乐曲,能判断出她的动作,以及心情。
最少芭芭拉听得出来,那是姐姐发自内心高兴时的表现。
她看到一旁的人也沉浸在那断续的歌声中,便朝对方转过脸,“是很惊讶啦。”回答起不久前的问题,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她轻轻地、又郑重地说道,“但更重要的,就像是终于抓到了什么……”
外面是漆黑的夜幕,在这间灯光明亮的客厅中,只有他们三个人在,世界仿佛只有这么小,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顾白的脸庞,还有姐姐忙碌的身影,这一个瞬间,感受变得细微无比,就像看到一点点灯光宛如粉末般洒下、空气中弥漫的气息、窗外星空中天体运转的节奏……以及鼻子突然酸起来。
“那就多看一会吧,如果还不敢相信你看到的画面。”顾白似乎听到了她刚才的话,轻轻笑了笑。
她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是不是很幼稚。”
“这本身就是一种值得留恋的东西,当然我是站在过来人的角度。”
“抱歉,让您见笑了……”
“别这么说,你姐姐总觉得你对她放心不下,才喊我过来,不过这不是全部的原因,所以不要有负担。”
“其实,后来在厨房里,听她隐约说了很多,我能猜到一点,让你们担心了……”
“是害怕失去?”
“嗯,但也很开心。”
“不会有事了,我可以保证,琴也可以。”
“可你和姐姐越是这样安慰我,我反而……”说着她努力眨了眨眼,最后还是拿手背抹了抹眼角,“反而越觉得很想哭。”
“怎么又回到从前的想法上去了,觉得不安、还是内疚、还是怕给我们添麻烦?某种程度来讲,你是个没长大、需要人去照顾的孩子,她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大人;同时你也是懂事又善解人意的妹妹,她是最爱你的姐姐。”
回想起一直以来所见证的,姐妹两人总是关心着彼此,一些由先天决定的因素无法改变、家庭与命运带给她们的疏远也无法选择,却还是执着地向对方靠拢,有些小心也有些笨拙,想到这里,他笑着缓缓说道:
“一路走过来不算顺利,会跌倒,也需要相互扶起,但作为家人,它的含义,不就是这样吗。”
说完看到芭芭拉出神地看着自己,表情中有些不敢置信、还有些欣喜,似乎在回顾着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虽然那本身并没有多么难懂,但不知道她因此联想到了什么,顾白便止住口边的话,耐心等待,下一刻,少女逐渐睁大双眼,下意识喊道:
“姐、姐夫!?”
第280章 恋爱脑
“姐夫?”
芭芭拉脱口而出道。
顾白被呛了一下,迎着少女隐隐期待的眼神,他迅速纠正道,“什么姐夫,别乱喊。”
这孩子没救了,到底在想什么。
还是说自己已经老了,思维完全跟不上年轻人跳跃的速度?
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他微微眩晕地说道,“刚才不是在说你的事情吗,怎么突然扯到我身上去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回顾了一遍刚才的话,似乎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
“等等……”握紧拳头,用指节敲了敲额头,顾白不知道该露出何种表情:
“我好像明白了,你不会又误会了吧?虽然我刚才说了家人的含义之类的话,但家人是指你们姐妹两个啊,又不包括我己。”
“啊,是、是、是吗?!”芭芭拉也睁大眼睛,结结巴巴道,逐渐明白过来后闹了个红脸,一时间竟连话也不会说了。
说到这里,厨房的门突然被推开,琴端着盘子走出来,将菜摆到餐桌上,头也不回地招呼道,“还有最后一道就能吃饭了……”
“嗯,你们俩怎么了?”再度望向客厅的时候,她发现两人都有些紧张地端坐在那里。
“没事!”整齐无比地回答声。
“额,那好吧。”说着她歪了歪头,实在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一个是妹妹,一个是重要的朋友,对她而言当然希望两人能打好关系。
此外也有别的考虑:有关于妹妹的烦恼,有时她这个当姐姐的说再多也没用,倒不如拜托长辈或朋友之类的角色去开导。
按理来说,在亲近的人面前,很多话会难以启齿。所以说倘若自己不在场,想必气氛会轻松不少,为此她便特意把芭芭拉从厨房里推了出来,试图为他们创造一个独处的机会,但不知道为什么,反倒愈加僵硬了。
难道说是天生性格不合?但也不应该吧……
走回厨房的时候,琴摇着头暗自纳闷道。
而她没有看到的是,随着门被关上,嘈杂声消失,沙发上的两人皆是松了口气。
“应该……没被她听到吧?”
