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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多看着面前的几人,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他收回目光:
“不过,接下来的话不是开玩笑。”
他将手中的腐殖之剑悬浮在空中:
“就在刚才,我有了一个新发现,这把剑在靠近她的时候,其中蕴含着的力量有了消减的趋势……就像是,在逐渐被净化。”
说到这阿贝多深深地看了荧一眼:
“也就是说,从这种现象来看,这把剑并不是无人能用。”
“怎么说呢,虽然这种只有一个人能使用的魔剑的设定很酷,但现在我们有稳妥的选择吧。”
这句话是由顾白说得,一旁的荧还在为那个编出来的故事愣神。
他指了指一旁的箱子:
“用这件东西就能把其中的诅咒去除掉。”
虽然知道游戏中这把剑并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是整段剧情里最老实的一个,但他不想再额外生出事端,尤其是使用者还是荧。
“忘了告诉你们,这个办法行不通。”
阿贝多将教会的文物取出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
“还记得我刚才所说的,这把剑的来历吗?”
“它因为融入了杜林的残骸,从这股力量中得以诞生了一丝生命力,同时也获得了可怕的诅咒,但诅咒的本质,其实就是那股力量的影响。”
“换句话说,诅咒并不是诅咒,而是力量所产生的波动。雪山中的污染源也是同理,那只是因为力量太过庞大,一种活性变强,便无意识地向外发散的行为罢了。”
“不过这种影响不是寻常的生命能承受得了的,他们被动吸收了这股力量,反而被侵蚀,发生了异变,才会导致表面上像是遭到了诅咒。”
“而这件文物……”
阿贝多轻轻将腐殖之剑靠近手中的文物,与靠近荧时的反应相同,他能感到剑的力量在减弱。
除次之外,还有一种之前从没有过的情绪——
剑,在哀求。
“与其说解除诅咒,其实,是把这把剑杀死。”
他顿了顿:
琴团长的信件我看过了,教会中的记载大体没有出错,文物确实有着解除诅咒的作用,但前面已经说过,诅咒并不是凭空出现的产物。”
“当弄清其中的原理的时候,也就应该明白了,它真正的作用,其实是将这把剑所蕴含的力量全部消解干净。”
“剑彻底死了,因此就不会再散发出波动。”
“所以,诅咒消失就代表着杜林的力量消失,而这股力量没了,能够吸收雪山上污染源、也就是力量源头的能力自然随之消散。”
“换言之,到时候它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了。”
见顾白消化了话中的含义,阿贝多继续说道:
“这样一来,并不存在剑没了诅咒、却还保留着其他能力的情况,那群盗宝团的推测,一开始就是错的。”
“当然这条路行不通不代表没有其他办法,实际上,早在你们带来文物之前,我就做好了有关的准备,虽然要麻烦一点。”
“而原本关于这把剑的处置,是准备将它彻底封存。”
“但刚才的变故令我看到了一些转机,这么说不是让你们以身犯险,污染源的事还是由我去处理,只是,既然剑有了它唯一的主人,原本为它的结局,就显得太可惜了。”
“所以,我才想把它交到你们手里,不需要你们做什么,我只是比较好奇,这一把有着生命的剑,未来究竟能走到何步。”
“这样说,你们能明白吧?”
说完阿贝多又看向荧:
“只是出于我的好奇心、所提出的一个请求而已。不必有负担,你可以考虑一下,安全方面你大可以放心,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而且,我听说你是旅行者,在今后的旅途中,有一把可以不断进化的武器,并不是一件坏事。”
荧的样子还是有点呆,她坐在那里思考了一会,也很可能没有思考,只是坐在那里反应了一会,让脑子转一转,随后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从手里变出一把剑:
“可是我已经有武器了。”
顾白瞥了一眼,是西风剑。
差点被她那副傻样给逗笑。
别人送你把剑,你直接说要不要就好了。
怎么还把自己的武器给拿出来了?
就像有人客气地问你要不要来家里坐坐,你一脸严肃地把房产证拍了出来。
不过考虑到荧的头脑正处于短路状态,还在因为他刚才的话怀疑人生,丧失了一部分思考能力,会出现这种“直白”的反应也不奇怪。
但未免傻得太可爱了。
就在顾白暗笑的同时,然后荧又掏出来一把。
顾白惊了。
他突然笑不出来了。
试作斩岩?
“这把剑什么时候跑到你手上去的?”
