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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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熊,你在吗?或者炸弹猫也可以,现在来见我一下,我有事情要问。”
看了看周围没有迦摩以外的其他人,我突然这么说道,然后就如我所愿的,黑白相间的那只机械玩偶熊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说着我就来了KUMA!吉良君难道说是那种喜欢通过多接触大人来博得大人好感的学生?被你们主动叫来这算是第一次吧?”
“我暂时没有想得博得你好感的想法就是了,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雾切响子被杀的事件,你作为学级裁判的判定人,如果雾切响子实际上是自杀的你也会接受这种结果么?”
“理所当然的哦,我是完全公正的校长啊KUMA!嗯?现在吉良君认为雾切响子是自杀的吗?一个侦探做了那么多事情,甚至搞出让人想呕吐的事件,结果就得到这么一个结果不觉得小气吗~?”
“确实听上去有些小气,这点难以反驳呢,你是想彻头彻尾的当个迷侦探么,吉良......。”
“迦摩你先安静一会,还有我可没说过我想表达雾切响子的死是一场自杀事件。”
之所以问这一句,不是因为我想表达雾切响子是自杀,而是因为这种情况下,学级裁判中肯定会有人主张雾切响子是自杀,如果黑白熊也认同这种结果的话,就必须将其反驳到底了。
“你在这个学校无论何时都通过摄像机在监视着我们,理论上你肯定知道雾切响子到底是遭到谁的毒手对吧?”
“那是当然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视哦,连你们这些男生夜里面要撸管几次我都知道呜噗噗噗——!”
“这样啊,那么我赌一下好了,这次你其实不知道雾切响子是谁杀死的,你甚至以为雾切响子就是自杀的~。”
“......你说什么?”
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旁边本来被我勒令闭嘴的迦摩,此时也露出了看上去有些阴暗的笑容,时不时发出有些渗人的笑声。
“想知道么,雾切响子被杀的真相,不知道真相的话,你作为裁判就没办法好好的做出裁定对吧~?”
“所以说...你从哪里来的根据这么说啊KUMA!”
黑白熊的慌张到底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呢,实际上都无所谓,他要是实际已经知道真相的话那最好,如果实际上真的是看了监视摄像机都没找出犯人的话,那么接下来我就要好好头痛一下了。
“当然是黑白熊档案了,上面只写了雾切响子破开的腹部的大致情况,以及身体上没有任何烧伤刺伤之类的伤口,你要是真的知道真相的话,尸检报告不可能内容这么稀少。”
大胆的对身为黑幕之一的黑白熊提出了质疑,他如果真的不知道的话,那我只能传达我所知道的一部分真相,于是我说道。
“想知道真凶的话,我也可以现在告诉你哦,算是我作为学生对校长的一点敬意~。”
“真有意思,你是想说本校长监视都没看到的真相你能知道么,说说看啊Kora!”
黑白熊和迦摩都用有些期待的模样看着我,而我也决定把自己现在所知道的一些事情用最简单的一句话传达出去。
“真凶的身份其实很简单哦,就是‘姑获鸟’~。”
“......哈啊?这算是把我叫出来给校长我说了个冷笑话?”
“等等,你现在还在开什么玩笑啊,吉良?”
黑白熊和迦摩都提出了质疑,当然了,肯定不会有人相信姑获鸟就是所谓的犯人,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姑获鸟终究只能是一个民间妖怪故事里的东西。
“没错,杀害雾切响子的凶手,其实就是‘姑获鸟’啊,那个在日本民间,经常被称为‘产女’的妖怪~。”
然后那位“姑获鸟”,在抱走了雾切响子腹中的“孩子”以后,中途还有可能变成了“夏获鸟”。
第六百五十七章:雾切与吉良与鬼之子
这或许能算是一次小小的学级裁判方面的排练吧,在黑白熊离开后,有些学级裁判里基本上确定会发生的讨论已经让我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什么啊,突然来找我问话,算我拜托你能快一点么......。之前那种让人恶心到极限的感觉到现在还挥之不去啊......。”
腐川冬子依旧是那一副仅仅用表情,就能把“丧女”两个字写在脸上的样子,每次看到她我都会发自真心的觉得自己不擅长应付这种人。
“我是想问一下当时案发的时候你在干什么而已,或许会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但还是希望你和其他人一样,稍微简略的配合我一下就行。”
当时除了十神白夜是单独行动起来,其他所有人都直接看到了雾切响子的腹部爆开的那一刻,理论上他们在做什么都没啥影响,但毕竟当时有些人在干什么我没怎么注意,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全部问一遍。
“我们在冲进门前的那段时间,你在雾切响子的房间门口有做什么吗,腐川冬子同学?”
