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当神明 第7章

大约三十份，可以增加一缕神力。

不同信仰等级的信徒，提供的香火质量也不同。

但不得不说，对萌猫没有抵抗力的人实在太多了，这导致他们向上原悟提交香火，灌注了自己对猫咪的热爱，导致这一段时间的香火质量，高的可怕。

就连眉心黯淡的香火神箓，也因为神力的暴涨而逐渐恢复过来。

“若是有办法开辟出真正的猫神神位就好了。”

上原悟略有惋惜。

香火神箓恢复过来，他第一时间就询问了可否改换神位的事情，就连香火神箓都差点召唤一道雷霆劈死他，最后硬邦邦传来一句——

周天神位，暗合天理，非帝君无以增减。

其意思是，只有成为帝君，才能够开辟出新的神职，让他别做梦了，洗洗睡吧！

热度减弱后，外来者虽然少了，但学校内的学生却还在提供香火。

神明有灵，

学生们也不只局限于请求撸猫这样的愿望上，而是真正将其当作神明来祈祷，许下心愿，这也是上原悟希望见到的。

祈祷的学生中，竟然还有些熟人。

例如安艺伦也，例如英梨梨。

前者许下的愿望符合宅的本质，竟希望能够前往二次元世界，后者就连许愿的时候都心口不一，一会是希望截稿日前能够交上原画，一会又是希望安艺伦也能够跪在她面前求和。

啊这波，

这波就叫香火豚吧！

“只入不出，不是长久之计，单纯的信仰却没有回报，再虔诚也会消磨掉耐性。”上原悟若有所思：“要保持信仰，就要给信徒甜头，让他们持之以恒的保持虔诚。”

在神明昌盛的世界，神明与凡人的关系是互惠互利。

凡人供奉神明，神明保护凡人，土地庇护一方，水神行云布雨，山神守护山中生灵。

只有这样，凡人、生灵才会给予信仰，给予香火，来维持神明的存在基础。

但对于上原悟而言，

可以这样做，但没必要。

他是此世唯一的道门神明，并且深谙氪金母猪的本性，频繁的现世庇护生灵，自然能得到源源不绝的香火，可这也会让人类形成依赖感。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人前显圣虽然很爽，但同样有着不可控的风险，上原悟至今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根本不可能置身于陷境，如此高调。

相比之下，手游氪金那套操作，反而更适合神明与信徒。

信徒对神明的信仰，就相当于投进卡池中的钱，只有极偶然的机会，能够抽出SSR。

可绝大部分情况下，玩家得到的只是分解用的垃圾。

将这种玩法套在信仰上，只需要每隔固定时间，随机挑选1~2个信徒，帮助其实现心愿，就可以让人们持之以恒的投入信仰。

再利用凡人赌徒心思，再它们投入过多信仰没有回应时，稍稍给点好处，就可以一直吊着他们。

神力是万能的力量，它拥有多样化的使用方法，只看如何去开发。

只要用神力来满足凡人愿望，使其永恒供养吾，完成生生不息的循环。

就连凌霄殿那宝座，也不是不能换我来坐！

“上原君....”

耳边出现加藤惠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放学时间。

加藤惠看着他，有些迟疑的说：“上原君，你的表情很可怕。”

可怕？

上原悟看向窗户，身体微僵，玻璃投影出的影子虚幻而模糊，却能清楚看到表情上的高高在上与无情无欲，仿若端坐神台之上，把持众生的神明。

香火，是维系人神的介质，亦是人类万般意愿的集合体。

神庇佑人，人塑造神。

这也是修道士宁可苦修，也不愿成为道门神明的原因，他们愿逍遥于山林之间，身死道消，也不成为庙宇中的泥塑菩萨，失去本我，成为信徒心目中的神明。

第九章 富江

东京，足利区。

如果说东京都二十三区中，葛饰区与荒川区常年争倒数第二，那足利区便是毋庸置疑的倒数第一，这里是黑社会与罪恶，贫穷与宗教的发源之地。

昏暗的出租屋。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筹够钱，连本带利还给你们！”

男人对着电话点头哈腰，看不出往日的风采。

“高山君，不要让我们为难哦，再给你宽限几天....你就算没钱，你的朋友，你的女友，你的父母那总有钱吧！”

电话那边传来年轻的声音。

嘟的一声，电话挂断。

“混蛋！”

高山义人表情狰狞，想要抓着手机砸下去，发泄自己的怒火，却猛地僵住，他已经没有余钱去更换手机，只能一拳砸在床垫上，

无能狂怒。

“你们一个个都该死！”他从喉咙迸出宛如厉鬼般的哀嚎，不止是对贩卖高利贷的组织，更是对这世界的一切都报以极致的怨恨。

高山义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从电脑被黑客入侵之后，此后的生活就一直往深渊跌落。

