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红骷髅
“啊?高人您还懂这个?”
“猜测而已,所以只能说是大概。”
特列斯想,无非就是那些牵扯到进化之类的巴拉巴拉的想法,考虑到柳相如和莱茵生命有所接触的话,恐怕也就是这个结果,至于染指邪魔的禁忌研究,大概也是和他曾经的目的也有些不谋而合,不过她的手段显得更加偏激一些,或者说,长期接触邪魔,她的内心也已然扭曲,或许早已经迷失了当初的愿望也说不定。
人之子,终究是存在极限的。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就和我跟你们聊过的那些事情一样,邪魔这东西接触太久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师尊以前也常说,邪魔终究是需要了解的敌人,而非是什么需要研究利用的存在,以人类的心智而言,要掌控邪魔的力量,还是太早了。”
“这话听上去像是和谁说的。”
“师尊以前和柳相如那家伙说的,不过现在看来,她也没听进去就是了。”
有些觉得无奈,虽然柳相如并不是正式的如门弟子,可和他也算是同门,这样的人捅出来这样的篓子,作为白天师门下之人,秦天还是觉得有些无奈的。
但是她已经跨越了一线,剩下的,也只有仇恨了。
告别的秦天的特列斯进入了钦天监,忙碌的天师府门人们虽然注意到了他,不过也因为这几天特列斯成为了天师府的有名人也没有遭到盘问和阻拦,戴着墨镜的萨卡兹就这样走到了傅乙的诊疗室前。
——梆梆梆
“请进。”
特列斯走进门,看到的就是捧着一本书坐在床上看着的傅乙,以及看上去十分憔悴,但是却能从眼神之中窥见他那非凡的老者。
“特列斯先生。”
见到来人,傅乙也是觉得预料之中,却也还是很意外,毕竟他以为特列斯不会亲自来的,毕竟他消失了一两天,刚刚听那位秦天师说他在天师府那边变成了有名人,傅乙则是以为他会让人来领取祯王府的回报。
“这位想必就是祯王殿下咯?”
“正是老夫,阁下相比就是救了吾儿傅乙的那位高人术者。”
“算是吧,不过高人倒也算不上,就是知道一些事情罢了。”
不过天师府的那帮子人叫的太热情了,就算他纠正也没人会听进去。
“无论如何,还请让老夫表达谢意,听乙儿说,您希望要求金钱报酬?”
“呃.....”
想到刚刚秦天说过,祯王府其实不算太过富裕,再看了看眼前有些憔悴的老人,特列斯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要钱。
“其实,也不用金钱报酬,如果祯王府有陈年美酒倒也可以拿来当报酬,我这个人喜欢喝酒,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好酒可吃?”
“如此的话,那倒是有不少御赐佳酿,乙儿不喜好饮酒,老夫在年事已高后也没再饮酒的想法,更主要的还是,以前和老夫把酒欢歌的友人,现如今也没了多少。”
“父亲...”
“如若阁下不嫌弃区区薄酒,那老夫愿意将祯王府秘藏全数奉上。”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特列斯想了想,御赐佳酿,再加上有足够年份的话,那必定是值得一品的良物。
625.进行一个摸
“所以你就带了一车酒回来?”
“这不是还有车吗?我血赚啊。”
“唉....”
年也不知道怎么说特列斯这家伙好,这家伙一大早兴冲冲的说出去拿报酬,结果一回来就是开车顺便带了一车的酒。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酒值不值钱,但是我总感觉你有时候也挺迷糊的。”
“话不能这么说,好歹是御赐佳酿,虽说在口感上比不得夕画出来的酒,可总归能喝上一段时间,等会去了还能捎给索契的朋友们,这不是挺好么。”
“算了,你高兴就好,不过怎么办?那个柳什么谁,你打算怎么处理?”
“很遗憾的是因为牵涉到邪魔,我也找不到她的位置。”
“你这精确无比的预知能力在想用的地方还真是显得鸡肋。”
“没办法,就和版本更迭的老旧装备一样,它退环境了。”
“你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皇帝都没急呢,我又不是什么太监,我急什么。”
伸了个懒腰,特列斯打量着中庭,除了在那抱着画板在画东西的夕之外,就只有小声坐在树下哼着小曲的斯卡蒂了。
“那两父女这几天都没回来?”