“这种事情...我一时有点想不起来了。之前被那么一副情景吓得浑身打哆嗦,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偏偏给出这种答案么,难道要我祈祷她所做的事情是和案件毫不相干的么,但看上去又不太像是在说谎,这个女人是真的惊吓过度感觉受不了了吧?
“等等,腐川...!你在房间门口...呜呕!不是说闲着无聊,想让我给你占卜一下恋爱运的吗!”
站在旁边,本来接下来要被我问问题的叶隐康比吕突然抢答道,本来还脸色发青,时不时就一副想吐的模样的他,突然忍住恶心感大声的说道。
“呜哇,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啦......!我,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因为当时太无聊了,所以我就找那边的凡庸占卜师占卜了一下我的恋爱运......。
什么啊,并不是什么值得觉得奇怪的事情吧!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啊......!想知道我和那个......白夜大人的恋爱运到底如何!”
不得不说腐川冬子真的是丧女本质尽显,就算叶隐康比吕的呕吐物就在她的旁边一些的位置,依旧能够面不改色的说话,而她本人也散发着妙龄少女独有的那种......“少女臭”。
“时间上大致还记得么,从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记得啦,到底是怎样孤僻的家伙才有可能会记得这种事情啊!”
“大概是早上九点零三分到九点零五分,这么一个短暂的时间哦,吉良君~。”
就在腐川冬子大声表示自己不记得的时候,另一个声音突然把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说了出来,而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有人把这种事情记在脑内。
“你确定吗,江之岛同学?”
江之岛盾子,现在看上去完全不像之前那样排斥我,虽然也称呼不上亲密,但至少和刚见面那种关系不咸不淡的路人感觉差不多了。
“嗯嗯,很确定哦,因为当时真的很无聊啊,山田同学不但是个没趣味的肥宅,还总是说一些性骚扰的台词,所以我只能一边干巴巴的看着其他人在做什么,一边注意时间已经过了多久,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确实,当时在房间外面等着的男生除了看上去和女性无异的不二咲千寻,只有桑田怜恩,山田一二三还有叶隐康比吕三个人,江之岛盾子和这三个人貌似都不是很处得来。
“你全程盯着手表在看么,江之岛同学?”
“也不是啦,我只是闲着无聊一边听着旁边的声音,一边在观赏手机里面早就存好的图片打发时间而已。所以大致知道他们两个占卜的时间段啦,大致也就两三分钟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大偏差的。”
熟悉的辣妹笑容加单手V字形手势,可以的话我倒是不想认为她现在仍然在隐瞒什么,因为就算她真的隐藏了什么身份,现阶段做假证据对我们对黑幕都没好处,除非...她自己就是杀害雾切响子的凶手的话,那就又得另当别论了。
“不过你居然记得啊,我还以为你同样被吓得不轻呢,叶隐同学。”
“理所当然哒呗!无论是哪一次的占卜,我都会记住的,只有这方面我是不会记错的!因为我可是占卜师啊!”
“什么占卜师啊,你这个凡庸的家伙,我现在想起来了,你都给我占了什么鬼东西啊!什么叫做我和白夜大人的恋情可以在梦里实现啊!你那用扑克牌的占卜完全不靠谱啊!”
“因为那就是真的结果哒呗!就算水晶球没带在身上,我的占卜也依旧有着百分之三十的概率会中的呗!”