工作丢失，

曾经仰慕自己的后辈也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

女朋友更是不堪忍受异样眼光而分手，

父母也断绝了关系来往。

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高山义人，在短短半月之内，体会到人间哀苦，万事不顺，他从繁荣的世田谷区搬到落后的足利区，想要隐姓埋名，重新开始。

却在第一天，被偷了钱包。

等再将信用卡申请回来的时候，里面的余额已经被提取干净了。

“到底为什么？”

高山义人抱着脑袋，痛苦不已。

他不理解为什么好好的人生，突然变成了这番模样，他怨恨入侵电脑的黑客，怨恨分手的女友，怨恨网络上的暴民，怨恨这个世界。

不就是杀了几只动物？

它们只不过是畜生，而我是人，是一个能够创造社会财富，是拥有美好前景的优秀精英！

你们，却因为那些满街都有的畜生，将我的人生给毁了！

疯了，你们都疯了！

男人在昏暗的出租屋癫狂大笑。

“咚咚咚！”

墙壁被猛地锤响，隔壁传来粗重发怒的问候声。

“你妈死了，笑你妈，艹！”

高山义人笑声戛然而止。

隔壁住着一个凶狠的社会青年。

他不敢惹！

这放在以往，甚至不会出现在他生活中的社会残渣，如今却住在他的隔壁，还能够肆意踩踏他仅有的尊严。

高山义人憋屈得脸都红了，转身离开出租屋。

走在街道上，吹着冷风，高山义人也清醒了不少。

事已至此，除了接受也没别的办法，虽然他已经社会性死亡，丢失了工作，但互联网是三分钟记忆，只要他愿意熬过前夜，就能够再次归来。

毕竟，他可是社会精英。

学历也好，能力也好，都是这个社会的上层。

只需要忍过这一段时间。

男人停在了路口，深深呼吸，嘴角逸出自信的笑。

高山义人收拾好心情，准备回到出租屋，寻找度过难关的办法，却在出租公寓的楼下，忽然愣住。

一个女孩，

一个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魅惑，风情万种的女孩，蹲在公寓门口，那精致的脸蛋上带着不安与娇弱，眉角点缀的美人痣，给她更添了几分柔媚。

哪怕是过去，高山义人也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女孩。

如同一朵罂粟花，散发着危险而诱人的香气。

“你需要帮助吗？”高山义人整理下发型，带着自信优雅的笑容靠近过去。

女孩轻咬嘴唇，款款起身，委屈道：“我离家出走了，找不到住处。”

神侍少女。

是一种只需要提供住宿，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女孩。

高山义人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神侍少女，他看着女孩漂亮的脸蛋，无法形容的燥火从小腹升起，浑身发热，他顾不上仪表，猛地抓住女孩的手臂。

女孩发出婉转动人的轻哼声，眉目含情，却更加刺激了高山义人。

“住我这里吧！”

男人仿佛要吞了女孩一样，眼神跳动着火光。

他也不等女孩回复，便拉着向公寓走去，推门而进，砰的一下关门，拉开灯光，如饿狼般扑上去。

房间中，传出女孩低低的笑声。

传出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做我女朋友吧！”高山义人问：“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女孩伸手撑着男人的胸膛，眼神迷离，贴在男人耳边吐着香气。

“富江。”

灯火熄灭的那一瞬间，仿佛有数不清的富江贴在天花板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注视着高山义人。

*

“为什么香火有毒？”

卧室中，上原悟神色肃然。

眉心跃动，传来讯息。

香火乃众生之愿，含七情六欲，贪嗔痴恨，亦是凡人对于神明的塑造。

这段讯息与上原悟查找的资料也接近符合，在华夏古代，帝王有着封神祭祀的能力，其中三国时期的关羽，就因其忠义，被儒家与帝王崇尚、封神，后融入道门神系。

在百姓心目中的关羽是一位义勇双全，没有瑕疵的圣人。

这种印象多数来自于《三国演义》，实际上历史中的关羽，虽同样忠义两全，却拥有人类该有的缺点，在联吴抗曹期间，拒绝孙权联谊，辱骂求婚使者，得罪东吴。

建安三年，刘备与曹操合力攻打吕布时，关羽向曹操要求说等攻下城后，想要得到士人秦宜禄的妻子杜氏，人妻曹接过来一看，就自己享用了，两人就此有了间隙。

人无完人，可神明必须是完美无缺的存在。

这也是神明关公与凡人关羽本质的区别。

在神箓传来的讯息中，只有六品以上的神明，才可摆脱香火的桎梏，但那样的神明，在天称天神，掌风雨雷电，在地称地邸，管六道轮回。

上原悟只是一位还没转正的代理土地神，与六品之上的神明差距太远了。