“他们可比你热心多了,不过大概因为大炎的事情和那两父女息息相关吧,作为未婚夫,你是不是该努力一下?”
“总感觉你比我更关心这事情啊。”
不过特列斯也能理解,毕竟在大炎的土地之上行走了这么久,年是个念感情的人,更别说这大炎的街道行人,都承载着这个国家的记忆和厚重的时光。
“总归是关心一下,明天开始我去瞧瞧能不能帮点忙,快点搞定我们快点回索契。”
“你倒是热心啊,傻姐姐。”
“傻字是多余的,所以你那些墨魉有搞到什么东西吗。”
“没有,不过倒是有几只在奇怪的地方断了联系。”
“不得不说,你们这么上心倒是让我挺感动的。”
“就当是搞塌了人家床的回礼吧,不过我还真是怀念家里那铁床。”
“那你就怀念吧,我就觉着我最近没动力大概是进入贤者模式太多次了。”
说着特列斯便是提着一坛酒坐在那里喝了起来,反正他也叫了个帮手去帮他探探路,总归也是该有一些眉目才对。
——大炎京城·某处
黑白发的男人在手里丢着棋子,一起一落,他的目光扫过盘踞在黑暗之中的某些东西,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来到尽头的房间,他敲了敲门,随后也没等回应,就推开进去。
“这还真是稀客啊,我是听说你和白老去了边境,可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来这京城找我,现在我该叫你什么?大罪人。”
“叫我赫就好了,不过你倒是清闲自在,楚珏。”
特列斯的二舅子面目平静的看着在房间的阴影出的试验台上摆弄什么的青年,只得连连摇头。
“上一次见你,你还是个老头子,看来你是找到门道了。”
“呵,因为我这人怕死,所以总归是要学习一些东西的,不过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走对,今个儿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要知道就在昨天,因为叶梵真那个年轻人办事不力,我们秉烛人的三督头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于我而言,实在是无妄之灾。”
“你从头到尾都置身事外,现在倒是想要抱怨了?”
“说说而已。”
楚珏摆了摆手,神色如常,眉宇之间的笑意却掩饰不住。
就好像被革职查办这事情对于他这个秉烛人督头而言实在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不过赫也明白,早已经脱离权力中心,选择与太傅所处的党派交好,自己鼓捣自己研究的这个男人,对于秉烛人得到的权力,甚至是失去那些,都不会有太多在意,他本质上只是对古老的神秘和力量有探求心的学者,但是却不会像是柳相如那般疯狂。
“不过你既然叫我大罪人,我倒是觉得那个叫柳相如的小丫头疯多了,就算是我也不会想着让全京城的居民变成邪祟。”
“可不是么,害得我最近一直在搞对策,不过既然你来了,也不是来和我谈天说地的吧,以前偶尔会去和你来两句,那么你现在是技痒了?”
“不,我最近都不太想下棋了。”
今天出发之前还被某人给按死了好几句的赫只觉得和他下棋是真的能抑制住他摆弄棋子的欲望。
毕竟找不到胜机还要被阴阳怪气和冷嘲热讽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觉得头疼。
最关键的是他还不能揍那家伙,因为打不过,毕竟这是分身,可就算打过了,恐怕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哼,我怕不是在做梦,不过看你这样子,我也就不问为什么了,但是你这么热心肠的过来找我要柳相如那疯丫头的情报,是为了什么?”
“大概只是为了给我那两个瞎了眼的妹妹解决一些麻烦,好让她们离开京城吧。”
“我倒是头一次觉得你是这么关心家人的怪物。”
“关心么.....虽说我们之间且没有什么冲突和矛盾,就算有,也只不过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现在也许更没有什么起冲突的理由了,当然,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会解释给你听,我也懒得解释这讨厌的事情。”
他大概是被某人那一口一个二舅子给洗脑了罢,最近一想到自己的家人,他总觉得像是被车撞了一般难受。
毕竟那两人属实是瞎了才会和凶王搅和到一起。
虽然结果来说也解决了他们长年以来的麻烦,但是他就是不太爽快。
始终是觉得痛快不起来。
“行吧,能看到你这样的表情倒也有趣,赫,你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你还真是霸道的紧啊。”
就在这二人交谈之际,天师府方面也是忙碌万分,陈青鸢看着一个接一个被抬进来的出现邪祟侵蚀症状的患者,也不由得感到头痛。
虽说从特列斯那里得到了解决办法,可天师府的地方也就这么大,如果这类侵蚀患者持续增加,恐怕到最后也只会变成恐慌蔓延,尽管左宣辽带着他的人控制住了情况,但是这两天,也许是为了转移搜查的目光,柳相如麾下的那群秉烛人一边和天师府还有城防军的人躲猫猫,一边不停的制造这些轻症状的邪祟病患者。
结果大都是身体的一部分坏死开始变异,但这种程度都是可以以天师府自身的能力解决,甚至没有那位傅乙小王爷来的严重。
柳相如至今没有犯罪声明和要求,只是持续不断的制造小型的骚乱和恐慌,剩下秉烛人的两个督头被罢职,【凶人】部队被禁军严密监管。
而当时当街行凶的三人也失去了踪迹,就算无论怎么审问叶梵真,他给予的答案也始终只有‘大概是柳相如的指使’这样听上去就不怎么可信的答案。
“副院长!”