不,只有百分之三十什么的......到底该说你很厉害还是该说你作为占卜师只是个半吊子啊......。
大致把剩下的人都问了一遍,在外面的人无论怎么想都是没办法直接对雾切响子下手的,当时第一个打开房门的塞蕾丝都只是一只脚刚踏进房门就看到了那骇人的血之花盛开的瞬间。
“怎么样了,你之前做出那么让人觉得哑口无言的发言,我现在很期待你最后会给我一个怎样的结果呢~。”
我带着有些劳累的身体刚坐下来,旁边的迦摩就凑上来问道,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在如何恰到好处的诱导我生气这方面很是擅长......。
“硬要说的话,有一个不算疑点的大疑点~。”
“喂喂喂,又在说奇怪的话了,如果可能都不算疑点的话,又怎么能被称为‘大’呢?”
“说他可能不算疑点,是因为时间上和这次的事件差距太大,很可能与这次的事件本身没什么太大关系~。而说算是大疑点,是因为他太过超常识了~。”
我拿出从案发现场找到的雾切响子的那本日记,这本日记上面的内容,无论是否重要,都基本上记在了我的心里。
“雾切响子说她在医生那里确认自己怀孕了,这件事你猜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啊,怀胎时间什么的根本没办法预计准确吧,更别说实际你不是已经确定她的肚子里没孩子了吗?...啊不,按照你的说法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被‘姑获鸟’给带走了?”
“我现在也依旧会这么回答哦,是‘姑获鸟’带走的~。”
“切,故弄玄虚的迷侦探......。然后呢,具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距离今天应该有二十个月以上了,除了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情没办法写日记以外,最近的那一天日记雾切响子也在在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喂喂喂,玩笑开大了吧!怀胎二十个月以上,你以为是在演‘封神榜’么?是不是还得生下个‘雾切狗蛋’?”
“给我向《封神榜》道歉啊,你这个乱玩梗的笨蛋!而且在日本,怀胎二十个月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情,不如说是糟糕透顶才对。”
怀胎时间过长,在日本的民间很多时候会被认为胎儿本身并非人类,而是会带来灾难的妖怪,在日本各个被人津津乐道的故事里面常有这种例子。
例如武藏坊牟庆,《义经记》说是怀胎十八个月后他才被生下来,《牟庆物语》则说他在胎中长达三年又三个月。据说他出生时就已经头发牙齿都长齐了。
《庆长见闻集》也提到一个名叫大鸟兵一卫的粗暴汉子入狱时,宣称自己是被怀胎十八个月才出生的。
而比较典型的例子,还有酒吞童子,御伽草子中的《伊吹童子》说他被怀胎三十三个月,《前太平记》则说他是怀胎十六个月才出生。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人随便加上的数字,不过正因为这种二次创作引起的现象,‘鬼’必然诞生于异常生产,过去的民俗社会里面有着这种强烈的共识,日本更是这种现象非常严重的一个国家。当然了,反过来异常生产出来的必然是‘鬼’,这种共通认识也被渗透在了社会当中。”
“没有异常生产出来,却能过着普通的人生的例子吗?”
“当然没有,因为异常生产出来的孩子,必然会被打上‘鬼之子’的名号然后被杀死。而酒吞童子那种故事则是他先在故事里成为鬼,后来才有了异常生产的说法。”
换而言之,这就是所谓的被现在所影响的过去,鬼之子是一个例子,而姑获鸟也一样,也因此才会在日本被称呼为“产女”。
“总感觉听你说的好复杂啊,吉良...。那这样说的话,雾切响子腹部所拥有的命运会被打上‘鬼’的称号的孩子,现在到底去了哪里呢?擅自夺走了那样的孩子,你所说的‘姑获鸟’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
没错,这就是我现在所想的,如果雾切响子真的有一个怀胎那么长时间的孩子的话,那么那个孩子在这种假设下,现在应该在哪里呢?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案发现场除了雾切响子的尸体以外,找不到任何能当成是胎儿的东西,每一片内脏的碎片都毫无疑问是雾切响子自己的东西。
“胎儿......,怀胎很长时间,一旦生下来必将会死的胎儿......。”
一个男人顺着彼岸之花传来的香味,顺着这份命运的引导,来到了隐藏的鬼之地,在那里,他看到了本不该存在的生命。
“......!!!”