“哦,是凯瑟琳小姐刚送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她说因为我天天做委托,冒险等级升得很快,简直就是蒙德地区冒险家协会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作为鼓励,特此赠剑一把。”
“对了,你要吗,砍人可疼了。”
那当然很疼,毕竟是物理伤害加成。
但他自己是靠元素战技吃饭的,显然拿来没有用。
又痛失一把四星武器。
顾白心疼地想到。
但荧的举动还没完,这个妹妹简直富得流油,只见她又像搞批发一样再次掏出一把剑,顾白彻底看傻了。
怎么还有?
荧啊,你到底在背地里屯了多少东西?
是仓鼠吗?
但很快,顾白变得淡定起来。
因为最后掏出的剑只是一把无锋剑,明显在这堆四星武器之中是用来凑数的。
还记得这把无锋剑是荧初来蒙德的时候背着的,一直以为后来被她卖了,没想到还留着。
“荧,你还挺念旧的。”
“错,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龙血……”
荧赶紧捂住派蒙的嘴,并小声解释了一句: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纪念意义,就一直留着了。”
是的,这就是当初两人在野外发现的龙血宝剑。
从爆炸现场,在一片乱石中的惊人发现。
但很显然,荧并不准备对此多作解释。
不是想要藏私,真有好东西她肯定找顾白商量,真正的原因是嫌丢人。
说到这个荧就想捂脸,一时间觉得思绪清晰了不少。
当初居然真的信了派蒙的鬼话,傻乎乎地认为这把剑是大有来头的宝剑。
但后来的发现的事情很清楚了——
不管两人怎么折腾,无锋剑还是那把无锋剑,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最开始时,每到晚上,荧还会拿出剑亲自擦拭,后来则慢慢消退了热情。
那时两人甚至做到了什么地步呢?
说出来荧都想给自己一剑——
居然躺在床上和派蒙一起对着无锋剑说话。
“宝剑啊宝剑!”
这同样是由派蒙提议的,据说神剑有灵,这样做是为了和剑培养感情,让它快点认主。
但很遗憾,事实证明,这把剑就是一把普通的剑,尽管发现它的现场很诡异,但世间本来就存在着许多巧合,所以没必要事事想得太深。
如今的荧妹已经彻底死心了。
她已经将这件事当作最大的黑历史藏在心里,要不是这把剑是两人一起旅行后发现的第一个“宝藏”,确实有着一定的纪念意义,她早就想扔掉了。
眼不见心不烦。
好羞耻!
同时荧也吸取了一个全新的教训,那就是——
以后派蒙有关宝物上的推测,一个字也不要信!
总之,她是不抱有任何期望了,之所以捂住派蒙的嘴,是因为明白被顾白知道后一定会迎来嘲笑。
比如说自己憨憨之类的。
但任何一个美少女可以接受别人说自己漂亮、可爱、温柔,唯独不想被说憨憨。
“唔唔……”
派蒙使劲扒开荧的手,荧相当和善地看了她一眼,意思很清楚:
我亲爱的派蒙,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好了。
谁也不许说!
顾白一脸平淡地看着身旁上演的事。
这样太好猜了。
一看就是有关于黑历史方面的。
正在气头上的女人不要惹,看着派蒙不断被揉成各种形状的小脸,反正他是没有劝架的打算。
他转头看向同样在看戏的阿贝多,心想此时的阿贝多老师还没经受过红蓝贴贴的折磨,估计以后有的受了:
“阿贝多老师,实不相瞒,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我正想说有关报酬的事,请说。”
这种语气甚至给人一种就算你想要星星对方也能给你摘下来的错觉。
但星辰大海还是没有旅馆重要,顾白开口道:
“我想在雪山上建座旅馆,但因为各种条件的限制,靠普通的办法行不通,所以……”
“所以想拜托我建座旅馆吗?”
顾白点点头,心里很感动。
不愧是阿贝多老师,谁说他性格冷淡的,明明很善解人意啊。
求人的内容都不用自己说出口,他就帮你说出来了。
“因为你是岩之眼的拥有者,所以我才想到拜托你,对了,我这里有准备好的材料和图纸,有时间详细跟你说一下,如果难度太高……”
如果难度太高,他肯定不会说“那就算了”,客气也不是不分场合的客气,万一对方真的嫌麻烦顺水推舟拒绝了怎么办?
所以,顾白想了想:
“我可以拿出相等的报酬,而且保证你会感兴趣的那种。”
“无妨。”
“既然答应了要帮你,我的承诺自然会履行。”
“不过现在恐怕抽不出时间,等雪山上的事结束后,我们再详谈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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