“怎么了?”
这段时日陈青鸢自己的表现也算是折服了诸多天师府的弟子,首先是招来特列斯提供关于邪祟症的处理方案,以及他自身在治疗方案上的改进提议这最近对天师府的调度,在老天师不在的选择,他这个实质上权力最大的副院长,一直以来挂名的表现尽管引起了诸多不满,可就在这危难之时,他挺身而出的态度可以说是在天师府的年轻人里收获了不少人望,至于他的女儿陈晖洁更是因此沾光,毕竟在此次案件调查方面她功劳也不小,水利方面的调查也是她查出来的。
虽说陈晖洁有意将功劳并不只是她一个人这件事情说明白,可从卡西米尔而来的临光一家乃至她的几个发小都对这些事情不甚在意,毕竟再怎么大的名利,他们也始终是外国人,只不过是秉持着帮助他人的想法站出来帮忙而已,也不需要什么太多的敬重和回报了。
“又有邪祟症的患者被送过来了,可这次有些不太一样。”
“具体什么症状,一边说一边带路。”
他不会显得太过轻松,毕竟事关邪祟,而且规模极广,如若没有什么特效药和有效的对抗手段,按照这样的扩散和激发状况,他可不觉得天师府能继续应付下去,还是需要早些找到柳相如的所在,然后解决掉她才是最好的。
“是,情况虽然不是那么紧急,可这类情况我们也是头一次见。”
“具体是指?”
“患者的身躯在邪祟症的影响之下从一般的种族特征开始转换向了先民的特征。”
“你的意思是说,先民的血统开始变得浓郁了起来?”
听到天师府的弟子说了这话之后,陈青鸢停了下来,按理来说先民血统浓郁之人和并不具备这类浓郁血脉之人相比之下就显得在各方面都十分卓越。
在过去他伴读于皇子们的身侧时,彦吾也是因为先民血统的浓郁而备受宠爱,景怀其次,不过因为有优秀的兄长存在,他倒是也没那么太过受宠,不过也正是因此,在那荒唐的事变之后,他也陷入了非常尴尬的状况。
但这和现在的情况无关。
将这些多余的回忆甩开脑子,陈青鸢继续自己的思考。
如果说先民血统浓郁的情况是伴随着邪祟症的并发状态,这更多的像是一种馈赠。
不过同样,在患者狂暴的时候,天师府的院生也许不好进行压制。
“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呃...副院长,力气变大算不算。”
“那是先民血统本身带来的好处,不过这种症状也许并不算好。”
毕竟上天可不会无缘无故的赐予一个人强大的力量,而强大的力量本身往往伴随着风险,更别说这还是来自于邪祟的力量。
“到了,副院长,您还是亲自看看...呜哇?!”
那位院生推开门之后也是吓了一跳,而陈青鸢皱起眉头,看着躺在病床上身体干瘪下来,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的男人。
“这?副院长,他刚刚还......”
“我看得出来,他状态怎么样?”
“副院长,这位先生的状态不好说啊,咱们几个想法子填补他的身体状态,可他的气力和身体的生命力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无论我们怎么用法术维持他的生命力,可就是毫无意义,但是奇怪的是,就是这个样子了,他还没因为衰弱死掉。”
“我看看。”
陈青鸢拿出施术单元,开始通过法术探查和接触诊断他的情况,这个年轻的佩洛少年就是刚刚那位院生说的邪祟并发症状引起了先民血脉觉醒的孩子。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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