那是一个蛙脸的婴儿,看上去如鬼一般可怕,好像下一秒就要变成妖魔开始吃人,因此那个人下手了,毫不留情的,将异常生产的“鬼”给杀死了。
“难道说......杀死雾切响子的孩子的人......是我吗!?”
拿出口袋里放着的之前在焚烧炉附近找到的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闪闪发光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透明的,应该是玻璃碎片的东西。
当——!当——!当——!当——!
突然,听上去非常违和但又很普通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考,那让我觉得什么时候出现都不奇怪,但真实听到又觉得无比急躁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个~,我也等累了......我们差不多该开始了吧?”
“黑白熊......!”
黑白熊的声音传来的同时,教学楼各处的显示器上也出现了他端着红酒杯的模样,将现在我们还不一定就能面对的东西摆到了我们面前!
“大家期待已久的......学级裁判!!!”
玻璃碎片,姑获鸟的民间传说,异常生产的鬼之子,已经记录在言弹当中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第一次学级裁判
这是一场试炼,我认为这是一场命运给予我的试炼,然后就这样接受了!
“那么,由我来指定你们的集合地点!请进入位于学校区一楼的红色门。呼噗噗,那就等一下见啰~!!”
黑白熊说的地方,我们所有人应该都知道,位于这栋教学楼一楼走廊的另一个尽头,有一扇红到让人不适的大门,那扇门锁死的同时非常坚固,给人一种本身肯定藏有什么的感觉。
“是么,那里就是所谓的‘学级裁判’的场所啊,连特定的场所都准备好了,黑幕还真是个闲的没事干的家伙......。”
杂七杂八的脚步声,雾切响子死后,剩余的十四个人都已经前往这次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从未经历过的,命运的审判所。
当我来到那扇大门前,打开那扇血红的大门时,眼前出现的是现在还活着的除了我和迦摩以外的所有人,除此之外,在所有人的前方,是看上去应该要前往地下的大型秘密电梯。
“吉良!还有迦摩!你们也太慢了吧!大家都在等你喔!!”
石丸清多夏一如既往的大嗓门,不过这次我不觉得多吵耳了,至少能让我清醒一点,一直强迫自己整理思绪反而容易出现不应该有的逻辑漏洞。
“是么,直到刚才为止我可还听到了其他人的脚步声,更何况这种事情没有必要表现的多主动吧。一个不小心,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那个现在我们没人知道的地方。”
“呜!确实就是这样,但是就这么待在那里也肯定行不通,居然这样!我们就只能前进了!”
姑且不论头脑是否简单,像石丸清多夏这种脑回路直的家伙确实适合作为领队,只不过是不是会带着同伴一路朝着地狱狂奔就是另一回事了。
“反,反正凶手什么的已经很清楚了吧......!到时候只要大致确认一下,然后投票就可以了......!”
颤颤巍巍的声音毫无疑问来自于腐川冬子,她从我进来开始就在用眼神瞄她旁边一言不发的大神樱,确实现在无论是谁看,都会觉得大神樱最有嫌疑吧,说所有人都在认为她是凶手也不为过。
但是不对,无论如何我得排除掉他们这个想法,我怎么都没有想过要让自己死在这种地方。
“吾......不是凶手!”
“哼,反正又不会存在自己说自己是凶手的凶手......。”
“什么啦,我也觉得樱不可能是凶手啊,因为无论怎么看......!”
“住手吧,在这里瞎吵也吵不出结果来的。有什么辩解或者指证的话,等那个所谓的‘学级裁判’开始之后再说吧。”
朝日奈葵倒是一副想为大神樱辩护的样子,但是本来她和大神樱看上去关系就很好,她自己为人也挺天真的,所以就算她是站在大神樱那边的,我也感觉不到有什么用处,相反的没有什么是比感情用事的人证更加脆弱的了,有些时候甚至会变成拖后腿的那一方。
“吉良,先说好,我也没打算死在这里,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我还是会帮你说说的。”
“真敢说啊,说实话你这个屑华生不帮倒忙,我就已经非常感激你了......。”
但结果来说,迦摩也并没有在任何关键的地方妨碍到我,能够取得的线索,也确实现在都已经到手,现在最需要在意的人就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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