顾白心虚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没有吧?”芭芭拉盯着脚尖,拖鞋在地板上微微磨蹭着,是和琴同样的款式。
“希望没有。”
这都叫什么事啊。
他发愁地想到。
人家是喊你来家里做客的,结果发现妹妹被忽悠傻了……不,性质比这还要恶劣,应该是发现被妹妹给卖了。
某一个瞬间,顾白觉得自己真是个大恶人。
“也怪我不好,没说清楚。但这次你应该也明白了,我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芭芭拉只是点点头,心里欲哭无泪。
当时听到那句“不会有事了,我可以保证,琴也可以”,心里便跳了一下,在听到“家人的含义”以后,更是认为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
而令一方面,一个是自己的姐姐,另一个是感激的前辈,更是她第一次想要亲近的、并当作兄长的异性;
别看她总是想象着姐姐钟情的对象是什么样子,但那并不代表着要着急让姐姐嫁出去,事实上,在此之前,她还一直苦恼于这个问题,因为姐妹两人终有一天要成立自己的家庭。
而以妹妹的身份,她又有着心高气傲的一面——真正让她觉得能配上姐姐的人根本没有几个,要能力优秀、为人体贴、性格又好……而顾先生毫无疑问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两人如果能走到一起,可以说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事——
无论是对于姐姐的感情问题的担心;还是对于能有一个完整的家的向往;又或者单纯作为旁观者,见证一对情侣修成正果,也恰好满足了少女对于爱情的幻想与浮想联翩的心思,更不用说她也身处于这段故事当中。
所以才会在一时激动之下,喊出了那样的称呼。
——姐夫。
啊啊啊啊啊!
你这个傻瓜、笨蛋、蠢得无可救药的人!
这样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等到现在明白过来,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最尴尬的事,那大概就是认错姐夫了。
想到这里,她都恨不得立刻跑回房间,然后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再也不出来见人,于是脸色便像差点要哭出来,“实在抱歉……”
顾白还不知道自己在芭芭拉心里评分这么高,此时只是叹了口气,“以后别这么激动了,要是被琴听见……”
他顿了顿,“总之,少看点恋爱小说,在这一点上千万别学你姐姐。”
芭芭拉闻言脸更加红了,“嗯……”只是声若蚊呐地应了一声。
“不过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见到误会接触,他又浮出笑容,“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特别在意感情方面的事,有个词叫做恋爱脑?大概就是用来形容这种状态。
其实喊错无所谓的,嗯……让我想想该怎么说,如果抛开这个称呼的含义,也是一种亲近的表现,对吧,说明你没把我当外人看,就这点而言我还蛮高兴的。”
他喝了口水,先是看了厨房一眼,继续道:
“但话又说回来了,不可能不在意这个称呼本身的含义,你对我和琴之间一些好奇、还有一些想象……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们俩都能理解,并不是说会对这个称呼难为情,比如有这方面的想法却不好意思承认,而是这种关系本身,对现在的我们是一种困扰。”
看到芭芭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思索道:
“也不是刻意瞒着你,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尤其是琴,她呀,总是觉得自己是大人,就应该表现得更成熟可靠,心里也有种作为姐姐的矜持,呵呵,其实我也是这样,所以一直都在尽量回避这个问题,想旁敲侧击地传达给你我们的意思。
“但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也算误打误撞,不如敞开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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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妹妹被拐走了
面对芭芭拉失望下来的眼神,顾白只是摇了摇头。
“不过这也不能代表什么。”他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很多种,走不到一起不意味着是一种疏远……”
说着他皱了皱眉头,发出一道几乎烦懑的叹息,“啊,我到底在说什么。”
想起在情感的问题上接近一塌糊涂的处理,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对芭芭拉解释些什么,更无从以大人的角度给出指点,因此说到一半又止住,转而道:
“简单来说,就像你喊丽莎叫姐姐一样,如果觉得和我相处时还有一些距离,或者现在的称呼说太生份,嗯……那喊我哥哥也是可以的。”
下意识用手指挠了挠脸颊,顾白移开视线,“其实我也希望能有个妹妹……”
他不知道说这些是否合适,又或者是否自作多情,只是本能地觉得对方有一种埋藏得很深的不安感,可能源于琴,也可能源于她自己;
就比如姐夫那个称呼,听到它的第一个瞬间让人惊讶,可以说是一时激动的结果,但比起语气中的兴奋与迟疑,更多的是一种眷恋。
所向往的未必是这种关系本身,而是得以维系它的纽带。
面对未知总想抓住些什么,让他想起松鼠这种动物,会嘴巴鼓鼓地往腮帮里塞满松果,为过冬而做准备,虽然有时也可能将夹杂着的石子混进去。
小孩子会舍不得生日那天的结束,因为那往往是一年中最为开心与热闹的日子,不想失去的事物当然会生出让它永远驻留在此的念头,就像一句歌词中唱的那样,有没有那么一种永远,永远不改变,拥抱过的美丽都再也不破碎……
也许这便是少女所有的希翼与烦恼。
理解了这点以后,也就理解了她为什么会不加思考地说出那样的称呼,并做了和她差不多的事,同样不加思考,同样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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