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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是我啊,救我荧,快要死了……”
面前的男人正不停在地面上拍打着手,优菈则是死死地将他按倒在地;
该相信谁?
他……
不是顾白!?
尽管如此,荧犹豫了一下,还是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优菈的身体:
“先松手,先松手优菈,有什么事和我说……”
在她离开的时候,优菈还昏倒在帐篷里,她根本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虽然内心里相信优菈更多一点,但她还是害怕出了意外,万一眼前的人真的是他该怎么办。
“先和我说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荧不断温声劝着优菈,却发现对方此刻仿佛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她咬紧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嘴唇也被咬破,疯了一样大喊着:
“告诉我,你把他怎么了!”
“荧,快救我……”
“我杀了你!你快说啊,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一片混乱之中,眼看着对方就要双眼泛白,荧心一横,手掌在优菈脖子后轻轻敲了一下。
“荧……”
优菈不解地看向她,随后身体重重倒在一旁。
荧愧疚地对上优菈的眼神,将她抱在怀里。
在自己没有回来之前,她大概已经醒了,只是虚弱地躺在帐篷内,直到听到顾白的喊声,才急忙冲出去;
荧看向优菈的脚,连靴子也没顾得穿,便赤着脚跑到雪地中。
本就因为生病虚弱无比,雪崩后,又四处战斗、躲藏,按理说不该剩下多少力气,但刚才在一瞬间爆发出的愤怒与悲伤,就连她也没有制止住。
重新升起的希望又熄灭,才会毫无防备地被自己敲晕过去。
抱歉了,优菈。
荧能明白她的想法,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眼前,反倒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如今的他究竟怎么样了……
这也是优菈绝望的原因。
控制着自己不再往下想,荧将优菈轻轻放在一旁。
如果那个人是假的,她会直接挥剑刺过去。
现在做的一切,不是自己优柔寡断;
愤怒也好,失落也罢,她必须先将种种情绪克制住。
尽可能从对方口中得知顾白的下落。
心中的天枰,其实早已向一方倾倒。
放在其他事情上,她不会犹豫,而是直接按照优菈的话做;
但唯独在关于顾白,任何人的话她也不会全信,要亲自确认过才行。
一瞬间使自己冷静下来,荧转过脸,冷冷看向眼前的男人。
“呼……”
对方舒了口气,正揉着脖子。
“你怎么样?”
“还好,差点就死过去了……”
“现在你来告诉我,优菈说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已经好了。”
他抬起手晃了晃:
“你知道,手心里的伤口本就不会多深,随着能力开始恢复,伤口也就跟着愈合了。”
“你的能力,恢复?”
“已经恢复了一部分,不然我也不可能从悬崖下出来,你想,要是和普通人一样,我早就死在里面了,对不对?”
“嗯,继续。”
看着荧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他心中一喜:
“对不起啊,我知道你肯定在拼了命地找我,我也一直很担心你……”
荧冷淡地打断他的话:
“这些话待会说也不迟,当时发生了什么?”
“当时……当时我从悬崖上跳下去,把她扔到对岸的山坡上,你找到她的时候,应该也看见了……”
说着他指了指倒在一旁的优菈,苦笑了一声:
“刚才她之所以会是那副样子,我猜是精神绷得太紧,再加上太激动了。”
“激动?”荧看了优菈一眼,即使是在昏迷中,她的眼角也有泪水划过:“我看她像是疯了。”
“没错,就是疯了……”
“啊!”
只是附和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惨叫。
男人的手臂上多出一个血洞。
他不敢置信地望向眼前的少女,前一刻还是她将自己救下来,现在又毫不犹豫地挥剑刺向自己。
“疯了?”
荧重复着他的话,怒极反笑:
“我这样说也就罢了,你也跟着说?”
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荧的声音冰冷无比:
“他,才不会说这种话。”
只是稍微试探了一下,她便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绝对不可能是顾白。
“你到底是谁!”
“我……我……我真是顾白啊……”
男人颤抖着身体,她正要说话,突然有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优菈——”
伴随着呼喊声,三道身影落在她面前的雪地上。
是凯亚,安柏和阿贝多,正匆匆向这边跑来。
心中并没有丝毫喜悦,反使她警惕地拔出剑。
有一个人被替代,也就意味着,接下来还可能有无数个……
……
“虽然我们出现得确实太突然了些,但如你所见,我们就是我们,不是被谁给替代了,哦,对了,我记得你早餐时喜欢吃……”
回忆着荧的习惯和喜欢,凯亚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异常。
荧放下剑,安柏见状急忙跑到优菈身前,抱起对方。
“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简单说了一句,她又看向那道冒充的人影,正惨叫着捂着手臂,跌跌撞撞地来到凯亚身前:
“是我,我是顾白……”
凯亚看了他一眼,本想直接一脚踹开的,但想到荧在旁边,为了照顾到她的感受,只是侧过身子,对荧说道:
“他多半是假的,不过,想必你已经发现了。”
说着他看向阿贝多:
“能确定吧?”
“确定,是一朵骗骗花假冒的。”
“那我就放心了,还有这东西怪吵的,能不能让他安静一下,我怕听久了影响对本人的印象。”
阿贝多点点头,正准备用石墙将对方包围起来,荧却伸手制止:
“我有些话想跟他说。”
凯亚和阿贝多对视一眼,两人退到一边:
“抓紧时间,还要去找顾白。”
“嗯。”
荧向那道相似的身影走去,对方闻言跪在地上,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别杀我,我是顾白,我真的是顾白……”
“他在哪里,还有,把你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
“我……”
“这样你或许能活。”
“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爬在荧的脚边,张大嘴巴,眼泪糊了一脸:
“别杀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让我冒充一个人,我就照做了,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现在就去死好了。”
“你难道想杀了他吗!”
他哀求地大喊着,神情突然变得癫狂:
“杀了我,你就等同于杀了他!”
看到荧将剑的位置从脖子变为胸口,安慰从心中升起,他反而往前挺起身体。环顾着四周,提高声音:
“来啊,你不是想杀了我吗,你们不是恨不得把我撕碎吗,那就来啊!”
“我可是和他一模一样,那张属于他的脸死在你面前,被你亲手杀死,你就不怕以后每晚从噩梦做中惊醒?”
“就朝这里砍!你难道真的忍心下手!啊?”
“我……”
荧举着剑,看着他的样子,几乎崩溃地跪在自己身前,涕泗横流。
她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时,究竟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
不忍、心软、怜悯?
心情或许是复杂的,但她只知道,此刻的自己没有不忍,没有心软、也没有怜悯。
有的……
只是一阵反胃。
求饶与惨叫声在耳旁响起,这是对他的玷污与侮辱。
荧冷冷盯着眼前的人影,手臂逐渐发力。
对面是越发绝望的吼声:
“你杀的不是我,是这张脸的主人!你杀了顾白!你怎么能下的去手!”
“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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